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布再次拉开时,刺骨的寒气和虚假的祭典喧嚣被一股更加汹涌、更加具象化的热浪取代。
场景:“烤鹅一条街”。布景风格极尽浮夸之能事。街道两侧是清一色挂着巨大招牌的“烤鹅店”门面——【黄金脆皮王】、【地狱烈焰鹅】、【秘制鬼族风味】…霓虹灯管拼成的鹅形招牌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将飘落的雪花都染上了油汪汪的橙红色泽。空气不再是单纯的寒冷,而是被一种浓烈到几乎凝成实质的油脂香气、香料气息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糊味彻底霸占。这香气经由后台强力鼓风机和定向气味扩散装置(可露希尔的“杰作”)源源不断地输送到观众席前排,霸道地钻入每一个观众的鼻腔,勾起最原始的食欲。
这里是紫苑料理社(临时挂牌)的“杰作”展示区。背景音效是无数只(想象中的)烤鹅在烤架上旋转、油脂滴落炭火发出的“滋滋”交响乐,间或夹杂着店主们(背景板学生扮演)声嘶力竭的吆喝,汇成一片令人头晕目眩的美食地狱。
舞台中央偏右,是其中一家招牌最大、灯光最亮的烤鹅店——【蕾姆の究极烤鹅】。店面门口,爱蜜莉雅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牵引,又像是被那致命的香气蛊惑,踉踉跄跄地停住了脚步。她比第一幕结束时更加狼狈:仅剩的一只破拖鞋在追逐米莉姆时早已不知去向,赤着的双脚冻得发紫,深深陷在冰冷的“积雪”里。单薄的衣物根本无法抵御这美食地狱边缘的“热情”,她抱着双臂,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残烛。那半盒饱经摧残的火柴,被她下意识地紧紧护在怀里,仿佛那是最后一道抵御诱惑的可怜壁垒。她仰着小脸,紫绀色的眼眸被店内巨大的、旋转着的、金黄油亮的全息投影烤鹅完全占据,里面盛满了纯粹的、生理性的渴望——饥饿。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喉咙艰难地滚动着。
旁白(鲁迪乌斯·格雷拉特):“寒冷,能冻结身体。而饥饿,却能焚烧灵魂。绝望的少女循着本能,被那地狱边缘散发出的、名为‘温暖’与‘饱足’的幻光所吸引,停驻在…一座由规则构筑的壁垒之前。‘真心’与‘眼泪’,多么昂贵的货币…而规则,往往由最不懂变通的人执行。”
店门内,巨大的烤炉散发着灼人的热浪。蕾姆就站在这热浪的中心。她穿着浆洗得过分笔挺的白色厨师服,戴着同样雪白的高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她那双标志性的、此刻却空洞得如同玻璃珠子的蓝色眼眸。她的动作精准、高效、一丝不苟,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械臂——翻动巨大的(道具)烤鹅,刷上油亮的酱汁,调整炉火(特效)的温度。每一个动作都标准得可以写进教科书,却唯独缺少了灵魂的温度,只剩下冰冷的执行。汗水顺着她白皙的额角滑落,滴在滚烫的炉壁上,瞬间蒸发,留下一丝微不可闻的“滋”声。
爱蜜莉雅那细弱蚊蝇、带着无尽祈求的声音,穿透了烤炉的轰鸣和背景的嘈杂,清晰地钻入蕾姆的耳中:
“姐…姐姐……” 声音因为寒冷和饥饿而断续颤抖,“能…能买根火柴吗?我…我好饿……一点点钱就好……一点点食物……” 她鼓起最后的勇气,将怀中那盒可怜的火柴往前递了递,断掉的、完好的火柴梗在盒子里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如同她此刻的心跳。
蕾姆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她只是极其缓慢地、如同生锈的齿轮艰难转动般,抬起了头。帽檐下,那双空洞的蓝眼睛直勾勾地看向爱蜜莉雅,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冰冷的光在闪烁,仿佛在进行某种深度的扫描分析。
“……”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她在回忆自己的台词)。只有烤炉的“滋滋”声在喧嚣。
“本店规定。”
她的声音响起,平直、毫无起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生锈的金属管道里挤压出来
“商品目录:秘制烤鹅(整只\/半只\/四分之一只),鬼族风味烤鹅翅,特制魔兽肉酱汁(限量)。火柴…”
她的视线落在爱蜜莉雅手中的火柴盒上,扫描般停顿了半秒
“…不在有效交易物品清单内。”
她微微歪了下头,似乎在调取更深层的规则库
“若顾客坚持进行非标交易…”
她空洞的目光锁定爱蜜莉雅因寒冷和绝望而含泪的紫绀色眼眸。
“…需使用‘真心’或‘眼泪’进行等价兑换。”
她向前踏出一步,无形的压迫感随着热浪一起涌向门口瑟瑟发抖的女孩。
“贫穷的女孩,蕾姆拒绝。请离开。不要阻碍本店营业秩序。” 最后一句,她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程序化的警告意味,如同在驱赶一只误入禁区的流浪猫。
蕾姆冰冷的拒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爱蜜莉雅摇摇欲坠的神经。巨大的委屈、无助和那几乎要吞噬理智的饥饿感瞬间冲垮了堤坝。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滚烫的泪珠划过冰冷的脸颊,滴落在同样冰冷的雪地上。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擦拭,只是死死地盯着蕾姆身后那巨大、油亮、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烤鹅投影。
“呜…好冷…好饿…” 极致的绝望中,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颤抖着,几乎是痉挛般地从那破旧的盒子里,抽出了一根看起来还算完整的火柴。粗糙的火柴梗摩擦着她冻得麻木的指尖。
嗤——!
一声轻微的、带着硫磺气味的摩擦声。细小的火苗在火柴头跳跃起来,散发出微弱却真实的热量,瞬间驱散了指尖的一小片寒冷。这微小的温暖,如同投入干柴的火种,瞬间点燃了某种连锁反应!
舞台灯光骤然全暗!唯有爱蜜莉雅手中那一点微弱的火光,成为整个宇宙的中心!紧接着,以那点星火为核心,炫目到极致的光芒猛地炸开!
风雪、寒冷的街道、冰冷的蕾姆、喧嚣的吆喝…一切现实瞬间被剥离、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金碧辉煌、温暖如春的…烤鹅天堂!
