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制盐法子-《穿越之杏花微雨》

  女皇心中暗自嘀咕着,同时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有些尴尬,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干咳了几声,试图掩饰过去。

  “咳咳咳!芊芊啊,你可知道这个方子的价值?”女皇故作严肃地问道。

  林芊芊却毫不畏惧,她挺直了身子,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的阿玦是无价之宝。”说完,她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羞涩地垂下了头,低声说道:“民女言行无状,请陛下责罚!”

  萧烬玦听到林芊芊说他是无价之宝时,突然惊醒,林芊芊这是断尾自保!她与自己相处了两天,只有今天上午才没有很抗拒自己,哪来的那么深的情义?又哪里值得她不顾自身安危?一切只是怕陛下问责罢了。

  林芊芊哪里能想到那么多?她生活在安全的中国,听说过最恐怖的事,就是某国嘎腰子。她没想过这个制盐方子多珍贵,她只想把盐的价格打下来,把自己的功德提上去。

  “荣安,去扶林女君起身,你这个狗奴才也不知道提醒朕!”女皇自己找台阶。

  荣安公公赶紧认错:“哎!哎!是老奴失职。”然后赶紧上前搀扶林芊芊。

  林芊芊被荣安公公扶起,心中仍有些忐忑。女皇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林女君心系百姓,有此良策,实乃百姓之福。只是这制盐之法,若随意流传,恐生事端。”

  林芊芊忙道:“陛下,民女愿将这方子献给陛下,由朝廷统一制盐,如此既能保证盐价稳定,又能防止不法之徒从中牟利。”

  女皇满意地点点头,“林女君深明大义,朕自不会亏待于你。”

  萧烬玦在一旁听着,心中对林芊芊的看法又有了改变,没想到这个看似单纯的女子,竟有如此见识。

  这时,女皇又道:“阿玦,看来林女君对你也是一往情深,新婚夜也是误会,日后不得任性。一会陪朕用过膳,你就送林女君去你寝宫休息。”

  萧烬玦微微一怔,随即恭敬领命。林芊芊听了女皇这话,脸颊绯红,心中又羞又慌。

  御厨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女皇也对今天的膳食连连夸赞。

  用过膳后,萧烬玦带着林芊芊前往他在皇宫的寝宫——承乾殿。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气氛有些微妙。林芊芊偷偷抬眼打量萧烬玦,他不再是抓到她那天的冷漠了。

  到了寝宫,萧烬玦率先走了进去,林芊芊跟在后面,显得有些局促。“芊芊累了就睡一觉,晚宴还有很久才到,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萧烬玦开口说道,声音低沉。林芊芊点了点头,轻声“嗯。”

  萧烬玦看着她,想起她之前说自己是无价之宝,心中竟有些异样的感觉。他走上前,认真地说:“今日之事,多谢你维护我。”林芊芊有些不好意思,“本就是我对不住你。”

  萧烬玦将林芊芊妥善安置好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紫宸殿。对于进宫这件事,他实在是感到无比厌烦,因为每次入宫都意味着有堆积如山的奏折等待他去批阅。

  姨母显然是将他当皇位的接班人来培养,但他对那个位置却毫无兴趣可言。在他看来,那个位置不仅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需要费尽心思去平衡朝堂上的各方势力。稍有不慎,便会被史官们记录为一个只知贪图享乐的昏君,这样的生活实在让他难以忍受。相比之下,他宁愿去战场上厮杀,也不愿被束缚在这深宫内苑之中。

  林芊芊在睡了一觉之后,精神焕发地起床洗漱。洗漱完毕后,她将伺候在旁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因为她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誊抄一份制盐的方子,并且还要绘制出那些工具的图样。

  然而,林芊芊不会用毛笔,所以她决定使用钢笔来书写。毕竟,钢笔和毛笔一样都散发着墨香,即使尾巴没收拾干净,被人发现了也没事,钢笔也不至于让人完全无法仿制。至于图案部分,她决定用铅笔画,林芊芊的素描水平还算过得去。

  林芊芊将方子誊抄完毕后,便高声呼喊墨染四人进来。待四人进入房间后,她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谁的字写得比较好看?”

  墨染四人面面相觑,沉默片刻后,砚青站出来回答道:“回主子,我们四人的字都只能说是尚可入目,实在算不上好看,您需要书写什么,砚青为您代笔吧?”

  林芊芊指尖捻着页角轻轻一点,颔首道:“我念你写,是个制盐的方子......”话音刚落,案前四影“噗通”齐跪,青砖地面被磕得闷响。

  “主子饶命!”墨染为首的小侍们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声音里裹着抑制不住的颤意。

  林芊芊惊得手里的钢笔“当啷”坠地,她慌忙俯身去捡,衣袖扫过案几边缘的砚台,墨汁晃出半滴在宣纸上晕开:“你们这是做什么?不过抄个方子罢了。”

  “奴们惶恐!”墨染抬眼时,睫毛上还挂着湿意,“制盐之法历来是皇家与千年世家的秘宝,便是听一个字,都够奴等掉脑袋的......”

  林芊芊看着四人如临大敌的模样,忽然“噗嗤”笑出声来,伸手将钢笔捡起来转了两圈:“瞧把你们吓的。这方子是你们主子我的,要誊抄了呈给女皇陛下的——你们也瞧见了,我这字歪歪扭扭的,哪敢拿出去见人?”

  四人这才敢缓缓起身,砚青扶着发颤的手腕重新落座,狼毫饱蘸浓墨,在洒金宣上笔走龙蛇。林芊芊凑在一旁看,见他把“草木灰沉淀法”四个字写得筋骨分明,忍不住小声赞了句“好字”,惹得砚青耳根泛起薄红。

  待墨迹干透,林芊芊将方子折成方胜收进袖袋,指尖摩挲着锦面暗纹,忽然敛了笑意,垂眸道:“说起来,前些日子我高烧糊涂了,好多事都记不清......你们若有空,给我讲讲眼下的世道成么?”她刻意放缓了语气,眼尾微微下垂,倒显出几分惹人怜的茫然。

  四个小侍轮番和林芊芊说话,不多时,窗外已浮起一层橘红,金乌垂在宫墙檐角,将飞翘的琉璃瓦染得如同熔金。

  “芊芊。”

  熟悉的声线自殿外传来,萧烬玦踏着满地碎金走进来,玄色长衫上还沾着些微风尘,眉宇间拢着未散的倦意,可在望见她的刹那,那点烦躁便如被风吹散的烟,尽数化了。他伸手握住她放在案上的手,指腹带着练武人的薄茧,温温凉凉的:“今日歇得好么?”

  林芊芊指尖缩了缩,终究还是没抽回手。才相识三日,他掌心的温度却已让她生出几分莫名的熟稔。

  她从袖袋里摸出誊好的方子递过去,刻意让语气轻快些:“你看,我把制盐的方子抄好了,你替我呈给女皇吧?”她实在怵那位女皇,单是想象那龙椅上的威仪,就觉得后背发紧。

  萧烬玦展开宣纸的手指骤然一顿,墨色的眸子里沉沉浮浮,像是淬了寒的深潭。“芊芊。”他抬眼时,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凝重,“你可知这方子若真能成,你会惹来多少祸事?”

  林芊芊眨巴着眼睛,长睫像受惊的蝶翼颤了颤:“祸事?难道会被灭口?不至于吧......”她挠了挠鬓角,“杀鸡取卵也不是这么个杀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