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北汉陵的阴影与“戮神弩”的紧锣密鼓,如同帝国肌体上亟待剜去的毒瘤与正在锻造的利刃,时刻牵动着最高决策层的神经。李渊深知,再强大的兵器,也需悍卒执掌;再精妙的策略,也需铁血践行。打造一支真正属于帝国、能够应对未来愈发诡谲莫测战局的超凡精锐,已刻不容缓。先前零散的“龙武卫”雏形,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淬火成钢,正式亮出它的獠牙!
这一日,长安城北,渭水之滨,原本隶属于羽林军的一处偏僻演武场被彻底戒严。高墙之外,禁军林立,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气氛肃杀。高墙之内,却是一片热火朝天又透着奇异景象的练兵场。
场中,三百名精挑细选出的健儿,正进行着远超常规、甚至堪称残酷的训练。他们并非普通军士,其中百人来自李靖一手打磨的原“龙武卫”底子,气血旺盛,煞气逼人;百人是从各边军、府兵中选拔出的百战老卒,意志坚韧如铁;还有百人,则较为特殊,其中既有如张昭这般出身寒微、却根骨奇佳、被破格录取的年轻人,也有少数如裴行俨(演义人物,此处借用其名,设定为裴寂族中较有出息的年轻子弟)这般出身世家大族、自愿投身此等险途以求建功立业的优秀子弟。
训练他们的,正是伤势初愈、却因死气侵蚀而显得面色苍白、气息却更加阴冷凌厉的校尉张威!他站在点将台上,如同一尊受过重创却更加危险的凶兽,声音嘶哑却穿透整个校场:
“没吃饭吗?!速度再快三分!你们面对的不是突厥蛮子,可能是刀枪不入的尸傀!是能吞噬魂魄的妖邪!慢一丝,死的就是你们,还会连累袍泽!”
“结阵!气血狼烟连为一体!想象你们是一头真正的龙!龙鳞之下,万邪不侵!”
“破邪弩,三连射!目标,三百步外移动铁靶!要求:箭矢必须连续命中靶心符文,误差超过一指,全体负重越野十里!”
场中,军士们怒吼着,周身气血如同烈焰般蒸腾,甚至在头顶隐隐汇聚成模糊的龙形虚影,彼此气息相连,共同抵抗着设置在场地四周、由镇异司提供的、能散发微弱精神干扰的符阵。他们手中的弩箭闪烁着破邪符文的光泽,箭出如电,精准地射向那些刻画着简易防御符文的移动铁靶,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更有甚者,在一旁的特殊区域,数十名军士正赤裸上身,浸泡在一种墨绿色的、散发着浓郁药味和微弱七彩霞光的药液之中,个个咬紧牙关,面色痛苦却坚毅,正是利用稀释的“生机散”辅以其他药材打熬筋骨、易筋洗髓!不时有人忍受不住那仿佛刮骨抽筋般的剧痛而闷哼出声,却无一人退出。
侯君集陪同李渊,站在远处一座了望高台上,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侯君集看着那远超常规的训练强度,尤其是那药浴,忍不住咋舌:“陛下,这……是否太过酷烈?如此练法,恐伤亡不小。”
李渊目光如铁,没有丝毫动摇:“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寻常训练,练不出能对抗汉陵那般存在的军队。伤亡?朕给了他们最好的药浴,最强的功法,最锋利的兵甲,若是还撑不下来,那便是命!龙武卫,只要最强的龙鳞,不要脆弱的累赘!”