(幻象结合魔法和投影)巨大的、烤得金黄酥脆、流淌着琥珀色油脂的烤鹅,不再是投影,而是变成了数十只活生生的、长着洁白羽毛翅膀的“天使鹅”!它们围绕着蜷缩在温暖地毯(幻象中)上的爱蜜莉雅,姿态优雅地跳着圆舞曲!烤鹅们身上散发着柔和而诱人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比之前浓郁十倍的、令人灵魂出窍的肉香!背景是流动的、由蜂蜜和肉汁构成的璀璨星河。
原本烤炉的“滋滋”声,被宏大而欢快的交响乐取代!仔细听,那旋律赫然是东方project名曲《U.N.オーエンは彼女なのか?》(《献给已逝公主的七重奏》\/《红魔乡》芙兰朵露主题曲)的魔性变奏版!烤鹅天使们张开油亮的喙,发出整齐划一、如同圣咏般庄严又带着诡异萌感的合唱:
“油滋滋~香喷喷~(U.N.オーエンは彼女なのか?旋律)
快来吃我别客气~(高亢转音)
外脆里嫩多汁水~(节奏加速)
温暖直达你心底~(大合唱高潮)”
鲁迪乌斯:小女孩感觉自己被无比温暖、柔软的光包裹着,她赤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冻僵的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每一个毛孔都在幸福地呻吟。她甚至能“感觉”到一只烤鹅天使用翅膀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一阵暖风和诱人的肉香。
“啊……” 爱蜜莉雅完全沉醉了,紫绀色的眼眸里倒映着满天的“天使鹅”和流淌的肉汁星河,小脸上绽放出无比幸福、近乎圣洁的光芒。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拥抱这从天而降的温暖与饱足,“好香……好暖……我好像……真的在天堂……”
然而,幻象的基石,仅仅是那根脆弱的火柴。
就在她指尖即将触碰到最近那只“天使鹅”酥脆的表皮时——
噗。
一声轻响,如同气泡破裂。那一点微弱的火苗,燃尽了最后一分力量,熄灭了。
轰——!
天堂瞬间崩塌!
金碧辉煌的殿堂、歌唱的天使鹅、流淌的肉汁星河、温暖的触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抹去!刺骨的寒风、冰冷的积雪、喧嚣的吆喝声、还有蕾姆烤鹅店那巨大而冰冷的全息投影,如同退潮后狰狞的礁石,瞬间重新占据了整个世界!那浓郁的肉香也仿佛被寒风瞬间吹散,只留下更深的空虚和刺骨的冰冷。
爱蜜莉雅保持着伸手拥抱的姿势,僵在原地。脸上的幸福笑容还未来得及褪去,巨大的落差带来的冰冷绝望感已经如同冰水,将她从头浇到脚。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刚刚幻象中那“天使鹅”翅膀拂过的地方,此刻只剩下寒风如刀割般的刺痛。
“不…不要走…” 她失神地呢喃,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
就在这巨大的失落感几乎将她压垮时,她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手中那根烧尽的火柴梗上。微弱的火星早已熄灭,但火柴盒内部,靠近底部的位置,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微光。
她颤抖着手指,将烧尽的火柴梗拨开。只见火柴盒的硬纸板底部,赫然印着一个清晰无比、线条流畅的——二维码!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您的天堂体验卡已到期?扫码解锁“火柴幻象pLUS”会员,尊享更多沉浸式温暖!首月仅需1万象币!赠送“祖母の温柔絮语”语音包限时体验!】
爱蜜莉雅:“……???”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刚刚经历的天堂与地狱的瞬间切换,巨大的饥饿和寒冷,此刻又被眼前这极具现代魔幻主义色彩的营销陷阱给干懵了。迪亚波罗的“KpI之爱”、米莉姆的“王座”掠夺、艾莉丝的“正义执行”、蕾姆的“规则壁垒”…这一切的荒诞,似乎都在这个小小的二维码面前找到了某种…诡异的逻辑闭环?
“这…这火柴……” 爱蜜莉雅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颤抖,带着哭腔,却又因为过于震惊而显得有些呆滞,“是…是学园里的…营销号赞助的吗?!” 她看着那行小字,“‘祖母の温柔絮语’…朱菜大人…”
一丝微弱的、对“祖母”温暖的渴望,暂时压过了被营销套路欺骗的愤怒和荒谬感。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冻得僵硬的手指,颤巍巍地摸向自己破旧围裙的口袋——那里空空如也。别说1万象币,一个铜板都没有。绝望再次涌上心头。
就在爱蜜莉雅对着那个二维码,陷入没钱充值会员、又极度渴望听到“祖母”声音的纠结深渊时——
“叮咚!检测到超高浓度‘悲情能量’波动!目标锁定!幸福转生计划——启动!”
一个清亮、温和、充满活力,却又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专业播音腔”的年轻男声,伴随着一阵柔和的、仿佛自带圣光的bGm(仔细听,旋律有点像保险公司广告的变奏),毫无预兆地在爱蜜莉雅头顶响起!
刷!
一道柔和却不失存在感的白色光柱从天而降,精准地将爱蜜莉雅笼罩其中!光柱中,细碎的、如同星尘般的魔力光点缓缓飘落。一个身影,在光柱中优雅地悬浮着,缓缓降落。
利姆鲁·特恩佩斯特闪亮登场!他维持着人类形态,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散发着淡淡荧光的白色西装,背后由纯净魔力凝结成的、半透明的光之羽翼缓缓扇动,洒下点点辉光。他手里握着一个…镶着金边的、造型相当浮夸的魔法麦克风。
他的登场特效华丽,笑容无懈可击,充满了“救世主降临”般的温暖光辉,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甚至暂时驱散了蕾姆烤鹅店带来的冰冷压迫感。
爱蜜莉雅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神迹”惊呆了,忘记了寒冷和饥饿,忘记了二维码,只是傻傻地仰头看着这位沐浴在圣光中的“天使”。
利姆鲁(保持着完美的营业式微笑,用麦克风对准爱蜜莉雅,声音通过魔法扩音,清晰地传遍剧场):
“迷途的羔羊啊!不必惊讶!吾乃‘幸福转生计划’首席引导员,利姆鲁!行走于世间,播撒希望与温暖的…嗯,天使!(他眨了眨眼,似乎觉得这个自称有点羞耻,但剧本要求)”
“就在刚才,我…吾之‘悲情能量雷达’(他另一只手凭空变出一个闪烁着复杂数据流的迷你雷达屏幕)发出了最高级别的警报!如此纯粹、如此浓郁的悲情能量,简直是…天选之人的证明!”
他收起雷达,张开双臂,语气充满煽动性的热情。
“恭喜你!爱蜜莉雅!你已成功通过海选,成为本季《我是百万富翁》——万象学园祭特别版的首位候选者!这是命运的指引!是绝望尽头的新生曙光!”
他缓缓降落到爱蜜莉雅面前,光翼收拢,微微弯腰,将麦克风递到她嘴边,眼神充满鼓励:“现在,只需回答一个简单的问题,证明你拥有抓住这改变命运机会的智慧与勇气!准备好了吗?听题——”
他清了清嗓子,用字正腔圆的播音腔念出问题:“火柴的主要成分是——?”
爱蜜莉雅:“……???”
