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自由的猫-《综漫:雨夜被不登校酒蒙子拖回家》

  天桥下的空气仿佛被琴声点燃。

  白林的手指在琴弦上飞舞,冰冷的旋律如潮水般涌向对面的银发女孩。

  女孩的嘴角勾起一抹野性的笑容,异色双眸在暮色中闪闪发亮。

  「太慢了。」

  她的手指骤然加速。

  琴声如暴风骤雨般倾泻而下,白林几乎跟不上她的节奏。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演奏方式——毫无章法却充满生命力,每一个音符都在挑战他对音乐的认知。

  就好像她的音乐是极其自由的,她完全不受任何规则束缚,却又在混乱中创造出惊人的和谐。

  汗水顺着白林的额头滑落,一周以来积压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他猛地拨动琴弦,音调陡然升高,与女孩的旋律激烈碰撞。

  女孩轻笑一声,身体随着节奏摇摆,银发在风中飘扬。

  围观的人群不知不觉多了起来,有人拿出手机拍摄,但白林全然不觉。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决,和对面那个像猫一样捉摸不透的女孩。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血液在耳膜里轰鸣,这种感觉——这种活着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对决结束了。

  白林的指尖微微发烫,呼吸还未平复,他望着眼前的这位银发女孩。

  要乐奈收起吉他,动作轻盈得像猫收起爪子。

  她摘下兜帽,两眼放光,就像是野猫找到了感兴趣的事物地朝白林走来。

  白林突然感觉到眼前的女孩刚刚那股神秘气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天真烂漫的活力。

  总有一种像若叶睦那种三无的可爱感。

  他掏了掏口袋,拿出一颗抹茶糖果:“要吃抹茶糖果吗?”

  要乐奈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异色的双眸,一只琥珀色,一只淡蓝色,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发现猎物的猫一样紧盯着他掌心的糖果。

  她歪了歪头,银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抹茶?”

  白林点点头,撕开包装,要乐奈直接跑了过来,张开嘴巴,糖果就这样从空中放进了她的嘴巴里。

  「总有一种投喂野猫的感觉呢...」

  “唔~”要乐奈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满足的神情,像是被顺毛的猫:“好吃。”

  她含着糖果,脸颊微微鼓起:“要乐奈...乐队。”

  白林有些困惑:“我叫白林,你说什么?”

  要乐奈突然凑近,异色瞳孔在白林眼前放大,带着抹茶香气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乐队。”她像猫一样用鼻尖碰了碰白林手中的吉他拨片:“和你!”

  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这个决定已经在她心中酝酿了很久。

  白林愣住了,他重复了一遍,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

  “乐队?”

  他的心跳突然加速,明明自己已经有乐队了,但眼前这个陌生女孩的邀请却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期待。

  要乐奈用力点头,转身蹦跳着走向天桥台阶,银发在夕阳下泛起橘红的光晕。

  “明天。”她突然回头,伸出食指指向地面:“这里。”又指了指白林:“带糖。”

  白林看着她,眼前这个女孩,似乎代表着完全相反的世界——混乱、自由、不受约束。

  「好自由啊......」

  他不知为何想起了那位早已住进他心里的少女,被虚假的自由困住的若叶睦。

  那种被精心包装的“自由”,比直接的束缚更令人窒息。

  「那么......」

  白林突然勾起了嘴角。

  「继续弹吧,我们这种人,用音乐来交流才是最正确。」

  他的拨片拨动着琴弦,白林弹起了《为自由所困》。

  少年所送给少女的曲子,从未给外人听过和演奏过。

  要乐奈停下了脚步,静静地听着,异色的眼睛一眨不眨。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这首从未对外人演奏过的曲子,此刻却毫无保留地倾泻给了这个初次见面的银发女孩。

  要乐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眼睛中闪烁着白林读不懂的光芒,像是发现了宝藏的猫,又像是找到了同类的野兽。

  “这个。”她突然开口,声音极其清晰:“不只是你一个人写的曲子。”

  白林的手指猛地一颤。

  「她怎么知道?」

  “你听得懂?”白林忍不住问道。

  要乐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哼唱起刚才的一段旋律。

  她的嗓音还有些稚嫩,却完美复现了若叶睦当初写下这段歌词时,代表着她内心挣扎的情绪。

  白林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他几乎时脱口而出:“为什么你能......”

  “因为是一样的。”要乐奈歪着头,银发垂落肩头:“被困住的音乐,想要飞出去的声音。”

  要乐奈的指尖在琴弦上跳跃,她完美复刻了白林所弹奏的旋律,却加入了一种狂野而自由的变奏。

  原本压抑的曲调在她的演绎下,突然有了冲破束缚的生命力。

  白林怔怔地看着她,仿佛第一次真正听到自己创作的这首曲子。

  “有趣的男人。”她突然说道,异色瞳孔在白林的脸上扫过。

  白林张了张嘴,却发现要乐奈已经背上吉他,转身跳上天桥的栏杆,她的动作灵巧得不可思议,仿佛重力对她不起作用。

  要乐奈蹲在栏杆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明天见。”

  白林还未来得及反应,要乐奈已经纵身一跃,他的心脏几乎停跳,却看见她稳稳落在天桥下方。

  高松灯气喘吁吁地赶到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银发女孩如同猫一般轻盈落地,而白林站在天桥下,手中的吉他还未收起,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复杂表情。

  “小木...”高松灯怯生生地开口。

  白林回过头,脸上露出柔和的神情:“小灯?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担心你。”高松灯低下头:“大家都很担心...”

  白林沉默地收起吉他。

  “回去吧。”白林背起吉他包:“天快黑了。”

  高松灯跟上他的脚步:“刚才那个女孩...是谁?”

  “不认识。”白林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是很有趣。”

  高松灯偷偷瞄着白林的侧脸,发现他紧缩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

  白林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高松灯:“小灯,你觉得音乐应该是什么样的?”

  高松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她抱紧了怀中的笔记本,认真思考了一会:

  “我...我不知道,但是...当大家一起演奏的时候,那种感觉...很温暖。”

  白林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抬头望向夜空中的星星:“温暖吗?”

  “嗯。”她用力点了点头。

  「和一开始遇到小木时一样!」

  两人走到了高松灯家的楼下,灯停下脚步:“小木,明天...还会来排练吗?”

  白林沉默了片刻,他想起丰川祥子空荡荡的位置,想起椎名立希愤怒的眼神,想起长崎素世担忧的表情,还有若叶睦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不知道。”他最终回答。

  “我...我想继续。”高松灯低下头:“和大家一起.....”

  「少任何一个人我都不要!」

  “早点回去吧。”白林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明天见。”

  高松灯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