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白莲破防啦~-《我是坏女人!你们干嘛争着宠?》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聚焦在宋姝静那身被酒液浸透的裙子上。

  刚才……那杯酒……是宋姝静递给宋姝菀的。

  而这里,偏偏就有一盆醉仙萝,还是宫中禁物。

  再联想到刚才意外洒落的酒和宋姝静异常难看的脸色……在场的没有一个是真的傻子,瞬间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宋姝静浑身冰凉,如坠冰窟!

  她惊恐地看着萧璟,看着那盆花,看着周围那些怀疑、震惊、鄙夷的目光,嘴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完了!

  彻底完了!

  “不……不是的……我不知道……这花……”她语无伦次地试图辩解。

  “姐姐当然不知道!”宋姝菀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哭腔和后怕。

  她一把抓住宋姝静冰凉的手,看似安慰,实则将她钉死在原地,

  “这定是哪个刁奴心思歹毒,竟敢在府中私藏禁花,还差点害了姐姐!幸好……幸好承王殿下识得此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一边说,一边害怕得眼泪直流,仿佛劫后余生:

  “刚才那酒若是妹妹喝了,再不小心沾到这花粉……天哪~妹妹岂不是要当众失仪,闯下大祸?甚至……甚至冲撞了贵人?这……这分明是要害我们姐妹二人,要害我们宋家啊!”

  她句句不提宋姝静,却句句把嫌疑往她身上引,最后更是拔高到害宋家的高度。

  宋父宋母闻讯赶来,听到这番话,脸色瞬间惨白。

  太子萧玦此刻也终于反应过来,勃然大怒:“岂有此理!竟敢在宋府行此阴毒之事!查!给孤彻查!这花是谁弄进来的?那酒又是怎么回事?”

  宋姝静看着暴怒的太子,看着眼神冰冷的父母,看着周围所有人鄙夷唾弃的目光,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这次是真的!

  赏花宴彻底乱了套。

  宋姝菀冷眼看着被人七手八脚抬下去的宋姝静,接过染墨递来的新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和不小心沾到的葡萄汁。

  鸿门宴?

  谁设的鸿门宴,还不一定呢。

  她抬起头,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看向窗外那个依旧托着花盆的玄色身影。

  萧璟也正看着她,四目相对。

  他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类似赞赏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宋姝菀对他几不可查地眨了眨眼。

  怎么样!

  我厉害吧!

  萧璟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将花盆递给匆匆赶来的玄影:“处理掉。”

  然后,转身,翩然离去。

  深藏功与名。

  谢允之摇着扇子,凑到宋姝菀身边,啧啧称奇:“二小姐,你这运气……真是绝了!每次都能逢凶化吉,顺便把设套的人自己套进去?教教我呗?”

  宋姝菀弯起唇角,心情大好。

  “小侯爷说笑了,不过是……巧合罢了。”

  嗯,一切都是巧合。

  她只是,比较擅长利用巧合而已。

  赏花宴的风波,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在京城荡开层层涟漪。

  宋家大小姐宋姝静,昔日备受追捧的第一才女,一夜之间名声扫地。

  私藏宫中禁花、意图陷害嫡妹,虽然最终没成功,但嫌疑铁板钉钉的恶名,如同跗骨之蛆,牢牢钉在了她身上。

  宋父震怒,宋母失望透顶。

  尽管为了家族颜面,对外只宣称是刁奴作祟,大小姐受惊抱病,但内部处置却毫不手软。

  宋姝静被彻底禁足于最偏僻的院落,身边心腹仆从全部被打发或发卖,待遇一落千丈,等同于圈禁。

  曾经门庭若市、接收各方才子佳人拜帖的静心苑,如今冷清得门可罗雀。

  那些曾经追捧她的公子贵女,此刻避之唯恐不及,仿佛她是什麽瘟疫祸源。

  女主光环?

  在赤裸裸的算计和恶名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听雪苑的门槛都快被踏平了。

  太子萧玦来得更勤了,一方面是心疼宋姝菀屡遭迫害,另一方面也是愤慨于宋姝静的恶毒,愈发觉得他的姝菀妹妹纯洁善良、楚楚可怜,需要他加倍呵护。

  “孤已禀明父皇母后,定要严查此事!绝不容许此等阴私手段祸乱宫廷后院!”萧玦义愤填膺,看着宋姝菀的眼神充满了保护欲。

  宋姝菀适时地露出感激又后怕的神情:“多谢殿下为臣女做主……只是,姐姐她……或许也是一时糊涂……”

  她越是这般善良地求情,太子就越发觉得宋姝静不可饶恕。

  谢允之依旧带着他的慰问品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准时出现。

  这次送的是一对活灵活现的机关鸟,一按机括就能扑棱翅膀互相啄斗。

  “给二小姐解解闷,看看斗鸟,总比看人斗法安全些。”

  他笑嘻嘻地说,“不过话说回来,承王殿下近日似乎很忙啊,都没空来关心一下受惊的二小姐?”

  宋姝菀心中微动。

  不是…这个小侯爷每次出现的时机也太巧合了吧……心中暗自思忖。

  萧璟确实自那日后就没再出现,连只言片语都没有。

  她知道他肯定在忙正事——借着醉仙萝的由头,顺藤摸瓜,清查西域香料这条线,以及背后可能牵扯到的东宫势力和朝堂博弈。

  但她面上却只是淡淡道:“承王殿下公务繁忙,岂会时时关注后宅小事。”

  谢允之摇扇轻笑:“小事?二小姐的事,在有些人眼里,恐怕比天还大呢。”

  正说着,丫鬟来报,承王府派人送来了一本……账册。

  宋姝菀接过那本厚厚的、看起来十分陈旧的账册,有些莫名其妙。

  翻开一看,里面记录的竟是十几年前,江南一带丝绸、药材往来的明细,看起来并无特别。

  她疑惑地翻到最后一页,发现那里夹着一枚薄薄的、边缘有些磨损的铜钱,铜钱下压着一小片泛黄的纸,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一个模糊的姓氏柳。

  宋姝菀瞳孔微缩,瞬间明白了。

  这不是普通的账册!

  这是萧璟查到的,关于阙一生父的线索,江南,丝绸药材,柳姓……所有信息都对上了。

  他居然这么快就有了进展,还如此隐晦地告诉了她。

  这份礼物,比任何珠宝补品都来得贵重和……信任。

  她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不动声色地合上账册,对来人道:“多谢殿下厚赠,此物……甚合我意。”

  谢允之好奇地伸长脖子:“账册?承王殿下这礼物送的……真是越来越别致了。莫不是想让二小姐学着管家?”

  宋姝菀但笑不语。

  你个吃瓜的还吃的这么细致!

  当夜,宋姝菀唤来了阙一,将那张写着地址和姓氏的纸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