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帝妃破危局,沈家局势终稳定-《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

  密探跪在高台下,声音发紧:“娘娘,山东急报,昨夜有不明船只靠岸,人数逾百,携带兵器,已向沈家庄逼近。”

  沈知微站在原地,灰烬还在风中飘散。她没有回头,只问了一句:“水路几条通庄内?”

  雪鸢上前一步:“三条主道,两条支流可涉浅滩。”

  “传令沿海水师副将,封锁入庄三道水路,火船阻截。”她的声音很稳,“调玄甲卫五百,埋伏祠堂后山隘口。再飞鸽传书京中——请陛下速援。”

  雪鸢领命而去。一名族老踉跄着上前,脸色发白:“这……这是北狄人?他们怎敢入境?”

  沈知微转身扶住他手臂:“现在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您若信我,便让族中青壮持棍守巷,妇孺避入地窖。我会登楼点灯,若见三盏红灯亮起,所有人按预定路线撤离。”

  老者点头,颤声下令。庄内钟声响起,各家门户紧闭,男丁持械上墙。

  她登上钟楼,推开窗。远处山道黑影攒动,火把未现,但脚步声已隐隐可闻。她闭眼,心镜系统启动。

  【检测到敌将心声——“首领藏于东侧麦垛,等内应开门即动手”】

  三秒后,提示消失。

  她立刻写下字条,交给暗卫:“带二十人,包抄东侧麦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暗卫领命翻窗而出。她取出信号灯,点燃三盏红灯,挂于楼顶四角。红光刺破夜色,照亮半边天空。

  子时三刻,敌军主力逼近祠堂。前队刚踏入石桥,水路两侧火船齐发,顺流撞向敌船。轰然爆响,水面腾起烈焰,数艘敌船当场焚毁。

  陆路之敌未退,反而加速冲向庄门。玄甲卫从后山杀出,刀锋直指敌阵侧翼。双方交战不过片刻,敌军已有溃势。

  就在此时,东侧麦垛火光突起。一人披袍跃出,手持弯刀,正是北狄首领。他怒吼一声,挥刀斩断两名玄甲卫咽喉,正欲突围,忽听天际马蹄如雷。

  火把长龙自远山压来,铁骑奔涌,踏得大地震动。为首之人玄甲覆身,手中长剑映着月光,直取敌首。

  裴砚到了。

  他一马当先,剑锋划破空气,直劈北狄首领肩颈。对方举刀格挡,却被巨力震退三步。裴砚翻身下马,剑光连闪,逼得敌人连连后退。

  最后一击,他横剑斜斩,血光迸现。北狄首领头颅滚落,身躯扑倒在地。

  裴砚提头而立,走向庄门前石阶,将首级掷于地上,冷声道:“敢犯我妻族者,皆如此贼!”

  全庄寂静,随即爆发出震天呼喊:“皇后千岁!陛下万安!”

  族人们纷纷推门而出,跪拜于地。沈知微走下钟楼,迎向裴砚。两人在台阶前站定,彼此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她转身面对众人:“今日之祸,因李氏勾结外敌而起。她以为借北狄之力,可动摇我的地位,甚至牵连朝廷。但她错了。”

  人群中,几位族老低头不语。

  “我沈知微,生是大周人,死是大周魂。你们可以不信我血脉,但不能否认我护族之心。”她说,“从今往后,沈家废除嫡庶俸差,凡族中子弟,皆可考学入仕,由我荐举。”

  一位年迈族老颤巍巍走出:“我……我是你叔祖。当年你父亲被刺客所袭,我曾替他挡过一刀。那时你还小,不知情。”

  沈知微看着他,缓缓跪下:“今日我护沈家,不是为名分,是为恩义。”

  老者老泪纵横,也跪了下来,重重叩首。其余族老相继俯首,齐声道:“愿奉娘娘为主,统领沈家。”

  她扶起叔祖,轻声道:“抬医官来,先为受伤族人诊治。”

  不多时,几名伤者被抬至广场。她亲自为其中一位包扎手臂伤口,动作利落。那族人咬牙忍痛,低声说:“娘娘……我们以前误会您了。”

  她没抬头:“过去的事不必提。只要今后同心,沈家就不会再倒。”

  裴砚站在一旁,看着她低头缠布的侧脸。风吹动她发间白玉簪,微微晃动。

  他开口:“李氏如何处置?”

