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死神:我的系统逼我骗人》

  松本乱菊的呼喊声惊醒了熟睡的市丸银,他眨了眨惺忪的睡眼,视线逐渐聚焦在面前气呼呼的金发少女身上。

  "怎么了,乱菊?"市丸银揉着眼睛问道,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你还好意思问!哪有和人聊天到一半就睡着的啊!"松本乱菊双手叉腰,脸颊气得鼓鼓的。

  "现在不就有一个吗?"市丸银懒洋洋地指了指自己,随即被一记粉拳砸中肩膀。

  "你这家伙越来越会惹人生气了!到底跟谁学的这些坏毛病?"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嘛。"市丸银连忙举手投降。

  在这段静灵廷全面戒备的特殊时期,市丸银却意外获得了难得的闲暇。由于年纪尚轻,平子真子认为他还不足以承担重任,便安排他自由巡视。重获自由的第一时间,市丸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足足睡了一天一夜——这段时间的高强度警戒工作实在耗费了他太多精力。

  醒来后无所事事的市丸银决定去找松本乱菊聊天解闷,谁知听着听着竟又睡着了。

  "看来是放松过头了啊。"市丸银暗自苦笑。

  除了他们俩,还有一个人同样清闲——伊腾。不过他的房门紧闭,里面传来规律的鼾声,两人也就没有打扰。

  若是他们推门而入,就会发现那所谓的鼾声其实来自一台录音机。此时的伊腾正站在一处凶案现场。

  滴答,滴答。

  染血的刀尖不断滴落鲜红的液体。

  "为...什么..."曾经给朽木响河送果盘的小男孩倒在血泊中,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甘,最终停止了呼吸。散落的花生糖果渐渐被鲜血浸透。

  "真是令人惋惜。"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轻声叹息,却没有回答这个永远听不到答案的问题。

  整座贵族宅邸已成血海,除了门口站着的两人外再无生机。所有死者脸上都凝固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由于灵力较强,成年人的 可以保存更久——这正是凶手特意为之。

  确认再无活口后,"朽木苍纯"的面容开始扭曲变幻,最终化作了蓝染惣右介的模样。他缓缓收刀入鞘,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

  "这也是一种罪孽啊,伊腾先生。"他原本不想让伊腾目睹这一幕,但对方执意跟随而来。

  蓝染惣右介以朽木苍纯的模样接近男孩,谈笑间骤然抽刀。男孩尚未察觉危机,直到屋内接连传来倒地声,才惊觉异样。可笑的是,他竟向眼前的"朽木苍纯"求救,换来的却是穿胸而过的刀刃。

  一切就此终结。

  这户贵族的消亡,恰是另一场风暴的开端。

  "伊腾先生,此处已善后完毕,只需返回静灵庭......"蓝染的话音悬在半空,似是他的常态。

  "嗯。"伊腾从思绪中抽离,颔首应声。

  "您在想什么?"蓝染难得追问。

  "朽木苍纯的事。"伊腾答得敷衍,实则盘算着更深的棋局——若留那男孩性命,待其指证朽木响河,必会令对方心神俱裂。

  光是想象响河届时崩溃的模样,伊腾便忍不住假惺惺地唏嘘。还有朽木苍纯......那位温润如玉的青年,生命正如残烛摇曳。作为回道高手,伊腾比谁都清楚:对方连呼吸都耗尽全力,却仍强撑着维护秩序。

  可惜,他等不到安宁重现之日了。

  晨巡时突发的心绞痛令朽木苍纯栽倒路旁,若非四番队及时救治,恐怕当场殒命。无人知晓的暗处,伊腾正揉着手腕——方才那记精准的拳劲已震散对方全部生机。唯有此事,他必须亲自动手。

  权当,送给温柔者的最后体面。

  暮色浸透窗棂时,朽木苍纯在啜泣声中苏醒。昏暗中,他辨出儿子白哉的抽噎,更感受到父亲朽木银岭那道沉痛的凝视。

  不能让父亲和白哉担忧,必须尽快起身。

  他这样想着,四肢却沉重得无法挪动分毫。

  "苍纯,别动。"

  朽木银铃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

  "咳..."

  朽木苍纯试图开口,却只发出沙哑的气音。

  "取些水来。"

  守候在侧的朽木白哉立即端来清水,小心地喂父亲饮下。

  温水润过喉咙后,朽木苍纯惨白的脸颊终于浮现些许生气。

  "父亲...白哉..."

  话音未落,一阵沉重的倦意突然席卷全身。

  这是......

  虽未曾体验过,但他已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少年时代仰望的碧空,列队爬行的蚁群,初次牵起她手时绽放的烟火......

  父亲严厉的训诫,母亲啜泣的背影,那个小小生命从襁褓中逐渐成长的模样。

  "长亭外,古道边..."

  隐约还有飘渺的歌声传来。

  原来...我的旅途到此为止了吗?

  奇异的释然感涌上心头,呼吸变得越来越轻浅。

  "苍纯..."

  "父亲!"

