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稻草人-《前世太惨,这世本小姐不忍了》

  原主的死,她也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也算给这段借身而生的缘分一个交代,让自己能真正安下心来。

  小天飘浮在寒玖曦身前,盯着那些煞气,对小恶魔说,【仔细查查。

  这东西虽然不害人,但是留着也是膈应人不是。】

  小恶魔冷冷的斜睨他一眼,他难道不知道?

  然后看向寒玖曦,【这个阵法在这座院子里已经有四五年了。

  不过,这么长时间才聚集这点儿煞气,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若是在灵界,或是在他的地盘上出现这般阵法。

  在短短四五年的时间,便足够让一个强盛的家族悄无声息的走向覆灭。

  寒玖曦听着他的语气,要多嫌弃有多嫌弃,这阵法好像在他眼里狗屁不是。

  同时也被他这骄傲自大的小表情逗笑了,【对你有用就好,不想撤就留着。】

  小天看了一眼寒玖曦,又盯着那些有煞气的地方蹙眉,【要不要查你说了算。

  但是,阵法的每个地下的盒子里,埋得都是稻草人,一般人可不会扎这东西。】

  【稻草人?】寒玖曦眼底掠过一丝讶异。

  她倒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还存在这般害人的伎俩。

  恍惚记起,小时候尚未被赶出家门前,家主爷爷的一位妾室,便是用布偶行诅咒之事。

  ……只是那位妾室,最后死得极惨。

  【用稻草有什么说法吗?】

  小天抢话道,【扎稻草人的人,多半是对阴邪术法有些了解的。

  这稻草人的做法,原是极有章法的。

  选的稻草必得是秋收后经烈日反复暴晒的陈草,干燥且韧性十足,扎出来的人形才挺括不塌;

  给稻草人穿衣时,针脚看着歪歪扭扭,实则暗藏讲究——

  衣角总要留半寸不缝死的缺口,说是为了“通煞气”;

  往草人肚里塞的东西就更蹊跷了,有时是几缕害人的头发。

  有时是写着害其人的生辰八字的黄纸,那黄纸的折叠纹路,也透着一丝不苟的讲究。】

  寒玖曦疑惑地看向小天,【你还懂这些?】

  【略懂。】小天答得含糊,眼神有些发虚,忙转头看向别处。

  心里却在嘀咕:哪是懂不懂的事,是不懂不行啊。

  自打被定为继承人,明里暗里想害他的人就没断过。

  什么防人的法子、害人的伎俩,不得逼着自己样样学全?

  只是这些话,他半句也不会说出口。

  毕竟,千防万防,终究没防住最亲近的人背后捅来的刀子。

  寒玖曦摩挲着下巴,沉吟道,【你们说,害人的人为何偏用稻草,不用布料?】

  小天抬手指了指那小恶魔,语气带着点避嫌的随意,【这问题你问他,我可不懂。】

  小恶魔倒也没拿乔,更没调侃小天,只抬眼望着夜空,缓缓道:【稻草属草木,本就在五行之列。

  秋收后的陈草经日晒雨淋,自带“土气”与“阳气耗散后的阴寒”。

  更容易吸附周遭的煞气与怨怼——就像吸潮的棉,天生适合承载负面气息。

  而且稻草本身是“生而枯”的东西,从生长到收割、晒干,经历过完整的“生灭”。

  暗合“替身受厄”的隐喻,能替施术者将灾祸“转嫁”给被害之人。】

  说罢,他转头看向寒玖曦,神色竟透出几分夫子讲学般的郑重,【至于布偶,虽也能塑形…

  但布料属木棉、蚕丝等纺成,带着人工织造的“烟火气”,反而难存煞气。

  再者,稻草扎制时的“粗糙感”,更符合邪术里“以糙纳秽”的逻辑。

  那些外露的草茎像无数细小的引灵针,能更直接地勾连起施术者的恶意与被害者的气运。】

  寒玖曦看向这两个背着手的小人,心头暗惊——没想到这二人竟是深藏不露。

  一个隔着这么远,竟能看穿地下埋着什么,这份眼力,可比她这双无双眼还要厉害;

  另一个则对邪术了如指掌,那些门道说得头头是道,倒真给她打开了一扇从未见过的大门。

  【这怎么查?】

  小恶魔眨了眨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细看之下,眼底深处正翻滚着浓郁的血色。

  【让傻海去办,就从在这儿干活的那两个人查起。】

  他语气平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意,【他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妥,我直接送他去投胎。】

  寒玖曦被他这股霸道劲儿逗得勾了勾唇角,脚下不停继续往前走。

  扬声道,【这个不急,你先把那些煞气吸干净。

  这阵法暂且别破——既然它能收集煞气,如今有你在,可不正好给你送点心?咱们也能落个安全。

  回头让姜芽回趟盘山,给家里捎句话,就说我住进这栋房子了,看看家里那几位是什么反应。】

  小天飘过来,落在寒玖曦肩头坐下,问道,【你怀疑的是你那两个姑姑干的?】

  寒玖曦摇了摇头,语气沉静:【不是两个,是四个。

  尤其是二姑——她婆家便是在她嫁过去后,靠着园林生意发的家。】

  她顿了顿,目光微沉,似在回想二姑的模样,【那位二姑的性子最是难测。

  面上总是带着温温婉婉的笑,眼底却像蒙着层雾,让人瞧不透深浅。

  她也是家里唯一一个外嫁去海城的女儿。

  你且想,临城在海城周边几个城市里,经济是出了名的落后。

  她身为海城首富家的女儿,放着门当户对的人家不选,偏要嫁去那样的地方,本就透着蹊跷。】

  这些都是今天早上二哥发的资料里写的——这个小区的绿化工程本就是二姑家做的。

  就连在这座院子里帮忙的那两个人,也是经她推荐来的。

  听到她这番话,小恶魔拽着小天便先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寒玖曦明白他们去干什么,而她则是跟着姜芽进了屋。

  一走进房间,便见大堂的中式屏风上绘着山水画卷,旁边摆放着一张复古的欧式沙发。

  奶白色的丝绒面料泛着细腻的光泽,扶手与椅腿的雕花描着浅金,像落了层温柔的月光。

  坐垫蓬松得像朵云,边角处还垂着几缕同色系的流苏。

  轻轻晃着,瞧着既雅致又透着点软乎乎的娇憨,倒很合女孩子的心意。

  与头顶的水晶吊灯相互映衬——既有中式的古朴韵味,又不失现代的奢华。

  “坐吧。”寒玖曦坐在沙发上,对走进来的许浅柠说。

  许浅柠没有坐下,走到寒玖曦三步开外停下,一脸纠结:“寒玖曦,我带着那些东西进来,你真的不介意吗?”

  寒玖曦被她问的一愣,然后想起什么,突然就咯咯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