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平行世界篇29-《影综:我在韩剧做有钱人》

  津口区,哪都通负责人办公室

  杨锦佐正对着地图和零散的情报皱眉思索,如何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锁定张怀义在白兔村附近的具体位置。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锦佐!好小子!听说你高升了?这么大的喜事也不通知二叔一声?”

  来人声音带着爽朗的笑意,正是杨似雯。他依旧是那副略显落拓不羁的打扮,但眼神比以往清明锐利了许多,周身气息沉凝,显然这十几年的沉沦与之后的救赎之路,让他的修为不退反进,已然踏入了某个极高的层次。他听闻侄子杨锦佐担任了津口区的负责人,心中由衷高兴,特意转道前来祝贺。

  “雯叔?!”杨锦佐见到他,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寒暄几句后,杨锦佐也没瞒着这位信得过的雯叔,压低声音,将张怀义可能在白兔村附近,以及公司高层密令调查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

  听到“张怀义”这个名字,杨似雯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那双经历过无数风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冰冷刺骨的寒意。当年“三十六贼”事件,尤其是挖掘杨家祖坟杨韧之墓这一桩,是所有杨家人心中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是刻骨铭心的仇恨。他杨似雯虽然曾颓废多年,但这份家族荣辱感却从未淡忘。

  “张怀义……好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杨似雯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杀气,“锦佐,这事,叔帮你。挖我杨家祖坟的账,是时候讨点利息了。”

  杨锦佐心中一喜,有二叔这位强援加入,把握无疑大了很多。

  不久后,杨锦心和纪念也先后抵达。杨锦心是自家人,自然无需多言。纪念到来时,杨锦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埋怨:“你小子行啊!我拿你当兄弟,你转头就把我卖给太爷了?”

  纪念摸了摸鼻子,脸上带着些许尴尬,但眼神坦然:“锦佐,别怪我。事关张怀义,又牵扯到圣人墓的旧案,实在太大了,不禀报老师,我心里不踏实。” 他深知杨程光在杨锦佐心中的分量,搬出老师来,杨锦佐也只能无奈地撇撇嘴,知道纪念做得没错,只是这“背叛”的感觉还是让他有点不爽。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以及一个笑嘻嘻的声音:“哟,这么热闹?锦佐哥,你这办公室真气派啊!”

  只见杨锦天领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表情复杂、眼神中带着好奇与审视的年轻张之维,以及面色凝重、气息渊深的老老天师张静清,还有主世界那位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表情的老年张之维。

  杨程光老爷子的能量果然巨大,直接调动了特殊通道,让他们乘坐深夜的航班,以最快速度从龙浒山赶到了鲁东。

  杨锦天笑嘻嘻地跟堂哥杨锦佐打了声招呼,目光扫过屋内众人,当他的视线落在杨似雯身上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慢慢收敛,眼神变得复杂难明,有疏离,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但更深处的,是一种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房间的另一角,找了个位置坐下,周身不自觉地散发出一股低沉的气压。

  杨似雯在杨锦天进来的那一刻,身体就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他不敢直视杨锦天的眼睛,原本挺直的脊梁似乎也微微佝偻了些许,下意识地侧过身,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他心中有愧,无颜面对这个被他间接害成孤儿的侄子。这些日子以来,他只敢在暗处默默关注,暗中保护,却从不敢主动出现在杨锦天面前祈求原谅。此刻的相遇,对他而言,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审判。

  这股骤然变得压抑沉闷的气氛,立刻被感知敏锐的老老天师张静清和年轻张之维捕捉到了。老老天师目光略带惊讶地看向杨似雯,心中暗凛:‘此子……好深的修为!观其炁息凝练程度,竟似不在那刘仁勇之下!如此年纪便有这等境界,杨家果然人才辈出,不愧是有仙人坐镇的家族。’ 他之前并未过多关注杨似雯,此刻仔细感知,才发觉此人实乃不世出的天才,那份内敛的锋芒,仿佛一座沉默的火山。

  而另一边,年轻的张之维则被主世界的老年自己拉到了一边。

  老年张之维挤眉弄眼,用胳膊肘捅了捅年轻自己,压低声音,带着点八卦的语气:“喂,小子,看见没?那边那两个,杨锦天跟他二叔杨似雯,关系僵着呢。”

  年轻张之维好奇心起,也小声问道:“为啥?”

  老年张之维小声的说道,仿佛在分享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听说啊,当年杨似雯这小子犯了天大的错,莽撞行事,把他亲大哥,也就是杨锦天他爹给坑死了!啧啧,好好一个家,就这么散了。所以杨锦天那小子,从小就没爹没娘,对他这个二叔,那是又恨又怨,偏偏还带着点血缘亲情,纠结得很呐!”

