第55章-《三国:甄姬伴我统汉末》

  刘苍蓦地蹙眉。

  \"怕...怕将军夜间传唤...\"她冻得话音发颤。

  他摇头暗叹这吃人的世道。

  一把将人拽进屋内,不容抗拒按进尚有余温的衾被。

  丫鬟从冰冷刺骨到滚烫发抖,

  此刻的战栗却与寒意无关。

  \"歇着罢。\"

  刘苍撂下话转身离去。

  对这丫头,他唯余四字评价——

  楚楚可怜。

  刘苍只是动了恻隐之心。

  他明白,在这乱世里,像这样的人太多太多。

  他帮不过来。

  也没打算当救世主,只是这丫鬟实在令人心疼,他便顺手帮一把。

  仅此罢了。

  刘苍转身离去。

  脸颊泛红的丫头怔怔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半晌没作声。

  她有些恍惚。

  却也清醒地知道,自己与刘苍之间,绝无可能。

  麻雀变凤凰这种事,终究只存在于说书人的故事里。

  刘苍出了将军府。

  昨日已探得消息,甘宁驻军在荆州城西端最边缘处。

  那里原本就是甘宁的地盘,后来 ** ,自然成了他的驻地。

  刘苍策马前往。

  马鞍上挂着副铠甲——正是先前那位门下督的。

  布袋里还装着颗头颅——也是那位门下督的。

  这片区域保存完好。

  因地处城内,没有城门阻碍,刘苍刚踏入边界,就被拦下了。

  \"什么人?\"

  持矛的哨兵神色凛然。

  刘苍极目远望,只见些简陋的建筑散落在营帐间,后方连接着荆州城外的开阔地。

  确是城郭边缘。

  再往外就是郊野了。

  甘宁的主力驻扎在城外,此处仅是哨卡。

  刘苍拍了拍铠甲,扫了眼哨兵:\"看不明白?\"

  对方瞥了眼铠甲,嗤道:\"这算什么凭证?\"

  确实,单凭铠甲难辨真伪——甘宁部众的甲胄与刘表军队本就制式相同。

  刘苍低声道:\"我逮着个逃将。\"

  哨兵冷嗤:\"逃兵天天有,抓个把算什么功劳?\"

  刘苍暗自叹息。

  这法子行不通了。

  烽火连年,逃兵确实屡见不鲜,但校尉以上的 ** 都会登记造册。

  普通士卒溜几个无人察觉,门下督这种有官阶的,定会记档在案。

  刘苍反问:\"若只是小卒,我何必专程来此?\"

  哨兵被这话噎住了。

  他完全摸不清刘苍是敌是友,但从这句话里能听出,刘苍显然没到过此地。

  说不定是刘表派来的!可转念一想,又不太像。若真是刘表的人,怎么会穿着逃兵的盔甲?况且这逃兵还是个有职位的,绝非普通士卒。

  刘苍扬声道:“我擒了个带职位的逃兵,你区区哨兵自然不认得,我要见将军。”

  哨兵闻言脸色骤变。

  有职位的逃兵!最近确实有几个 ** 临阵脱逃,将军为此大发雷霆,抓获的全按军法处斩,以儆效尤。如今又冒出一个,该不该上报?哨兵盯着那叠起的盔甲——虽非小兵制式,但一时也辨不出品级。

  他踌躇片刻道:“允你入营。但孤身一人最好安分些,否则死路一条。”

  刘苍轻笑道:“单枪匹马能掀起什么风浪?”

  哨兵放行后立即示意同伴通报,临走警告道:“只能前行一里,自会有人接应。”

  刘苍策马前行。

  一里外便是连绵营房,甘宁必在其中某处,只是具 ** 置难测。刘苍勒马静候,不多时便见一虬髯大汉阔步而来——此人是甘宁麾下老部属,极受器重。

  大汉瓮声质问:“就是你抓了逃兵?”

  刘苍颔首:“正是。”

  “你究竟何人?为何插手我军事务?”