她刚刚经历了被父亲用KpI威胁、被抢拖鞋、被路人无视、被烤鹅店规则拒绝、被火柴幻象欺骗、被会员充值二维码诱惑…现在,一个自称天使的蓝发美少年从天而降,说她是什么“悲情能量”天选之人,要参加《我是百万富翁》,然后问她…火柴是什么做的?
她紫绀色的大眼睛里充满了茫然,小嘴微张,下意识地、凭着最朴素的本能反应,吐出了一个答案:
“…木…木头?”
利姆鲁(猛地站直身体,脸上绽放出极其夸张的、如同中了大奖般的惊喜笑容!他背后的光之羽翼“唰”地一下完全展开,爆发出更耀眼的光芒):
“bingo——!!!完全正确!智慧之光在你身上闪耀!爱蜜莉雅,恭喜你!你的回答,如同划破黑暗的第一缕晨曦!你,就是我们要寻找的‘希望之星’!”
他变魔术般地从身后掏出一个巨大的、印着金色“100,000”字样的虚拟支票板,同时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根据‘幸福转生计划’规则,回答正确基础问题,奖励:10万——万象币!!!”
支票板上的数字瞬间跳动成100,000,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币碰撞音效: “以及!额外惊喜大奖——” 他手腕一翻,一张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印着朱菜q版头像和“祖母热线”字样的卡片出现在他指尖,“‘祖母の温柔絮语’VIp尊享通话券——一张!现在激活,立刻享受祖母大人的暖心关怀!温暖你的胃,更温暖你的心!”
爱蜜莉雅看着那张印着朱菜大人头像的卡片,眼睛瞬间亮了!刚刚被二维码勾起的渴望再次涌上心头!她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张代表温暖的卡片:“真…真的吗?朱菜同学…祖母…”
“当然是真的!” 利姆鲁的笑容更加灿烂,如同发现了绝佳猎物的推销员。他手腕灵活地一转,通话券卡片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看起来异常复杂、散发着淡淡魔力波动的卷轴。他将卷轴“唰”地一声在爱蜜莉雅面前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细小的符文和条款。
“不过呢,亲爱的爱蜜莉雅,” 利姆鲁的声音忽然压低,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为你着想的诚恳,“幸福,需要守护!转生之路,也并非一帆风顺!你看,意外无处不在——恶魔老爹的KpI、破坏神的滑板车、剑圣(自封)的剑气、冰冷无情的规则、甚至…一根随时可能熄灭的火柴带来的天堂地狱反转!”
他每说一项,卷轴上就有一个对应的符文亮起红光。
“所以!在开启这段通往幸福的新生之前,我们强烈建议您,为自己和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购买一份‘全方位无忧保障’——由魔国联邦史莱姆财团(S.R.c.)荣誉出品,利姆鲁大人亲自担保的【超·转生无忧险】!”
他手指在卷轴上一划,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浮现:【超·转生无忧险plus max pro】
“保障范围涵盖:恶魔老爹KpI强制达标险、拖鞋意外丢失(或被抢)险、剑圣(自封)误伤险、规则壁垒突破险、火柴幻象pLUS会员续费险、甚至…烤鹅店鬼族料理耐受险(基础版)!”
“现在办理,享受开业庆典特惠!首年仅需998万象币!附赠‘史莱姆本体暖炉’体验券一小时!保你寒冬腊月,暖如初夏!机会难得,错过今天,再等一年!爱蜜莉雅小姐,为了您未来的幸福生活,请在这里签下您的名字吧!只需一点魔力印记…”
利姆鲁变出一支闪烁着诱惑粉光的魔法笔,脸上是极致真诚、极致热切的笑容,将笔和卷轴一起递到彻底懵圈的爱蜜莉雅面前。他背后的光翼微微颤动,洒下的辉光此刻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催眠的暗示。
就在爱蜜莉雅被利姆鲁的保险推销风暴席卷,茫然无措地看着那支粉光魔法笔和天价保险卷轴时——
“滋啦——!!!”
一阵刺耳、尖锐、如同金属被强行撕裂的电流爆音,猛地从【蕾姆の究极烤鹅】店内炸响!瞬间压过了利姆鲁的推销话术和背景的喧嚣!
舞台灯光猛地聚焦到店内!
只见蕾姆依旧站在烤炉前,但她的姿势完全僵住了!她手中的长柄酱刷掉落在脚边,酱汁泼洒了一地。她低着头,厨师帽的帽檐投下深深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压抑到极致、即将爆发的…愤怒!
“非…标…交…易…” 蕾姆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咬牙切齿的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剧本要求),“干…扰…源…确…认…”
她猛地抬起头!
帽檐下,那双原本空洞的蓝色眼眸,此刻如同沸腾的熔岩!刺目的红光在其中疯狂闪烁、跳跃!无数细密的、如同电路板烧毁般的红色裂纹,瞬间爬满了她白皙的脸颊!她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蓝色短发,此刻如同被无形的静电充斥,几缕发丝诡异地向上漂浮!
“非法金融活动…于本店营业范围三米内!!!”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变成了尖锐的、非人的咆哮!那声音混杂着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和某种狂暴的野兽嘶吼!
“规则…规则神圣不可侵犯!!!兑换物无效!营销号禁止!保险推销——更!是!重!罪!!!”
“轰——!”
一股狂暴的、带着浓郁血腥味和焦糊肉香的紫黑色鬼气,如同火山爆发般从蕾姆娇小的身躯内喷涌而出!瞬间冲垮了那身笔挺的厨师服!她的身体在鬼气中似乎膨胀了一圈,额头上,一个狰狞的、燃烧着鬼焰的独角虚影若隐若现!她脚下的地面,坚硬的舞台地板在鬼气的侵蚀下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蕾姆锁定了那个在她店门口大搞“非法金融活动”的蓝发天使(保险推销员)利姆鲁!
第二幕的灯光在蕾姆爆发的鬼气狂潮和利姆鲁推销保险的魔性笑容构成的极致反差画面中,骤然切向一片充满不祥气息的暗红色!年的声音带着夸张的颤抖(兴奋多于害怕)响起:“oh!my!God!烤鹅幻象pLUS会员体验!百万富翁海选现场!还有史莱姆财团的超值保险?!b班的剧本是哪个天才写的?!但是——!蕾姆酱!蕾姆酱她暴走啦!鬼族の愤怒VS史莱姆の推销!下一幕是理赔现场还是烧烤大会?!广告之后…哦不,生死对决之后,更加精彩!”
幕布在蕾姆尖锐的咆哮和利姆鲁“等等!我们史莱姆财团信誉良好!暴力拒保是不对的!”的喊声中迅速合拢。
台下,刚刚被烤鹅香迷糊、又被火柴幻象惊呆、接着被利姆鲁的保险推销雷得外焦里嫩、最后被蕾姆黑化吓得一激灵的观众们,此刻才像是被解除了石化魔法,爆发出比第一幕更加混乱、更加分化的反应狂潮!
