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莲一脸惊恐，“你胡说！你嫉妒我……”
“我嫉妒你？”章明岚撇嘴，“我嫉妒你什么？嫉妒你搞不清孩子爹是谁？还是嫉妒你给牛铁蛋那种地痞无赖生了儿子？”
“蔡广坤还拿你当个宝，哈！他就是在给牛铁蛋养儿子。蠢货！你们俩都是天字第一号的大蠢货！”
赵秀莲嘴唇嗫嚅，仿佛失去了讲话的能力。
巨大的恐慌和羞耻感将她淹没。
孩子不是蔡广坤的？难道真是那次……牛铁蛋的？
还是说那群混混的？
没想到，她最后的依仗，竟将她推进无尽深渊。
章明岚说完，也算吐出了胸口那口恶气。
到了傍晚，蔡广坤才像做贼一样，鬼鬼祟祟地出现在病房门口。
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推开门，看到病房里只有赵秀莲和孩子，环顾一圈，章明岚不在，有些不满，但也顾不得什么了。
第一时间去看孩子。
赵秀莲心里迅速盘算着，如果坚持说孩子是他的，他会信吗？
自己只要撒撒娇，应该能达到目的吧？
“感觉怎么样？我给你带了鸡汤，炊事班老王炖的，放了红枣枸杞，补气血……你多喝点，多下点奶，奶水足了，把我儿子喂得白白胖胖的……”
这时，章明岚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门口。
她倚着门框，冷眼看戏。
蔡广坤脊背发凉，回头看到是她，说道：“你可来了，赶紧喂她喝点鸡汤。”
章明岚冷笑，“蔡广坤，鸡汤不错啊？我当年生小云小霞的时候，可没这待遇。你那时候在干嘛？”
蔡广坤脸上有些挂不住：“过去的事提它干嘛……”
“不提？”章明岚往前一步，“有件事必须提。你宝贝儿子的血型，b型。你是o型，赵秀莲是A型。o型和A型，生不出b型的孩子。这孩子，不是你的种！”
“你呀，就是给人当了便宜爹，替牛铁蛋养儿子呢！不信？你自己去问医生！”
她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蔡广坤如遭雷击，“不可能，不可能……”
或许是打心底并不相信赵秀莲的忠诚，他冲出病房，抓住走廊里一个路过的医生，语无伦次地追问血型遗传的问题。
医生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基于常识给了他答案。
最后一丝侥幸彻底击碎。
蔡广坤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投入的感情、他冒的风险、他付出的金钱、他失去的尊严……
有的一切，都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他给别人养了儿子！
那是个野种！
愤怒冲垮了理智。
他跌跌撞撞地冲回病房，双目赤红，指着脸色惨白的赵秀莲，手指都在发抖：“赵秀莲！你……你好！你好得很！b型！”
“牛铁蛋的种，是不是？你跟谁搞了你自己心里清楚！是我蔡广坤瞎了眼，你好自为之，以后别来找我！”
他吼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病房。
病房里死一样的寂静。
赵秀莲眼前一阵阵发黑。
孩子的哭声钻进耳朵，不再是希望的象征，而是尖锐的噪音。
一声声，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和堕落。
……
陶晓倩生了的消息很快传回家属院。
结婚多年，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孩子，还是个七斤二两的大胖小子！
这简直是家属院近期的头等大喜事。
“哎哟，可算是生了，潘大勇那嘴咧得，后槽牙都看见了！”
“可不是嘛，晓倩妹子苦尽甘来啊！”
“要我说，最该谢的是苏医生。潘大勇那身子骨谁不知道？要不是苏医生妙手回春，能有这喜事？”
“就是！团结村老李头的老寒腿，疼了十几年，苏医生给扎了几针配了几副药，现在都能下地干活了。”
“咱们这卫生队，可真是捡到宝了！”
树荫下，纳凉的军嫂们七嘴八舌，话题自然从陶晓倩的喜事转到了苏七月的医术上。
苏七月在驻地军民心中的声望，早已在一次次义诊、一剂剂良方中悄然树立，提到她，无人不竖大拇指。
王慧霞碰了碰苏七月的胳膊，“哎，七月，听说了吗？有人前几天在镇上卫生院看见章明岚了。那脸色，难看得像抹了锅底灰！”