  刘苍从容道:“这厮得罪了我,已被我处决。特来告知,省得你们白费力气追捕。”

  185. 甘宁闻言勃然变色

  男子神色骤变!如此冠冕堂皇自陈抓捕逃兵、诛杀逃兵,如今又亲身前来,若说毫无图谋,岂能令人信服?他寒眸微眯,厉声道:\"你擒我部逃卒本该受赏,但擅动私刑便是僭越——杀我的人,就不怕我取你性命?\"

  刘苍负手而立,目光如刃直刺对方:\"你,没这个能耐。\"

  男子胸口剧烈起伏。

  他摸不透眼前人的底细,更猜不透其来意。沉吟片刻,男子决意先验明死者身份:\"掀开甲胄。\"

  刘苍随手将铁甲掷地,甲叶铿然散开。

  待看清制式,男子面色顿时变得古怪——这分明是门下督的装束。区区微末武官,岂值得他挂怀?当即转身叱骂通报者:\"芝麻小吏逃亡也敢惊扰本将?\"

  报信者战栗叩首:\"卑职只见官袍在身......\"

  男子不再理会,斜睨刘苍道:\"既是逃亡的门下督,杀了便杀了。你既来报备,现在可以走了。\"说罢拂袖欲离。在他想来,不论此人有何背景,驱离便是上策。

  \"且慢。\"刘苍突然振声,\"难道不好奇这布袋所盛何物?\"他拍了拍血迹斑驳的革囊。

  男子身形猛然僵住。那囊上褐红的血痂在斜阳下分外刺目。在这尸横遍野的年月,血染行囊本不足奇,但经对方刻意点破......

  \"究竟是何物?\"男子五指已按上刀柄。

  刘苍唇角微翘:\"首级。\"

  男子瞳孔骤缩!

  首级?绝不只是那个门下督——否则何必特意提及?他喉结滚动:\"谁的首级?\"

  \"暂不能相告。\"

  \"尔敢戏耍本将!\"男子暴喝抽刀。在这甘宁帐下,他向来是万人之上的存在。雪亮刀光倏然出鞘!

  男子继续冷冷道:“你还不够资格知晓内情,这颗首级只能由我亲自呈给甘宁将军。”

  持刀男子身形猛然一僵,按在刀柄上的手指微微发颤。

  对方竟说自己没资格——这话虽带轻蔑,却让他瞬间意识到:这颗头颅必然牵涉重大机密。否则眼前之人怎会如此镇定?

  “抢了便是!”男子突然狞笑,“配不配轮不到你评判!你口口声声要见将军,说不定包藏祸心。识相的就交出首级,由我转呈将军。否则——”他霍然拔刀半寸,“休怪某刀下无情!”

  寒光迸现!他打定主意绝不让刘苍面见甘宁。

  刘苍却轻笑一声,将木匣稍稍抬高:“你敢抢,我便立时震碎此颅。届时谁也不知这是何人首级。若因你之过毁了此物……”他眼中寒意骤现,“我保证你会生不如死,甘宁将军也绝不会轻饶!”

  刀客果然迟疑了。

  最令他忌惮的,是摸不透刘苍的底细,更猜不透匣中头颅的身份。若真涉及军国大事,稍有闪失便是灭顶之灾。

  见对方踌躇,刘苍顺势道:“虽不能告知你详情,但可请甘宁将军亲至。我自会向他当面说明。”

  刀客眼神闪烁不定。

  几个呼吸后,他终于收刀入鞘:“在此候着!”又对哨卒厉喝:“盯死他!”毕竟以甘宁如今在锦帆贼中的地位,唯有他亲自通传才够分量。

  等待并未持续太久。

  当甘宁阴沉着脸大步走来时,周身杀气几乎凝成实质——自从听完禀报,他便断定此中必有蹊跷。刘苍的言行太过可疑,十有 ** 藏着阴谋。

  可就在踏入庭院的刹那,甘宁的目光猛然僵在刘苍脸上,瞳孔骤然收缩!

