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毁尸灭迹1-《炼妖成仙:这个家族全是老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后窗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是陈大山回来了!

  他的动作依旧矫捷,像一道影子般滑进了屋内,迅速关上窗。

  破旧的棉袄上沾着几片枯叶,带着屋外的寒气。

  借着昏暗的光线,陈林眼尖地看到,父亲的袖口和前襟的位置,有几处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

  陈石生和陈青峰立刻围了上去,紧张地上下打量。

  陈大山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好了,已经解决了”

  他没有提狗子,但袖口那抹血迹,已经说明了一切。

  一条人命,就这么轻飘飘地没了。

  父亲平静的语气,好像是在说处理了一只猎物。

  陈大山走到炕边,看着那具开始僵硬的尸体,眼神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他伸手,开始在那染血的青色衣袍里仔细摸索起来。

  一个看不出材质的灰色袋子被摸了出来,沉甸甸的。

  接着是一个扁平的玉盒,触手温润。

  最后,是一卷质地奇特的兽皮卷轴。

  “东西不多,就这些。”

  陈大山将三样东西放在炕沿上,目光扫过三个儿子,

  “咋分?”

  陈青峰眼疾手快,一把抓起了那个灰色的小袋子,他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芥…芥子袋!

  话本里常说的仙人储物袋!

  宝贝肯定都在这里面!”

  他用力拉扯袋口,却纹丝不动,急得额头冒汗。

  陈石生则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扁平的玉盒,入手冰凉滑腻,盒身雕刻着简单的云纹。

  “这个…像是装丹药的?”

  陈林的目光,却落在了那卷最不起眼的的兽皮卷轴上。

  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让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将它拿了起来。

  兽皮质地坚韧而奇特,带着岁月的沧桑感。

  他缓缓将其展开。

  就在卷轴展开的刹那,陈林只觉得胸口猛地一烫!

  那感觉突如其来,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按在了皮肉上!

  他闷哼一声,差点将手里的卷轴扔出去。

  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心脏的位置,那里的皮肤灼热异常,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血肉里钻出来!

  “老三?咋了?”

  陈石生察觉到他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陈青峰也停下摆弄芥子袋的动作,看了过来。

  “没…没事,”

  陈林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可能是饿得有点发虚。”

  他低下头,借着屋内油灯的光线,看清了卷轴开头的几个大字:

  《灵兽宗·引气诀·御兽初解》。

  仙法!

  与此同时,胸口的那股灼热非但没有消退,反而变得更加滚烫。

  那个带他穿越此界、却沉寂了十五年的神秘古炉印记?!

  它…活了?

  父亲陈大山的目光扫了过来,带着一股审视。

  “老三,脸怎么白得跟外头的雪似的,真没事吗?”

  “真没事,爹,”

  陈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甚至还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就是…有点冷,又饿得慌,乍一看到这仙家东西,有点…晕乎。”

  陈大山盯着他看了两息,那目光似乎能穿透皮肉,看到骨子里去。

  最终,他移开视线,没再追问,转而看向炕沿上的几样东西。

  “老大,玉盒你收好,看着像是仙丹,别乱动。”

  陈大山吩咐道,目光落在陈青峰手里那个灰扑扑的小袋子上,

  “老二,那芥子袋,你能打开?”

  陈青峰正跟那袋子较劲,脸都憋红了,袋子口依旧纹丝不动,像焊死了一般。

  “邪门了爹!拽不开!

  跟块铁疙瘩似的!”

  他懊恼地嘟囔。

  “打不开就放着,”

  “老三手里那卷,是仙法?”

  “嗯,”

  陈林深吸一口气,

  “爹,大哥,二哥,这上面写着《灵兽宗·引气诀·御兽初解》。”

  “灵兽宗?御兽?”

  陈青峰眼睛一亮,丢开那打不开的芥子袋凑了过来,

  “御使灵兽的仙法?

  那咱家以后打猎…不,以后降服妖兽,岂不是手到擒来?”

  “引气诀…”

  陈石生则抓住了更关键的字眼,沉稳的脸上也抑制不住地泛起潮红,

  “这…这是不是就是那修仙的入门法门?

  能让人…生出法力?”

  “应该是。”

  陈林点头,手指拂过兽皮上奇异的纹路,胸口的灼热感随着他的触碰,似乎又清晰了一分。

  “好!”

  陈大山猛地一拍大腿,眼中精光爆射,之前的杀伐之气被一种兴奋取代,

  “有了这个,咱老陈家,就有奔头了!

  真是天不绝我陈大山!”

  他霍然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狭小的土屋里走来走去:

  “老大,你心思最稳,这玉盒你贴身藏好,非到救命关头不得动用!

  老二,这打不开的袋子也归你保管,找地方藏严实了!老三,”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陈林,

  “这仙法卷轴,你拿着!

  你是咱家唯一一个念过几天书、识得几个字的,这东西,由你先琢磨!

  弄懂了,再教给咱爷几个!”

  陈林心头一震,握着卷轴的手指收得更紧。

  父亲的决定在他意料之中,却也让他肩头瞬间沉甸甸的。

  他重重点头:“爹,我明白了!”

  “云娘!秀儿!”

  陈大山提高声音,朝着灶房喊。

  门被小心地推开一条缝,陈云娘怯生生地探进半个脑袋,

  大嫂林秀抱着已经睡着的虎娃站在后面,两人脸上都带着不安。

  “进来吧,没事了。”

  陈大山的语气缓和下来,但眉宇间的肃杀并未完全散去,

  “秀儿,去把锅里剩的糊糊热热端来。

  云娘,拿笤帚簸箕,把这地…好好扫扫。”

  他的目光扫过炕沿和地面残留的几点暗褐色污迹。

  林秀和云娘连忙应声,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林秀低着头,不敢看炕的方向,快步走向灶房。

  云娘则拿起角落的笤帚,默默地开始清扫地面。

  陈大山走到炕边,看着那具已经开始僵硬的尸体,眉头紧锁,像是在处理一件棘手的猎物:

  “老大,老三,搭把手。

  趁夜,把这‘货’弄到后山的老林子里去。

  老二,你去把咱家那个板车拾掇出来,用破毡子盖严实。”

  “爹,埋哪儿?”陈石生低声问。

  “野狼沟最里面,那处断崖的下面。”

  陈大山的声音毫无波澜,

  “那个地方背阴,雪厚,开春雪化了泥石流一冲,神仙也找不到骨头渣子。”

  计划冷酷而周密。

  陈石生和陈林走上前,强忍着生理的不适,用炕上那张染血的破毡子将尸体裹紧。

  尸体很重,像一头野猪,只有那身破碎的青色袍子无声地诉说着它曾经的不凡。

  陈青峰已经麻利地推来了家里那辆破旧的独轮板车。

  屋外,夜色如墨汁般泼洒下来,寒风卷着细碎的雪沫,刮在脸上生疼。

  整个苍山村死寂一片,只有几户人家窗户透出昏黄微弱的光,像黑暗里随时会熄灭的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