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尚书之死-《剑影江湖之血海深仇》

  京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兵部尚书府就传出惊天噩耗。赵天宏的尸身被发现时,正伏在书案上,右手紧攥着半截染血的宣纸,左手保持着握笔的姿势,墨汁与鲜血在宣纸上晕开诡异的纹路。

  “陛下驾到 ——” 太监尖细的唱喏声打破了府中的死寂。新帝踏着晨露走入书房,龙靴踩在散落的奏章上,发出沙沙轻响。当他看清宣纸上的字迹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年轻的手指微微颤抖:“反了…… 真是反了!”

  宣纸上赫然是用鲜血写就的三行字迹:“林啸要反,西域诸国已响应,以社稷图换兵权,速调镇国公回京。” 字迹如蛇般扭曲颤抖,分明是在剧痛中挣扎书写,最后一个“京”字竟被淋漓鲜血吞噬,裂开成个触目惊心的红点。

  “陛下,此事蹊跷。” 随驾的老臣颤巍巍地躬身,“尚书大人昨夜还在批阅军报,怎会突然……” 话未说完就被新帝打断,年轻的帝王眼中闪过震怒与恐惧:“传朕旨意,命大理寺即刻彻查,封锁京城九门,任何人不得私自离京!”

  大理寺卿领命时,指尖的冷汗浸湿了官帽上的玉带。他踏入书房的瞬间,就注意到书案角落的青铜香炉 —— 里面残留的香灰带着淡淡的杏仁味,与毒宗秘典记载的 “牵机引” 焚后气味完全一致。“是毒杀。” 他低声对属下吩咐,“仔细搜查府中,尤其是尚书的密室。”

  消息很快传遍京城,江湖各派在京的据点都收到了风声。凌尘化名的富商正在客栈中整理玄铁样本,听到楼下的议论声,立刻与墨影交换眼神:“林啸动手了。” 他将样本塞进怀中,“赵天宏知道的太多,被灭口了。”

  墨影的刀在袖中微微震动,眉骨的疤痕在晨光下更显凌厉:“血书是故意留下的。” 他走到窗边,望着皇城方向,“林啸想借皇帝的手调回镇国公,好趁机掌控京营。” 昨夜从铸兵坊带回的玄铁碎片突然发烫,上面的蛇形纹路竟与尚书府的标记完全吻合。

  午时三刻,大理寺的查案文书还未递出,皇宫就再次传来惊变。当内侍捧着个锦盒走入太和殿时,浓重的血腥味让满朝文武都屏住了呼吸。新帝颤抖着揭开锦盒 —— 里面赫然是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刚被任命为主审官的大理寺卿!

  人头的嘴角被残忍地划开,做出诡异的笑容,脖颈处插着张字条:“查案者,此下场。” 字迹飞扬跋扈,落款是个潦草的 “啸” 字。

  “放肆!” 新帝猛地将锦盒扫落在地,龙袍下摆沾染上飞溅的血珠,“林啸欺朕太甚!传朕旨意,召镇国公即刻带铁骑回京,捉拿叛贼林啸!” 年轻的帝王在龙椅上剧烈喘息,眼中第一次露出绝望 —— 他终于明白,自己早已是林啸掌中的傀儡。

  消息传到尚书府时,楚嫣然正对着药炉中的残留物皱眉。她从香灰里分离出的毒素,与铸兵坊玄铁中的魔气完全同源:“是‘蚀心散’和幽冥血的混合毒。” 她将样本装入瓷瓶,“赵天宏不仅参与了兵器铸造,还知道西域诸国的动向,林啸必须让他死。”

  “血书里的‘社稷图换兵权’是什么意思?” 凌尘盯着楚嫣然绘制的地图,西域诸国的位置都被红圈标注,“难道林啸把真正的社稷图给了西域?” 想起金銮殿上那幅被修复的画卷,突然明白那是赝品,“我们看到的根本是假的!”

  墨影突然拍案而起,黑袍下摆扫过桌上的玄铁碎片:“我知道了!” 他指着碎片上的火焰徽记,“兵工厂铸造的兵器都有暗码,社稷图里藏着激活暗码的密钥!” 昨夜在铸兵坊暗道中搜到的密信突然浮现在脑海,“林啸答应西域诸国,只要帮他夺权,就用密钥开放所有兵器库!”

  暮色降临时,镇国公的加急奏折送入皇宫。奏折中说边关急报,西域联军已越过边境,正以 “清君侧” 的名义向京城推进,军中使用的兵器竟与朝廷兵工厂的制式完全相同。“果然如此。” 新帝将奏折攥成一团,龙椅上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他连边关都渗透了。”

  此时的客栈中,凌尘三人正对着密信发愁。墨影从尚书密室找到的军报显示,京营中的三位将军都与林啸有书信往来,其中两人的字迹里还提到 “寒月宫冰窖”:“他们的目标始终是先帝遗诏。” 他将密信凑近烛火,信纸边缘浮现出淡淡的地图,“这是通往皇宫密道的路线。”

  楚嫣然突然指着军报角落的朱砂印记:“这是寒月宫的冰莲标记!” 她想起苏清瑶传来的消息,叛徒冷月心的侍女供认曾帮林啸绘制冰窖地图,“林啸不仅要叛乱,还要趁乱夺走遗诏,彻底坐实皇室血脉!”

  夜风吹开客栈的窗,带来皇城方向的钟声。凌尘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掌心的浩然正气微微发烫:“血书是饵,调回镇国公是计,杀主审官是威吓。” 他将玄铁碎片与密信地图拼凑,“林啸要的不是兵权,是整个天下的兵器控制权!”

  墨影的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今晚必须入宫。” 他将密道地图折好塞进怀中,“我们要在林啸动手前找到遗诏,还要通知镇国公小心西域联军 —— 那些人手里的兵器,可能藏着自毁机关。”

  三人悄然离开客栈时,皇城的灯火已次第熄灭。唯有尚书府的方向还亮着灯笼,守在门口的禁军腰间,蛇形令牌在夜色中闪着幽光,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时刻。

  新帝在宫中彻夜未眠,龙书案上摆着镇国公的奏折和林啸送来的人头锦盒。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时,他终于拿起朱笔,在调兵文书上落下玺印,只是笔尖的颤抖,暴露了这位年轻帝王内心的恐惧与挣扎。一场关乎江山社稷的风暴,已在京城上空悄然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