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收徒-《父兄只疼义女?亲女儿转身入王府》

  这个猜测让侯夫人寝食难安,很快就决定出府查看。

  平南侯也察觉到了什么,“夫人,天快黑了,你现在离府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是。”侯夫人蹙眉,“夫君,我做了个梦。”

  “我梦见有人偷走了娘家的东西,分文不剩,就连我给几个孩子准备的彩礼嫁妆也都没了。”

  “我实在不安心,想出门一趟。”

  父母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告诉平南侯的秘密,她就这么说了出来。

  她深爱自己的丈夫,爱到没有丝毫防范之心。

  爱到不顾亲女儿的苦心劝阻。

  “夫人。”平南侯蹙眉,“你的意思,难不成对我还是有所保留?”

  “我……”侯夫人顿时自责的低下头,“夫君,当时我母亲再三嘱托过,我不敢……”

  平南侯顿时露出很失望的表情,“夫妻多年,你却还是把我当一个外人,好……太好了!”

  “那你出去吧,从今往后,你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再过问。”

  说罢,便无比失望的拂袖离去。

  侯夫人顿时慌了神,急忙哭着追上去与夫君表忠心,也放下了去查看那几箱黄金的念头。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便会肆意生长,直到彻底捅破那层纸。

  ……

  烬王府。

  “还是没找到?”俊美矜贵的男人坐在书桌前。

  他右手轻抬额间,深沉眼底泛出些许燥乏,威严无双。

  “是。”竹影叹了口气,“都说那清虚道长回去后已经在开坛了,只是没这么快。”

  “过段时间,便能查出拥有天启命格之人现在是男是女,年龄几何了。”

  鹤御川这才颔首,“嗯。”

  近日,他明显感受到父皇的压力已经越来越大了。

  整个朝廷都在竭力寻找天启命格,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最重要的是,赵国。

  如今风在明,敌在暗。

  国内外强中干已久,尤其是鹤御川遇事之后,十年的时间里……国力情况每况愈下,父皇为此十分忧虑。

  面对暗处蛰伏不知何时会进攻的毒蛇,他们也只能寄希望于早日找到天启命格了。

  “爹爹不太开心吗?”

  此时,昭昭从门后探出来一个小脑袋,脸上挂着微笑。

  鹤御川摇头,“当然没有啦。”

  目前的问题都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他不可能将坏情绪带给小孩子。

  昭昭抬起小板凳坐在鹤御川面前,柔声道:“爹爹撒谎不是好孩子哦,我看出来你不开心啦。”

  竹影忍俊不禁道:“昭昭郡主,烬王这不是还在为天启命格操心嘛,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还是天启么?”昭昭掐指一算,最后茫然的摇摇头,“爹爹抱歉,我唯独……算不出这个。”

  “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鹤御川瞥了眼竹影,“不要什么都告诉小孩子。”

  他的女儿,就该一直无忧无虑的。

  操心这些事情作甚?

  天启命格既然已经被确定在京城内,那就是迟早都能找到的。

  竹影不好意思的挠头,“嘿嘿对了郡主,你算卦这么厉害,可曾算过自己的命运?”

  昭昭摇头,“算卦的人,不算自己。”

  算也算不出来。

  “好吧……”

  这个话题很快就被忽略掉了,昭昭又迈着小碎步走到鹤御川面前蹲下,认真的说道:“爹爹,不必担心~我觉得,天启命格这东西,在不在的也没关系。”

  “找不找到的,也无所谓!”

  “事在人为。”

  “而且,你不觉得我可能比天启命格还要厉害吗?”

  她说完,笑意盈盈的歪了歪脑袋。

  鹤御川特别吃昭昭这一套,忍不住笑着弹了下少女的额间。

  “傻闺女。”

  “那你就说对不对嘛。”

  “嗯,说的很对。”

  “那不就好啦~”昭昭亲昵挽着鹤御川的胳膊,继续慢条斯理的哄着,“爹爹不用发愁的,我觉得呢……即便是最后找不到天启命格,但咱们的的确确也在变好啦,对不对?”

