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这把刀,我亲自去磨-《重生九零:我点爆对手命脉》

  凌晨三点,酒店套房的客厅亮着灯。

  陆云帆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来回走动,脚下的地毯被他踩得变了颜色。

  沙发上,徐谦和周冲几个人东倒西歪,眼圈发黑,却没人敢去睡觉。

  “帆哥,你坐下歇会吧。”

  周冲揉着自己的光头,感觉脑袋跟着陆云帆的脚步一晃一晃的。

  “我坐不住。”

  陆云帆停下来,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又是查霍思燕,又是约李泽楷,然后突然又全部叫停。”

  “现在让我们干等着,等一个什么退休老头的名单。”

  他转身看着沙发上的人。

  “你们谁能告诉我,老板到底想干什么?”

  徐谦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全是熬夜的血丝。

  “我分析了一下,老板的每一步棋,都出人意料。”

  “她好像不是在走直线,她在画一个圈。”

  “画圈?”

  陆云帆嗤笑一声。

  “我只感觉咱们像没头的苍蝇,到处乱撞。”

  客厅里陷入一阵沉默。

  所有人都看着闻人语紧闭的房门,心里装着一万个问号。

  就在这时,角落里一台加密笔记本电脑,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嘀”声。

  声音不大,却像在每个人心头敲了一下。

  陆云帆第一个冲了过去。

  屏幕上弹出一个提示框:【来自‘守夜人’的加密文件】。

  “是秦晚!”

  徐谦也跳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闻人语的房门开了。

  她换了一身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脸上看不出丝毫熬夜的痕迹。

  她走到电脑前,客厅里的人自动给她让开一条路。

  陆云帆站在她身后,伸长了脖子。

  闻人语输入一串复杂的密码,文件解开了。

  那是一份报告,标题很简单:【香港法律界故旧名单】。

  她滑动鼠标,页面往下走。

  陆云帆的嘴巴跟着屏幕上的文字,无声地念叨。

  “目标一:梁思申。前上诉法庭法官,八十二岁。优点:声望极高。缺点:其子孙辈与怡和集团有间接生意往来,立场可能受影响。”

  闻人语的手指没停。

  “目标二:陈启明。前大律师公会主席,七十八岁。优点:五十年代受过霍家资助完成学业。缺点:性格过于圆滑,明哲保身,不会为了报恩去得罪怡和这样的庞然大物。”

  陆云帆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两个人,都不是合适的“刀”。

  一个可能被收买,一个根本不敢出鞘。

  闻人语的鼠标停下了。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用红框标出的名字。

  【关振义】

  陆云帆凑得更近,一字一句地读了出来。

  “关振义,八十五岁,前终审法院常任法官。”

  “履历:无。评价:此人即履历。”

  “社会关系:无妻无子,独居浅水湾,与外界几无来往。”

  下面是一段渊源详述。

  “一九六七年,关家因时局动荡,生意破产,全家遭仇家追杀。其父病死,其母携幼弟走投无路。时年二十五岁的霍振廷,亲自驾船,顶着八号风球,将关母与幼弟送至澳门,并赠予一笔安家费。关振义因此得以在英国完成法律学业,学成归来。其后一生,再未与霍家有过任何明面上的交集。”

  报告的最后,是秦晚用加粗红字写下的一段评语。

  “此人是一把双刃剑,刚正到不懂变通。他一生信奉法律条文高于一切,嫉恶如仇。”

  “但若能让他相信我们代表的是‘正义’,他将是刺破一切阴谋最锋利的剑。”

  陆云帆读完,倒吸一口凉气。

  “老板,这个人……”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

  “听起来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这种老顽固,一辈子没求过人,也最看不起商人。我们找上门,怕是连门都进不去。”

  徐谦也扶着眼镜,补充道。

  “帆哥说得对。这种人,油盐不进。我们拿钱砸不动,拿交情又不够格。万一他觉得我们是在利用他,反手把我们举报给金管局,那就麻烦了。”

  闻人语关掉报告。

  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卫星电话,拨通了秦晚的号码。

  “秦晚,是我。”

  “老板,报告收到了?”

