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珐琅彩器成,原料遇垄断-《撩惹,京夜心动》

  城郊珐琅彩工坊的铁门推开时,带着釉料气息的热风扑面而来。沈心漾跟着老师傅穿过堆满陶胎的院子,脚边的铜丝卷滚到墙角,泛着冷光——那是掐丝用的0.2毫米紫铜丝,细得像头发丝,稍不留神就会折断。

  “沈小姐,您看这胎体。”老师傅蹲在工作台前,指着一个刚拉好的瓷胎,“这是瓷都的高岭土,要经过‘揉泥-拉坯-利坯’三道工序,利坯时刀要稳,胎壁最薄处只有1.5毫米,比鸡蛋壳还薄,才能托住珐琅彩的釉色。”

  沈心漾伸手轻碰瓷胎,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突然想起妈妈当年教她揉面做桂花糕,说“面要揉到起筋,才够软;胎要利到透光,才够灵”。她拿起旁边的掐丝镊子,试着夹起一根紫铜丝,刚想弯出缠枝莲的弧度,铜丝“啪”地断成两截。

  “别急,得用巧劲。”老师傅接过镊子,指尖带着老茧,却灵活得像长了眼睛,“你妈妈当年来看我做珐琅彩,也试过掐丝,断了七八根才成第一朵小莲。她说‘做手艺和酿酒一样,急不得’,这话我记到现在。”

  沈心漾的眼眶微微发热,原来妈妈早就和珐琅彩有过交集。季衍舟站在旁边,悄悄拿出手机,拍下她专注学掐丝的样子——阳光落在她发顶,睫毛在瓷胎上投下细小的影子,像幅安静的工笔画。

  珐琅彩的点蓝工序更考验耐心。老师傅拿出十二色釉料,都是天然矿物磨制的,“石青要加松节油调稀,石绿要加清水,不然烧出来会发灰。你看这缠枝莲的花瓣,要先点浅蓝,再在边缘晕染深蓝,像水墨画的晕染,才显层次感。”

  沈心漾学着调釉料,松节油的气息混着矿物粉的凉意钻进鼻腔。她刚把釉料填进花瓣纹路,就听老师傅说:“下周三出窑,烧釉要800c恒温,差5c釉色就会变暗沉。当年你妈妈订的那套珐琅彩酒盏,我烧了三次才成,第三次窑温差了10c,盏沿的莲纹发了黑,她却笑着说‘有缺憾才是真的’。”

  从工坊出来,两人驱车直奔城郊药材市场。沈心漾攥着妈妈的手札,上面用红笔圈着屠苏酒的原料:“桑白皮要陈三年,桂心选南地产的,防风要根须完整的”——这些都是屠苏酒驱寒功效的关键,一点都不能马虎。

  可刚走进常去的“德仁堂”,老板就慌忙把他们拉到后屋,压低声音:“沈小姐,不是我不卖给你,厉暮琛昨天带了两个人来,说谁敢卖你桑白皮、桂心,就砸了谁的铺子!他还包圆了市场里所有存货,连郊区的小药农都被他拦住了!”

  沈心漾的指尖攥得发白,手札的纸页被捏出褶皱。季衍舟拍了拍她的肩,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张爷爷,我是衍舟,您库房里的陈桑白皮还有多少?我们要做屠苏酒,急着用。”

  电话那头传来老人爽朗的声音:“衍舟啊,你爷爷当年救过我的命,我的药材就是你的!陈桑白皮还有二十斤,桂心也有十斤,都是没打硫磺的好货,你们现在去云山村取!”

  两小时后,他们在云山村山脚下的“百年药铺”见到了张爷爷。铺子的木架上摆着陶罐,标签都是手写的,“陈桑白皮五年”“南地桂心去年”。张爷爷搬出一个陶瓮,打开盖子,桑白皮的清香飘出来:“这是我用松针熏干的,比太阳晒的更能保留药性,你妈妈当年也爱用这种。”

  沈心漾拿起一片桑白皮,断面的纤维清晰可见,果然是好货。她刚想道谢,季衍舟的手机突然震动,助理发来的消息让两人脸色骤变——厉暮琛在微博发了条视频,配文“揭秘漾舟酒坊黑幕:用硫磺熏药材,危害健康!”,视频里,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拿着“检测报告”,说沈心漾的桑白皮硫磺超标。

  “这是假的!”张爷爷气得拍桌子,“我这药材都是自然晾干的,怎么会有硫磺?”

  季衍舟立刻让助理调取药铺的监控,视频里清晰拍到张爷爷晾晒桑白皮的过程,松针铺在竹筛上,阳光洒在药材上,没有任何硫磺的痕迹。沈心漾把监控和张爷爷的手写标签拍下来,发在官微上,配文“真药材不怕查,造谣者请自重”。

  网友的评论瞬间反转:“厉总又在演戏?张爷爷的药铺我买过,都是真货!”“那个白大褂是之前帮厉暮琛造假女儿红的,早就被曝光了!”“抵制厉氏,支持非遗!”

  可危机刚过,国际调酒大师赛组委会的电话又让沈心漾的心沉了下去:“沈小姐,白晓柔通过沈家关系提交了参赛申请,她的作品叫‘古法节气屠苏酒’,还附了一张您妈妈手札的照片,说那是她外婆的遗物。”

  沈心漾握着手机,指节泛白——白晓柔怎么会有妈妈手札的照片?难道她偷了妈妈手札的残页?季衍舟看着她苍白的脸,握紧她的手:“别慌,我们现在就回酒庄查手札。不管她有什么手段,我们的真手艺不怕比。”

  可当他们回到酒庄,打开藏手札的木盒时,却发现手札的最后几页——关于屠苏酒发酵的关键步骤,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