后藤一里整个人已经缩到了座位底下,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双手死死捂住耳朵:“烤鹅…烤鹅在唱歌…三万观众…不…是三万只烤鹅在看着我唱歌…那个蓝色头发的是天使…还是传销头目…推销…推销…啊啊啊社恐要爆炸了!救命!虹夏!救我!” 她语无伦次,仿佛台上的混乱场景是她最深层噩梦的具现化。
伊地知虹夏一边努力想把后藤独从座位底下拖出来,一边看着台上利姆鲁的保险卷轴,嘴角疯狂抽搐:“喂喂…那个保险条款也太离谱了吧?‘剑圣误伤险’?他们是不是看过我们乐队的排练录像?…还有那个史莱姆暖炉…听起来有点想要是怎么回事…不对不对!重点是蕾姆前辈!她头上那是角吧?!绝对是要杀人了吧?!”
山田凉则盯着蕾姆爆发时脸上出现的红色裂纹,眼神专注:“嗯…能量逸散形态…鬼气具现化…很硬核的视觉系…黑化主唱的潜力…可以考虑加入新曲mV创意库。” 她甚至拿出了小本本开始记录。
喜多郁代则双手捧心,看着被圣光笼罩(推销)的爱蜜莉雅和被鬼气包裹的蕾姆,眼睛闪闪发亮:“啊!光与暗的碰撞!推销天使与愤怒魔女!多么摇滚的剧情张力!下一首歌的灵感有了!名字就叫…《保险单与鬼之角》!”
岩谷尚文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盾牌上(虽然是看演出没带真家伙,但气势十足),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着台上蕾姆爆发的鬼气:“拉芙!小心!那鬼气…很强!带着规则被扭曲后的暴怒!那个蓝头发的…哼,天使?我看更像是擅长精神诱导的骗子!推销保险推销到快饿死的小女孩头上?比那些贵族还无耻!” 他本能地将爱蜜莉雅代入了自己最初被诬陷时的无助境地。
拉芙塔莉雅紧张地抓住尚文的衣角,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担忧:“尚文大人!那个小女孩…她看起来更害怕了!那个‘祖母热线’…她好像真的很想要…蕾姆小姐的状态好可怕,感觉随时会攻击所有人…我们要不要…”
菲洛则歪着头,小鼻子使劲嗅着空气中残留的烤鹅香气,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烤鹅!好香好香的烤鹅!菲洛想吃!菲洛也想当天使鹅!唱歌!‘油滋滋~香喷喷~’!” 她完全没抓住重点,甚至跟着幻象里的旋律扑扇了两下小翅膀。
梅尔蒂皱着眉头看着利姆鲁的保险卷轴:“那个条款…‘恶魔老爹KpI强制达标险’?难道还能强制让那个恶魔完成指标?怎么强制?物理说服吗?…有点意思。” 她似乎对其中某些“暴力”条款产生了诡异的兴趣。
铃铃怒目圆睁,手中的丈八蛇矛重重一顿地,发出沉闷的响声:“岂有此理!欺人太甚!那蓝衣小子,巧舌如簧,行那欺诈哄骗之事,诱使孤苦少女签那霸王条款!还有那烤鹅店主,规则冰冷,见人危难竟无半分恻隐之心,如今更暴起伤人!此等行径,天理难容!” 她义愤填膺,周身仿佛有赤色的斗气在升腾,若非身边爱纱死死拉住,大有冲上台去“主持公道”的架势。
爱纱一边拉着玲玲,一边看着台上的蕾姆,无奈摇摇头:“铃铃,那只不过是演戏。是假的。不过那小姑娘是真可怜。”
朱里轻摇羽扇,看着利姆鲁身后那由魔力凝聚的光翼和蕾姆爆发的鬼气,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以及一丝看热闹的兴致):“此‘天使’非天界之使,其力更近妖魅惑心之术。彼‘鬼女’之怒,源于规则崩坏,其力纯粹而暴烈。一者以利诱,一者以力破…孰胜孰负,尚未可知也。然,那卖火少女,方是漩涡中心…可怜,可叹。”
星则默默地将一包随身携带的干粮(肉脯)放在了座位扶手上,目光温和地看着爱蜜莉雅消失的方向:“若有机会…当赠予那孩子些许…”
平泽唯(吉他手)抱着一大桶学园祭买的爆米花,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眼睛瞪得溜圆:“唔唔唔!(咽下)…好…好厉害!烤鹅会飞会唱歌!那个蓝头发的天使哥哥好帅!但是卖保险的样子好像我爸爸被推销员缠住的时候哦…啊!黑衣服的姐姐生气了!头发都飘起来了!像…像通了电的梓喵!” 她完全把悲剧当成了奇幻冒险片来看。
秋山澪则满脸通红,双手捂着脸,从指缝里偷看:“保…保险什么的…在这么多人面前推销…太…太羞耻了!那个小女孩一定尴尬死了!还有那个店主…好…好可怕!感觉比教导主任发火还吓人!” 她代入的是社恐视角。
田井中律拍着大腿狂笑:“哈哈哈!绝了!真的绝了!火柴盒底下有二维码!首月1万象币!还送祖母语音包!这编剧是人才啊!还有那个史莱姆暖炉!998包年!哈哈哈!唯!快记下来!下次我们轻音部搞学园祭演出,我们也卖保险!就叫‘轻音无忧险’!保你不排练也能上台不翻车!” 她抓住了所有的笑点。
琴吹?优雅地端着红茶,看着台上利姆鲁的浮夸演出和蕾姆的恐怖鬼气,微笑着说:“啊啦,真是充满活力的演出呢。那位利姆鲁先生,推销技巧非常…独特。蕾姆小姐的鬼族力量也很…壮观。不知道后台有没有地方,能让我为大家泡一杯红茶,平复一下心情呢?或许那位悲伤的小女孩需要一杯加了很多很多方糖的奶茶?” 她关注的重点永远是茶会。
中野梓则小脸绷紧,看着蕾姆脸上那些红色的裂纹,小声对澪说:“澪前辈…那些红色的…像不像电路板烧坏了?那个店主姐姐…是不是机器人之类的?程序出错所以暴走了?” 她的关注点比较硬核。
后台的混乱(龙宫院圣哉的加固结界终于启动了,笼罩着那根高危柱子)、台上残留的鬼气与圣光交织的余韵、观众席爆发的各色反应…如同被打翻的调色盘,将万象学园祭的“童话”舞台涂抹得更加光怪陆离。爱蜜莉雅手中那张“祖母热线”卡片的微光,在蕾姆咆哮掀起的狂风和利姆鲁保险卷轴散发的魔力粉光中,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如此执着。
下一幕,是温暖的救赎,还是推销员与鬼族的世纪对决?抑或是…更加荒诞的展开?答案,在蕾姆彻底爆发的鬼气狂潮席卷舞台的轰鸣声中,即将揭晓。
