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掏空家底保儿子-《穿越之杏花微雨》

  小贺子虽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但见兰公公脸色凝重,不敢耽搁,应声后立刻拨转马头,快如疾风般往王府方向奔去。兰公公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重新夹了夹马腹,目光沉沉地望向皇宫的方向。

  萧烬玦刚踏入王府大门,还没来得及吩咐下人备茶,就见杜管家慌慌张张地从影壁后跑出来,声音带着急喘:“王爷!宫里来人了,说是有急事!”

  话音未落,小贺子已快步跟了进来,见了萧烬玦忙“噗通”跪下:“奴才小贺子,见过王爷,王爷安……”

  “不必多礼。”萧烬玦眉头一蹙,不等他把请安的话说完便沉声打断,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起来说!这么晚了,宫里找本王何事?”

  小贺子不敢耽搁,起身时犹豫了一瞬,还是把来时路上隐约听到的片言只语,连带着兰公公的凝重神色一并说了出来。

  “砰——”

  萧烬玦猛地一拍桌案,上好的梨花木桌面竟被震出一道裂纹。他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地低吼:“该死的许青竹!当本王是死的不成,竟如此欺辱姨母!”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往外疾奔,玄色披风被带起的劲风掀起,猎猎作响,满室的怒火几乎要烧穿这王府的屋顶。

  许太公与许老女君刚踏入朝华宫的宫门,一股莫名的寒意便顺着脚底板往上窜。周遭静得可怕,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洪水猛兽盯上了,连呼吸都觉得滞涩。空旷的庭院里,只有禁卫军如标枪般笔直伫立,甲胄在廊灯下泛着冷光,往日里随处可见的值夜内侍竟一个也无。

  两人揣着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互相搀扶着往里挪。刚踏入正殿,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本挡在殿中的大屏风早已被挪走,正中央的地上,三团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身影赫然在目,其中那个挣扎扭动的,正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许青竹。

  女皇端坐在主位上,目光冷冷地扫过来,显然,她就是要让这两位许家当家人,一进门就看清楚自家儿郎的“放浪形骸”。

  “老臣有罪!”许太公一眼瞥见地上那两个女子,再看被捆得狼狈不堪的许青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膝盖一软便要跪下,被身边的内侍扶了一把,声音已带着哭腔:“是老臣教子无方,养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东西……老臣愧对陛下,愧对列祖列宗啊!”

  可女皇脸上依旧覆着一层寒霜,半点松动的意思都没有。许太公心里一沉,知道这次不出点血是过不去了。他猛地想起半年前昭亲王的妻主进献制盐方子,如今皇家盐场早已产出成品,自家那套老旧的制盐法子留着也是鸡肋,不如拿来做个顺水人情,或许能让陛下从轻发落许青竹豢养女子的事。

  思及此,他忙又道:“老臣的儿郎做出这等丑事,老臣无颜面对祖宗,愿将家中珍藏的制盐古方献出,为黎民苍生略尽绵薄之力,也算……也算替青竹赎几分罪。”

  “哦?”女皇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弄,“朕会贪图你那方子?皇室的盐场如今产销两旺,还差你这半吊子的东西?”

  许太公额头瞬间沁出冷汗,后背的衣料都被浸湿了。他咬了咬牙,索性再退一步:“老臣糊涂!是老臣想岔了。臣愿将家中盐课文书及盐引一并上交朝廷,从此闭门谢客,专心教导家中孙辈,再不过问世事!”这已是断尾求生的架势——只要能保住贤侧君和二皇子的地位,许家总有翻身的机会。

  “许家倒是真舍得。”女皇拖长了语调,语气里的讽刺像针一样扎人,“不过,在你做决定之前,要不要先听听许青竹究竟做了什么好事?”

  她抬眼看向一旁的荣安公公:“荣安,你给许太公和许老女君好好描述一下,你今日都瞧见了什么。记住,只说事实,不许添油加醋,若有遗漏,就让许女君帮你补充——反正,她也亲眼看见了。”

  “喏!”荣安公公躬身应下,随即一五一十地将那日所见娓娓道来,从贤侧君如何命人穿戴明黄色服饰,到如何肆意打骂取乐,说得清清楚楚,连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语都复述得一字不差。

  许太公和许老女君越听越心惊,到后来浑身抖如筛糠,脸色白得像纸。

  不等女皇再开口,许太公哆哆嗦嗦地从袖袋里摸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地契,双手举过头顶,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陛、陛下!老臣老糊涂了,竟忘了今日家族新探得一处铁矿,听说是处难得的富矿……这矿脉,臣愿献给陛下!”

  荣安公公不等女皇发话,早已上前一把夺过地契,转身呈到女皇面前。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殿门被猛地推开,萧烬玦怒目圆睁地闯了进来——他在殿外已听了个大概,尤其是听到许青竹竟用两个女子侮辱女皇时,肺都要气炸了。

  他几步冲到许青竹身边,抬脚就往他心口踹去,只听“噗”的一声,许青竹嘴里喷出一口鲜血,白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萧烬玦还不解气,又两三步走到许太公面前,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眼看就要挥下去。

  “住手!”女皇厉声喝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许太公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裤裆里已是一片湿热——这一拳若真砸下来,他这条老命怕是当场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阿玦……”女皇唤了萧烬玦一声,尾音里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重落在萧烬玦心上——他是被姨母与君后一手带大的,记忆里的姨母向来是坚不可摧的模样,执掌江山时杀伐果决,何曾有过这般示弱的姿态?

  萧烬玦心头一揪,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女皇面前,眼眶泛红却极力克制着怒火,声音沉得像淬了铁:“姨母!谁也不能这般辱您!阿玦定不饶了他们!”

  女皇望着他紧绷的侧脸,缓缓摆了摆手,示意他先找地方坐下。萧烬玦虽满心愤懑,却不敢违逆,只得往后退了几步,在君后身侧站定,目光依旧死死盯着地上的许青竹,像是要喷出火来。

  女皇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委屈已被压了下去。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在扶手上轻轻叩了叩,看向抖如筛糠的许太公——事已至此,与其沉溺于羞辱,不如换些实在的好处。

  “许太公……”她刚要开口,殿外忽然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太监,怀里抱着个不足两寸的乌木小箱,走到荣安公公身边,附耳低声说了几句。荣安公公探头往箱子里一瞧,脸色“唰”地变了,像是见了什么骇人的东西。

  女皇眼角的余光扫到他这副模样,眉峰微挑:“是什么东西?”

  荣安公公慌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声音发紧:“回……回陛下……是……是贤侧君的一些……玩具……”

  “哦?玩具?”女皇瞧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已猜到几分,想起地上那两个女子身上的破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许青竹倒是真会寻欢作乐。她扬了扬下巴:“呈上来看看。”

  目光在箱子上转了一圈,她忽然改了主意,看向面无人色的许太公,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先给许太公瞧瞧吧。”

  “哗啦”一声,那只乌木小箱被不轻不重地搁在许太公与许老女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