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河套烽烟初燃火,各族同心筑防线-《破落皇帝重整山河》

  往河套去的路越走越寒,赵昺的马车刚过黄河渡口,就见远处尘烟滚滚——是乃蛮部的骑兵,巴图带着人来接了。他勒住马,翻身跳下车,手里还提着一袋炒米:“先生,可算把您盼来了!朵儿只和察合台的人,已经在河套西边的狼山扎营了,约莫有四万人!”

  赵昺接过炒米,掰了一块放进嘴里,问:“玉昔帖木儿将军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蓝珠和彝兵到了吗?”

  “蓝珠姑娘前天就到了,带着草药队在狼山附近设了临时医棚;彝兵也到了,把匝剌瓦尔密派来的头领叫木呷,擅使藤牌刀,正帮着元军修工事呢!”巴图一边引着马车往大营走,一边说,“就是玉昔帖木儿将军有点愁——元军只有两万,咱们祥兴军两百,乃蛮部一千,彝兵三千,加起来才两万四千,比联军少了一半多。”

  赵昺没说话,只掀开马车帘子往狼山方向看——那里山势陡峭,只有一条狭窄的山道能通河套,心里渐渐有了主意:兵力少不怕,只要守住山道,联军再多也展不开。

  到了大营,玉昔帖木儿和蓝珠、木呷早已在帐外等候。木呷穿着彝家的麻布短打,腰间别着两把弯刀,见了赵昺,双手递上一把牛角号:“赵先生,这是我们彝家的‘集结号’,吹三声,不管在哪,彝兵都能赶过来!”

  蓝珠也凑过来,递上草药清单:“殿下,我在狼山的山泉边种了止血草,还熬了预防风寒的汤药,分发给各队士兵了。木呷头领还教我们用藤牌挡箭,比铁盾轻,还灵活。”

  进了主营帐,赵昺展开地图,指着狼山道:“联军要进河套,只能走这条道。咱们分三路布防:第一路,木呷带彝兵和乃蛮部骑兵,在山道两侧的山上设伏,用滚石和箭雨迟滞他们;第二路,玉昔帖木儿将军带元军主力,守在山道出口,等联军冲出来再打;第三路,蓝珠的草药队在后方设三个医棚,分前、中、后,保证伤兵能及时救治;我带祥兴军的两百人,负责传递消息,随时支援各处。”

  玉昔帖木儿皱了皱眉:“可山道太长,要是联军分兵从山后绕过来怎么办?”

  “巴图,”赵昺转头看向巴图,“你带五百乃蛮部牧民,守在山后,一旦发现联军绕路,就放狼烟,咱们也好早做准备。”

  巴图立刻应下:“放心!我们乃蛮部的人,在山里比狼还灵!”

  计划定好,众人立刻行动。赵昺跟着木呷去看彝兵的工事——他们用山中的藤条和木头,编了密密麻麻的“藤牌墙”,还在山道上挖了陷阱,里面插着削尖的木刺。木呷拍着藤牌笑:“元军的铁盾太重,爬山不方便,咱们这藤牌,又轻又结实,联军的箭射不透!”

  赵昺蹲下来,摸了摸藤牌,忽然想起现代的“简易防御工事”,说:“木呷头领,咱们可以在藤牌墙后挖条浅沟,士兵躲在沟里,既能挡箭,又能随时站起来扔石头,你觉得怎么样?”

  木呷眼睛一亮:“好主意!我这就让人挖!”

  傍晚,钱明从狼山侦查回来,身上沾着草屑:“殿下,联军明天一早就要进攻了!朵儿只在前,察合台的骑兵在后,还带着几门回回炮(古代投石机),想砸开咱们的工事。”

  赵昺点点头,对玉昔帖木儿道:“明天一早,咱们先把山道两侧的树木砍了,堆在山道中间,联军的回回炮要运上来,就得先搬树,正好给木呷的人争取时间。”

  玉昔帖木儿立刻下令:“传我命令,今夜派一千人去山道砍树,务必在天亮前堆好!”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狼山方向就传来了号角声。赵昺站在大营的了望塔上,看见联军的队伍顺着山道往上爬,回回炮被几头骆驼拉着,走得很慢。山道中间的树干堆成了障碍,联军不得不停下来搬树,乱作一团。

  “放!”木呷的号角声响起,山道两侧的山上顿时滚下巨石,箭雨像暴雨一样落下。联军士兵惨叫着往下退,有的掉进陷阱,被木刺扎穿了腿。察合台的骑兵想冲上去,却被藤牌墙挡住,箭射在藤牌上,纷纷弹开。

  朵儿只在山下气得大喊:“给我冲!谁先冲破工事,赏黄金五十两!”