苏七月抬眼：“她一个人？”
她心里也好奇血型疑云结果如何。
“谁知道呢！”王慧霞摇头，“神神秘秘的。不过蔡广坤这几天倒是天天在家，蔫头耷脑的，也没见章明岚。”
“你说……她真去伺候那位的月子了？”
几天后，陶晓倩顺利出院了。
顺产恢复快，她婆婆是个利索人，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按照家属院的传统，生了孩子，关系好的军嫂们都要带着东西上门“看月子”，沾沾喜气，也帮衬帮衬。
苏七月和王慧霞结伴而来。
苏七月提了一篮子红皮鸡蛋，还有一小包自己配的温和的产后调理药茶。
王慧霞则拎了一包红糖和几把挂面。
小小的屋子里挤满了人，充满了欢声笑语。
潘大勇搓着手，笑得像个二傻子，见人就发烟，被几个嫂子笑着推开：“去去去，晓倩和孩子闻不得烟味。”
陶晓倩靠在床头，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不错，看着怀里熟睡的儿子，眉眼间是初为人母的温柔和满足。
看到苏七月和王慧霞，她热情招呼：“七月，慧霞姐！快坐，多亏了你们！”
她的婆婆，一个头发花白面相精明的老太太，也赶紧端茶倒水，对着苏七月更是千恩万谢：“苏医生啊，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要不是您，我们老潘家这根独苗……唉！”
老太太拍着大腿，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说得起劲儿，她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苏七月那高耸得惊人的孕肚上，“苏医生，您看……您这福气，双胞胎啊！再过个半年，您能不能再给我们家晓倩调理调理？”
苏七月说：“坐月子的时候多注意，不用等到过半年去调理。”
老太太脸上堆着笑，“我的意思是，再让晓倩怀一胎。最好再怀两男娃！”
“家里一个男娃太单薄了，两个三个都不嫌多！晓倩这身子，以前耽误太久了，得抓紧。”
“你帮她调理调理，让她跟你一样，两个两个的生，才能赶上趟儿……”
苏七月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我嫉妒你？”章明岚撇嘴，“我嫉妒你什么？嫉妒你搞不清孩子爹是谁？还是嫉妒你给牛铁蛋那种地痞无赖生了儿子？”
“蔡广坤还拿你当个宝，哈！他就是在给牛铁蛋养儿子。蠢货！你们俩都是天字第一号的大蠢货！”
赵秀莲嘴唇嗫嚅，仿佛失去了讲话的能力。
巨大的恐慌和羞耻感将她淹没。
孩子不是蔡广坤的？难道真是那次……牛铁蛋的？
还是说那群混混的？
没想到，她最后的依仗，竟将她推进无尽深渊。
章明岚说完，也算吐出了胸口那口恶气。
到了傍晚，蔡广坤才像做贼一样，鬼鬼祟祟地出现在病房门口。
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推开门，看到病房里只有赵秀莲和孩子，环顾一圈，章明岚不在，有些不满，但也顾不得什么了。
第一时间去看孩子。
赵秀莲心里迅速盘算着，如果坚持说孩子是他的，他会信吗？
自己只要撒撒娇，应该能达到目的吧？
“感觉怎么样？我给你带了鸡汤，炊事班老王炖的，放了红枣枸杞，补气血……你多喝点，多下点奶，奶水足了，把我儿子喂得白白胖胖的……”
这时，章明岚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门口。
她倚着门框，冷眼看戏。
蔡广坤脊背发凉，回头看到是她，说道：“你可来了，赶紧喂她喝点鸡汤。”
章明岚冷笑，“蔡广坤，鸡汤不错啊？我当年生小云小霞的时候，可没这待遇。你那时候在干嘛？”
蔡广坤脸上有些挂不住：“过去的事提它干嘛……”
“不提？”章明岚往前一步，“有件事必须提。你宝贝儿子的血型，b型。你是o型，赵秀莲是A型。o型和A型，生不出b型的孩子。这孩子，不是你的种！”
“你呀，就是给人当了便宜爹，替牛铁蛋养儿子呢！不信？你自己去问医生！”
她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蔡广坤如遭雷击，“不可能，不可能……”
或许是打心底并不相信赵秀莲的忠诚，他冲出病房，抓住走廊里一个路过的医生，语无伦次地追问血型遗传的问题。