  年轻张之维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看似跳脱不羁的杨锦天,还有这样一段悲惨的过往。他看向杨锦天那沉默而略显孤寂的背影,又看了看那边刻意回避、浑身不自在的杨似雯,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慨。原来即便是杨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内部也有着如此复杂难解的情感纠葛。

  杨锦佐目光扫过龙浒山来的三位——平行世界的老老天师张静清、年轻版张之维,以及主世界那位看似不着调、此刻却难得安静的老年张之维,心中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明白太爷爷杨程光让这几位跟来的用意。张怀义终究是龙浒山出身的人,无论他犯了多大的过错,身上都打着龙浒山的烙印。这件事,龙浒山无法置身事外,也必须有一个态度。

  这些年,杨锦佐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对当年“三十六贼”的事情也有了更复杂的看法。那三十六人中,固然有如无根生那般包藏祸心的主谋,有张怀义这等知情或参与核心机密的,但也未必没有一些是被裹挟、被蒙蔽,或者单纯因为义气、因为愚蠢而糊里糊涂卷入其中的。说他们可恨,确实可恨;但说他们可怜可悲,似乎也并非全然不对。这份恩怨,早已不是简单的血债血偿就能了结的了。

  这时,平行世界的老老天师张静清上前一步,他面容肃穆,对着屋内的杨锦佐、杨似雯、杨锦心等杨家人,郑重地躬身行了一礼。虽然他的身躯因为之前的打击还有些微微颤抖,但姿态却无比诚恳。

  “诸位杨家的朋友,”老老天师的声音带着沉痛与沙哑,“贫道张静清,虽来自他界,但与这个孽徒张怀义,终究有着师徒之名分。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掘人祖坟,窥伺圣陵,牵连无辜,致使贵府蒙受巨大损失与悲痛……贫道……代这个不肖之徒,也代这个未能教管好弟子的龙浒山,向杨家诸位,致以至诚的歉意!贫道……惭愧!”

  他这一礼,以及这番掷地有声的道歉,让屋内的杨家人一时间都有些动容。杨似雯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还了一礼。杨锦心和纪念也纷纷肃然回礼。杨锦佐连忙上前扶住老老天师:“前辈,您言重了。往事已矣,罪魁祸首是无根生,张怀义……自有其该承担的因果。您是前辈,如此大礼,我们做晚辈的受不起。”

  他们能说什么呢?这位老老天师德高望重,且来自平行世界,与本界的过错并无直接关系。他能如此放下身段,代表门派和徒弟道歉,已是极致的诚意。再纠缠不放,反而显得杨家气量狭小了。更何况,人家是真正的前辈高人,这份礼,他们确实受得有些忐忑。

  待气氛稍稍缓和,杨锦佐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起正事,将他这些天调查到的关于张怀义的信息分享给众人。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张怀义如今化名张锡林,隐居在津口南边的白兔村一带。他有一个儿子,名叫张予德,目前看起来……像是个普通的庄稼汉。” 杨锦佐说到这里,语气有些微妙,他顿了顿,目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老老天师,才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表情继续说道:

  “不过……据我们观察,这位张予德……教育孩子的方式,有点……特别。他有个儿子,也就是张怀义的孙子,叫张楚岚。张予德打儿子打得……挺狠的。”

  杨锦佐似乎不知该如何准确描述,组织了一下语言,脸上露出一丝近乎吐槽的神色:“而且,他每次动手教训儿子的时候,都必须得把招式名给喊出来!比如什么‘黑虎掏心’、‘力劈华山’之类的……一边打一边喊,那场面……啧啧,打得那叫一个狠,喊得那叫一个响亮!我们外围观察的同事都看傻了。”

  他这话说完,屋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老老天师张静清先是听到张怀义有了儿子和孙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无论如何,血脉得以延续,总归是件好事。但随即,巨大的无奈和痛心又涌了上来。堂堂龙浒山正统传人,身负绝技,却只能隐姓埋名,连儿子孙子都不能认祖归宗,甚至要用这种……这种奇葩的方式来潜移默化地传授功夫?这何尝不是一种巨大的悲哀?他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仿佛将百年的无奈都叹了出来。

  而一旁的年轻张之维和老年张之维,表情更是精彩。年轻张之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和“还能这样?”的惊奇。老年张之维则是嘴角抽搐,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最终只能憋着,肩膀微微耸动,显然被这种“喊招式名打儿子”的家教方式给“震撼”到了。

  杨锦佐看着众人的反应,尤其是老老天师那复杂无比的神情,心中也忍不住再次吐槽:‘这张予德……怕不是把他对龙浒山不能归宗的怨气,还有他爹那些神神叨叨的规矩,都发泄在儿子身上了吧?这教育方式,真是……够别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