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祸水东引-《战备仓库在手康熙末年横走》

  胤峨把信收好,扭头看向珍珠:

  “过几天,你邀请各府嫂子们过来聚一下,顺便问问她们是否要接种牛痘。”

  现在宫里的小阿哥们都已经种痘了,各阿哥府里的小崽子们都还没种。

  借着给他们种痘,顺便改善一下与各府的关系,也算是个好事。

  胤峨心里盘算了一下,如果太子今年被废,那接着就是推举新太子。

  到时八阿哥异军突起,也就是他倒霉的开始。

  趁着老大还没圈,老二还没废,老八还没倒霉,给皇三代种痘保平安,也算是结个善缘。

  “把客房多整理点出来,种完痘让孩子们住下。

  正好闫大夫在,顺便照看一下,也省得哥嫂们操心。”

  将来这些小崽子不管哪个当上皇上,总会对他十叔心存感激,也许就会善待他的后人们。

  胤峨捏着年羹尧的信,径直来到了邬思道那里,亮给他看:

  “猜猜是谁的?”

  邬思道呵呵一笑:“十爷太看得起我了,我又不会打卦算命。”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

  “不过,刚才十爷去后院了,得了这封信,所以我说这封信应该是年羹尧的。”

  胤峨一下子破防了:“你怎么知道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下午的时候年羹尧来过,所以应该是他。”

  邬思道从容地递过小剪子:“十爷,我说的可对?”

  胤峨摇摇头:“邬先生,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啊。

  那不如猜猜他会说些什么?”

  邬思道想了一下,突然轻轻一拍桌子:

  “肯定是跟多西珲自杀案有关。”

  胤峨眼睛一亮,急忙小心地剪开信封。

  取出信纸轻轻展开,信很短,只有一行字:

  “多西珲女去冬入十四爷府为妾。”

  难道是老十四干的?

  这小子怎么敢?

  胤峨把信纸递给邬思道:

  “邬先生,这事儿怎么透着邪性?”

  “是挺邪的。

  第一,这事儿年羹尧怎么知道的?

  第二,他为什么要告诉你?”

  邬思道在灯下反复看了半天,确定没有其他秘法写的内容,这才放在桌上。

  胤峨笑了,他可不认为自己睡了年秋月,年羹尧就会倒向自己这边。

  有很大可能,这封信是某人授意他写的。

  可他们两个毕竟是一个妈的亲兄弟啊,难道说真的亲兄弟反倒不如外人亲?

  再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几乎完全没有理由。

  “十爷,不妨安排人去左家庄化人厂打听一下。

  问问近期十四爷府有没有送人前去火化,顺便打听一下火化的是什么人。”

  邬思道眼睛在灯火下发着光:

  “多西珲家里被翻检了好几遍了,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

  现在的突破口只有十四爷那里,不过我们是没法去查的。”

  胤峨一听眼睛一亮:“我们不行,可是有人行啊。

  等回头把这个消息转给太子和八哥,他们肯定有法子查清这事儿。

  不用拿到确凿的证据,只要可以证明老十四和多西珲的关系,那老十四就有好果子吃了。”

  邬思道点点头:“可是怎么才能把消息传给他们又不引起怀疑呢?”

  胤峨一听笑了起来:

  “咱们不是有孙大侠吗?

  飞刀传书是他的老本行了。”

  当天晚上,太子和八爷的书房门上都被飞刀插了一张字条:

  去冬十四爷纳了多西珲的女儿为妾。

  胤礽看到这张字条心中大喜,但是很快他就冷静下来。

  既然是飞刀传书,说明肯定还有别人知道这事儿,那他自己为什么不查?

  回想起前世的悲惨遭遇,胤礽的心一下子犹豫了。

  去查,可能会上了别人的当,后果如何不知道。

  不查,可能会错失良机。

  老十四虽然年纪小,但是精通兵略,又执掌兵部,正是应该争取之人。

  犹豫了不久,胤礽就下定决心,让人去查!

  胤禩看到纸条,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因为这事儿他知道。

  只是他一直不敢相信,多西珲的死会跟老十四有关。

  “来人,去查查多西珲的女儿还在不在?”

  胤禩还不死心,决定先查一下。

  安排好这件事情,他从书房来到了客厅,揆叙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八爷,找个机会请十爷出来坐坐吧。

  再这么弄下去,我要被逼疯了。”

  一见胤禩,揆叙就忍不住开始倒苦水。

  胤禩坐下来给他倒了一杯茶:“先坐下来静静心,你这样慌张什么。”

  揆叙叹了口气,接过茶杯小抿一口:

  “八爷,十爷已经整了我两次了。

  再这么下去的话,这工部侍郎我没法干了。”

  胤禩一听急了,工部大有油水,好不容易把他安排过去,还没等创造利润。

  要是这个时候撤了,那不全赔了?

  “好啊,过两天是我的生辰,请大家一起来聚一下,到时有什么问题可以摊开来讲清楚。

  老十还是很讲大局的,说开了就好。”

  胤禩的生日是二月初十,还有三天。

  揆叙一听急了,胤峨把两份预算都拿回去了。

  要是直接拿着去见皇上,那这些年工部的事情就都露馅了。

  “揆叙,顺天贡院你们到底做了多少预算?”

  胤禩看出他的异样,随口问道。

  “回八爷,一共做了两次。

  一次是三十七万,一次是十七万。”

  揆叙一咬牙,把两个预算都说了。

  胤禩一听怒了:“你们疯了?

  顺天贡院毁损维护顶多用几万两就成了,你们怎么敢虚报这么多?”

  老子是让你们去捞钱,可不是这种捞法!

  揆叙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需要打点各方关系,你加一点我加一点,就成了这么多。”

  “怕是有人想多捞一些吧?”胤禩叹了口气:

  “现在好了,被老十拿了把柄,你们让我怎么办?”

  揆叙看了看胤禩:“八爷,十爷不是一向都听你的吗?

  你开口他不会不给面子的。”

  胤禩暗自神伤,当初老十确实什么都听他的。

  可是自从追讨库银的事情之后,老十明显长进了不少,与他们两个之间似乎疏远了很多。

  尤其是在上次东岳宫抓捕朱三太子的事情中,他无能狂怒,除了惹恼老十之外没得到任何好处。

  现在被他拿了把柄,能不能说服老十放手,胤禩真的没有把握。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 ,原来的草包阿哥长大了,长高了,甚至连他八爷都要抬头细看了。

  老十,你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非要闹出这么大动静?

  好好当个炮灰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