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手未抬,敌先跪-《废材也成仙》

  杂役弟子四强赛,终于拉开帷幕!

  天玄宗演武场上人山人海——挑水的忘了挑水,劈柴的斧子落在地上,连看门的老黑狗都拴不住脖子往擂台这边瞅。

  场地正中央,四名选手名单赫然揭晓:

  周无道、冯横行、石不平……秦长生。

  四强里头,这三位全是杂役房顶级老油条,四大总管事中的三虎,后天九层,打起架来拳风带着年资。

  唯独秦长生这位“后天六层的奇迹哥”,像一只脱缰的山羊,横冲直撞杀进四强,怎么看都不合群。

  四位总管事中,唯独少了那位“暗器界的风情老阿姨”柳玉环——

  因为昨天那场“阿姨与少年”的世纪之战,被秦长生用一口“侄儿之礼”活活气败,暗器全撒空了,连带着她的“美人计”也报废了。

  而一个本该在高处不胜寒的身影——

  内门弟子韩映雪,肤白貌美,平日里清高得像隔着八百丈雪山的仙子,也不知怎的,居然下凡来凑热闹了,还坐在最显眼的位置。

  按理说,她这种人物来观赏杂役弟子的比武,就好比国公府小姐亲自跑到村口看赶猪——掉价。

  可自从那日她“路过”后山小径,假装不经意地与魏无极撞了个满怀——

  不但香气留人,连眼神都分寸拿捏——就像春风拂面,却又像雪峰高冷,这股清高劲儿,成功勾起了魏无极的猎心。

  一番欲擒故纵后,这位外门霸王龙的兴趣被勾得死死的。

  魏无极是何人?

  外门先天第一人,背景硬得能砸死人,平日霸道到能拦住飞剑抢人茶水。

  可面对韩映雪,却像碰到了一只长着翅膀的狐狸,越追越上头。

  从那天起,魏无极的追求就跟他的拳风一样——热烈、直接、不容回绝。

  送灵果、送宝衣、送得她心里一半是甜,一半在盘算:

  ——这人霸道是真霸道,不过要是真能帮我筑基……那霸道点也不是不能忍。

  对付这种霸道性子,韩映雪有一套自己的兵法——三分冷,三分暖,四分让你猜不透。

  欲擒故纵、若即若离,外加暗地里考察:

  这人将来能不能真帮自己筑基,这条“龙”能不能驮自己飞上天?要是只会横行霸道、半点实用价值没有,那就早点止损。

  这次杂役院四强赛,魏无极更是拍着胸脯在她面前吹牛:“本少的手下周无道,肯定夺冠,进外门给我长脸。”

  顺便他还特意邀请她来看——美其名曰“给周无道加油”,实际上是“让全院人看看我魏无极的女伴有多漂亮”。

  韩映雪本不稀罕,但想到这是考察魏无极的机会,就来了。

  结果,刚扫一眼四强名单,她整个人愣住了。

  ——秦长生?!

  她记得很清楚,窥天宝镜曾照出四十年后的秦长生,还在天玄宗杂役院的巨型茅厕里,提着铁桶,身后是滚滚“灵粪浪”。

  那画面酸得她三天都没吃下去灵米饭。

  怎么现在……他居然混进了四强?

  她下意识想:

  ——难道窥天宝镜会出错?不可能啊!温执山长老信誓旦旦说过,照人无数,从没出错过!

  可一旦秦长生进了外门,她心里那个“窥天宝镜绝对准确”的信念,就要开始松动——

  那意味着,她“必定筑基”的未来……也可能有岔子!

  更要命的是,这场比赛结束后,四强里会有三人进入外门——秦长生八成就能混进去。

  这就意味着——她不能再把他当空气。

  空气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可万一哪天空气变成风,把你的计划都吹乱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想到这里,韩映雪心头一紧,忽然觉得,这个以前看作空气的家伙,必须关注、必须打探。

  于是,韩映雪心念一转,换上了她那套“邻家温柔小师姐”的笑容,主动找到秦长生。

  “长生师弟,好久不见啊,这次四强赛,你可是风头无两啊。”她轻声道,眼波微转,仿佛说的不是祝福,而是勾人魂魄:

  “这次比赛我可是特意来给你加油的。祝你旗开得胜,顺利进入外门。”

  秦长生正低头系鞋带,抬头一看,差点怀疑自己系错了空间通道——上次在白泽川门口,这姑娘惜字如金,连多瞅他一眼都嫌费眼珠子。

  今天倒好,竟然笑得跟春日桃花似的,连声音都甜得能滴出糖浆。

  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荷包——没少,不是来借钱的;又摸了摸后脑勺——没包,不是来打人的。

  他心里嘀咕:

  ——什么情况?是我昨晚捡到的那块石头,其实是传说中的“魅力原石”?