  “最重要的是,这个命格出现过后,咱们过去的各种不幸的限制已经彻底过去了。”

  “你现如今能顺利的重新站起来,哥哥们也变得愈发顺利,咱们还跟端王和好了呢。”

  “现在鹤玦小世子不也醒过来了?我跟你讲哦,他醒来后写了好多好多诗,还为我争取到了孔熠衫大儒做师父,厉害吧~”

  “所以今后只会越来越好的。”

  鹤御川听得很是受用,“昭昭说得对。”

  竹影很惊讶,没想到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能哄人,但也有其中的道理。

  最重要的是——

  “昭昭郡主,您是说……端王府的小世子又重新作诗了?天啊,此前听说他为千里江山图作诗就很是惊讶呢。”

  “怎么感觉什么奇奇怪怪的疑难杂症到您面前就都好了?”

  “又不难。”昭昭笑了笑,“他自己主动写的呀。”

  鹤御川挑眉,“他自己主动写的?”

  看来某些小伙子心思不纯啊。

  小气鬼爹爹不假思索道:“端王府那位小世子脾气不好,以后少往来。”

  “哦。”昭昭叹息,“可惜他已经成我师父啦,我决定不去国子监,就让他教教我念书的学问好啦,顺带还能看着他。”

  “免得他三天两头又想不开……”

  鹤御川:???

  某爹爹气笑了,“看来这小世子是好不了了。”

  昭昭:?

  爹爹:“昭昭,爹爹近来头疼,爹爹离魂症犯了。”

  某位高权重的爹爹张口就来。

  竹影:“可是烬王,我不是记得您最近……”

  烬王眼神杀。

  竹影:……

  瞬间老实了。

  有些人虽然笑着,却总让人觉得笑的十分命苦。

  “是的王爷,您最近头疼的厉害,还犯了离魂症呢。”

  烬王欣慰颔首,“嗯。”

  仿佛多骄傲似的。

  昭昭一开始还很担心,直到察觉自家爹爹这个死处。

  ……无奈了。

  她叹息一声,“好叭爹爹。”

  某小气爹嘴角上扬。

  昭昭:“那我就让鹤玦来烬王府授课咯,这样昭昭可以同时照顾到你们两个人呐~”

  鹤御川:?????????

  某小气爹醋坛子当场就掀翻了。

  鹤御川自作孽不可活。

  只能眼睁睁看着鹤玦跟鹤逸仙这俩活爹一起搬了进来。

  ……沉默是今天的烬王府。

  但不爽的人,也的的确确不止鹤御川一人。

  就比如王府世子鹤临渊。

  “郡主殿下,小世子请你过去吃茶,还备了一些樱桃呢!”

  听到小枝的话,昭昭微微一愣,“樱桃?”

  樱桃成熟期极短,果肉娇嫩不易储存,是十分娇贵的一种水果。

  臣子们若是能得到皇帝赏赐樱桃,这可是极大的荣耀。

  毋庸置疑,这樱桃……应当是皇上赏给小世子的。

  鹤临渊的确厉害。

  十五岁便替父出征,十七岁便已是正二品将军,是镇压北疆的白衣少将,令无数敌军闻风丧胆。

  昭昭忍不住疑惑地问:“这么珍贵的樱桃,他就让我一起去吃了?”

  “是的呀。”就连小枝也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郡主,难道你们之前有过交情吗?”

  昭昭摇摇头,“应当……是没有的……吧?”

  她仔细想了想,前世今生,应当都是没什么交集。

  脑海里没有对这位世子的任何印象。

  上辈子她死掉的时候,这位世子爷的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昭昭还是去了。

  院落里雪白樱花纷飞,随清风缓缓飘落,似羽毛那般轻盈徐徐。

  在这幅梦幻绝美的画卷中,少年一袭月牙白云锦长袍静坐在樱花树下。

  发丝如墨如瀑,俊颜似九重天谪仙临世。

  昭昭走过去,一句话毁掉氛围,“世子殿下,你穿的像个花枝招展的孔雀。”

  鹤临渊身旁的心腹逐风:???

  哇塞,这昭昭郡主好大的胆子。

  谁知他家冷面无情的白衣少将轻飘飘的落下一句,“否则怎么入昭昭的眼?”