        场景:“烤鹅一条街”。布景风格极尽浮夸之能事。街道两侧是清一色挂着巨大招牌的“烤鹅店”门面——【黄金脆皮王】、【地狱烈焰鹅】、【秘制鬼族风味】…霓虹灯管拼成的鹅形招牌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将飘落的雪花都染上了油汪汪的橙红色泽。空气不再是单纯的寒冷,而是被一种浓烈到几乎凝成实质的油脂香气、香料气息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糊味彻底霸占。这香气经由后台强力鼓风机和定向气味扩散装置(可露希尔的“杰作”)源源不断地输送到观众席前排,霸道地钻入每一个观众的鼻腔,勾起最原始的食欲。
这里是紫苑料理社(临时挂牌)的“杰作”展示区。背景音效是无数只(想象中的)烤鹅在烤架上旋转、油脂滴落炭火发出的“滋滋”交响乐,间或夹杂着店主们(背景板学生扮演)声嘶力竭的吆喝,汇成一片令人头晕目眩的美食地狱。
舞台中央偏右,是其中一家招牌最大、灯光最亮的烤鹅店——【蕾姆の究极烤鹅】。店面门口,爱蜜莉雅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牵引,又像是被那致命的香气蛊惑,踉踉跄跄地停住了脚步。她比第一幕结束时更加狼狈:仅剩的一只破拖鞋在追逐米莉姆时早已不知去向,赤着的双脚冻得发紫,深深陷在冰冷的“积雪”里。单薄的衣物根本无法抵御这美食地狱边缘的“热情”,她抱着双臂,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残烛。那半盒饱经摧残的火柴,被她下意识地紧紧护在怀里,仿佛那是最后一道抵御诱惑的可怜壁垒。她仰着小脸,紫绀色的眼眸被店内巨大的、旋转着的、金黄油亮的全息投影烤鹅完全占据,里面盛满了纯粹的、生理性的渴望——饥饿。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喉咙艰难地滚动着。
旁白(鲁迪乌斯·格雷拉特):“寒冷,能冻结身体。而饥饿,却能焚烧灵魂。绝望的少女循着本能,被那地狱边缘散发出的、名为‘温暖’与‘饱足’的幻光所吸引,停驻在…一座由规则构筑的壁垒之前。‘真心’与‘眼泪’,多么昂贵的货币…而规则,往往由最不懂变通的人执行。”
店门内,巨大的烤炉散发着灼人的热浪。蕾姆就站在这热浪的中心。她穿着浆洗得过分笔挺的白色厨师服,戴着同样雪白的高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她那双标志性的、此刻却空洞得如同玻璃珠子的蓝色眼眸。她的动作精准、高效、一丝不苟,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械臂——翻动巨大的(道具)烤鹅,刷上油亮的酱汁,调整炉火(特效)的温度。每一个动作都标准得可以写进教科书,却唯独缺少了灵魂的温度,只剩下冰冷的执行。汗水顺着她白皙的额角滑落,滴在滚烫的炉壁上,瞬间蒸发,留下一丝微不可闻的“滋”声。
爱蜜莉雅那细弱蚊蝇、带着无尽祈求的声音,穿透了烤炉的轰鸣和背景的嘈杂,清晰地钻入蕾姆的耳中:
“姐…姐姐……” 声音因为寒冷和饥饿而断续颤抖,“能…能买根火柴吗?我…我好饿……一点点钱就好……一点点食物……” 她鼓起最后的勇气,将怀中那盒可怜的火柴往前递了递,断掉的、完好的火柴梗在盒子里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如同她此刻的心跳。
蕾姆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她只是极其缓慢地、如同生锈的齿轮艰难转动般,抬起了头。帽檐下,那双空洞的蓝眼睛直勾勾地看向爱蜜莉雅,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冰冷的光在闪烁,仿佛在进行某种深度的扫描分析。
“……”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她在回忆自己的台词)。只有烤炉的“滋滋”声在喧嚣。
“本店规定。”
她的声音响起,平直、毫无起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生锈的金属管道里挤压出来
“商品目录:秘制烤鹅(整只\/半只\/四分之一只),鬼族风味烤鹅翅,特制魔兽肉酱汁(限量)。火柴…”
她的视线落在爱蜜莉雅手中的火柴盒上,扫描般停顿了半秒
“…不在有效交易物品清单内。”
她微微歪了下头,似乎在调取更深层的规则库
“若顾客坚持进行非标交易…”
她空洞的目光锁定爱蜜莉雅因寒冷和绝望而含泪的紫绀色眼眸。
“…需使用‘真心’或‘眼泪’进行等价兑换。”
她向前踏出一步,无形的压迫感随着热浪一起涌向门口瑟瑟发抖的女孩。
“贫穷的女孩,蕾姆拒绝。请离开。不要阻碍本店营业秩序。” 最后一句,她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程序化的警告意味,如同在驱赶一只误入禁区的流浪猫。
蕾姆冰冷的拒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爱蜜莉雅摇摇欲坠的神经。巨大的委屈、无助和那几乎要吞噬理智的饥饿感瞬间冲垮了堤坝。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滚烫的泪珠划过冰冷的脸颊,滴落在同样冰冷的雪地上。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擦拭,只是死死地盯着蕾姆身后那巨大、油亮、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烤鹅投影。
“呜…好冷…好饿…” 极致的绝望中,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颤抖着,几乎是痉挛般地从那破旧的盒子里,抽出了一根看起来还算完整的火柴。粗糙的火柴梗摩擦着她冻得麻木的指尖。
嗤——!
一声轻微的、带着硫磺气味的摩擦声。细小的火苗在火柴头跳跃起来,散发出微弱却真实的热量,瞬间驱散了指尖的一小片寒冷。这微小的温暖,如同投入干柴的火种,瞬间点燃了某种连锁反应!
舞台灯光骤然全暗!唯有爱蜜莉雅手中那一点微弱的火光,成为整个宇宙的中心!紧接着,以那点星火为核心,炫目到极致的光芒猛地炸开!
风雪、寒冷的街道、冰冷的蕾姆、喧嚣的吆喝…一切现实瞬间被剥离、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金碧辉煌、温暖如春的…烤鹅天堂!
