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家族的脊梁,不能断-《开发游戏,竟被全网称作神!》

  可这事儿不对劲啊!

  明智光彦是谁?年纪摆在那儿,又是他们这边的主心骨,还救过胥炼一命。你再牛,也得讲点人情吧?这么晾着老人,连个正眼都不给,是不是有点太踩脸了?

  藤堂刚想张嘴,明智光彦却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不重,但足够坚决。

  “别说了。”

  那语气平静,却像一盆凉水,直接浇灭了藤堂满腔的火气。

  他憋得胸口发闷,嘴唇动了动,到底没再吐出一个字,只能把拳头捏得咯咯响,死死瞪着前方。

  胥炼压根没回头,连眼角都没扫一眼。

  他拉开后座车门,直接一屁股坐了进去,动作又猛又糙,像砸进沙发的石头。

  这车外头看着就够大,一进里面,更不是一般家用车能比的。

  空间宽得能打滚,中间还摆了张小桌,上头零零散散搁着几包零食、一瓶水,像临时拼出来的野餐角。

  明明是冷冰冰的豪车,愣是被塞出点烟火气。

  明智光彦是藤堂抱着放进来的。

  轮椅本来能塞进车里,但拆下来拖到后备箱,省事多了。

  时间宝贵,谁还跟你磨叽那些虚的?

  车门一关,引擎一轰,车就利索地滑了出去。

  胥炼一句没多说,意思很明白:轮椅是坐是放后备箱,全看明智光彦自己选,他不插手。

  上车后,他直接往后一靠,眼皮一耷拉,闭目养神,连个眼神都没给明智光彦,更别说搭话了。

  明智光彦瞥了他一眼,也懒得多折腾,身子一瘫,跟着闭眼装睡。

  藤堂在后头急得直咬牙。

  明智光彦这老头儿见惯风浪,稳得住他认了。

  可胥炼?年纪轻轻的,哪来这么大定力?他心里别扭得像被蚂蚁啃,想开口问点啥,又怕打扰这俩“睡神”,愣是憋得脸发青。

  最后他自己也扛不住,脑袋一歪,靠着椅背呼呼睡了。

  睡得腰酸背疼,但好歹是睡着了。

  “孟总,到了。”

  来接人的车是辆老式大巴,路太堵,走一段停三段,等得人心里直发毛。

  连装睡的胥炼和明智光彦都快真睡过去了,车才慢悠悠停在目的地。

  司机瞄了眼胥炼,犹豫几秒,还是轻声喊:“胥先生,到了,先下吧。”

  胥炼没睁眼,只动了动嘴:“明智先生,该下车了。”

  他压根没管藤堂——睡得跟死猪一样,让明智光彦自己去喊。

  明智光彦没急着动,扭头望着窗外,叹了一句:“都说华夏地大,真来了,才发现根本不是照片能看明白的。”

  胥炼本来要起身,一听这话,动作一滞,眯了眯眼——这老家伙,想干什么?

  “您以前……真没来过华夏?”

  胥炼查过明智光彦底细,可那人像抹了油,能挖到的全是皮毛。

  这句,他真没把握。

  “年轻时想过,可没那福分。”明智光彦笑了笑,目光还停在窗外,“等年纪大了,以为这辈子没戏了,没想到临了临了,还能踏进来。”

  他语气真挚,眼神里透着一点久违的温柔,像老房子角落里翻出的老照片,泛黄却温热。

  胥炼盯着他,盯了足足十几秒——这表情,不像演的。

  可一个连华夏都没踩过的人,一来就这么动情?哪来的底气?

  “胥先生,”明智光彦忽然收回视线,自嘲地摇摇头,“我算半个华夏人。”

  “嗯?”胥炼眉梢一挑。

  这话题,他第一次听。

  “我爹是岛国人,我娘,是华夏人。”明智光彦直视着他,没躲没闪,“这话,我这辈子没跟第二个人讲过。”

  胥炼没急着接话,反而慢悠悠起身,顺手拎起车里那把旧铝壶,倒了点热水,扔了撮茶叶,轻轻推过去:“喝口热的,慢慢说。”

  司机识趣,赶紧递了盘小点心过来。

  明智光彦一愣——这待遇,打从上车起头一回。

  他眼底闪过一丝光,握着杯子,指尖都有点发暖。

  “我爹……特迷华夏。”他缓缓开口,“不是那种 tourist 的瞎逛,是骨头缝里都刻着喜欢。

  汉字、京剧、老茶馆的二胡、胡同口的老炸酱面……他能蹲在那儿看一天。”

  “他做梦都想在这儿住下,养老,写书,遛弯儿,买菜讨价还价。”

  “可他爹,我爷爷,是武士家的老当家。

  家里规矩,长子必须接班。

  你走?行啊,滚出家门,断绝关系。”

  “我爹跪了三次,求了七年。

  爷爷只有一句话:‘家族的脊梁,不能断。’”

  他顿了顿,端起杯子,自然地抿了口茶。

  动作太顺了,顺到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当年在长老院,每次说话前,他都习惯这么停一下,端茶,酝酿。

  现在?早不是长老了。

  茶杯都举到嘴边了,总不能硬放回去,尴尬也得喝完。

  胥炼没接茬。

  他不是下属,没义务配合你的节奏。

  你就说,我听着。

  两人沉默着,空气都像泡了茶汤,慢悠悠浮着。

  “诶?你们说到哪儿了?”

  藤堂猛地睁开眼,脑袋一歪,差点撞到车窗。

  他刚刚……竟然听着听着睡着了?还听到了关键段?

  胥炼眼皮都没抬,低头啜茶,装得像什么都没听见。

  藤堂却一脸认真,身子前倾,连呼吸都轻了——这场景,他熟啊。

  以前在会议室,上司一开口,底下人就是这种屏息凝神的劲儿。

  可这一幕,让胥炼心里咯噔一下。

  他太松懈了。

  平时藤堂翻身他都醒,今天居然一点警觉都没有。

  他不动声色地把茶杯往唇边又凑了凑,借着遮挡,压住了那一闪而过的冷意。

  人,还是得绷着。

  胥炼刚端起杯子,明智光彦就把手里的茶杯轻轻搁回桌上——既然藤堂已经接了戏,他自然得顺势往下演,继续把这出戏唱完。

  “我爹啊,打小就迷恋华夏,可岛国那边管得严,他不敢明着去,就天天逮着来旅游的华夏人打听。

  听多了,心思就越发野了,简直像被勾了魂。”

  “有天他爷爷出门办事,他偷偷买了张机票,一咬牙,直接飞到了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