  朽木白哉的哭声在耳边炸开。

  "真想...再看一次那年的樱花啊..."

  朽木苍纯的目光越过亲人,投向虚无的远方,唇边漾起恬静的微笑。

  恍惚间似有光芒洒落。

  他缓缓阖上眼帘,神情安详如同入睡。

  暮色四合,最后一缕阳光隐入地平线。

  十番队舍内,市丸银与松本乱菊同时听见庄严的钟鸣。

  吱呀——

  伊腾推开房门,肃然凝望天际。

  "伊腾先生,莫非是......?"

  市丸银先一步会意,瞳孔微微震颤。

  "嗯。"

  伊腾颔首确认,声线里浸着哀伤。

  "有贵族副队长级以上者离世。"

  "怎么会..."

  松本乱菊捂住颤抖的嘴唇,泪水在眼眶打转。

  "偏偏是这种时候。"

  源自本能的战栗攫住全身,那是刻在灵魂深处对死亡的敬畏与惶惑。

  "别怕,乱菊。"

  市丸银轻拍她肩膀,语调令人莫名安心。

  "我还在呢。"

  "你这人!"

  松本乱菊捶了他一拳,声音带着哭腔。

  "现在哪是说这种话的场合!"

  "究竟是谁呢..."

  伊腾佯装思索般低语。

  市丸银心中已有猜测,却不愿说出口徒增同伴忧虑。

  "银,先回五番队吧,后续恐怕有的忙了。"

  伊腾平静提醒。

  "明白,告辞。"

  市丸银瞬步消失于原地。

  "尸魂界...要起 了啊。"

  伊腾仰天长叹,这场风暴的源头自然与他息息相关。

  "伊腾先生...我该做什么?"

  松本乱菊不安地绞紧手指。

  "照常执勤即可。"

  见她仍心神不宁,伊腾又温声补充:"无需多想。"

  夜幕低垂,时针指向八点。

  浑身浴血的志波一心被四番队队员用担架抬了回来。

  "......"

  伊腾望着奄奄一息的志波一心,瞳孔剧烈震颤。

  "伊...腾..."

  志波一心艰难地撑开眼皮,视线模糊地辨认着眼前的身影。

  "到底发生了什么?志波队长!"

  伊腾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遇到一群...疑似叛逃死神...能力很古怪...是我疏忽了..."

  能让堂堂队长级重伤至此,这得是多可怕的疏忽?伊腾攥紧了拳头。

  (长篇叙述后,志波一心突然眼白上翻,呼吸骤弱。

  "回道·赦免!"

  伊腾指尖迸发翠绿光芒,伤口在光晕中缓慢愈合,志波一心的眼球逐渐复位。但过度消耗的灵力让他陷入昏睡,更诡异的是——他的黑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碧色。

  "残留的异种能量..."

  伊腾凝视着无法完全愈合的伤口,眉间刻出深痕。待四番队队员退下后,最早抵达现场的队员解释道:"我们只听见巨大爆响,赶到时只剩重伤的志波队长。以我们的医术..."

  "明白了,后续交给我。"

  伊腾打断汇报。这些曾听他授课的年轻队员恭敬行礼离去,脚步声消失在长廊尽头。

  换上夜行装的伊腾推门而出,衣摆划破凝重的夜色。

  与此同时,朽木宅邸的樱花簌簌飘落。

  朽木白哉如雕塑般伫立廊下,绯真静默相伴。甜腻的花香混着喉间血腥味,他机械地呼吸着尚未公开的噩耗。

  "去休息。"

  朽木银铃沙哑的嗓音从背后传来。老人挺拔的脊背似乎被丧子之痛压弯了几分。

  绯真刚要开口便双腿发软,忽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扶住。她怔怔望着丈夫惨白的侧脸,那温度比夜露更寒。

  "白哉大人..."

  未尽的话语融化在带着铁锈味的夜风里。

  “绯真,爷爷说得对,你该回去休息了。”

  朽木白哉的声音低沉而克制。

  “我明白了……请您也务必保重。”

  朽木绯真向灵堂深深鞠躬,随后转身离去。

  “咳——!咳咳!”

  待她的身影消失,朽木白哉猛然弯下腰,剧烈的咳嗽撕扯着他的胸腔,仿佛要将血肉一并咳出。他的脸色涨得通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朽木银铃无声地抚上他的背脊,温厚的灵力缓缓渡入,终于让他的呼吸平复下来。

  “白哉,你做得很好。”

  老人眼中闪过赞许,更深处的哀伤却如静水深流。

  ——苍纯,若你能看见这一幕……

  白哉,终于长大了。

  “爷爷,我要成为六番队队长。”

  朽木白哉抬起头,目光如刃。

  朽木银铃怔了一瞬,终是化作一声叹息:“好。”

  与此同时,另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朽木响河被押解在通往审判厅的路上,斩魄刀已被收缴,三名死神如影随形。

  “凭什么审判我?!”

  他咬紧牙关,怒火在胸腔翻涌。斩魄刀虽不在手,但只要心念一动,它自会归来——可他真正无法理解的,是自己为何会沦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