  沈知微系好布条,起身:“押入地牢,待查清所有往来密信后再议。”

  话音刚落,一名侍卫匆匆跑来:“启禀陛下、娘娘,李氏在牢中撕扯衣襟,狂笑不止,已无法言语。”

  裴砚皱眉:“疯了?”

  “像是突然崩溃,嘴里一直念着‘完了’‘全完了’。”

  沈知微静了片刻:“她等的人死了,计划破了,心气散了。人一旦没了指望,就会这样。”

  裴砚点头:“派人看守,不得让她自尽。”

  他转向沈知微:“接下来你打算留多久?”

  “等族务理清再走。”她说,“有些人,需要亲眼看到安定才会安心。”

  他不再多问,只道:“我带三百铁骑驻庄外,若有异动,随时可应。”

  她看了他一眼:“辛苦你连夜赶来。”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说完,转身离去。

  夜风渐息,庄内灯火未灭。族人们仍在清理战场,搬运尸体。沈知微走到祠堂前,望着那块空置已久的牌位基座。

  叔祖走过来:“要不要重立族谱?”

  “不必。”她说,“旧谱已焚,新谱不记过往。只写当下活着的人,和他们做的事。”

  老者点头:“也好。那些争斗,随风去吧。”

  她伸手摸了摸冰冷的石座,指尖划过刻痕。曾经这里写着“庶女不得入祠”,如今字迹已被凿平。

  一名婢女捧来热茶:“娘娘,歇会儿吧。”

  她接过茶碗,暖了下手,又递回去:“放着就行。”

  远处传来孩童啼哭,母亲低声安抚。一户人家重新点亮了门灯,光晕洒在青石板上。

  她抬头看向夜空。星辰清晰,无云遮蔽。

  忽然,心镜系统响起。

  【检测到某族人心声——“原来她真的只为家族好……我之前竟还怀疑她”】

  三秒后,提示消失。

  她嘴角微动,没有说话。

  这时,一名青年族人快步走来,单膝跪地:“娘娘!我们在后山搜查时发现一处暗洞,里面有兵器箱五口,还有一封未寄出的信。”

  她眼神一冷:“拿上来。”

  信封用蜡封着,印着一个扭曲的商号标记。她拆开一看,内容只有八字:“血脉可用,时机将至。”

  正是李氏与北狄往来的密语。

  她将信纸攥紧,目光投向远方山林。

  那里,曾是李氏私会外使的接头地。

  她对身边侍卫道:“派十人守住暗洞出口,再挖深些,看看下面还有没有别的通道。”

  侍卫领命而去。

  她站在祠堂前,久久未动。

  月光落在她肩头,映出一道笔直的身影。

  庄外,铁骑列阵,篝火连营。

  裴砚坐在帐中,擦拭长剑。剑刃上有血痕,已被擦去大半。

  他抬头,望向沈家庄方向。

  灯光未熄。他知道她还没睡。

  他放下剑,披上外袍,走出营帐。

  夜风扑面,他朝着庄门走去。

  与此同时,沈知微正翻开一本新册子。封皮写着《沈家族务录》。

  她提起笔,在第一页写下:“元和七年十月十二,沈家重定规约:一、废嫡庶之分;二、设族学一所;三、对外通商须经族会核准。”

  笔尖顿了顿,她继续写:“四、凡助敌者,不论亲疏,逐出宗族。”

  写完,她吹干墨迹,合上册子。

  外面传来脚步声。

  她抬头,看见裴砚走进来。

  “还没休息?”他问。

  “刚理完事。”她说,“你也该去睡了。”

  “我不累。”他在桌边坐下,“你在写什么?”

  “族规。”她把册子推过去,“你看一遍,若有不妥,明日改。”

  他翻开看了看,点头:“很严,但该严。”

  她端起凉透的茶喝了一口。

  “你知道吗?”她忽然说,“刚才有人心里想,他以前错怪了我。”

  裴砚抬眼:“心镜又响了?”

  “嗯。”

  “那你听到我心声了吗?”他看着她。

  她摇头:“你的不在范围内。”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她放下茶碗:“你说。”

  “我在想——”他停顿一下,“你比三年前更难对付了。”

  她笑了:“那你怕不怕?”

  “不怕。”他说,“我只庆幸,你是我的人。”

  外面传来鸡鸣。天快亮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东方微白,晨雾弥漫。

  庄内已有炊烟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她伸手握住窗框,指尖触到木纹的粗糙。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急促脚步。

  一名侍卫冲进来:“娘娘!地牢看守说,李氏咬舌自尽,现在血流不止,可能撑不过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