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深山蛰伏,红尘富贵-《炼妖成仙:这个家族全是老六》

  寒风呜呜地穿过嶙峋怪石。

  洞府深处,陈林盘坐于一块稍显平整的青石之上,周身血气蒸腾,空气中弥漫淡淡的红雾。

  他赤裸的上身筋肉虬结,皮肤下隐隐有暗金色的细密纹路流淌。

  每一次的呼吸,都带动着胸腹间那枚的炉印微微起伏。

  寒来暑往,深山苦修。

  炼妖炉日夜不休地抽取、淬炼山林中凶兽的精血,反哺于他,这具身躯早被锻造得远超凡人极限。

  “废物点心!这点精血都压服不住?

  还想借它冲击妖力节点?

  趁早扔出去喂狼,省得浪费炉火!”

  炼妖炉器灵声音在陈林识海响起,带着浓浓的不耐烦。

  陈林眼皮都没抬,他的面前,一头半大的铁背猿幼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压制在地。

  四肢抽搐,皮下的血管根根暴突,一股狂暴的气息正从它体内不受控制地迸发出来。

  这是今日第三只失败的“灵枢兽”试验品。

  “噗!”

  那只铁背猿幼崽的右臂猛地炸开一团血雾,碎骨和肉糜溅射到四周的石壁上。

  陈林的眼眸中毫无波澜。

  他屈指一弹,一缕暗金色的火苗自炉印中射出,落在那猿尸之上。

  火焰无声燃烧,尸体连同地上的污秽瞬间被焚为飞灰。

  “清理干净。”

  陈林的声音带着一股漠然。

  洞府角落的阴影里,一道庞大的身影无声地站了起来。

  吉豹。

  一年时光,它的体型膨胀了近乎一倍。

  肩高已经达到陈林的胸口处,身躯覆盖着玄黑色的短毛,油亮光滑,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最为奇异的是,它宽阔的背脊和四肢关节处,生出了数道金色条纹,透着一股古老凶悍的威严。

  吉豹迈着步子走到那摊灰烬旁,低吼了一声,一股风压凭空生出,将最后一点痕迹彻底吹散。

  它走到陈林身边,硕大的头颅亲昵地蹭了蹭陈林的腿。

  这头曾撕裂过无数猎物的凶兽,在陈林面前温顺得如同家猫。

  陈林伸出手,在吉豹光滑的额头上摸了摸。

  这一年来,炼妖炉日夜淬炼吉豹的根基,才终于将它强行推过了那道天堑。

  “前辈,吉豹的‘裂风爪’,如今威力如何?”

  陈林在心中默问。

  器灵嗤笑一声,语气却带上了一丝满意:

  “总算没白费本座的心力!勉强能看了。

  拿门口那块碍眼的青石试试。”

  陈林心念微动,吉豹幽绿的眼瞳瞬间锁定了洞口的青黑色巨岩。

  它四肢微屈,关节处的金纹骤然亮起!

  “吼——!”

  一声低沉的咆哮在洞内炸开!

  吉豹庞大的身躯化作一道黑金闪电,瞬息间便扑至巨岩前。

  右前爪高高扬起,五根利爪如同五柄弯曲的精钢匕首,爪尖竟跳跃着肉眼可见的淡青色锋芒!

  嗤啦——!

  爪落!

  那块坚硬无比的青石,在淡青锋芒掠过之处,被剖开五道深达尺余的裂口!

  吉豹落地,轻巧无声,右爪上跳动的青芒缓缓收敛。

  这便是一阶妖兽的神通——裂风爪!

  蕴含一丝风系妖力,锋锐无匹,切金断玉!

  陈林看着那石上的爪痕,眼中掠过一丝灼热。

  吉豹的成功进阶,不仅意味着他拥有了一个强大的战力,更证明炼妖炉提纯血脉、催生妖兽的路径完全可行!

  这为大哥陈石生寻找本命灵枢兽,铺就了最坚实的基石!

  目光扫过洞府深处,那里用粗大的铁木栅栏隔出了几个独立的区域。

  三年来,为了摸索《灵枢寄兽真经》的奥秘,陈林不知抓了多少凶禽猛兽进行试验。

  失败品堆积如山,最终活下来只剩下五只。

  一只浑身长满坚硬倒刺、形如豪猪的“箭毒猬”,此刻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体表的尖刺泛着幽蓝光泽。

  一只通体覆盖着厚重灰褐色角质、缩成一个岩石疙瘩的“岩甲蜥”,防御惊人。

  一只动作迅捷如电、爪牙带着麻痹毒素的“影貂”。

  一只羽毛斑斓、尾翎极长的“彩翎雉鸡”,偶尔开合的眼睑下,瞳孔竟有重影。

  还有一头体型最小、却最为暴躁的“火绒鼠”,小小的身躯在栅栏内疯狂的冲撞,口鼻中不时的喷出一些火星。

  它们目光浑浊而狂乱,远不如吉豹那般灵性内蕴。

  这些都是未来可能的“灵枢兽”备选,也是陈林用无数失败堆砌出的微茫希望。

  “吉豹已成,大哥的‘灵枢兽’……是时候开始全力筹备了。”

  陈林望着洞外被寒风卷起的雪沫,喃喃自语。

  三年光阴,悄然流逝。

  寒山村,这个曾经被贫穷和饥饿压得喘不过气的边陲小村,如今却透着一股生气。

  村子中央,原本属于陈家的那座低矮破败的土坯院子,早已不见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气派的青砖大瓦房。

  院墙高耸,黑漆大门崭新锃亮,两尊小小的石狮子蹲在门墩旁。

  虽然谈不上威严,但也显出了几分殷实。

  院子宽敞,铺着平整的青石板,角落里堆着高高的柴垛,一看就是过冬富余的。

  正房五间,东西厢房各三间,窗明几净,连窗棂上都贴着崭新的红纸窗花。

  今日,陈家这高门大院里里外外更是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大红绸布扎成的喜球挂在门楣和院中那棵老榆树上,在冬日的寒风中轻轻摆动。

  院里摆了十几张八仙桌,桌上杯盘罗列,堆满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硬菜:

  油光锃亮的红烧蹄髈、整只蒸得金黄的肥鸡、大碗的酱牛肉、成坛的老酒……

  浓郁的肉香酒气弥漫在空气中,引得村里的孩童们围在门口探头探脑,口水直流。

  穿着崭新棉袄、面色红润的村民们挤满了院子,喧闹声、划拳声、恭贺声汇成一片。

  几个手脚麻利的仆妇穿着统一的青色棉布衣裳,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穿梭于席间。

  这派景象,与三年前陈家连窝头都吃不饱的光景,已是云泥之别。

  “满月大喜!姑爷,少奶奶,大喜啊!”

  村正陈老栓端着酒杯,一张老脸笑得像朵菊花,对着主桌连连作揖。

  主桌首位,坐着陈大山。

  他穿着一身簇新的深蓝色绸面棉袍,料子极好。

  他脸上惯有的那种肃杀之气也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富贵包裹着的平和。

  他端着酒杯,微微颔首,嘴角努力向上弯着:

  “同喜,同喜!老栓叔,坐,吃好喝好!”

  紧挨着陈大山坐着的,是陈石生。

  他穿着一身赭石色的厚实棉袍,比之三年前,脸庞圆润了些,眉宇间的沉稳依旧。

  他话不多,只是默默地为父亲和旁边的弟媳添酒布菜。

  偶尔抬眼看看满院的喧嚣,目光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而今日真正的主角,是坐在陈石生对面的一对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