(幻象结合魔法和投影)巨大的、烤得金黄酥脆、流淌着琥珀色油脂的烤鹅,不再是投影,而是变成了数十只活生生的、长着洁白羽毛翅膀的“天使鹅”!它们围绕着蜷缩在温暖地毯(幻象中)上的爱蜜莉雅,姿态优雅地跳着圆舞曲!烤鹅们身上散发着柔和而诱人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比之前浓郁十倍的、令人灵魂出窍的肉香!背景是流动的、由蜂蜜和肉汁构成的璀璨星河。
原本烤炉的“滋滋”声,被宏大而欢快的交响乐取代!仔细听,那旋律赫然是东方project名曲《U.N.オーエンは彼女なのか?》(《献给已逝公主的七重奏》\/《红魔乡》芙兰朵露主题曲)的魔性变奏版!烤鹅天使们张开油亮的喙,发出整齐划一、如同圣咏般庄严又带着诡异萌感的合唱:
“油滋滋~香喷喷~(U.N.オーエンは彼女なのか?旋律)
快来吃我别客气~(高亢转音)
外脆里嫩多汁水~(节奏加速)
温暖直达你心底~(大合唱高潮)”
鲁迪乌斯:小女孩感觉自己被无比温暖、柔软的光包裹着,她赤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冻僵的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每一个毛孔都在幸福地呻吟。她甚至能“感觉”到一只烤鹅天使用翅膀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一阵暖风和诱人的肉香。
“啊……” 爱蜜莉雅完全沉醉了,紫绀色的眼眸里倒映着满天的“天使鹅”和流淌的肉汁星河,小脸上绽放出无比幸福、近乎圣洁的光芒。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拥抱这从天而降的温暖与饱足,“好香……好暖……我好像……真的在天堂……”
然而,幻象的基石,仅仅是那根脆弱的火柴。
就在她指尖即将触碰到最近那只“天使鹅”酥脆的表皮时——
噗。
一声轻响,如同气泡破裂。那一点微弱的火苗,燃尽了最后一分力量,熄灭了。
轰——!
天堂瞬间崩塌!
金碧辉煌的殿堂、歌唱的天使鹅、流淌的肉汁星河、温暖的触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抹去!刺骨的寒风、冰冷的积雪、喧嚣的吆喝声、还有蕾姆烤鹅店那巨大而冰冷的全息投影,如同退潮后狰狞的礁石,瞬间重新占据了整个世界!那浓郁的肉香也仿佛被寒风瞬间吹散,只留下更深的空虚和刺骨的冰冷。
爱蜜莉雅保持着伸手拥抱的姿势,僵在原地。脸上的幸福笑容还未来得及褪去,巨大的落差带来的冰冷绝望感已经如同冰水,将她从头浇到脚。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刚刚幻象中那“天使鹅”翅膀拂过的地方,此刻只剩下寒风如刀割般的刺痛。
“不…不要走…” 她失神地呢喃,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
就在这巨大的失落感几乎将她压垮时,她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手中那根烧尽的火柴梗上。微弱的火星早已熄灭,但火柴盒内部,靠近底部的位置,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微光。
她颤抖着手指,将烧尽的火柴梗拨开。只见火柴盒的硬纸板底部,赫然印着一个清晰无比、线条流畅的——二维码!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您的天堂体验卡已到期?扫码解锁“火柴幻象pLUS”会员,尊享更多沉浸式温暖!首月仅需1万象币!赠送“祖母の温柔絮语”语音包限时体验!】
爱蜜莉雅:“……???”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刚刚经历的天堂与地狱的瞬间切换,巨大的饥饿和寒冷,此刻又被眼前这极具现代魔幻主义色彩的营销陷阱给干懵了。迪亚波罗的“KpI之爱”、米莉姆的“王座”掠夺、艾莉丝的“正义执行”、蕾姆的“规则壁垒”…这一切的荒诞,似乎都在这个小小的二维码面前找到了某种…诡异的逻辑闭环?
“这…这火柴……” 爱蜜莉雅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颤抖,带着哭腔,却又因为过于震惊而显得有些呆滞,“是…是学园里的…营销号赞助的吗?!” 她看着那行小字,“‘祖母の温柔絮语’…朱菜大人…”
一丝微弱的、对“祖母”温暖的渴望,暂时压过了被营销套路欺骗的愤怒和荒谬感。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冻得僵硬的手指,颤巍巍地摸向自己破旧围裙的口袋——那里空空如也。别说1万象币,一个铜板都没有。绝望再次涌上心头。
就在爱蜜莉雅对着那个二维码,陷入没钱充值会员、又极度渴望听到“祖母”声音的纠结深渊时——
“叮咚!检测到超高浓度‘悲情能量’波动!目标锁定!幸福转生计划——启动!”
一个清亮、温和、充满活力,却又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专业播音腔”的年轻男声,伴随着一阵柔和的、仿佛自带圣光的bGm(仔细听,旋律有点像保险公司广告的变奏),毫无预兆地在爱蜜莉雅头顶响起!
刷!
一道柔和却不失存在感的白色光柱从天而降,精准地将爱蜜莉雅笼罩其中!光柱中,细碎的、如同星尘般的魔力光点缓缓飘落。一个身影,在光柱中优雅地悬浮着,缓缓降落。
利姆鲁·特恩佩斯特闪亮登场!他维持着人类形态,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散发着淡淡荧光的白色西装,背后由纯净魔力凝结成的、半透明的光之羽翼缓缓扇动,洒下点点辉光。他手里握着一个…镶着金边的、造型相当浮夸的魔法麦克风。
他的登场特效华丽,笑容无懈可击,充满了“救世主降临”般的温暖光辉,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甚至暂时驱散了蕾姆烤鹅店带来的冰冷压迫感。
爱蜜莉雅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神迹”惊呆了,忘记了寒冷和饥饿,忘记了二维码,只是傻傻地仰头看着这位沐浴在圣光中的“天使”。
利姆鲁(保持着完美的营业式微笑,用麦克风对准爱蜜莉雅,声音通过魔法扩音,清晰地传遍剧场):
“迷途的羔羊啊!不必惊讶!吾乃‘幸福转生计划’首席引导员,利姆鲁!行走于世间,播撒希望与温暖的…嗯,天使!(他眨了眨眼,似乎觉得这个自称有点羞耻,但剧本要求)”
“就在刚才,我…吾之‘悲情能量雷达’(他另一只手凭空变出一个闪烁着复杂数据流的迷你雷达屏幕)发出了最高级别的警报!如此纯粹、如此浓郁的悲情能量,简直是…天选之人的证明!”
他收起雷达,张开双臂,语气充满煽动性的热情。
“恭喜你!爱蜜莉雅!你已成功通过海选,成为本季《我是百万富翁》——万象学园祭特别版的首位候选者!这是命运的指引!是绝望尽头的新生曙光!”
他缓缓降落到爱蜜莉雅面前,光翼收拢,微微弯腰,将麦克风递到她嘴边,眼神充满鼓励:“现在,只需回答一个简单的问题,证明你拥有抓住这改变命运机会的智慧与勇气!准备好了吗?听题——”
他清了清嗓子,用字正腔圆的播音腔念出问题:“火柴的主要成分是——?”
爱蜜莉雅:“……???”
