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群散去，陆丰看着几个空空如也的麻袋，只觉得浑身舒坦，比三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还痛快。
这他娘的才叫生意！
……
傍晚，铺子早早打了烊。
陆丰把钱匣子“哗啦”一声全倒在柜台上，毛票、角票、钢镚儿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一张一张地数着，叶淑兰在旁边紧张地看着。
“一百二十三块四毛。”
报出最后一个数字，陆丰的脸上笑开了花。
叶淑兰也激动得脸颊通红，声音都有些发颤：“丰哥，咱们……咱们一下午就赚了二十多块！”
“不止。”陆丰摇摇头，眼神里闪着更灼热的光，“这只是个开胃小菜。明天，我再去一趟日化厂，这次，直接进五百块的货！”
“五百块？”叶淑兰吓了一跳，“咱们哪有那么多钱？”
“有！”陆丰拍了拍柜台上那堆钱，“这几天卖罐头攒下的，加上今天的，凑一凑，够了！”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目光穿过街道，落在对面冷冷清清的王大富百货商店上。
陆丰的嘴角慢慢扬起。
老狐狸，好戏才刚开场呢。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陆丰就扛着几个空麻袋，再次杀向了日化厂。
这次，他连门卫那儿的烟都没递，熟门熟路地直冲办公楼，一脚踹开了王科长的办公室门。
“砰！”
王科长正端着大茶缸子吹茶叶，被这声巨响吓得一哆嗦，滚烫的茶水洒了半手。
“谁啊！赶着投……”他刚要骂娘，一抬头看见是陆丰，话又咽了回去，“陆老板？你这是干什么，火烧屁股了？”
“王科长，货卖光了！”
陆丰懒得废话，走到办公桌前，把怀里揣着的一大沓钱，“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拍在桌上。
“今天，我来提五百块的货！”
五百块！
王科长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手一抖，那心爱的白瓷茶缸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可他连看都没看一眼，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桌上那沓厚实的钞票，抓起来，一张一张地数着，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越数，眼睛越亮，呼吸越急。
“好小子！有魄力！”
他猛地站起身，重重拍了拍陆丰的肩膀，那力道，像是要把他拍进地里去。
“走！跟我去仓库！今天里面的货，你看上哪个挑哪个！”
这次，陆丰可没客气。
他在仓库里转悠了足足一个钟头，把品相最好、包装最完整的那些肥皂、洗衣粉、碱面儿，全都挑了出来，塞满了整整十个大麻袋！
王科长看着门口堆成小山一样的货，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看陆丰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尊活财神。
“陆老板，你这生意……做得可真是不小啊！”
“王科长，这才哪儿到哪儿。”陆丰擦了把额头的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等我把镇东头那个新铺子盘下来，到时候，我每个月至少来您这儿提一千块的货！”
一千块！
王科长倒吸一口凉气，喉结上下滚动，感觉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一个月一千块！
那是什么概念？他辛辛苦苦干一年，工资加补贴全算上，也摸不到这个数的边儿！
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浑身是汗，眼里却闪着狼一样精光的年轻人，心里那点轻视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这小子，不是吹牛。
他是真要在清河镇这条小河里，掀起滔天巨浪！
……
十个沉甸甸的大麻袋，陆丰一趟趟从板车上卸下来，搬进铺子，等全部堆好，他累得一屁股坐倒在门槛上，腰都快断了。
“丰哥，快喝口水。”
叶淑兰赶紧递上一个搪瓷缸子，又拧了把热毛巾，细心地给他擦去额头和脖颈的汗珠。
“你这是要把人家的仓库都给搬空了？”她看着那堆成小山的麻袋，又心疼又好笑。
“那必须的。”陆丰灌了大半缸子水，总算缓过劲儿来，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等这批货出手，咱们就能把镇东头那个铺子盘下来，正儿八经开个百货商店！”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
