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真的无所谓吗?-《综漫:雨夜被不登校酒蒙子拖回家》

  排练室的灯光将乐器镀上了一层冷色调,桃香调试吉他时抬头看了眼挂钟。

  距离约定时间已过去二十分钟,但仁菜的位置仍然空着。

  “先开始吧。”桃香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等仁菜菜了?”安和昴的鼓棒在指间转了三圈,突然重重敲在鼓上:

  “说实话,我有点看不懂桃香你了。”

  她盯着桃香,眼神锐利。

  桃香的手指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调音,声音平静得近乎刻意:“有什么看不懂的?”

  “明明之前要组乐队的是你,现在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安和昴的鼓棒在鼓上敲出一串急促的节奏,像是在宣泄某种情绪:“小林走了,仁菜菜不在,你还能这么冷静?”

  排练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海老冢智坐在键盘前,眼神满是不安。

  rupa则抱着贝斯站在角落,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桃香放下吉他,深吸一口气:“昴,我们不是来吵架的,小林的事......”

  “林哥的事怎么了?”排练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仁菜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额前的刘海被汗水黏在脸上。

  她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抱歉,我在写新歌词,忘了时间。”

  桃香的目光落在那些纸上,眉头微皱:“什么歌词这么重要?”

  仁菜将歌词护在胸前:“总比某些人假装无事发生重要。”

  “假装?”桃香放下吉他,走到仁菜的面前:“那你说该怎么表现?像你一样砸消防栓?”

  “至少我在想办法!”仁菜不甘示弱地瞪着桃香:“不像某些人只会说‘尊重他的选择’!林哥说不需要就真的不需要了吗?!”

  桃香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按住仁菜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踉跄了一下。

  “那你就去把他拽回来啊!”桃香的声音陡然提高,在排练室里回荡:“在这里和我吵算什么?你以为这样就能让他回心转意吗?”

  仁菜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了,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你以为只有你在乎吗?”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不甘心吗?”

  仁菜的瞳孔剧烈收缩,手中的歌词纸被攥得更紧,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沙沙声。

  “那桃香姐为什么...”仁菜的声音梗住了,她猛地甩开桃香的手:“为什么能这么冷静地说‘尊重他的选择’啊!”

  “因为那是他亲口说的!”桃香几乎是吼了出来,她抓起地上的吉他,拨片狠狠划过琴弦,刺耳的噪音撕开凝固的空气:“‘不需要了’这句话你听清楚了吗?仁菜!”

  仁菜被逼得后退一步,她的眼眶通红,却倔强地昂着头:“所以呢?就这样放弃?桃香姐的乐队是这么廉价的东西吗!”

  “闭嘴!”安和昴突然站了起来:“你们俩都冷静点!”

  可仁菜已经冲上前揪住了桃香的衣领,沾着泪痕的歌词纸飘落在地——

  【若你闭上眼睛装作看不见的话】

  【就在这曲中给我醒来!】

  【光是想着谁也不知道的故事】

  【快要坏掉一般紧拥着哭泣着踊起舞姿】

  桃香低头瞥见歌词,瞳孔猛地一缩。

  她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张飘落的歌词纸上,她突然松开按住仁菜肩膀的手,俯身去捡那张纸。

  指尖触到纸面的瞬间,她感受到纸张上凹凸不平的痕迹,那是被泪水云开后干涸的褶皱,以及用力过猛划破纸面的笔痕。

  歌词的字迹凌乱而用力,有几处甚至戳破了纸张,像是要把所有无法宣泄的情绪都倾注在字里行间。

  桃香看着歌词,她想起白林说“不需要了”时平静到近乎残忍的眼神。

  “仁菜...”桃香的声音突然哑了。

  安和昴的手悬在半空中,她看见桃香的表情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那个总是冷静自持的吉他手,此刻眼眶通红,下唇被自己咬得发白。

  仁菜也愣住了,她看着桃香颤抖的指尖,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声音低了下来:“桃香姐...你其实......”

  “今天就到这里吧。”桃香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桃香没有看任何人,只是低头收拾着自己的吉他。

  她的动作很慢,像是在拖延什么,又像是在酝酿什么。

  当她终于拉上吉他包的拉链时,金属齿咬合的声音在寂静的排练室里格外清晰。

  “我需要一点时间。”她终于抬起头,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最后停留在仁菜红肿的眼睛上:“为这首歌...写个曲子。”

  “仁菜,不要放弃啊。”

  仁菜的呼吸一滞,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桃香已经转身走向门口,她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带着某种决绝的力量。

  “桃香!”安和昴突然喊道。

  桃香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别让我们等太久。”

  桃香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她推开门,走廊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带走了她眼角终于滑落的那滴泪。

  夜已经很深了。

  桃香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那张皱巴巴的歌词纸摊开在桌上,旁边是无数被揉皱的草稿。

  她的指尖在吉他弦上轻轻拨动,寻找着最合适的和弦。

  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带着血和泪的温度。

  她试了又试,改了又改。

  窗外的月亮渐渐西沉,而桃香的房间里,一段旋律正在慢慢成形——

  激烈、痛苦,却又充满希望,就像仁菜写在纸上的那些字句一样。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时,桃香终于放下了吉他。

  她的指尖因为长时间的拨弦而微微发红,眼睛也因为熬夜而布满血丝。

  但她的嘴角却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坚定的弧度。

  桌上,完成了三分之一的曲谱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被填满,等待着被演奏,等待着...唤醒某个装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