她刚刚经历了被父亲用KpI威胁、被抢拖鞋、被路人无视、被烤鹅店规则拒绝、被火柴幻象欺骗、被会员充值二维码诱惑…现在,一个自称天使的蓝发美少年从天而降,说她是什么“悲情能量”天选之人,要参加《我是百万富翁》,然后问她…火柴是什么做的?
她紫绀色的大眼睛里充满了茫然,小嘴微张,下意识地、凭着最朴素的本能反应,吐出了一个答案:
“…木…木头?”
利姆鲁(猛地站直身体,脸上绽放出极其夸张的、如同中了大奖般的惊喜笑容!他背后的光之羽翼“唰”地一下完全展开,爆发出更耀眼的光芒):
“bingo——!!!完全正确!智慧之光在你身上闪耀!爱蜜莉雅,恭喜你!你的回答,如同划破黑暗的第一缕晨曦!你,就是我们要寻找的‘希望之星’!”
他变魔术般地从身后掏出一个巨大的、印着金色“100,000”字样的虚拟支票板,同时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根据‘幸福转生计划’规则,回答正确基础问题,奖励:10万——万象币!!!”
支票板上的数字瞬间跳动成100,000,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币碰撞音效: “以及!额外惊喜大奖——” 他手腕一翻,一张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印着朱菜q版头像和“祖母热线”字样的卡片出现在他指尖,“‘祖母の温柔絮语’VIp尊享通话券——一张!现在激活,立刻享受祖母大人的暖心关怀!温暖你的胃,更温暖你的心!”
爱蜜莉雅看着那张印着朱菜大人头像的卡片,眼睛瞬间亮了!刚刚被二维码勾起的渴望再次涌上心头!她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张代表温暖的卡片:“真…真的吗?朱菜同学…祖母…”
“当然是真的!” 利姆鲁的笑容更加灿烂,如同发现了绝佳猎物的推销员。他手腕灵活地一转,通话券卡片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看起来异常复杂、散发着淡淡魔力波动的卷轴。他将卷轴“唰”地一声在爱蜜莉雅面前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细小的符文和条款。
“不过呢,亲爱的爱蜜莉雅,” 利姆鲁的声音忽然压低,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为你着想的诚恳,“幸福,需要守护!转生之路,也并非一帆风顺!你看,意外无处不在——恶魔老爹的KpI、破坏神的滑板车、剑圣(自封)的剑气、冰冷无情的规则、甚至…一根随时可能熄灭的火柴带来的天堂地狱反转!”
他每说一项,卷轴上就有一个对应的符文亮起红光。
“所以!在开启这段通往幸福的新生之前,我们强烈建议您,为自己和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购买一份‘全方位无忧保障’——由魔国联邦史莱姆财团(S.R.c.)荣誉出品,利姆鲁大人亲自担保的【超·转生无忧险】!”
他手指在卷轴上一划,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浮现:【超·转生无忧险plus max pro】
“保障范围涵盖:恶魔老爹KpI强制达标险、拖鞋意外丢失(或被抢)险、剑圣(自封)误伤险、规则壁垒突破险、火柴幻象pLUS会员续费险、甚至…烤鹅店鬼族料理耐受险(基础版)!”
“现在办理,享受开业庆典特惠!首年仅需998万象币!附赠‘史莱姆本体暖炉’体验券一小时!保你寒冬腊月,暖如初夏!机会难得,错过今天,再等一年!爱蜜莉雅小姐,为了您未来的幸福生活,请在这里签下您的名字吧!只需一点魔力印记…”
利姆鲁变出一支闪烁着诱惑粉光的魔法笔,脸上是极致真诚、极致热切的笑容,将笔和卷轴一起递到彻底懵圈的爱蜜莉雅面前。他背后的光翼微微颤动,洒下的辉光此刻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催眠的暗示。
就在爱蜜莉雅被利姆鲁的保险推销风暴席卷,茫然无措地看着那支粉光魔法笔和天价保险卷轴时——
“滋啦——!!!”
一阵刺耳、尖锐、如同金属被强行撕裂的电流爆音,猛地从【蕾姆の究极烤鹅】店内炸响!瞬间压过了利姆鲁的推销话术和背景的喧嚣!
舞台灯光猛地聚焦到店内!
只见蕾姆依旧站在烤炉前,但她的姿势完全僵住了!她手中的长柄酱刷掉落在脚边,酱汁泼洒了一地。她低着头,厨师帽的帽檐投下深深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压抑到极致、即将爆发的…愤怒!
“非…标…交…易…” 蕾姆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咬牙切齿的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剧本要求),“干…扰…源…确…认…”
她猛地抬起头!
帽檐下,那双原本空洞的蓝色眼眸,此刻如同沸腾的熔岩!刺目的红光在其中疯狂闪烁、跳跃!无数细密的、如同电路板烧毁般的红色裂纹,瞬间爬满了她白皙的脸颊!她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蓝色短发,此刻如同被无形的静电充斥,几缕发丝诡异地向上漂浮!
“非法金融活动…于本店营业范围三米内!!!”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变成了尖锐的、非人的咆哮!那声音混杂着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和某种狂暴的野兽嘶吼!
“规则…规则神圣不可侵犯!!!兑换物无效!营销号禁止!保险推销——更!是!重!罪!!!”
“轰——!”
一股狂暴的、带着浓郁血腥味和焦糊肉香的紫黑色鬼气,如同火山爆发般从蕾姆娇小的身躯内喷涌而出!瞬间冲垮了那身笔挺的厨师服!她的身体在鬼气中似乎膨胀了一圈,额头上,一个狰狞的、燃烧着鬼焰的独角虚影若隐若现!她脚下的地面,坚硬的舞台地板在鬼气的侵蚀下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蕾姆锁定了那个在她店门口大搞“非法金融活动”的蓝发天使(保险推销员)利姆鲁!
第二幕的灯光在蕾姆爆发的鬼气狂潮和利姆鲁推销保险的魔性笑容构成的极致反差画面中,骤然切向一片充满不祥气息的暗红色!年的声音带着夸张的颤抖(兴奋多于害怕)响起:“oh!my!God!烤鹅幻象pLUS会员体验!百万富翁海选现场!还有史莱姆财团的超值保险?!b班的剧本是哪个天才写的?!但是——!蕾姆酱!蕾姆酱她暴走啦!鬼族の愤怒VS史莱姆の推销!下一幕是理赔现场还是烧烤大会?!广告之后…哦不,生死对决之后,更加精彩!”
幕布在蕾姆尖锐的咆哮和利姆鲁“等等!我们史莱姆财团信誉良好!暴力拒保是不对的!”的喊声中迅速合拢。
台下,刚刚被烤鹅香迷糊、又被火柴幻象惊呆、接着被利姆鲁的保险推销雷得外焦里嫩、最后被蕾姆黑化吓得一激灵的观众们,此刻才像是被解除了石化魔法,爆发出比第一幕更加混乱、更加分化的反应狂潮!