  (长江岸边,秋风猎猎

  甘宁握紧刀柄,眼神骤然凝固:「竟是你!」

  身侧副将面露诧异,未曾想自家主帅识得这布衣男子。刘苍抖落斗笠上的尘埃,唇角泛起笑意:「甘将军果然慧眼。」

  青铜酒樽映着跳动的烛火

  刘苍指节轻叩布袋:「可愿与某单独一叙?」甘宁眼皮微颤——这位名震荆襄的豪杰,偏在战事胶着时现身。帐外传来兵甲碰撞声,他忽而仰头饮尽杯中残酒:「善!」

  侍从举着火把退开三丈

  两人穿过校场时,刘苍主动卸下腰间佩剑。这个细节让甘宁绷紧的肩线稍稍松弛——虽为敌对势力,但乱世中能让他真心钦佩的,唯刘苍尔。

  牛皮水囊扔在案几上

  挂着战弓的营帐里,甘宁突然失笑:「总不会真为那颗首级而来?」刘苍解开布袋的动作顿了顿,箭囊阴影中露出半截染血的布条。

  刘苍曾只是个不被重视的将领,连真正的将军都算不上。

  直到那一战之后,同袍们才真心实意地喊他一声将军。

  刘苍这样称呼他,恰好戳中甘宁的心事。

  甘宁大笑一声,摆手道:“什么将军不将军的,全是自封的罢了!刘表那厮有眼无珠,不识我甘宁的本事,只让我当个无关紧要的小将。”

  刘苍笑而不语,他知道甘宁的火气还没撒完。

  果然,甘宁灌下一碗烈酒,拍桌道:“可那一战之后,老子以少敌众,照样打得他们节节败退。刘表算什么东西?他还没我强!”

  说到最后,他语气张狂,却也无可反驳——毕竟他的实力确实配得上这份傲气。

  刘苍淡然一笑:“可甘宁将军,你有没有想过,即便你再勇猛,最后还是会输?”

  甘宁倒酒的手顿了一下。

  他当然清楚,自己赢不了。

  兵力悬殊太大,想以少胜多,简直难如登天!

  “哼!”甘宁沉默片刻,冷声道,“就算战死,我也绝不甘心一辈子默默无闻。我有本事,有谋略,却没人赏识!既然这样,老子就闹他个翻天覆地,让史书不得不记下我的名字!”

  说完,他突然有些恍惚。

  他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对刘苍说这么多。

  或许……是因为刘苍才是真正值得追随的人?

  他哪里知道,从见面那一刻起,刘苍的“舌灿莲花”早已悄然生效。

  每一句话都在无形中引导着他,让他自然而然地吐露心声。

  刘苍微微一笑,继续加码:“甘宁将军说得不错,但你想青史留名,还是遗臭万年?”

  甘宁怔住。

  半晌,他自嘲一笑:“以前我想名垂千古,可根本没机会……现在,我宁愿遗臭万年,也比碌碌一生,死后无人记得强!”

  刘苍的笑意更深了。

  因为,他正要把“名留青史”的机会,亲手送到甘宁面前。

  “现在,机会来了,你——要不要?”

  千载留名的机遇!何人不想流芳百世,何人不想被后人传颂?然而,想要在史册上留下姓名,谈何容易。甘宁显得 ** 。

  静默良久,他凝视着刘苍,眼中竟流露出一丝期盼:\"我能青史留名吗?\"

  这短短四字,重若千钧。

  谁能断言自己必将载入史册?更何况此刻他甘宁举兵反叛刘表,已然站在了汉室的对立面。天下皆知,各路诸侯并立之时,刘表才是汉室正统。

  刘苍轻笑着摇了摇头:\"甘将军,恕我直言,无人能向你保证青史留名之事。\"

  甘宁嘴角泛起苦涩。他早已知晓,这等承诺无人能给。

  刘苍继续道:\"后世如何评说,谁也无法预料。但在这烽火连天的乱世,我们更要坚守本心。只要能够匡扶汉室,待天下太平之日,江山稳固之时,青史之上自然会有我们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