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包养这样其实我也可以!-《崩铁:百世轮回只为遇见你》

  神策府的案台上,堆叠的卷宗几乎没过了铜彩笔架。墨良随手翻开最顶上的一本,才扫了两行便皱起眉,将卷宗“啪”地拍回案头:“都是些刁民琐事,何必堆到神策府来?”

  他又抽了本泛黄的册子,念出声时语气满是匪夷所思:“‘家中鸡犬争食,啄破衣襟,求神策府拘犬问罪’——这也值得写进文书?直接把鸡犬分栏养了不就完了?”翻到下一页,他更是气笑了,“‘连日无雨,菜苗枯槁,望神策府唤云骑军求雨’,求雨找地衡司风雨台啊!找直管军务的神策府,脑子是被雷劈了不成?”

  最离谱的一页,竟写着“邻人晒衣挡自家窗棂,争执不下,愿付100万信用点请云骑军评理”。墨良揉着眉心,将所有卷宗一股脑推回原位:“不看了,再看要气出火来。景元这小子,每天就跟这些鸡毛蒜皮耗着?”

  他闭着眼缓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拉着镜流起身:“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镜流挑眉:“去哪?”

  “景元私藏的酒库。”墨良笑得狡黠,“方才神识扫过,那家伙地窖里藏的酒,比当年腾骁那家伙的私库还丰实,这些年没少偷偷囤货。”

  镜流眼中也闪过丝兴味,轻轻“嗯”了一声,跟着他往神策府后院走去。沿途的绿植遮遮掩掩,隐约能瞥见通往地窖的石阶,空气中似乎已飘来淡淡的酒香。

  墨良攥着镜流的手腕,足尖在石阶上一点,带着她直奔后院地窖。那扇厚重的木门看着结实,他却只抬脚轻轻一踹,“哐当”一声,门板便应声敞开。

  窖内昏暗中,一排排酒坛码得整整齐齐,陶土坛身上的标签清晰可见——琥珀色的“玉衡酿”、飘着桂花香的“金桂醉”、还有封存多年的“罗浮春”,甚至连当年腾骁将军最爱的“寒江雪”都藏了两坛。浓郁的酒香瞬间汹涌而出,像无形的钩子,勾得人喉头发痒。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迈步踏入,墨良反手关上地窖门,隔绝了外面的动静。“开喝!”他话音未落,已弯腰抱起一坛玉衡酿,指尖凝起一缕灵力,“砰”地挑开酒封。

  清冽的酒液入喉,带着玉衡仙树特有的甘醇,墨良畅快地喟叹一声,又给镜流递去一坛桂花酿。镜流接住酒坛,指尖刚碰到温热的陶土,便仰头饮下,甜香混着酒香在舌尖散开,让她忍不住弯了弯眼。

  不到三秒钟,第一坛酒便见了底,空坛被随手丢在角落,滚出清脆的声响。紧接着,第二坛、第三坛……窖内不时传来两人的嬉笑声,墨良喝到兴起,还会举着酒坛与镜流碰一下,酒液溅在衣摆上也不在意,活像两个偷尝禁果的孩童,在进行一场“惨无人道”的美酒大清洗。

  而此时的听风阁包间,景元正临窗而立,指尖捻着一枚棋子,漫不经心地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忽然,他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阿欠——”

  他揉了揉鼻尖,嘀咕道:“什么情况?谁又在背后念叨我?”

  刚要继续琢磨棋路,包间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推开,一道清脆又带着点气冲冲的声音闯了进来:“景叔!我就知道你在这摸鱼!天天躲在听风阁偷懒,我一定记你大过!”

  来人正是镜墨姚,一身云骑军骁卫的制服穿得歪歪扭扭,发梢还沾着点尘土,显然是刚从外面疯玩回来。

  景元回头见是她,眼底瞬间闪过一丝“算计”的笑意,语气却故作轻松:“是小墨姚啊,来得正好,叔这儿刚好有件事要找你。”

  “啥?”镜墨姚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就往后退,手已经摸到了门把手,“那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不好意思啊景叔,我突然想起天还在楼下等着我,我先走了!”

  她话音刚落,眼前人影一晃,景元已瞬闪到她身前,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笑得像只老狐狸:“别呀,来都来了,不给你安排点事做,多不好意思。”他顿了顿,慢悠悠道,“星槎海的天舶司接度使停云被困在那边了,正好云骑军人手不够,你这个做骁卫的不得去接应一下啊?顺便……替我迎接下咱们的贵客,来自天外的星穹列车众人。”

  镜墨姚听完,脸瞬间垮了下来,撇着嘴嘟囔:“我能拒绝吗?我还没玩够呢!恒天还在楼下等着我去逛长乐天的糖画摊,结果这就要被抓去当苦力了……”她越说越委屈,云骑军骁卫那点工资本就不够花,全靠景元给的零花钱撑着,要是再推辞,指不定要被怎么拿捏。

  果然,景元慢悠悠地补了一句:“不行哦。你要是不去,下下下个月的零花钱,也给你扣掉。”

  “不要啊!”镜墨姚瞬间炸毛,急忙点头,“景元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再扣我真的要吃土了!”她想想自己要是没了零花钱,就得天天跑到丹鼎司蹭恒天的,吃恒天的,用恒天的了,光是想想就觉得窒息。

  景元满意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那还说啥呢?快去吧。”

  镜墨姚再也不敢耽搁,一把推开他的手,夺门而出,跑的时候还差点撞到门框。“真是倒霉透了!早知道就不来打招呼了,简直是没事惹一身骚!”她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哀嚎,只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一时好奇,跑来听风阁找景元。

  听风阁二楼的包间里,景元临窗而立,目光恰好落在楼下街角。只见镜墨姚刚冲下楼,就直奔站在柳树下的少年——那是丹鼎司的恒天,一身月白长衫,手里大包小包的提着许多东西,显然已等了许久。

  “恒天!”镜墨姚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腮帮子鼓得像只气鼓鼓的小河豚,眼眶微微泛红,委屈巴巴地告状:“景叔那家伙太过分了!我就进去说他两句摸鱼,结果被抓去当苦力,还要扣我零花钱!再扣我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恒天看着她这副又气又委屈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手将东西挂在自己的龙角上,指尖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瞧你这点出息。其实你不去也没关系,我又不是养不起你,丹鼎司的俸禄加上我攒的药材钱,养你绰绰有余。”

  “谁要你养啊!”镜墨姚哼哼两声,却没挣开他的手,反而攥得更紧了些,“我可是云骑军骁卫,很厉害的好不好,才不是要被人包养的小白脸!”她嘴上逞强,脚步却已催着恒天往前走,“不说了不说了,再不走零花钱真的没了!”

  恒天被她拉着往前走,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声音压得极低,只有自己能听见:“其实……被我包养也不是不行啊。”

  楼上的景元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低声感叹:“真是有活力的年纪。”可这笑意没维持多久,他的眉头便缓缓蹙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沿。方才接到天舶司的传讯,停云被困并非意外,星槎海附近已出现孽物踪迹,再加上星穹列车的突然到访,种种迹象交织在一起,让他心头掠过一丝不安——看来,罗浮的平静,怕是维持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