后藤一里整个人已经缩到了座位底下,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双手死死捂住耳朵:“烤鹅…烤鹅在唱歌…三万观众…不…是三万只烤鹅在看着我唱歌…那个蓝色头发的是天使…还是传销头目…推销…推销…啊啊啊社恐要爆炸了!救命!虹夏!救我!” 她语无伦次,仿佛台上的混乱场景是她最深层噩梦的具现化。
伊地知虹夏一边努力想把后藤独从座位底下拖出来,一边看着台上利姆鲁的保险卷轴,嘴角疯狂抽搐:“喂喂…那个保险条款也太离谱了吧?‘剑圣误伤险’?他们是不是看过我们乐队的排练录像?…还有那个史莱姆暖炉…听起来有点想要是怎么回事…不对不对!重点是蕾姆前辈!她头上那是角吧?!绝对是要杀人了吧?!”
山田凉则盯着蕾姆爆发时脸上出现的红色裂纹,眼神专注:“嗯…能量逸散形态…鬼气具现化…很硬核的视觉系…黑化主唱的潜力…可以考虑加入新曲mV创意库。” 她甚至拿出了小本本开始记录。
喜多郁代则双手捧心,看着被圣光笼罩(推销)的爱蜜莉雅和被鬼气包裹的蕾姆,眼睛闪闪发亮:“啊!光与暗的碰撞!推销天使与愤怒魔女!多么摇滚的剧情张力!下一首歌的灵感有了!名字就叫…《保险单与鬼之角》!”
岩谷尚文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盾牌上(虽然是看演出没带真家伙,但气势十足),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着台上蕾姆爆发的鬼气:“拉芙!小心!那鬼气…很强!带着规则被扭曲后的暴怒!那个蓝头发的…哼,天使?我看更像是擅长精神诱导的骗子!推销保险推销到快饿死的小女孩头上?比那些贵族还无耻!” 他本能地将爱蜜莉雅代入了自己最初被诬陷时的无助境地。
拉芙塔莉雅紧张地抓住尚文的衣角,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担忧:“尚文大人!那个小女孩…她看起来更害怕了!那个‘祖母热线’…她好像真的很想要…蕾姆小姐的状态好可怕,感觉随时会攻击所有人…我们要不要…”
菲洛则歪着头,小鼻子使劲嗅着空气中残留的烤鹅香气,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烤鹅!好香好香的烤鹅!菲洛想吃!菲洛也想当天使鹅!唱歌!‘油滋滋~香喷喷~’!” 她完全没抓住重点,甚至跟着幻象里的旋律扑扇了两下小翅膀。
梅尔蒂皱着眉头看着利姆鲁的保险卷轴:“那个条款…‘恶魔老爹KpI强制达标险’?难道还能强制让那个恶魔完成指标?怎么强制?物理说服吗?…有点意思。” 她似乎对其中某些“暴力”条款产生了诡异的兴趣。
铃铃怒目圆睁,手中的丈八蛇矛重重一顿地,发出沉闷的响声:“岂有此理!欺人太甚!那蓝衣小子,巧舌如簧,行那欺诈哄骗之事,诱使孤苦少女签那霸王条款!还有那烤鹅店主,规则冰冷,见人危难竟无半分恻隐之心,如今更暴起伤人!此等行径,天理难容!” 她义愤填膺,周身仿佛有赤色的斗气在升腾,若非身边爱纱死死拉住,大有冲上台去“主持公道”的架势。
爱纱一边拉着玲玲,一边看着台上的蕾姆,无奈摇摇头:“铃铃,那只不过是演戏。是假的。不过那小姑娘是真可怜。”
朱里轻摇羽扇,看着利姆鲁身后那由魔力凝聚的光翼和蕾姆爆发的鬼气,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以及一丝看热闹的兴致):“此‘天使’非天界之使,其力更近妖魅惑心之术。彼‘鬼女’之怒,源于规则崩坏,其力纯粹而暴烈。一者以利诱,一者以力破…孰胜孰负,尚未可知也。然,那卖火少女,方是漩涡中心…可怜,可叹。”
星则默默地将一包随身携带的干粮(肉脯)放在了座位扶手上,目光温和地看着爱蜜莉雅消失的方向:“若有机会…当赠予那孩子些许…”
平泽唯(吉他手)抱着一大桶学园祭买的爆米花,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眼睛瞪得溜圆:“唔唔唔!(咽下)…好…好厉害!烤鹅会飞会唱歌!那个蓝头发的天使哥哥好帅!但是卖保险的样子好像我爸爸被推销员缠住的时候哦…啊!黑衣服的姐姐生气了!头发都飘起来了!像…像通了电的梓喵!” 她完全把悲剧当成了奇幻冒险片来看。
秋山澪则满脸通红,双手捂着脸,从指缝里偷看:“保…保险什么的…在这么多人面前推销…太…太羞耻了!那个小女孩一定尴尬死了!还有那个店主…好…好可怕!感觉比教导主任发火还吓人!” 她代入的是社恐视角。
田井中律拍着大腿狂笑:“哈哈哈!绝了!真的绝了!火柴盒底下有二维码!首月1万象币!还送祖母语音包!这编剧是人才啊!还有那个史莱姆暖炉!998包年!哈哈哈!唯!快记下来!下次我们轻音部搞学园祭演出,我们也卖保险!就叫‘轻音无忧险’!保你不排练也能上台不翻车!” 她抓住了所有的笑点。
琴吹?优雅地端着红茶,看着台上利姆鲁的浮夸演出和蕾姆的恐怖鬼气,微笑着说:“啊啦,真是充满活力的演出呢。那位利姆鲁先生,推销技巧非常…独特。蕾姆小姐的鬼族力量也很…壮观。不知道后台有没有地方,能让我为大家泡一杯红茶,平复一下心情呢?或许那位悲伤的小女孩需要一杯加了很多很多方糖的奶茶?” 她关注的重点永远是茶会。
中野梓则小脸绷紧,看着蕾姆脸上那些红色的裂纹,小声对澪说:“澪前辈…那些红色的…像不像电路板烧坏了?那个店主姐姐…是不是机器人之类的?程序出错所以暴走了?” 她的关注点比较硬核。
后台的混乱(龙宫院圣哉的加固结界终于启动了,笼罩着那根高危柱子)、台上残留的鬼气与圣光交织的余韵、观众席爆发的各色反应…如同被打翻的调色盘,将万象学园祭的“童话”舞台涂抹得更加光怪陆离。爱蜜莉雅手中那张“祖母热线”卡片的微光,在蕾姆咆哮掀起的狂风和利姆鲁保险卷轴散发的魔力粉光中,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如此执着。
下一幕,是温暖的救赎,还是推销员与鬼族的世纪对决?抑或是…更加荒诞的展开?答案,在蕾姆彻底爆发的鬼气狂潮席卷舞台的轰鸣声中,即将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