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先发制人破敌计-《李氏霸业:全家定鼎新朝》

  李瑶将那张新报置于灯下,指尖轻压纸角。青蚨令三字墨色浓重,却非新写——是拓印而来,笔锋间有细微毛刺,显是仓促复刻。她未唤文谍,自行起身推开静室暗门,直入主院议事堂。

  堂内烛火未熄,李震立于沙盘前,手中竹尺正点在北岭旧关位置。他抬眼见李瑶进来,只道:“令符之事,可有定论?”

  “匣中图谱已比对。”她将油布包取出,解开三层封皮,露出一枚铜令残片,“前朝边军信物,仅配给北线三卫千户以上。如今流落私贩之手,必经士族暗中授受。”

  李震用竹尺挑起残片细看,纹路中央裂有一道细痕,像是被人刻意折断后又拼合。他目光微沉:“此令若为真,说明敌方已有固定通道;若为伪,则是诱我们出兵的饵。”

  “两者皆有可能。”李瑶将另一份玉简递上,“但三日前灵气波动再度上升,历史修正值下降十九点。乾坤万象匣提示:‘外部势力正向境内注入低阶灵材’。他们不是试探,是在建网。”

  李震沉默片刻,转身拨动沙盘机关。宁远堡至北岭旧关的地形缓缓升起,荒道如线,两侧山势陡峭。他低声问:“骁儿可在营中?”

  “已按令整备黑旗军锐卒,只待出击。”

  “传他来。”

  不到一炷香,李骁披甲而入,肩甲上还沾着演武场的尘土。他抱拳行礼:“父亲。”

  “旧关有驼队南下,持青蚨令通行。”李震目光不离沙盘,“你带三十精兵,今夜子时前抵隐哨位,准备突袭。”

  李骁眼神一凛:“可有确切证据?若只是流民走私,惊动太大,反授人以柄。”

  “令符已验,动线已合,灵气异动持续。”李瑶将玉简推至案前,“这不是走私,是系统性渗透。六村细作、孩童诱引、粮仓接触,全为掩护这条通道。若再等,春耕将乱,民心必动。”

  李骁盯着沙盘,忽然问:“毅呢?”

  话音未落,门侧阴影微动,李毅现身,手中握着一张薄纸:“暗桩回报,守关老卒昨夜收银角一只,允驼队入关歇宿。猎户聚饮时提过‘大主顾三日必至’,应是接应之人未到。”

  “那就是现在。”李骁抬头,“若等接应者来齐,敌力倍增。不如趁其未备,断其咽喉。”

  李震缓缓点头:“准。但有三令:一、不得滥杀,只取信使与文书;二、缴获令符必须完整留存;三、行动后立即撤离,不留痕迹。”

  “是。”李骁转身欲走。

  “等等。”李瑶取出一只小匣,“机关图谱改良的震地雷,共六枚,已装填火药铁壳。轻掷可破墙,声不大,烟不浓,最适合突袭。”

  李骁接过,掂了掂分量:“够用。”

  夜色渐深,荒道上无星无月。李骁率队潜行,每步皆踏前人脚印,不发一语。抵达隐哨点时,距子时还有两刻。

  暗桩从石缝中钻出,低声道:“驼队已在关内,共十二人,六匹驼,货物藏于东仓。守门两人,已换岗,皆饮酒。”

  李骁示意分组。第一组由暗桩引路,攀崖而上,占据制高点;第二组封南北出口,断其退路;第三组随他直扑东仓,携带震地雷。

  风从山口吹过,带起一片碎叶。李骁伏在崖下,取出一枚震地雷,检查引信是否受潮。火绒干燥,铁壳无损。他将雷置于掌心,闭目片刻,再睁眼时,已无犹豫。

  子时整,第一声轻响从高处传来——信号箭,绿色。

  他抬手一挥,两名士兵迅速上前,将震地雷贴于东墙根部。引信点燃,火星蛇行而下。

  轰然一声闷响,墙体塌陷半丈,烟尘腾起却不漫散,恰遮住守卫视线。李骁率队冲入,刀出鞘,弓上弦。

  院内人影乱动,数名蛮族护卫抄起兵器迎战。李骁不与缠斗,直扑东仓。门锁紧闭,他一脚踹开,屋内一人正欲点燃案上文书。

  “住手!”李骁跃上,刀背击其手腕,文书落地未燃。他反手擒住对方衣领,扯下其腰间木匣。

  匣内三枚青蚨令排列整齐,铜光幽冷;两封密信封口完好,字迹清晰。他迅速收起,命人押送信使出屋。

  此时外围已交手数合,一名护卫拉弓射向高处哨位,被暗桩一箭穿喉。李骁下令:“清场!不留活口!”

