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火筒破油阵,真定启决战-《破落皇帝重整山河》

  保定的漕河刚通粮船,祥兴军的冶铁坊就添了新家伙——王老铁蹲在地上,调试着新铸的“喷火筒”。铁筒长三尺,后端接着火药管,前端喷出半丈长的火焰,能烧穿木板。“这玩意儿对付元兵的火油阵,再合适不过!”他笑着往火门里填火药,王小铁举着木靶凑上前,火焰一扫,木靶瞬间燃成焦炭。

  议事厅里,真定义士李诚正指着城防图,声音发颤:“真定守将也先忽都,带了五万兵,在东门瓮城埋了上万斤火油,还架了二十台回回巨炮;城北的滹沱河,他们沉了几十艘船堵水路,城里的粮库被他们锁着,百姓们只能挖野菜充饥!”

  赵昺的手指在瓮城位置重重一点:“真定是大都的最后一道屏障,拿下它,就能直逼大都城下!分五路行动:张勇,你带两千五百禁军、五门轰城巨炮,主攻东门,用喷火筒破火油阵;陈九,你带水兵清理滹沱河的沉船,打通水路;罗成,你带江西义军佯攻西门,吸引回回巨炮火力;秦峰,你带湖广义军绕到北门,等东门破了,抄元兵后路;李诚,你带真定义士,在城内联络工匠,等火油阵破了,就烧元兵的粮库,断他们的补给!”

  蓝珠立刻起身:“俺带医馆的人去滹沱河沿岸设医棚,百姓们挖野菜吃,好多人闹肚子,俺们带些治痢疾的汤药和杂粮饼,先救急,还能帮着打探城防消息。”

  三日后,祥兴军抵达真定城外。阿木和小石头跟着李诚的义士,摸到东门附近的土坡后。夜色里,瓮城的缝隙渗出黑亮的火油,元兵正提着油桶往瓮城补油,城楼上的回回巨炮黑漆漆的,炮口对着城外的开阔地。“火油库在瓮城西侧的土窑里!”李诚压低声音,“俺们之前偷偷看过,钥匙在守库的小校手里。”阿木掏出麻纸,快速画下火油库位置和回回巨炮的排布,小石头则盯着补油的元兵,数清了油桶的数量,两人趁元兵换岗,悄悄退了回去。

  次日清晨,总攻打响。罗成的江西义军率先在西门发起进攻,火箭筒对着城头射火箭,喊杀声震得城墙都在颤。也先忽都果然上当,调了十台回回巨炮去西门,东门的防守只剩五万兵和十台巨炮。“轰城巨炮准备!喷火筒队跟上!”张勇的吼声响起,五门巨炮同时填装穿甲弹,“轰隆”几声,铁弹砸在东门城墙上,裂开一道半尺宽的缝;与此同时,二十个喷火筒手举着武器,对着瓮城的火油泼洒火焰——火油还没来得及点燃,就被高温烤得蒸发,瓮城上空飘起刺鼻的油烟。

  也先忽都在城楼上看到,气得大喊:“点火!快点火烧他们!”可元兵刚摸到火把,阿木就带着火铳兵冲了上来,连发火铳的枪声密集响起,点火的元兵纷纷倒地。李诚的义士则趁机摸向火油库,守库小校刚要拔刀,就被小石头用短铳顶住后腰:“别动!钥匙交出来!”小校吓得发抖,乖乖掏出钥匙,义士们打开库门,把火药桶扔进去,“轰隆”一声,火油库被炸得粉碎。

  “巨炮再轰!”张勇下令。第二波穿甲弹砸在东门的裂缝处,“咔嚓”一声,城墙塌了丈宽的缺口!禁军们顺着缺口冲进去,火铳兵对着溃散的元兵射击,喷火筒手则对着躲在瓮城的元兵喷射火焰,元兵们惨叫着往外逃,却被秦峰的湖广义军拦住,纷纷投降。

  滹沱河方向,陈九的水兵也清理完了沉船。火攻船顺着河道冲进来,对着元兵的水寨开火,硫磺燃起的大火映红了河面,元兵的战船纷纷起火,水路彻底被打通。城内,李诚的义士们烧了元兵的粮库,百姓们也纷纷涌上街头,有的拿着菜刀,有的举着锄头,对着元兵喊杀:“祥兴军来了!别让元兵跑了!”

  也先忽都想从北门逃,刚翻上马背,就被阿木举枪射中马腿——马摔下来,他被冲上来的张勇按住,挣扎着嘶吼:“你们赢不了!大都还有十万大军,还有护城河和千斤闸!”张勇冷笑:“就算有千斤闸,咱们的巨炮也能轰开!”

  中午时分,真定彻底收复。百姓们涌到街上,有的提着热粥,有的抱着棉衣,围着祥兴军哭:“可把你们盼来了!元兵锁了粮库,俺们快饿死了,现在终于能吃饱饭了!”蓝珠的医棚外,百姓们排着长队,一个老奶奶抱着生病的孙女,跪在蓝珠面前:“姑娘,救救俺的娃,她吃了野菜,上吐下泻好几天了!”蓝珠连忙扶起老奶奶,给孩子喂了汤药,又递过杂粮饼:“大娘放心,娃喝了药,再吃点饼,很快就会好的!”

  战后,陆仲远立刻从保定调运粮种和漕船,疏通滹沱河,给百姓分粮;王老铁在真定开了新的冶铁坊,加紧铸造轰城巨炮和喷火筒,还琢磨着改进连发火铳,让射程更远;李诚的真定义士编入祥兴军,北伐队伍扩充到四万多人,连大都周边的几个元兵据点,也偷偷派人来联络,说愿意反正,里应外合打开大都城门。

  傍晚,赵昺站在真定的城楼上,望着北方的大都方向。夕阳下,滹沱河波光粼粼,陈九的水兵在船上巡逻,船灯渐渐亮起,像一串守护水路的明珠;城楼下,百姓们在田埂上播种,歌声顺着风飘过来,满是希望;练兵场里,祥兴军正在操练,轰城巨炮的试射声偶尔响起,震得空气微微发颤。

  王老铁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大都护城河的草图:“殿下,俺从反正的元兵那儿打听了,大都的护城河宽三丈,深两丈,元兵还在河里插了尖木!俺们得造‘浮桥炮车’,把巨炮装在浮桥上,推到城下轰城门!”赵昺接过草图,点头笑道:“好!咱们在真定休整十天,造好浮桥炮车,就向大都进军——这一战,咱们要把元兵赶出中原,让汉家的旗帜,重新插在大都的城头!”

  蓝珠也走过来,手里捧着一碗热汤药:“殿下,这是驱寒的,真定的风还冷,您得保重身子。城内的百姓说,等打大都,他们要组织十万运粮队,推着独轮车,跟着大军一起去,哪怕是步行,也要把粮草送到前线!”

  夜风里,冶铁坊的锤声、滹沱河的水声、练兵场的喊杀声、百姓的笑声交织在一起。赵昺握紧腰间的潜龙佩,佩上的微光映在脸上——从武夷山的潜龙寨,到江南、湖广、中原,再到如今的河北真定,北伐的路走了一路,民心聚了一路,铁火强了一路。

  大都的城门已不远,最后的决战即将到来。赵昺知道,这场仗会是最硬的一仗,但只要祥兴军握着铁火利器,揣着民心希望,并肩作战,终能赢下这一战,让天下百姓都过上安稳日子。

  滹沱河的水静静流淌,载着粮船,也载着北伐的希望,往大都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