他顿了顿,语气森然:“记住,他们的敌人,可能不再是凡人。”
这时,场中忽然响起一阵骚动。只见寒门出身的张昭,在练习一种结合了龙魂观想法的突刺技时,因求胜心切,气血运行过猛,陡然岔了气,一口鲜血喷出,踉跄倒地,面色瞬间金纸般难看。
周围的训练为之一滞。几个与他交好的寒门士卒面露焦急。出身河东裴氏的裴行俨恰好在一旁,他眉头微皱,略一迟疑,竟快步上前,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倒出一粒家族赐予的保命丹丸,毫不犹豫地塞入张昭口中,并运起家传内力,助其疏导紊乱的气血。
“裴兄,你这‘参茸保心丸’甚是珍贵……”张昭缓过气来,又是感激又是意外。世家与寒门之间,向来泾渭分明。
裴行俨面色平淡,收回手掌:“既入龙武卫,便是袍泽。你的突刺技巧独特,若因此废了,是龙武卫的损失,亦是我大唐的损失。不必多言,尽快恢复。”说完,便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训练,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一幕,恰好被高台上的李渊和侯君集看在眼里。
侯君集若有所思:“看来这裴家小子,倒有几分气度,并非全然纨绔。”
李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世家之中,亦有英才。寒门与世家,并非绝对对立。在龙武卫,朕只要一种人,忠于大唐、能战敢战之勇士!传令,赏裴行俨金丝软甲一件,以示嘉奖。另,着太医署再拨付一批上好伤药,专供龙武卫使用,务必减少非战斗减员!”
“陛下圣明!”侯君集躬身道,心中对陛下驾驭平衡、唯才是举的手段更加佩服。
就在龙武卫如火如荼锤炼之际,几份来自远方的急报,也被快马送入了宫中。
一份来自岭南,是冯盎之子、暂代高州刺史的冯智戴(历史上冯盎之子)所上。奏报中详细陈述了橡胶园扩种进度,以及组织俚獠子弟深入林莽,寻找奇异作物的成果,附上了一批新发现的植物样本和图谱。同时,奏报末尾谨慎提及:近日广州港外,发现有疑似大食或天竺风格的商船徘徊,不似寻常商旅,已加强戒备。
另一份则来自逻些城的“暗桩”(潜伏的密探)。密报证实了之前的猜测,吐蕃赞普松赞干布与黑袍法师集团矛盾公开化,在一次祭祀中,松赞干布甚至当众斥责大法师“神通不敌唐皇一言”,令其颜面尽失。同时,密报提及,吐蕃精锐“雪豹营”已秘密南下,目标疑似搜寻王玄策使团残部。此外,还有一个有趣的消息:吐蕃大相禄东赞的一位心腹管家,近日暗中接触了长安的某位胡商,似有意采购大批中原的……丝绸与瓷器?行为颇为蹊跷。
最后一份,则是袁天罡与李淳风联名上奏:根据墨衡等人用生命换回的数据及连日测算,已基本确定汉陵能量波动的规律,下一个相对稳定的“窗口期”,将在七日后的子夜时分出现,持续时间预计不超过一个时辰!且推算出,那处能量略弱的异常点,极可能是陵寝大阵的一处“换气”节点,或是当年建造时留下的细微瑕疵,是潜入的最佳,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三份奏报,分别指向后勤、外患与最终的决战时机。
李渊看完奏报,沉默片刻,眼中精光爆射。
“传旨!”
“令岭南冯智戴,所发现之新作物,即刻挑选速生、有用者,扩大培育。加强海防,对可疑船只,可先行扣押盘问,宁可错抓,不可错放!”
“令逻些城暗桩,继续离间赞普与黑教,必要时可提供些许‘帮助’。严密监视‘雪豹营’动向,若其发现王玄策部,不惜代价,提前预警!”
“至于禄东赞……”李渊冷笑一声,“他想买丝绸瓷器?朕便卖给他!令鸿胪寺,挑最华美、最易碎的官窑精品,加价五成,‘卖’给他!再让康艳典那边,放出风声,就说吐蕃大相富可敌国,尤爱中原珍宝。朕倒要看看,松赞干布得知他的大相在此时还有心思重金采购奢侈品,会作何感想!”
最后,他的目光投向北方,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凛冽的杀意:
“袁天罡、李淳风、李靖、侯君集,即刻入宫!”
“七日之后,子夜时分,朕,要亲率龙武卫,再探汉陵!”