“陆老板！出事了！”
陆丰抬头一看，是隔壁卖菜的李大叔，正扶着门框，上气不接下气。
“李大叔，慢点说，咋了？”陆丰心里一沉，站了起来。
“王大富那个老王八！”李大叔喘匀了气，脸上满是焦急，“他找了几个长舌妇，满大街嚷嚷，说你卖的肥皂是劣质货，洗不干净！还说你的洗衣粉里掺了石灰粉，用了要烂手的！”
“什么？”叶淑兰一听，脸都白了，这可是要断他们生路的毒计！
陆丰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但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终于来了。”
他早就料到，王大富这种人，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意被抢走。
“李大叔，谢了您嘞，这事儿我心里有数。”陆丰不慌不忙地拍了拍李大叔的胳膊。
他转身从柜台底下拿出一块崭新的肥皂，又抄起一个脸盆，舀了半盆清水。
“淑兰，你去街上喊一嗓子，就说我陆丰要当众洗衣服，戳穿别人的谎话！把街坊邻居都叫过来，人越多越好！”
叶淑兰看着陆丰镇定的眼神，心里的慌乱瞬间平复下来，用力点点头，转身就跑了出去。
不出十分钟，小小的铺子门口就黑压压地围了一圈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议论纷纷。
陆丰端着脸盆走到门口，往台阶上一站，声音提得老高。
“各位街坊邻居！今天请大家伙儿来，是想把话说清楚！”
他目光如炬，扫过一张张或好奇或怀疑的脸。
“有人说，我陆丰卖假货，卖的洗衣粉会烂手！行！空口白牙谁都会说，今天，我就当着大家伙儿的面，亲自试试！”
说完，他“噗通”一声把肥皂扔进水里，挽起袖子，露出发达的小臂，双手伸进盆里，用力搓揉起来。
只几下功夫，脸盆里就涌起雪白厚实的泡沫，越堆越高，几乎要溢出来。
“大家伙儿看清楚！这泡沫，够不够白？够不够多？”
人群里顿时有人喊：“够了！比供销社那金鹿牌的沫子还多！”
“那就对了！”陆丰把沾满泡沫的手举起来，展示给众人看，“我陆丰开门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货真价实！谁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回家拿盆拿脏衣服过来，我让他当场洗！要是洗不干净，我陆丰两个字倒过来写！”
这他娘的才叫生意！
……
傍晚，铺子早早打了烊。
陆丰把钱匣子“哗啦”一声全倒在柜台上，毛票、角票、钢镚儿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一张一张地数着，叶淑兰在旁边紧张地看着。
“一百二十三块四毛。”
报出最后一个数字，陆丰的脸上笑开了花。
叶淑兰也激动得脸颊通红，声音都有些发颤：“丰哥，咱们……咱们一下午就赚了二十多块！”
“不止。”陆丰摇摇头，眼神里闪着更灼热的光，“这只是个开胃小菜。明天，我再去一趟日化厂，这次，直接进五百块的货！”
“五百块？”叶淑兰吓了一跳，“咱们哪有那么多钱？”
“有！”陆丰拍了拍柜台上那堆钱，“这几天卖罐头攒下的，加上今天的，凑一凑，够了！”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目光穿过街道，落在对面冷冷清清的王大富百货商店上。
陆丰的嘴角慢慢扬起。
老狐狸，好戏才刚开场呢。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陆丰就扛着几个空麻袋，再次杀向了日化厂。
这次，他连门卫那儿的烟都没递，熟门熟路地直冲办公楼，一脚踹开了王科长的办公室门。
“砰！”
王科长正端着大茶缸子吹茶叶，被这声巨响吓得一哆嗦，滚烫的茶水洒了半手。
“谁啊！赶着投……”他刚要骂娘，一抬头看见是陆丰，话又咽了回去，“陆老板？你这是干什么，火烧屁股了？”
“王科长，货卖光了！”
陆丰懒得废话，走到办公桌前，把怀里揣着的一大沓钱，“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拍在桌上。
“今天，我来提五百块的货！”
五百块！
王科长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手一抖，那心爱的白瓷茶缸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可他连看都没看一眼，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桌上那沓厚实的钞票，抓起来，一张一张地数着，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越数，眼睛越亮，呼吸越急。
