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帝师驾到!你敢动我的人?-《继姐是福星?我雷劈白莲夺她气运》

  翌日,皇家书院,算学课。

  堂上的吴夫子今日格外精神,一双小眼睛不住地往第一排最右侧的位置瞟。

  那里坐着新来的三王爷,慕容启。

  “咳咳。”吴夫子清了清嗓子,拿起戒尺,在手心敲了敲。

  “今日,我们不讲寻常的加减乘除。本夫子要考校一下尔等,对前朝《庚寅税改录》的见解。”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什么《庚寅税改录》?听都没听过!”

  “夫子今日吃错药了?!”

  “不不不,夫子今天生病了,不然这玩意儿是咱们该学的吗?”

  李月龙抓耳挠腮,压低声音对旁边的沈鸢说:“鸢姐,这老头子吃错药了?我连本朝的税法都搞不明白,还前朝的?”

  沈鸢打了个哈欠,将手里的画本子翻过一页,继续给上面的人物小像涂鸦,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慕容启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吴夫子的戒尺重重地敲在讲桌上,“肃静!学海无涯,尔等身为皇室宗亲,朝臣之后,岂能如此目光短浅!”

  他目光一转,直直射向最后一排的沈鸢。

  “沈鸢,你来回答。论《庚寅税改录》中‘人丁丝绢税’与‘资产差率税’的优劣,并阐述其对本朝税制的可借鉴之处。”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沈鸢看去。

  这题目别说沈鸢,就是在座所有学子绑一块,加上他们各自的老爹,都未必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这摆明了是要让她当众出丑。

  李月龙气得拍桌子。“夫子,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吴夫子眼睛一瞪,“放肆!课堂之上,岂容你置喙?沈鸢,站起来,回答问题!”

  沈鸢这才慢悠悠地放下画笔。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才看向吴夫子。

  在她眼中,吴夫子的头顶,一个清晰的bUG闪闪发光:【势利眼:三王爷给了五百两】。

  而第一排的慕容启,头顶上的bUG更加灿烂:【得意洋洋:看你这次怎么死】。

  沈鸢笑了。

  她径直走上讲台。

  她拿起一支毛笔蘸了墨汁,却没走向记录题目的那块木板,而是走到了旁边干净的另一块板前。

  她几笔下去,一个圆头圆脑、四脚朝天、缩着脑袋的乌龟,跃然板上。

  画得活灵活现,惟妙惟肖。

  “噗——”不知是谁先没忍住,笑了出来。

  吴夫子气得脸都绿了。“沈鸢!你、你在做什么!本夫子让你答题!”

  沈鸢不理他,又在乌龟的龟壳上,工工整整写下两个大字:“德妃”。

  满堂的窃笑声,戛然而止。

  慕容启的生母,正是德妃。

  慕容启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冻结。

  这还没完。

  沈鸢又在乌龟旁边,一边念,一边写。

  “听闻德妃娘娘宫里夜夜笙歌,用的是西域进贡的‘不夜灯’。”

  她笔锋一顿,看向吴夫子头顶的bUG,笑得天真烂漫。

  “一盏就值五百两呢,真阔绰呀!”

  “轰——”

  学堂里炸开了锅。

  德妃奢靡,这是宫里秘而不宣的事,怎么会被沈鸢当众点了出来?

  吴夫子浑身的血都凉了。

  他给三王爷出主意,三王爷许诺他五百两银子,而沈鸢如今不说旁数,只说五百里。

  摆明了知道些什么。

  “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慕容启猛地站起来,指着沈鸢,声音都变了调。

  “我胡说?”沈鸢歪着头,一脸无辜地晃了晃手里的毛笔,“我只是听说呀,难道三王爷知道什么内情?”

  “你找死!”慕容启的理智彻底崩断,攥着拳头就要冲上来。

  就在这时,学堂门口传来一个尖细的唱喏声。

  “皇上驾到——帝师大人到——”

  整个学堂,所有吵嚷瞬间消失。

  只见门口,一个身穿明黄龙袍的身影,正被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男人牵着手,缓缓步入。

  容珩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墨发玉冠,眼神淡漠。

  见到容珩和小皇帝。

  吴夫子腿一软,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参见皇上!参见帝师大人!”

  学子们也慌忙跪下,一个个把头埋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慕容启冲到一半的身体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色煞白。

  小皇帝慕容曜好奇地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又看了看木板上的乌龟,眨了眨眼。

  “咦?这是什么?三哥,你母妃的名字怎么在乌龟壳上?”

  容珩的目光,淡淡扫过跪了一地的众人,看向落在了题板上。

  他先是看了一眼那道刁钻的税制题,又看了一眼旁边那副生动的“德妃戏水图”。

  “三王爷。”

  慕容启一个激灵,双腿再也支撑不住,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帝师……”

  容珩开口,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德妃娘娘何时如此富有,连本座都不知道?”

  一句话,轻飘飘的,却像一座大山,压得慕容启喘不过气来。

  “本……本……本王也不知……”他语无伦次,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衣领。

  一旁的慕容曜,听得一脸认真,看着慕容启,语气里满是严肃。

  “三哥,皇祖母教导我们,身为皇室,要为天下表率,勤俭节约。德妃娘娘怎能如此铺张浪费?”

  小皇帝歪着头,想了想,又补了一刀。

  “回头,朕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皇祖母,让她好好查一查!”

  这句充满“正义感”的话,成了压垮慕容启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眼前一黑,浑身力气被抽空,整个人瘫软在地,想要开口求饶,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容珩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他径直穿过人群。

  学子们自动分开一条路,很是自觉。

  沈鸢站在讲台边,看着他一步步走来,手里还捏着那支滴着墨的毛笔。

  容珩在她面前站定。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先是看了一眼木板上那个嚣张的乌龟,又落回到她的脸上。

  小丫头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未干的墨迹,像只偷了腥的小野猫。

  容珩缓缓伸出了手,擦掉墨汁柔声开口:“又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