  “收到了。关振义,就他了。”

  陆云帆和徐谦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忧虑。

  “老板,这个决定是不是……”

  闻人语抬手,止住了陆云帆的话。

  她对着电话继续说。

  “秦晚,法务部现在有多少人在线?”

  “二十四小时待命。”

  “好。我现在给你传一份资料,是我用‘洞悉之眼’看到的那份债务合同的结构。”

  她一边说,一边调出自己脑中的记忆,在电脑上快速构建出一个复杂的法律模型。

  “我要你们,把这份结构里,所有指向怡和跟霍家的信息全部剥离。”

  “把它改写成一份纯粹的、匿名的、关于离岸信托和资产抵押的结构性法律风险分析报告。”

  电话那头的秦晚沉默了几秒,立刻明白了闻人uto的意图。

  “明白。要什么风格?”

  “学术。”

  闻人语说。

  “用词要枯燥,逻辑要严密,观点要尖锐。让它看起来,就像一份准备投给《哈佛法律评论》的论文草稿。”

  “我希望任何一个真正的法律行家看到它,都会像一个老饕看到了顶级的食材,忍不住想去研究,去拆解。”

  “更重要的,是让他从这堆枯燥的文字里,闻到一丝血腥味。”

  “收到。一个小时后,成品发给您。”

  电话挂断。

  闻人语合上电脑,看向陆云帆。

  “去备车。”

  “老板,您要亲自去?”

  陆云帆急了。

  “这太冒险了!那个关振义是什么人我们还不清楚,万一他……”

  “我不是去谈判。”

  闻人语拿起沙发上的一件薄外套。

  “我是去种一颗种子。”

  “这种事,得园丁亲自来。”

  一个小时后,一份打印精美、装订成册的报告送到了闻人语手上。

  封面是深蓝色的硬壳,上面只有一行烫金的小字。

  【关于离岸信托结构中或有债务触发机制的法律风险探析】

  闻人语翻了翻,纸张的质感很好,油墨散发着一股专业的味道。

  她把报告放进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里。

  “走吧。”

  黑色的宾利车驶出酒店地库,汇入香港清晨的车流。

  雷啸专心开车,陆云帆坐在副驾驶,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后座的闻人语。

  闻人语靠在窗边,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街景,一言不发。

  车子一路向南,驶向港岛南区的浅水湾。

  路边的楼宇越来越稀疏,取而代之的是掩映在绿树丛中的独栋别墅。

  空气里,海风的味道越来越浓。

  “帆哥,前面就是浅水湾道了。”

  雷啸低声说。

  “关振义的住处,就在半山腰,很僻静。”

  陆云帆点点头,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他回头看着闻人语。

  “老板,待会见到他,我们怎么说?”

  “什么都不用说。”

  闻人语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

  “把东西给他,然后就走。”

  “啊?”

  陆云帆愣住了。

  “就这么简单?那他怎么可能帮我们?”

  “一个顶级的厨子,你把全世界最好的松露放在他面前,需要求他去做菜吗?”

  闻人语反问。

  陆云帆不说话了。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又好像更糊涂了。

  车子拐上一条私家小路,路面用灰色的石板铺成。

  路的两旁,是开得正盛的三角梅,形成两道花墙。

  路的尽头,是一扇很不起眼的石门。

  门是关着的,上面没有门牌,只有两个用隶书雕刻的字。

  静思。

  宾利车在门前停稳。

  陆云帆看着那两个字,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雷啸下车,走到门边,按下了墙上的对讲门铃。

  一阵电流的滋滋声后,一个苍老但清晰的声音传了出来。

  “哪位?”

  声音不怒自威。

  陆云...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向后座的闻人语。

  闻人语摇下车窗,对着门的方向,不卑不亢地开口。

  “关老先生,您好。”

  “晚辈闻人语,从北方来。”

  “手头有一篇不成器的文章,写到一半,遇到了些法理上的困惑,想请老先生斧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