  不到半刻,敌方十一人皆伏诛,仅信使生擒。驼队受惊冲撞,被第二组士兵合力拦下。李骁亲自检查货物,麻袋中尽是粗盐、铁钉、火石——皆为民用禁运品,却无兵器。

  “不是军械。”他皱眉。

  “是资源。”李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不知何时已至,立于废墟之中,手中拿着一封刚拆的密信,“他们在囤积基础物资,准备长期潜伏。这些盐可换粮,铁钉可造屋,火石可起炊——他们要的不是打仗,是扎根。”

  李骁将木匣递给她:“令符在此,信在此,人在此。够不够定罪?”

  “够了。”她打开密信,借火光细读,“笔迹与某士族旁支账房一致,内容提及‘南线六村已通,待春耕乱起,举火为号’。这是铁证。”

  李骁下令:“烧了这关。”

  “不必。”李瑶摇头,“留着。明日将其改为‘北境稽查所’,派工坊老卒驻守,对外宣称查获走私大案。把一枚青蚨令挂在门前,刻字:‘持此令者,皆同此下场’。”

  “你要公开?”

  “必须公开。”她将密信收入袖中,“百姓不怕贼,怕官不管。现在让他们知道,有人勾结外敌,朝廷立刻动手,不留情面。”

  李骁沉默片刻,点头:“我亲自押送俘虏回宁远堡。”

  “我也去。”李瑶收好证物,“天机推演尚余一丝残力,可用以还原模糊字迹。若能追出幕后主使,便可顺藤拔根。”

  回程路上,李骁断后清剿残敌。一名受伤护卫藏于石缝,欲举刀自尽,被他一脚踢飞兵器,擒出。

  “谁派你们来的?”李骁按住其肩。

  那人冷笑不语。

  李骁不再问,命人绑缚结实,随队带回。

  宁远堡城门尚未开启,李瑶已命人备好特制油纸,将密信封存,准备次日晨会呈报。李骁则将震地雷剩余三枚交还工坊,叮嘱:“按图谱继续量产,每军配两枚,训练投掷精度。”

  李震在堂中等候,见二人归来,只问一句:“可全歼?”

  “无一漏网。”李骁答。

  “证据确凿?”

  “令符三枚,密信两封,俘虏两名,文书未毁。”

  李震起身,取过一枚青蚨令,置于案上。烛光下,铜令裂痕清晰可见。

  “明日早,将此令悬于城门。”他声音低沉,“公告全境:凡私通外敌、持伪令越界者,不论身份,格杀勿论。”

  李瑶取出另一枚令符,放入特制匣中:“我已命文谍整理六村涉案人员名单,三日内可呈报。”

  “不必三日。”李震打断,“今夜就审。先杀一人,儆百。”

  李骁皱眉:“父亲,尚未查明主谋……”

  “正因未明,才要快。”李震目光如铁,“慢则生变,快则镇心。杀一个最明面上的,让其余人自乱阵脚。”

  李瑶点头:“我可启用最后一点天机推演,对俘虏施压,逼其开口。”

  “去吧。”李震挥手,“此事由你主理,毅儿协助。”

  李瑶转身离去,袖中密信微微发烫。她走出主院,忽听身后脚步声起,李毅追上。

  “信使嘴硬。”他说,“但眼神不稳,应能突破。”

  “那就用震地雷在他耳边引爆。”李瑶淡淡道,“不伤其身,只毁其神。人吓破胆,话自然出来。”

  李毅颔首,接过俘虏押送令。

  李瑶继续前行,忽觉袖中一沉。她停步,取出密信,发现封口处有细微墨迹渗出,像是字迹正在重新浮现。

  她未拆信,只将信纸平摊掌心。烛光摇曳,一行新字缓缓显现——

  “接应者非一人,乃三人,分持令符,今夜未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