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反栽奸佞?帝心震怒-《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

  天光刚透,窗纸由暗灰转成浅白。沈知微仍坐在榻边,手心握着那支银针,指腹来回摩挲针尾。她一夜未睡,眼睛却清亮得很。

  林素轻步进来,低声道:“娘娘,药粉已分好。”

  沈知微点头,松开手,将银针收回袖中。她起身下地,走到案前,打开两方木匣。一匣里是原封不动的麝香粉,另一匣则掺了少许陈皮末与茯苓灰——这是她昨夜想出的办法。若直接呈上证据,淑妃可咬定是栽赃。但若让她“主动”暴露嫁祸之心,便再无翻身余地。

  “把这匣送去太医院,让太医令当众查验。”她指着未动过的那一匣,“就说是我疑心有人借机陷害淑妃,特请他们辨明真伪。”

  林素迟疑:“可……若他们查出掺假?”

  “那就更好。”沈知微淡淡道,“他们会以为我急于洗清嫌疑,反弄巧成拙。等淑妃以为有机可乘,自然会动手。”

  她提笔写下《保胎用药稽查录》,字迹工整,条理分明。从药方变更到送药路径,再到稳婆供词,一字不提心镜系统,只说是“连日观察所得”。写完后,折好封入信封,命宫女送往御前。

  午后,宫中已有流言悄然传开。

  有人说,淑妃见皇后得子,心生嫉妒,故意在药中动手脚,还想嫁祸于人。也有人说,皇后早有防备,已掌握确凿证据,只等陛下一声令下。

  这些话像风一样吹进各宫,也吹进了偏殿。

  裴砚看完稽查录,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将信纸拍在案上,召来暗卫统领。

  “去查,这几日谁进出过淑妃宫中,有没有密信传出。”

  “是。”

  不到半炷香时间,暗卫回报:刑部侍郎府有一名小厮出城,身上藏有密函,已被截下。

  裴砚打开密函,扫了一眼,眼神骤冷。

  “北地联络已通,三日内起事,宫中内应自会动手。”

  他抬眸:“传淑妃,明日午时,偏殿对质。所有六品以上官员列席。”

  当晚,沈知微正在灯下翻阅六宫名册,宫女进来禀报:“陛下说,请您明日辰时入殿,坐帘后观审。”

  她应了一声,没多问。

  第二日清晨,天色阴沉。偏殿外百官肃立,无人敢语。淑妃被带进来时穿着素衣,脸上没有妆容,却依旧镇定。

  她跪下叩首:“臣妾不知所犯何罪,愿听陛下明察。”

  裴砚坐在上方,声音冷:“你宫中搜出三包麝香粉,藏于妆匣夹层。稳婆已画押招认,是你派嬷嬷授意下毒。你还有何话说?”

  淑妃抬头,眼中含泪:“陛下!那是有人栽赃!臣妾从未动过害皇子的念头!那药粉……臣妾根本不知情!”

  她转向帘后:“皇后娘娘,您一向宽厚仁德,难道也要任由奸人构陷无辜吗?”

  帘后无声。

  裴砚冷笑:“你还敢提皇后?她产后虚弱,几近血崩,孩子险些夭折,你竟说得如此轻巧?”

  淑妃哽咽:“臣妾若有此心,天打雷劈!请陛下开恩,彻查真相!”

  这时,她兄长刑部侍郎越众而出,拱手道:“陛下,证据单一,仅凭稳婆口供与药粉,不足以定罪。且药渣已有改动痕迹,恐为伪造。臣请重审,以免冤及忠良!”

  他说得义正辞严,群臣中有人微微点头。

  就在此刻,沈知微在帘后默念:**启用**。

  距离不足五尺,目标锁定。

  **【心声读取中】**

  “……只要拖过今日,北地密信便到,裴昭残党可起事……届时内外呼应,不怕帝位不倾……”

  三秒结束。

  沈知微睁开眼,立即写下一道指令,递给守在角落的暗卫。

  片刻后,禁军封锁偏殿四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裴砚看着她递来的纸条,眼神一凛。

  他站起身,声音如刀:“你说要查真相?好。太医令何在?”

  太医令上前跪地。

  “当众演示,麝香如何致流产。”

  太医令取出两碗清水,一碗加入微量麝香粉,另一碗保持纯净。随后拿出两只活兔,将药水分别灌入。

  “此药极毒,孕兔服之,不出两个时辰便会抽搐流产。”

  众人屏息。

  裴砚盯着淑妃:“你还要辩吗?”

  淑妃脸色发白,却仍强撑:“这……这只是畜生,怎能与人相比?”

  “那你呢?”裴砚突然逼近一步,“你是人,还是畜生不如?”

  他猛地拍案:“朕的孩子你也敢动?后宫妃嫔你也敢胁迫?朝廷命官你也敢勾结谋逆?”

  殿内一片死寂。

  刑部侍郎慌忙跪下:“陛下息怒!臣绝无谋逆之心!”

  “没有?”裴砚将密函摔在他脸上,“那这是什么?北地联络,三日内起事!你妹妹在这宫里投毒,你在外通敌,还敢说清白?”

  侍郎浑身颤抖,说不出话。

  裴砚环视群臣,声音如铁:“传令——淑妃幽闭冷宫,终身不得复出;刑部侍郎革职下狱,抄没家产;涉案宫人一律杖毙,余党三日内缉拿归案!若有包庇者,同罪论处!”

  圣旨一下,禁军当即行动。

  淑妃被人架起时终于崩溃,嘶喊着:“我没有!我是被陷害的!皇后她——”

  话未说完,嘴已被布堵住。

  她被拖出大殿,裙角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

  百官低头,无人敢看。

  沈知微缓缓放下帘幕,指尖轻轻压了压眉心。

  事情成了。

  但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

  傍晚,裴砚来到她寝宫。

  他脱下外袍,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今日你在帘后,一句话都没说。”

  沈知微看他一眼:“我说了,反而显得刻意。你才是裁决之人。”

  他点头:“可若不是你提前发现,若不是你留下证据,若不是你设局引他们开口……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他声音低了下来:“有你,吾无忧。”

  沈知微轻轻靠上他的肩。

  这一刻,她没有算计,也没有防备。只是静静地靠着。

  许久,她开口:“我想办女学。”

  裴砚抬头:“你说什么?”

  “我想让寒门女子也能读书习字,考取功名。”她说,“不只是后宫,还有天下。”

  裴砚看着她,忽然笑了:“你总是走得比我前一步。”

  “不是我走得快。”她说,“是你太慢。”

  他握住她的手更紧了些:“明日我就下诏。”

  夜里,沈知微独自坐在灯下,翻开新的名册。她用朱笔圈出几个名字,又划掉两个。

  窗外风停了,宫墙静得能听见远处更鼓。

  她合上册子,抬头看向窗外。

  一轮残月挂在檐角,光很淡。

  她伸手摸了摸袖中的银针,然后把它放在案上,推到了最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