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有学费了-《七零养崽崽:哄知青少爷入赘了》

  他嘟囔着,语气里没有半点责怪,反倒全是宠溺。

  “你当你肚子是铁打的?真当自己是钢筋水泥?”

  曲晚霞白他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恼意。

  想再掐一把他的腰侧出气。

  他身子一偏,敏捷地躲开了。

  她的手落空,指尖却无意间擦过他侧腹的皮肤。

  傅以安闷哼一声,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低喘,眼神瞬间变了。

  曲晚霞也傻了,心头猛地一跳,赶紧抽回手。

  “是你自己躲的!”

  她声音发虚,却强撑着辩解。

  “关我啥事!”

  他哑着嗓子回了一句,语气里竟藏着一丝隐忍的笑意。

  说完她转身就跑。

  傅以安原地站了两秒,深吸了两口长气。

  随即抬腿追了上去。

  转眼就回到了晒谷场。

  场地上已零零散散站了不少人。

  老老少少三五成群地聚着。

  曲父说,晚上全村人都得去晒谷场集合。

  杨曼和傅纳川自然跑不掉。

  俩人忙了七八天。

  手黑了,脸也糙了。

  指甲缝里还嵌着晒脱的泥皮,精气神儿没刚来那会儿足了。

  走路时脚底板发软,腰杆也挺不直。

  可脸上还挂着笑,毕竟活是干完了,心也踏实了。

  可一抬眼,看见曲晚霞局促地站在那儿,手指绞着衣角,脖颈微缩。

  傅以安甚至还闲适地拍了拍裤脚的灰,神情从容。

  杨曼立马精神了,眼睛一亮,胳膊肘一顶傅纳川,力道不小,差点把他顶个趔趄:

  “你瞅瞅你家那小子,准是又使坏去了!看你那副淡定样,八成又惹晚霞不自在了!”

  姑娘是要哄的。

  偏他一张嘴,能把人活活气死。

  明明心里有数,偏偏不表现出来,冷脸一张,装什么清高。

  傅纳川无奈地揉了揉被撞疼的肋骨。

  “小孩儿的事,你少掺和。”

  “你嫌我管得多?”

  杨曼立马瞪眼,嗓门一提,引得边上两位大娘侧目。

  他赶紧换上笑脸,声音压低。

  “我是怕你累着。现在他名分有了,婚也定了,日子也看得见,要是还学不会讨好人,晚霞不答应,只能说明他没本事。”

  “咱别插手,让他们自己磨合去。情分这东西,强求不来,得靠他们自己走。”

  杨曼想想,觉得也对。

  “自找的,怪谁?”

  那小子以前嘴硬得像铁,见了晚霞连正眼都不给。

  背地里却偷偷打听她爱吃啥、怕啥、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裳。

  活该被人治治,看他还端不端那副冷脸。

  曲红梅也瞧见了,远远站在人群边缘,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真是个没皮没脸的命,从小到大被人捧着护着。

  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受尽冷眼,忍饥挨饿。

  而那个娇滴滴的曲晚霞,却能站在众人中间,被人捧着,护着。

  曲二婶瞧她眼神不对,心头一紧,一个箭步冲上去,抬手就狠狠掐了她两下胳。

  “你给我安生点!全村人都在背后戳我脊梁骨,说我教出个蛇蝎心肠的妹子!”

  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你再惹事,别说你哥嫂容不下你,我亲自把你扫地出门!你自个儿掂量掂量,你现在这身份,肚子里还有孩子,以后怎么活!话撂这儿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话听着狠,可曲二婶心里酸得发苦。

  她就这一个闺女,从小捧在手心里养大,如今却闹得这般难堪。

  每每想起曲红梅做的事,她胸口就像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

  真真儿是又气又心疼。

  气的是,女儿不知轻重,做了那样伤天害理的事。

  疼的是,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狠。

  她没像曲家爸妈那样,把曲晚霞当心头肉宠着。

  连个鸡蛋都紧着她吃,可她自问也从没偏心过。

  平日里一碗饭,两个孩子各一半。

  一件新衣裳,也得轮着穿。

  对儿子和闺女都一样待,从不厚此薄彼。

  可谁知道这孩子,小时候还乖巧听话,越长大,心思却越歪。

  整日嚷嚷她不疼她,说姐姐有啥她就得有啥。

  稍有不顺就摔门、掉脸子,甚至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前几日,竟然还偷了曲晚霞攒了半年的粮票,去供销社换了块红头巾。

  曲二婶想起这些,脸上臊得慌。

  她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当初就不该由着她性子来。

  曲红梅听见这话,拳头攥得死紧。

  她低着头,发丝垂下来遮住半边脸。

  都是曲家的种,凭什么大伯母护着曲晚霞,把我妈踩在脚下?

  凭什么曲晚霞犯了错,别人还替她说话。

  我做了点啥,就成了千夫所指的坏人?

  过了一会儿,她悄悄抬头,目光牢牢黏在曲母身上。

  那眼神里,不再是单纯的怨恨,而是掺杂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有嫉妒,有不甘,还有一种近乎卑微的渴望。

  要是……要是大伯母是亲妈……

  她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曲母正四处找孩子,手里提着刚蒸好的红薯,热气腾腾的。

  她一边走一边喊:“晚霞!晚霞在不在?”

  一抬眼,正好撞上曲红梅的目光。

  那眼神直勾勾的,带着黏腻的热意。

  曲母心头一颤,整个人猛地一缩,毫不犹豫地别开脸,转身就走。

  曲晚霞皱了皱眉。

  见母亲神色不对,赶紧小步跟上去,轻轻拉住她的衣袖。

  “娘,你怎么突然垮着脸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傅以安去杀猪了,又没在这儿惹你,怎么就生这么大气?

  村东头老李家杀猪请客,傅以安是主刀,忙得满头大汗。

  哪有工夫来这儿气你?

  娘素来不是小性子的人,今儿这是怎么了?

  “看见曲红梅了。”

  曲母咬着牙,声音压得极低。

  那贱人,以前家里有口热饭都分她一口,我待她不比亲闺女差。

  寒冬腊月,给她补袜子。

  收麦季节,给她留一碗凉茶。

  可她倒好,恩将仇报,背地里算计我女儿!

  桩桩件件,都不是小孩子胡闹,而是存了坏心的报复!

  曲晚霞轻轻拍了拍娘的手。

  “别气,娘。生气伤身子,不值得。”

  “她算个啥?咱们不理她。”

  她仰起脸,眼睛亮亮的。

  “只要我一天是村长,她就别想在村子里舒坦过日子。”

  这世道,人都是看钱眼的。

  她年纪虽小,却比谁都明白人心。

  自从她带着大伙儿搞副业。

  种药材、养蚕、开豆腐坊,家家户户手里都有了闲钱。

  新屋一幢接一幢地盖起来,孩子们上学也不再愁学费。

  她甚至把挣来的钱拿出来,按户分摊。

  谁家有难处,她第一个站出来帮。

  谁要是还跟曲红梅套近乎,那就是跟自家饭碗过不去。

  村里的人不傻,谁也不会傻到自己断自己财路。

  如今她在村里说话,比老支书还管用。

  而曲红梅?

  连借个锄头都得看人脸色。

  曲母长叹一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

  “娘是后悔啊……后悔当初太心软。”

  可世上哪有后悔药?

  她只能护住眼前这个女儿。

  那会儿家里还算有点积蓄。

  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勉强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