  逐风:?

  这对吗?!

  昭昭也愣了一下,“……嗯?”

  世子殿下吃错药了不成?

  算了,他一直都怪乖的。

  反正她是奔着樱桃来的!

  冲鸭——

  昭昭果断坐在了鹤临渊面前,她有些兴奋的确认,“这樱桃……我果真能吃吗?”

  白衣少年自顾自的下棋,并未抬眸看她,“为何要问?”

  昭昭:“总是要问问的。”

  鹤临渊:“我们是家人。”

  昭昭:“家人也要问呀,不然我吃了你要是打我怎么办?”

  少女笑意盈盈的说完,便拿起一颗樱桃放在了嘴里,还不忘给小枝也吃了一颗。

  “哇——”

  两个小不点同时发出感慨,“原来樱桃竟是这么好吃的东西呀~”

  鹤临渊微微蹙眉,“没吃过?”

  平南侯府祖上是立过功的,再加上是站在太子殿下那一党派的人,时常也会得圣上的赏赐。

  小枝点头,“……嗯,回世子殿下,郡主此前在侯府过得不算太好。”

  “这些樱桃是轮不上她的。”

  昭昭想了想,她上辈子的确到死都没吃上一口。

  反而是桃夭想吃荔枝,成为皇商的盛潘安便不惜跑死十匹马给她运来最新鲜的荔枝。

  不过还好,她很厉害的!

  上辈子即便没有爹爹,她自己也已经找到弄死桃夭的禁术了。

  于是她脱口而出,“不要心疼我,也不要把我当做弱者,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我以后就是想吃樱桃也好,想吃荔枝也罢,今后……都会有好多好多人亲自会送到我面前来~”

  鹤临渊挑眉,“这么没志气?”

  以后她就该说这些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早就吃腻了。

  昭昭瞥了眼鹤临渊,“干嘛,这还不算有志气?”

  “那我要当未来皇帝身边作威作福的活阎王,鹤临渊你去,给帮我干掉那个笨蛋太子。”

  逐风:?

  这对吗?

  鹤临渊挑眉,“也不是不行。”

  逐风:?????

  哇塞!

  作为心腹,逐风从未见过世子爷这样迁就一个人,更别提是一个女子。

  这位爷身边别说是女子了,就是母蚊子都不曾有过。

  ……哦!

  逐风看了眼鹤临渊,又看了眼郡主,忽然有种吃到大瓜的感觉。

  昭昭权当鹤临渊胡说,起身便要离去,见小枝眼巴巴的看着樱桃咽口水,索性留下了自己的一个物件作为交换。

  “嗯……我这根簪子应当是可以抵过这盘樱桃的吧?”

  谁知那少年又漫不经心的落下一句,“拿你的帕子来换,绣了白玉兰的那张。”

  昭昭再次愣住了。

  白玉兰……手帕……

  他怎会知道?

  很小很小的时候,她走丢过一次。

  那时候她虽然带大家从人贩子手里逃了出来,却还是因为恐惧不断哭泣。

  是一个大哥哥给了她张手帕,哄她别哭了。

  时间过去太久,她已经忘记那人长什么模样了。

  但后来每次受了委屈都会攥着手帕哭……

  毕竟那个大哥哥,是祖父之外唯一一个不嫌弃她眼泪的人。

  虽然现在已经好多人愿意哄着她了。

  可她还是很珍惜这张手帕。

  于是不假思索的,昭昭:“不要。”

  鹤临渊挑眉,浓密睫羽掩下转瞬即逝的窃喜,“你现在又不经常哭鼻子了,要这个手帕作甚?”

  昭昭:“就是不用这个换。”

  眼看着少女气鼓鼓的要把发簪都收回,世子爷这才伸出节骨分明的手,将那发簪不容分说的扣下,“我的了。”

  “还有五斤樱桃放在冰房,要的话,用手帕来换。”

  “说了不换就不换,你这人好烦啊。”昭昭蹙眉,扭头就走。

  某位世子反而更高兴了。

  现在逐风想不通了。

  若说是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