“这一次,朕要带着‘戮神弩’,去看看那被镇压了数百年的怨龙,究竟还有几分能耐!”
旨意一下,整个帝国机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为七日后的雷霆行动,做最后的准备。新生的龙鳞,即将迎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血火淬炼!
        这一日,长安城北,渭水之滨,原本隶属于羽林军的一处偏僻演武场被彻底戒严。高墙之外,禁军林立,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气氛肃杀。高墙之内,却是一片热火朝天又透着奇异景象的练兵场。
场中,三百名精挑细选出的健儿,正进行着远超常规、甚至堪称残酷的训练。他们并非普通军士,其中百人来自李靖一手打磨的原“龙武卫”底子,气血旺盛,煞气逼人;百人是从各边军、府兵中选拔出的百战老卒,意志坚韧如铁;还有百人,则较为特殊,其中既有如张昭这般出身寒微、却根骨奇佳、被破格录取的年轻人,也有少数如裴行俨(演义人物,此处借用其名,设定为裴寂族中较有出息的年轻子弟)这般出身世家大族、自愿投身此等险途以求建功立业的优秀子弟。
训练他们的,正是伤势初愈、却因死气侵蚀而显得面色苍白、气息却更加阴冷凌厉的校尉张威!他站在点将台上,如同一尊受过重创却更加危险的凶兽,声音嘶哑却穿透整个校场:
“没吃饭吗?!速度再快三分!你们面对的不是突厥蛮子,可能是刀枪不入的尸傀!是能吞噬魂魄的妖邪!慢一丝,死的就是你们,还会连累袍泽!”
“结阵!气血狼烟连为一体!想象你们是一头真正的龙!龙鳞之下,万邪不侵!”
“破邪弩,三连射!目标,三百步外移动铁靶!要求:箭矢必须连续命中靶心符文,误差超过一指,全体负重越野十里!”
场中,军士们怒吼着,周身气血如同烈焰般蒸腾,甚至在头顶隐隐汇聚成模糊的龙形虚影,彼此气息相连,共同抵抗着设置在场地四周、由镇异司提供的、能散发微弱精神干扰的符阵。他们手中的弩箭闪烁着破邪符文的光泽,箭出如电,精准地射向那些刻画着简易防御符文的移动铁靶,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更有甚者,在一旁的特殊区域,数十名军士正赤裸上身,浸泡在一种墨绿色的、散发着浓郁药味和微弱七彩霞光的药液之中,个个咬紧牙关,面色痛苦却坚毅,正是利用稀释的“生机散”辅以其他药材打熬筋骨、易筋洗髓!不时有人忍受不住那仿佛刮骨抽筋般的剧痛而闷哼出声,却无一人退出。
侯君集陪同李渊,站在远处一座了望高台上,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侯君集看着那远超常规的训练强度,尤其是那药浴,忍不住咋舌:“陛下,这……是否太过酷烈?如此练法,恐伤亡不小。”
李渊目光如铁,没有丝毫动摇:“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寻常训练,练不出能对抗汉陵那般存在的军队。伤亡?朕给了他们最好的药浴,最强的功法,最锋利的兵甲,若是还撑不下来,那便是命!龙武卫,只要最强的龙鳞,不要脆弱的累赘!”
