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水头镇浴血护粮道,望海楼惊见水师帆-《破落皇帝重整山河》

  晨雾还没散,水头镇外的官道上就扬起了尘烟。三匹探马连人带马滚进镇门,马鞍上还插着箭,领头的斥候捂着流血的胳膊嘶吼:“元军来了!阿剌罕亲自带三千骑兵,还有两百辆冲车,离镇不到十里了!”

  水头镇是泉州的“粮袋子”——城郊万亩稻田的粮车都要从这里过,镇西的粮仓还囤着能供全城吃三个月的稻谷。许成刚把义军士兵分成三队,就看见赵昺带着王铁蛋和二十个禁军骑马赶来,马鞍上还挂着几捆粗铁链。

  “镇墙太矮,冲车一撞就破!”赵昺跳下马,指着镇东的土坡,“王铁蛋,你带工匠在坡下挖陷马坑,坑里埋尖木,再用干草盖住;许成,你把义军分成两拨,一拨守镇门,用铁链缠住城门,另一拨带百姓往泉州城运粮,能运多少是多少!”

  王铁蛋撸起袖子,招呼工匠们扛着铁锹往土坡跑:“俺们再在陷马坑旁埋火药包,引线拉到镇墙上,元军一踩,炸他们个人仰马翻!”百姓们也不含糊,男人们推着手推车往粮仓跑,女人们则帮着义军搬石头、堆拒马,连半大的孩子都提着水桶往城墙上送水。

  不到半个时辰,元军的骑兵就到了土坡下。阿剌罕骑着黑马,挥着弯刀大喊:“冲进去!烧了粮仓,赏银五十两!”骑兵们催马往前冲,前队刚踏上土坡,“轰隆”一声,陷马坑的干草塌了,十几匹战马摔进坑里,尖木刺穿马腹,士兵们惨叫着被甩出去。

  “放!”许成在城墙上一挥旗,工匠们拽动引线,坡边的火药包接连爆炸,碎石和火光冲天,元军的骑兵阵瞬间乱了。阿剌罕气得眼睛发红,又下令让冲车往前推——二十辆冲车裹着铁皮,车轮碾过碎石,直往镇门撞来。

  “用滚石!”许成抄起一块磨盘大的石头往下砸,义军士兵和百姓们也跟着扔石头、倒热油,冲车的铁皮被热油烫得冒烟,推车的元军士兵手被烫得冒泡,却被后面的督战队用刀逼着往前。

  就在镇门快被撞开时,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蓝飞虎带着两百畲族勇士赶来了!他们骑着矮脚马,手里拿着标枪,从元军的侧面冲过去,标枪像雨点一样扎向元军的督战队。“杀!”蓝飞虎一枪挑翻督战队的头领,畲族勇士们跟着冲进元军阵里,弯刀劈砍,元军的阵型彻底乱了。

  阿剌罕看着侧面的援军,又看了看久攻不下的水头镇,咬着牙下令:“撤!去烧稻田!”可他刚转头,就看见陆仲远带着乡学的先生和百姓们举着锄头、镰刀冲过来——他们早就把稻田里的粮车转移完了,此刻正守着田埂,不让元军靠近稻穗。

  “这群泥腿子也敢拦我?”阿剌罕挥刀砍向一个老农夫,却被老农夫用锄头挡住,旁边几个百姓立刻围上来,锄头、镰刀一起上,把阿剌罕的马腿砍伤。阿剌罕摔下马,被亲兵们扶着,狼狈地往莆田方向逃去。

  水头镇的欢呼声还没停,望海楼那边就传来急报——张勇带着水师的人在泉州湾发现了元军的战船!赵昺立刻骑马赶回望海楼,拿起望远镜一看,远处的海面上,二十艘战船挂着“唆”字旗号,正往泉州港驶来,船舷上还架着回回炮。

  “唆都的水师来了。”张勇脸色凝重,“他们的战船比咱们的快船大,回回炮能打三里远,咱们的扫雷竿根本够不着。”

  赵昺放下望远镜,手指敲着望海楼的栏杆,突然想起王铁蛋之前说的改进风筝:“王铁蛋呢?让他立刻带着工匠来,咱们改风筝——这次不用火硝,用炸药包!把炸药包绑在风筝上,借着海风飞到战船上空,一炸一个准!”

  很快,王铁蛋就带着工匠们来了。阿里也跟着出主意:“咱们在风筝线上绑铃铛,等风筝飞到战船上空,听铃铛声就扯引线,炸药包掉下去正好炸船帆!”工匠们立刻动手,拆了之前的火硝陶罐,换成装着炸药的粗布包,风筝线也换成更粗的钢丝绳,能扛住炸药包的重量。

  与此同时,蓝珠带着医馆的学徒们赶到水头镇,给受伤的义军和百姓包扎伤口。老农夫握着蓝珠的手,指着田埂上的稻穗说:“蓝大夫,你看这稻子快熟了,只要守住它,咱们就饿不死,元军就打不赢!”蓝珠点点头,把一瓶金疮药塞给老农夫:“放心,咱们一定守住。”

  夜色降临时,泉州湾的海面上飘着几盏渔灯——那是水师的人在盯梢,防止元军的战船夜里偷袭。望海楼的灯火亮着,赵昺、张勇、王铁蛋、阿里围着一张海图,讨论着明天怎么用风筝炸战船。

  “明天早上会刮东南风,正好把风筝吹向战船。”阿里指着海图上的风向标记,“咱们在岸边设十个风筝点,同时放,让元军防不过来。”

  王铁蛋拍着胸脯:“俺们把炸药包的引线调短,只要掉在船帆上,立刻就炸,保证让他们的战船变成火球!”

  赵昺看着众人的脸,心里满是坚定:“明天,咱们就用水上风筝,给唆都的水师一个教训!守住泉州湾,守住水头镇,咱们就赢了一半!”

  窗外,海风卷着渔灯的光,泉州湾的浪涛拍打着岸边,像是在为明天的战斗鼓点。而莆田的元军大营里,阿剌罕正对着唆都的信使鞠躬:“明天一早,我再带兵马攻水头镇,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您趁机用回回炮轰开泉州港的城门!”

  信使点点头,递给阿剌罕一瓶酒:“国师说了,这次要是再输,你们俩都别活了。”阿剌罕接过酒,一口灌下去,眼神里满是疯狂——他知道,明天的战斗,要么踏平泉州,要么死在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