“好小子！有魄力！”
他猛地站起身，重重拍了拍陆丰的肩膀，那力道，像是要把他拍进地里去。
“走！跟我去仓库！今天里面的货，你看上哪个挑哪个！”
这次，陆丰可没客气。
他在仓库里转悠了足足一个钟头，把品相最好、包装最完整的那些肥皂、洗衣粉、碱面儿，全都挑了出来，塞满了整整十个大麻袋！
王科长看着门口堆成小山一样的货，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看陆丰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尊活财神。
“陆老板，你这生意……做得可真是不小啊！”
“王科长，这才哪儿到哪儿。”陆丰擦了把额头的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等我把镇东头那个新铺子盘下来，到时候，我每个月至少来您这儿提一千块的货！”
一千块！
王科长倒吸一口凉气，喉结上下滚动，感觉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一个月一千块！
那是什么概念？他辛辛苦苦干一年，工资加补贴全算上，也摸不到这个数的边儿！
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浑身是汗，眼里却闪着狼一样精光的年轻人，心里那点轻视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这小子，不是吹牛。
他是真要在清河镇这条小河里，掀起滔天巨浪！
……
十个沉甸甸的大麻袋，陆丰一趟趟从板车上卸下来，搬进铺子，等全部堆好，他累得一屁股坐倒在门槛上，腰都快断了。
“丰哥，快喝口水。”
叶淑兰赶紧递上一个搪瓷缸子，又拧了把热毛巾，细心地给他擦去额头和脖颈的汗珠。
“你这是要把人家的仓库都给搬空了？”她看着那堆成小山的麻袋，又心疼又好笑。
“那必须的。”陆丰灌了大半缸子水，总算缓过劲儿来，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等这批货出手，咱们就能把镇东头那个铺子盘下来，正儿八经开个百货商店！”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
“陆老板！出事了！”
陆丰抬头一看，是隔壁卖菜的李大叔，正扶着门框，上气不接下气。
“李大叔，慢点说，咋了？”陆丰心里一沉，站了起来。
“王大富那个老王八！”李大叔喘匀了气，脸上满是焦急，“他找了几个长舌妇，满大街嚷嚷，说你卖的肥皂是劣质货，洗不干净！还说你的洗衣粉里掺了石灰粉，用了要烂手的！”
“什么？”叶淑兰一听，脸都白了，这可是要断他们生路的毒计！
陆丰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但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终于来了。”
他早就料到，王大富这种人，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意被抢走。
“李大叔，谢了您嘞，这事儿我心里有数。”陆丰不慌不忙地拍了拍李大叔的胳膊。
他转身从柜台底下拿出一块崭新的肥皂，又抄起一个脸盆，舀了半盆清水。
“淑兰，你去街上喊一嗓子，就说我陆丰要当众洗衣服，戳穿别人的谎话！把街坊邻居都叫过来，人越多越好！”
叶淑兰看着陆丰镇定的眼神，心里的慌乱瞬间平复下来，用力点点头，转身就跑了出去。
不出十分钟，小小的铺子门口就黑压压地围了一圈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议论纷纷。
陆丰端着脸盆走到门口，往台阶上一站，声音提得老高。
“各位街坊邻居！今天请大家伙儿来，是想把话说清楚！”
他目光如炬，扫过一张张或好奇或怀疑的脸。
“有人说，我陆丰卖假货，卖的洗衣粉会烂手！行！空口白牙谁都会说，今天，我就当着大家伙儿的面，亲自试试！”
说完，他“噗通”一声把肥皂扔进水里，挽起袖子，露出发达的小臂，双手伸进盆里，用力搓揉起来。
只几下功夫，脸盆里就涌起雪白厚实的泡沫，越堆越高，几乎要溢出来。
“大家伙儿看清楚！这泡沫，够不够白？够不够多？”
人群里顿时有人喊：“够了！比供销社那金鹿牌的沫子还多！”
“那就对了！”陆丰把沾满泡沫的手举起来，展示给众人看，“我陆丰开门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货真价实！谁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回家拿盆拿脏衣服过来，我让他当场洗！要是洗不干净，我陆丰两个字倒过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