他顿了顿,语气森然:“记住,他们的敌人,可能不再是凡人。”
这时,场中忽然响起一阵骚动。只见寒门出身的张昭,在练习一种结合了龙魂观想法的突刺技时,因求胜心切,气血运行过猛,陡然岔了气,一口鲜血喷出,踉跄倒地,面色瞬间金纸般难看。
周围的训练为之一滞。几个与他交好的寒门士卒面露焦急。出身河东裴氏的裴行俨恰好在一旁,他眉头微皱,略一迟疑,竟快步上前,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倒出一粒家族赐予的保命丹丸,毫不犹豫地塞入张昭口中,并运起家传内力,助其疏导紊乱的气血。
“裴兄,你这‘参茸保心丸’甚是珍贵……”张昭缓过气来,又是感激又是意外。世家与寒门之间,向来泾渭分明。
裴行俨面色平淡,收回手掌:“既入龙武卫,便是袍泽。你的突刺技巧独特,若因此废了,是龙武卫的损失,亦是我大唐的损失。不必多言,尽快恢复。”说完,便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训练,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一幕,恰好被高台上的李渊和侯君集看在眼里。
侯君集若有所思:“看来这裴家小子,倒有几分气度,并非全然纨绔。”
李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世家之中,亦有英才。寒门与世家,并非绝对对立。在龙武卫,朕只要一种人,忠于大唐、能战敢战之勇士!传令,赏裴行俨金丝软甲一件,以示嘉奖。另,着太医署再拨付一批上好伤药,专供龙武卫使用,务必减少非战斗减员!”
“陛下圣明!”侯君集躬身道,心中对陛下驾驭平衡、唯才是举的手段更加佩服。
就在龙武卫如火如荼锤炼之际,几份来自远方的急报,也被快马送入了宫中。
一份来自岭南,是冯盎之子、暂代高州刺史的冯智戴(历史上冯盎之子)所上。奏报中详细陈述了橡胶园扩种进度,以及组织俚獠子弟深入林莽,寻找奇异作物的成果,附上了一批新发现的植物样本和图谱。同时,奏报末尾谨慎提及:近日广州港外,发现有疑似大食或天竺风格的商船徘徊,不似寻常商旅,已加强戒备。
另一份则来自逻些城的“暗桩”(潜伏的密探)。密报证实了之前的猜测,吐蕃赞普松赞干布与黑袍法师集团矛盾公开化,在一次祭祀中,松赞干布甚至当众斥责大法师“神通不敌唐皇一言”,令其颜面尽失。同时,密报提及,吐蕃精锐“雪豹营”已秘密南下,目标疑似搜寻王玄策使团残部。此外,还有一个有趣的消息:吐蕃大相禄东赞的一位心腹管家,近日暗中接触了长安的某位胡商,似有意采购大批中原的……丝绸与瓷器?行为颇为蹊跷。
最后一份,则是袁天罡与李淳风联名上奏:根据墨衡等人用生命换回的数据及连日测算,已基本确定汉陵能量波动的规律,下一个相对稳定的“窗口期”,将在七日后的子夜时分出现,持续时间预计不超过一个时辰!且推算出,那处能量略弱的异常点,极可能是陵寝大阵的一处“换气”节点,或是当年建造时留下的细微瑕疵,是潜入的最佳,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三份奏报,分别指向后勤、外患与最终的决战时机。
李渊看完奏报,沉默片刻,眼中精光爆射。
“传旨!”
“令岭南冯智戴,所发现之新作物,即刻挑选速生、有用者,扩大培育。加强海防,对可疑船只,可先行扣押盘问,宁可错抓,不可错放!”
“令逻些城暗桩,继续离间赞普与黑教,必要时可提供些许‘帮助’。严密监视‘雪豹营’动向,若其发现王玄策部,不惜代价,提前预警!”
“至于禄东赞……”李渊冷笑一声,“他想买丝绸瓷器?朕便卖给他!令鸿胪寺,挑最华美、最易碎的官窑精品,加价五成,‘卖’给他!再让康艳典那边,放出风声,就说吐蕃大相富可敌国,尤爱中原珍宝。朕倒要看看,松赞干布得知他的大相在此时还有心思重金采购奢侈品,会作何感想!”
最后,他的目光投向北方,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凛冽的杀意:
“袁天罡、李淳风、李靖、侯君集,即刻入宫!”
“七日之后,子夜时分,朕,要亲率龙武卫,再探汉陵!”
“这一次,朕要带着‘戮神弩’,去看看那被镇压了数百年的怨龙,究竟还有几分能耐!”
旨意一下,整个帝国机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为七日后的雷霆行动,做最后的准备。新生的龙鳞,即将迎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血火淬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