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界命锻心-《凡人苟道之我欲登天》

  星渊之域,寰光寂灭。

  冯渊盘坐于断轮星域裂层之中,虚空戒虚影悬浮于他胸前,九窍玲珑心缓缓跳动,发出低沉而深邃的鸣音。那声音不是心脉,而似天地共振。

  在他身周,星辉化作无数流光,盘旋汇聚,宛若亿万星辰沉坠入一点。

  那一点,正是他的“心界”。

  他曾经以虚空为魂,以混沌化星为界,如今,终要以“命”来锻心。

  ——这是虚空九变·第六变的前奏。

  界域之风自四方呼啸而来,夹带着星渊残光与界修罗之血气。天地间弥漫的,不是普通的星力,而是一种深层的“界命之力”——星域自身的生死脉动。

  冯渊的眉间浮出虚空纹路,心神逐渐沉入意识深处。

  在那里,一道虚影缓缓显化。

  那是他自身的“界命投影”,形似己身,却无面、无情、无魂。它代表的,不是冯渊的现在,而是“他本应有的命”。

  “冯渊。”

  那虚影的声音古老而模糊,仿佛天地在言语,“你的命,不属于你。”

  冯渊的神魂震动。

  “命若天定,我便逆天。”

  虚影微笑,举手间,整个心界塌陷,一道灰白色的命流将冯渊吞没。——这是“界命淬炼”,凡修炼至此者,皆需以自身命魂对抗天命本源。失败者魂飞魄散,成功者,方可“锻心成界”。

  无尽命光如刀割魂,冯渊的体魄在星辉中崩裂重生。

  虚空戒的九层符纹齐鸣,映照出虚空九变的古法之形:

  第一变:锻体入虚——以肉身承虚空,初悟无界之形;

  第二变:雷虚同源——以雷炼魂,破凡心;

  第三变:魂渡虚雷——以魂融雷,悟空寂;

  第四变:混沌化星——以混沌开星界;

  第五变:星渊吞天——以星渊纳万象,炼天地之命;

  第六变:寂照虚空——以寂为光,以虚为镜,以心照命!

  冯渊在命流中缓缓睁眼,体内星渊吞天之法全面运转,浩瀚星海之力倾泻而下,被他硬生生吞入心脉之中。

  “星渊吞天——心界为炉,界命为薪!”

  “轰!”

  他的心界彻底燃起。

  那一瞬,冯渊的九窍玲珑心通体化作星渊漩涡,将天地命光尽数吞没。

  界命投影在星火中逐渐扭曲,它怒吼着,企图重新掌控命流。

  “你敢以虚空炼命?那是逆寰之罪!”

  冯渊平静地望着它,眼中闪过如恒星般的光芒。

  “我本虚空而生,何罪之有?虚空之心,唯我自照。”

  他双掌结印,星渊的力量骤然一凝,命流被锁入心界的最深处。

  接着,冯渊缓缓吐出六个字:

  “虚空九变,第六变——寂照虚空!”

  瞬间——寂灭与光辉同起。

  整个心界陷入死寂,却又在死寂中燃出无比灿烂的光。那光不是生命的亮度,而是一种“无命的照明”——它映照的不是生死,而是“存在”本身。

  虚影在光中缓缓消散,嘴角竟露出释然之色:“原来……寂照者,非灭,而为真我。”

  冯渊立于寂光之中,双眸通透。

  他看见自己的命线从心脉中断开,又重新连接于虚空深处。那不再是天命所书,而是他以寂光重塑的“新命”。

  九窍玲珑心随之震动,九颗星晶同时共鸣——离炎、幽月、苍雷、寂风、玄渊......九道星辉相互交织。

  星光透体而出,化作一道寂白之环,环绕冯渊身周。

  “寂照虚空……大成。”

  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带着一丝超然的回响。

  心中那股曾被命所束缚的痛苦,彻底消散,只余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

  寰界裂层的天地随之震荡。

  无数界灵伏地叩首,界命之风化作虹流,环绕冯渊旋转。——冯渊以己命逆命,以虚心照虚,终锻成界。

  他缓缓抬头,看向寰界的尽头。

  那里的天幕上,闪烁着不属于此界的光。

  那光,来自更深的维度——来自“寰心裂域”之上,来自未知的“界命源”。

  “虚空已寂,命界当现。”

  冯渊的声音,平静却透彻,似乎贯穿万界。

  他转身离开裂层。

  每一步,都踏出星光碎屑,脚下的寰界命脉随之颤动,仿佛在向新的主宰臣服。

  虚空门徽章于胸前浮现。那是冯渊重锻心界后显化的印记——“寂照之印”。它将成为虚空门真正复兴的标志,也标志着冯渊跨入新的阶段:

  界命之主。

  ......

  当他走出裂层的那一刻,天穹之上,一道遥远的星声传来:

  “虚空门主……已成。”

  而在更高的界层,有人睁开了眼。

  那是界修罗的阴影,也是寰界本源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