  联军士兵红了眼,举着刀往上冲。元军在山道出口列好阵,玉昔帖木儿挥刀大喊:“杀!守住河套,不许退!”元军士兵举着长矛,和冲出来的联军厮杀在一起,雪地里很快染满了血迹。

  赵昺带着祥兴军的人,在各处传递消息。他刚到前军医棚,就见蓝珠正给一个受伤的彝兵包扎伤口——彝兵的胳膊被箭射穿,却还咬着牙说:“姑娘,我还能打!”蓝珠按住他:“先把伤养好,才能多杀敌人!”

  这时,巴图的狼烟从山后升起——联军果然分兵绕路了!赵昺立刻让人通知玉昔帖木儿,又带着五十祥兴军往山后赶。刚到山后,就见三百联军士兵正往大营方向摸来,巴图带着牧民和他们厮杀在一起,却渐渐落了下风。

  “放震天雷!”赵昺大喊。祥兴军的士兵立刻扔出震天雷,“轰隆”几声,联军士兵被炸得东倒西歪。赵昺拔出腰间的弯刀,冲上去砍倒一个联军士兵,大喊:“守住这里,不让他们过去!”

  巴图见援军来了,士气大振,挥着马刀砍向联军头领:“敢来乃蛮部的地盘撒野,找死!”

  山后的厮杀声很快传到山道上,朵儿只知道绕路的计划失败了,又看着山道上的士兵死伤惨重,不得不下令:“撤!退回狼山!”

  联军撤了,河套的守军欢呼起来。玉昔帖木儿走过来,拍着赵昺的肩膀:“赵先生,这仗打得好!要是没有你的谋划,咱们今天就危险了!”

  木呷也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缴获的联军头盔:“先生的‘浅沟’真管用,咱们彝兵只伤了二十个,杀了他们两百多!”

  赵昺却皱着眉:“这只是试探,朵儿只和察合台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得赶紧修补工事,准备下一场仗。”他转头对蓝珠道:“医棚要多准备些止血草和汤药,下一场仗,伤兵会更多。”

  蓝珠点头:“我已经让医徒去采草药了,保证够用。”

  傍晚,大营里升起了篝火。元军、祥兴军、乃蛮部牧民、彝兵围坐在一起,吃着烤肉,喝着马奶酒。木呷教大家跳彝家的“打跳舞”,巴图唱着乃蛮部的牧歌,玉昔帖木儿也跟着哼了几句,雪夜里满是欢声笑语。

  赵昺坐在篝火边,看着眼前的景象——蒙古人、汉人、彝人、乃蛮部人,原本互不相识,甚至可能是敌人,如今却为了守住河套,坐在一起喝酒跳舞。他忽然明白,所谓“立足”,从来不是靠某一个族群,是靠所有想好好过日子的人,拧成一股绳。

  钱明走过来,递给赵昺一块烤羊肉:“殿下,您看,只要咱们同心,再多人也打不过咱们。”

  赵昺接过羊肉,咬了一口,笑道:“是啊,民心齐了,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就在这时,了望塔上的士兵大喊:“殿下!狼山方向有火光,好像是联军的大营着火了!”

  众人立刻站起来,往狼山方向看——果然有火光冲天。玉昔帖木儿皱了皱眉:“朵儿只这是要干什么?放火烧自己的大营?”

  赵昺想了想,忽然道:“不好!他可能是要撤兵,却故意放火,想趁咱们放松警惕,夜里偷袭!”

  他立刻下令:“所有人回岗位,加强戒备!木呷带彝兵守山道,巴图带牧民守山后,玉昔帖木儿将军带元军守大营,祥兴军负责巡逻,不许放过任何动静!”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篝火被熄灭,大营里只剩下巡逻士兵的脚步声。赵昺站在了望塔上,望着狼山的火光,心里清楚——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但只要大家同心,再狡猾的敌人,也攻不破他们的防线。

  寒风吹过河套平原,带着远处的火光和近处的警惕。赵昺的双重灵魂,早已在这一次次的战斗和协作中完全融合——现代的战略思维,帮他们破局;古代的族群情谊,帮他们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