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沸腾的答案-《重生九零:我点爆对手命脉》

  上午九点整。

  阳光像金色的瀑布,从巨大的落地窗倾泻而下,将整间办公室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上等正山小种的醇厚茶香。

  闻人语坐在那张古色古香的茶台后。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腕。

  她的脸上未施粉黛,神色平静,动作不疾不徐。

  温杯,投茶,冲泡,出汤。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近乎于禅意的从容与专注。

  仿佛过去那地狱般的三天,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梦。

  办公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信使走了进来。

  他依旧穿着那身剪裁得体,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色西装,戴着雪白的手套和金丝眼镜。

  他的脸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带着几分矜持与满意的微笑。

  像一位批改完试卷的老师,准备迎接那个终于想通了的,犯错的学生。

  他看到了闻人语。

  也看到了她面前那套精致的茶具。

  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在他看来,这是一种姿态。

  一种败者的姿态。

  一种试图在投降前,为自己保留最后一点体面的,可怜的挣扎。

  “看来,闻人语女士,已经有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他的声音优雅而平缓,带着胜利者特有的宽容。

  他自顾自地,在茶台的对面坐了下来。

  闻人语没有看他。

  她只是将第一泡的茶汤,均匀地淋在了一排憨态可掬的紫砂茶宠上。

  然后,重新注水。

  第二次出汤。

  这一次,她将两只小巧的品茗杯,斟了七分满。

  琥珀色的茶汤,在骨瓷杯里微微荡漾,香气愈发浓郁。

  她将其中一杯,用指尖轻轻推到了信使的面前。

  “请用。”

  她的声音,和这茶汤一样,温润,平和。

  信使端起了茶杯。

  他将杯子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

  “好茶。”

  “只可惜,用错了待客的时机。”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现在的你,已经没有资格,用这种平等的姿态与我品茶。

  他准备将这杯象征着“投诚”的茶,一饮而尽。

  然后,听取她的忏悔。

  然而。

  就在那杯沿即将触碰到他嘴唇的瞬间。

  闻人语,开口了。

  “你知道吗?”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飘落在信使的心湖里。

  “我上辈子,见过你们。”

  信使端着茶杯的动作,第一次,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停顿。

  他那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什么上辈子?

  疯言疯语。

  是精神被彻底压垮后,出现的胡言乱语吗?

  闻人语没有理会他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她的目光,没有焦点,仿佛穿透了眼前的男人,看到了某些遥远而血腥的过去。

  “你们总是这样。”

  “高高在上,衣冠楚楚。”

  “把别人的拼死挣扎,当成一场有趣的游戏。”

  “把别人的血泪与人生,当成你们棋盘上,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

  信使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起来。

  他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不是一个求饶者该有的语气。

  “你们弹弹手指,就能让一个百亿帝国灰飞烟灭。”

  “你们一个微笑,就能决定无数家庭的悲欢离合。”

  闻人语的声音,依然平静。

  但那平静之下,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地汇聚,升腾。

  像火山喷发前,地底深处那滚烫的,奔流的岩浆。

  “你们以为,金钱和权力,就是这个世界的一切。”

  “你们以为,自己是神。”

  信使放下了茶杯。

  “咔。”

  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他脸上的微笑,已经完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带着一丝被冒犯的审视。

  “闻人语女士。”

  他的声音里,那份优雅的腔调,开始变得僵硬。

  “我希望你明白,你的这些感想,毫无意义。”

  “议会需要的,不是你的哲学思考。”

  “是你的答案。”

  “答案?”

  闻人语笑了。

  她端起自己面前那杯茶,轻轻晃了晃。

  滚烫的茶水,在杯中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我的答案,从三天前开始,就只有一个。”

  她抬起头,目光终于聚焦。

  那双清澈的,在过去三天里看过人间百态的眼睛,此刻,直直地刺向了信使。

  “只是……”

  她的声音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几分荒谬与嘲弄的弧度。

  “我忽然觉得,用语言告诉你,太便宜你们了。”

  信使的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在这一瞬间,飙升到了顶点。

  他甚至下意识地,身体向后微倾,想要拉开距离。

  但,太晚了。

  闻人语猛地站起身。

  动作快如闪电,却又带着一种舞蹈般的,诡异的流畅与优美。

  在信使那骤然收缩的瞳孔中。

  她扬起了手中的品茗杯。

  那杯滚烫的,琥珀色的茶汤,在空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哗啦!”

  滚烫的液体,混合着细碎的茶叶,尽数泼在了信使那张永远挂着虚伪微笑的脸上!

  极致的高温,让信使那张保养得当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茶叶,狼狈地粘在他的额头,脸颊,和那副昂贵的金丝眼镜上。

  茶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滴答答地,落在他那雪白的手套和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前襟上。

  晕开一片片深色的,丑陋的水渍。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信使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脸上的肌肉,在极致的错愕,羞辱,与滚烫的刺痛中,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

  他感觉自己不是被泼了一杯茶。

  他是被一个他眼中的蝼蚁,用最粗暴,最直接,最不可理喻的方式,狠狠撕碎了他用一生去构建的,那名为“优雅”与“尊贵”的面具。

  然后,再把碎片踩在脚下,用力的,碾了碾。

  闻人语将空了的茶杯,随手扔在茶台上。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彻底失态的男人。

  看着他那副滑稽又狼狈的模样。

  她的眼神,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声音,则像冻结在寒风里的,最锋利的冰刃。

  “现在。”

  “我用这杯茶,告诉你我的答案。”

  她俯下身,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那双因为震惊而失焦的眼睛。

  将最后那句话,像一根烧红的钢钉,一个字,一个字地,钉进了对方的灵魂里。

  “我的世界,我做主!”

  “给你们议会带句话……”

  她停顿了一下,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山崩地裂般的力量。

  “战争,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