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智换和书?三城索诚意-《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

  沈知微站在太极殿东阁的案前,右手藏在袖中,指尖的麻木感一阵阵传来。她不动声色,只将左手按在桌沿,借力稳住身体。烛火跳了一下,映得她脸侧轮廓清晰,白玉簪尾端微微晃动。

  太医令捧着尸检录走上殿心,声音沉稳:“启禀陛下、皇后,三十七具尸体皆经解剖查验。腐心散由七种毒草炼成,其中‘断肠兰’与‘黑鳞藤’需每日喂食活人三次,持续七日方可提纯。死者体内残留毒素反应与北狄边境发现的药渣完全一致。”

  北狄公主阿兰朵站在原地,脸色发青。她开口时声音压得很低:“这是你们的一面之词!边军行事,王庭未必知晓。”

  沈知微抬眼看向她,目光平静。她轻轻抬起右手,在腕间一按。

  【心镜系统启动】

  【目标:北狄公主】

  【心声读取中……】

  “父王已经咳血半月,若没有大周御医院的清毒丸,撑不过这个冬天……只要拿到药方,我就能掌权。”

  三秒过去,她收回手,嘴角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

  “公主说不知情?”她缓缓开口,“那本宫替你问一句——贵国可有医官能治慢性毒症?若不能,为何偏偏在此时求和?”

  阿兰朵瞳孔一缩,下意识后退半步。

  沈知微不等她回应,继续道:“你们要的不是停战,是活命。不是归还俘虏,是要我们交出解毒之法。既然如此,何必遮掩?”

  殿内一片寂静。几名朝臣 exchanged nce,有人低头不语,也有人微微点头。

  阿兰朵咬紧牙关:“你这是羞辱!北狄铁骑百万,岂会为一条药方低头?”

  “百万?”沈知微冷笑一声,“倭寇刚灭,南诏已降,四境唯你孤悬。你父病重,诸子争位,此刻出兵,谁为主帅?谁掌粮草?若战败,不过是加速内乱罢了。”

  她说完,再次启动心镜。

  【心声读取中……】

  “她说得对……若我能带回药方,母族就有底气推我摄政……必须答应条件……但不能太轻易。”

  沈知微心中了然。她转身走向案台,提起笔,在和书副本上写下几行字。

  “本宫修改条款。”她朗声道,“第一,大周提供清毒丸配方,但须由百名医士携带家眷前往北狄,长期驻留行医。”

  阿兰朵猛地抬头:“什么?这不可能!”

  “第二,”沈知微继续写,“医士子女须入国子监就读,三代之内不得返国。第三,北狄十年内不得对大周边境征税,互市货物免税通行。”

  礼部尚书听到这里,忍不住皱眉。旁边一位老臣低声嘀咕:“皇后此举太过逼迫,恐激其反目。”

  裴砚坐在高位,始终未动。他目光落在沈知微身上,见她执笔的手略显僵硬,指节泛白,却仍稳稳落下最后一划。

  沈知微放下笔,将修改后的和书推向阿兰朵:“你可选择拒签。但一旦拒签,明日清晨,这份尸检录就会传遍四方。各国皆知北狄以活人为药引,试毒练蛊。你觉得,还有谁愿与你通商结盟?”

  阿兰朵死死盯着那份文书,双手攥拳,指甲掐进掌心。她知道,她没有退路。

  良久,她终于伸手接过笔,蘸墨,在文书末尾签下名字。

  沈知微接过文书,从袖中取出凤印。她右手颤抖了一下,连忙换左手托住印底,用力按下。

  “自今日起,三城归还,边关重开。”她声音清晰,“若有违者,此约作废,大周将以正道伐逆。”

  阿兰朵站起身,冷冷看着她:“你赢了今天,未必赢明天。”

  沈知微没有回应。她只是将文书收好,转身对女官方言:“传令下去,准备医士名单。优先挑选有妻儿老小者,三日内集结待命。”

  女官领命而去。

  阿兰朵带着随从离开大殿,脚步沉重。殿门关闭的瞬间,沈知微靠在案边,右手彻底失去知觉,整条手臂像被冷水浸透。

  裴砚走下丹墀,走到她身边。

  “你还撑得住?”他低声问。

  “没事。”她摇头,“只是手指麻了些。”

  裴砚盯着她的手看了片刻,没再说什么。他转头对身旁太监吩咐:“去查一下昨日进出御药房的人,尤其是接触过封蜡材料的。”

  太监领命退下。

  沈知微缓了口气,走到窗边坐下。她翻开一份军报,试图集中精神,但视线有些模糊。她用左手摩挲着茶盏边缘,试探着温度。

  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进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她听完,眉头微蹙。

  “赵匠人昨夜失踪了?”她问。

  “是。”侍卫答,“工部说他今早没去当值,家中无人,只留下一套常服和一块铜牌。”

  沈知微闭了闭眼。

  铜牌出现了。说明总攻即将开始。

  她睁开眼,对侍卫道:“封锁西市茶铺,盯住所有进出人员。不要惊动他们,等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侍卫应声退下。

  裴砚走过来:“你怀疑那个茶铺掌柜就是接头人?”

  “左耳缺了一块的人不多。”她说,“而且他会看潮汐图。裴昭不会随便找一个外行来负责坐标传递。”

  裴砚点头:“我会调骑兵暗中布防沿海各处祭坛旧址。月圆之夜,他们一定会现身。”

  沈知微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五指摊开又合拢,动作迟缓。

  裴砚察觉异样:“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

  “不用。”她立刻拒绝,“现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出了问题。如果消息传出去,朝局会乱。”

  裴砚沉默片刻,终是点头:“我知道分寸。”

  沈知微重新拿起军报,强迫自己阅读。可每一个字都像在纸上浮动。她深吸一口气,左手用力掐了一下掌心,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些。

  外面天色渐暗,东阁内点起更多烛火。她坐在案前,身影投在墙上,显得单薄却不肯倒下。

  女官轻步进来,低声问:“皇后,地牢那边……陈七的口供还要继续审吗?”

  沈知微想了想:“暂缓。先让他活着。等我把这毒查清楚再说。”

  女官应是,正要退出,又被叫住。

  “等等。”沈知微从袖中取出一小片暗红色蜡屑,放在纸上,“拿去让太医悄悄验一验。别说是从哪里来的。”

  女官点头,小心包好退下。

  沈知微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脑海里闪过白天那一幕——她划开封蜡时,粉末沾上指尖。那么轻的一碰,却带来了现在的麻烦。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毒,也不知道发作时间。但她知道,必须在倒下之前,把该做的事做完。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新的奏报送来。她睁开眼,坐直身子。

  “进来。”

  门推开,一名文书官低头走入,双手呈上折子。

  沈知微接过,翻开第一页。是登州急报:青蚨号今晨再度出海,航向不明。

  她盯着那行字,久久未动。

  手指还在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