  ——不对,这反差也太大了吧……这韩映雪对我这么客气,不会是想让我帮她挑水洗衣吧?

  此时,场下众人已是议论纷纷。

  “喂喂喂,看谁进前三呢!哎哟我说,那姓秦的小子居然还活着?”

  “我靠,这秦长生是杂役房卧底的神吧?又是打女人,又是打管事,简直跟开了挂一样。”

  “我听说他修为才后天六层,靠的全是运气……今天遇上三大管事,看他还能装多久。”

  另一边,秦长生辞别韩映雪,来到台下和唐婉儿小声密谋:

  “我若真夺魁,岂不是太出风头?你想啊,我一个‘后天六层’把三个后天九层都锤了,那岂不是比花和尚还显眼?”

  唐婉儿一边剥橘子一边点头,语气温柔:“你说得也对,如今你无后台、无靠山,锋芒太露,反成祸端。“

  “那你打赢一场就装败吧,保个前两名,也够进外门了。 第二场你就……装个摔倒?”

  秦长生一乐:“装我最在行,摔起来跟韩豆子打喷嚏似的自然。”

  第一战抽签,命运之手格外会写剧本。

  “秦长生 VS 冯横行!”

  全场沸腾,韩豆子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又打他?冯管事上回被锤得都不敢照镜子了,这回还上?”

  秦长生咕哝着上台:“啧啧,这安排……怕不是老天爷都看不惯冯横行那张猪头脸了。”

  他脸上却一副“初生牛犊”的迷茫表情,仿佛在说:

  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这么倒霉要对上一个九层?

  冯横行刚一登台,原本板着脸、抖着肩膀,好像今天要血战三百回合。

  可一眼瞄见对面那张淡定从容的秦长生……

  啪嗒——脚底一软,差点闪了腰,眼神哆嗦,身体发虚。

  想起上次在杂役房里,被秦长生按在地上胖揍,那叫一个鼻青脸肿、鸡飞狗跳,打完之后连他娘都没认出他来。

  “完了完了,怎么又是这煞星!我这伤口还没拆线呢!”

  他用余光偷偷观察秦长生的气息,心里更是慌得像偷情被捉的小妾。

  秦长生则“很谦虚”地拱手:“冯管事,多谢你之前手下留情,今日还请多多指教。”

  冯横行嘴角抽搐,心说:指你娘个头!

  回想上回在杂役房,被秦长生揍得猪头上供,鼻孔塞药,牙都换新款,打到现在眉骨还隐隐作痛。

  他的自信被秦长生打得连带骨灰都被扬了。

  这时候冯横行心中一个念头脱缰而出:

  “认输吧!保命第一。”

  于是,众目睽睽下,冯横行刚走两步,忽然仰天一声咳嗽,捂着腰就倒地不起,眼神悲切:

  “咳咳……我旧伤未愈……今日状态不佳,甘愿认输。”

  全场哗然,观众席瞬间炸了锅。

  “啥?冯横行直接认输了?”

  “不会吧,他可是后天九层啊!被后天六层一瞪眼吓怂了?”

  “原来是真的怕了秦长生啊!”

  “我呸,杂役房四大管事之耻!鼻子没歪,骨头却先软了!”

  “你不懂!这叫心理阴影面积过大,需要疗愈。”

  赵大牛激动得跳起来,把怀里啃着鸡腿的韩豆子一巴掌拍飞:“长生哥真威风!连手都不用出,敌人就‘咳’倒了!”

  韩豆子仰面摔地,爬起来满脸油光:“哥厉害!一笑破胆术!”

  林若晴捧着小手绢捂嘴:“哎呀……他怎么能笑得那么欠打,我却越看越喜欢?”

  苏明媚眯着眼:“啧……就这破演技,敢情真让人心跳。”

  唐婉儿则低头一笑,眼中尽是满意之色。

  周无道在台下眉头紧皱,冷哼一声:“哼,怂货一个。”

  他心想自己若对上秦长生,定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牙儿为什么这样松。

  秦长生则一脸懵懂地站在原地,嘴角却忍不住偷偷一咧:

  “嗯?我还没摆出我那招‘天外飞拳式’呢,你怎么就先认了?”

  这一场不战而胜,赢得轻松又有面子。

  众人对这“后天六层的秦长生”议论纷纷,有人说他运气好,有人说他风水好,甚至还有人说他命里带旺,连冯横行都吓得认输。

  而秦长生则一本正经地站在台上,脸上写着“我不想赢,但实力不允许我输”,心里却笑开了花:

  “嘿,想装个失败都这么难,看来天命在我,不服都不行啊。”

  他暗中捏了捏拳头:“下一场决赛……就该我‘装摔认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