医生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基于常识给了他答案。
最后一丝侥幸彻底击碎。
蔡广坤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投入的感情、他冒的风险、他付出的金钱、他失去的尊严……
有的一切，都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他给别人养了儿子！
那是个野种！
愤怒冲垮了理智。
他跌跌撞撞地冲回病房，双目赤红，指着脸色惨白的赵秀莲，手指都在发抖：“赵秀莲！你……你好！你好得很！b型！”
“牛铁蛋的种，是不是？你跟谁搞了你自己心里清楚！是我蔡广坤瞎了眼，你好自为之，以后别来找我！”
他吼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病房。
病房里死一样的寂静。
赵秀莲眼前一阵阵发黑。
孩子的哭声钻进耳朵，不再是希望的象征，而是尖锐的噪音。
一声声，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和堕落。
……
陶晓倩生了的消息很快传回家属院。
结婚多年，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孩子，还是个七斤二两的大胖小子！
这简直是家属院近期的头等大喜事。
“哎哟，可算是生了，潘大勇那嘴咧得，后槽牙都看见了！”
“可不是嘛，晓倩妹子苦尽甘来啊！”
“要我说，最该谢的是苏医生。潘大勇那身子骨谁不知道？要不是苏医生妙手回春，能有这喜事？”
“就是！团结村老李头的老寒腿，疼了十几年，苏医生给扎了几针配了几副药，现在都能下地干活了。”
“咱们这卫生队，可真是捡到宝了！”
树荫下，纳凉的军嫂们七嘴八舌，话题自然从陶晓倩的喜事转到了苏七月的医术上。
苏七月在驻地军民心中的声望，早已在一次次义诊、一剂剂良方中悄然树立，提到她，无人不竖大拇指。
王慧霞碰了碰苏七月的胳膊，“哎，七月，听说了吗？有人前几天在镇上卫生院看见章明岚了。那脸色，难看得像抹了锅底灰！”
苏七月抬眼：“她一个人？”
她心里也好奇血型疑云结果如何。
“谁知道呢！”王慧霞摇头，“神神秘秘的。不过蔡广坤这几天倒是天天在家，蔫头耷脑的，也没见章明岚。”
“你说……她真去伺候那位的月子了？”
几天后，陶晓倩顺利出院了。
顺产恢复快，她婆婆是个利索人，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按照家属院的传统，生了孩子，关系好的军嫂们都要带着东西上门“看月子”，沾沾喜气，也帮衬帮衬。
苏七月和王慧霞结伴而来。
苏七月提了一篮子红皮鸡蛋，还有一小包自己配的温和的产后调理药茶。
王慧霞则拎了一包红糖和几把挂面。
小小的屋子里挤满了人，充满了欢声笑语。
潘大勇搓着手，笑得像个二傻子，见人就发烟，被几个嫂子笑着推开：“去去去，晓倩和孩子闻不得烟味。”
陶晓倩靠在床头，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不错，看着怀里熟睡的儿子，眉眼间是初为人母的温柔和满足。
看到苏七月和王慧霞，她热情招呼：“七月，慧霞姐！快坐，多亏了你们！”
她的婆婆，一个头发花白面相精明的老太太，也赶紧端茶倒水，对着苏七月更是千恩万谢：“苏医生啊，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要不是您，我们老潘家这根独苗……唉！”
老太太拍着大腿，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说得起劲儿，她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苏七月那高耸得惊人的孕肚上，“苏医生，您看……您这福气，双胞胎啊！再过个半年，您能不能再给我们家晓倩调理调理？”
苏七月说：“坐月子的时候多注意，不用等到过半年去调理。”
老太太脸上堆着笑，“我的意思是，再让晓倩怀一胎。最好再怀两男娃！”
“家里一个男娃太单薄了，两个三个都不嫌多！晓倩这身子，以前耽误太久了，得抓紧。”
“你帮她调理调理，让她跟你一样，两个两个的生，才能赶上趟儿……”
苏七月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