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战斧娘娘驾到:大商第一女总裁的KPI风暴-《历史脱口秀:从三皇五帝到溥仪》

  「轰隆——」

  妇好寝殿雕花窗棂猛震了三震!

  青铜烛台咣当蹦起两寸高,灯油泼了大商王后绣鞋满满一脚面。

  “哪个天杀的……”

  妇好拎着湿漉漉的鞋,暴怒冲到庭院,抬头一看气笑了——

  她那六岁宝贝儿子祖己,正骑在隔壁宫院墙头,手里攥着一块残破的夯土砖。

  两宫间隔的那道三丈高墙,活像被上古凶兽啃过,豁出个能跑马车的半月形巨洞!

  砖屑簌簌掉落如天女散花。

  “娘!舅舅的泥巴车太慢啦!”

  熊孩子举着半截砖头,小脸红扑扑全是汗,“我帮他们拆个快车道!”

  妇好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低头看看锦缎鞋尖的油污,再抬头看看自家崽子的拆迁现场,嘴角抽出了杀气腾腾的弧度。

  待武丁听闻动静匆匆赶来,只见他那千娇百媚的王后正撸胳膊挽袖子。

  单手钳住太傅之子比干的腰带,把这八岁小子头朝下往墙洞里塞,活像在夯土墙里填人形填料。

  “战利品清点了吗?”

  妇好面不改色拍拍手上的灰,对自家男人扬声道,“西羌新贡的那批牦牛骨刀放武库东三间!记甲等战备!”

  武丁仰天长叹:这娘们儿怕不是把整个后宫也当战场了?

  殷都城的权贵贵妇圈里,最近流行开「妇好品鉴会」。

  “听说她嫁妆箱里堆满青铜钺?吓跑两任媒人?”

  “何止!洞房夜她竟送大王一件凶兽皮甲!”

  “怪道大王三年不纳妾——是被兵器堵着门了!”

  八卦如野草滋长时,妇好正策马穿越城南马场。

  风过处,她宽大的绯红披风像一道血刃劈开日光,黑甲衬得面庞素净如冷玉。

  远处一辆镶玉青铜轺车吱呀挪近——

  车上老西伯侯夫人掀帘偷瞄妇好,嘟囔声恰被顺风捎来:

  “……可惜这般好身段容貌,竟是个拿刀使斧的……”

  妇好勒马,唇角微微勾起:“侯夫人觉得这斧如何?”

  她手腕轻转,腰间那柄寒光内敛的凤纹青铜战斧骤然翻飞,如灵蝶般在她指尖旋了三圈!

  风鸣锐响中噗嗤没入老妇人车辙旁的地面!

  震得辕马扬蹄惊嘶,车厢猛晃差点把西伯侯夫人颠出车外!

  “哎呀!”

  老妇惊魂未定抓牢车窗,却见那斧身入土三寸而刃光如水,劈裂碎石而锋芒不伤。

  妇好扬鞭轻笑:“此斧削发如风、斩石如糜,唯独不斩蠢人——侯夫人放心乘车!”

  老妇面如酱紫缩回车中,仿佛挨了记无形耳光。

  从此殷都贵妇圈传起新俚语:宁惹武丁怒,莫触妇好斧。

  但真正点燃这桶炸药的,是武丁在王座上轻飘飘落下的火星。

  那日西境八百里加急军报飞传,鬼方狼骑屠边城,焦土赤地三百里。

  满殿武将争吵如市集,忽闻武丁玉石相击般的嗓音:“王后既在——便由妇好挂帅西征!”

  「轰!」

  朝堂变成滚油锅。

  “自古牝鸡司晨,国之将亡啊大王!”

  老宗亲扑倒在殿砖上叩得额头渗血,声如丧钟悲鸣。

  “祖宗礼法何在?!朝堂非妇人嬉游处!”

  太卜举着龟甲的手都在抖。

  妇好站在武将班列末尾,指腹轻抚袖口束甲的玉韘,眼底凉如深潭寒水。

  武丁忽然抓起案上那卷血渍未干的战报掷下丹陛!

  染血简牍啪嗒裂在宗亲面前:“牝鸡司晨?孤却闻鬼方在屠戮商民子女!”

  他眼中陡然卷起铁血风暴,“此刻与孤谈礼法?列位腰间铜剑是剁菜用吗?!”

  死寂中,一柄弯月形青铜钺横空划出完美弧形,铎然斜插进大殿中央蟠龙柱!

  缠枝纹饰的深黑檀木柄犹自震颤!

  妇好不知何时已解下兵器,声音却清晰落进每个人耳蜗:

  “此钺重九斤六两,斩首一百零三颗。”

  她目光扫过那些凝固的面孔,“礼法能挡鬼方的刀,诸位便用它去挡——挡不住,我妇好代劳。”

  出征那日,妇好亲自将虎符按在祖己肉嘟嘟的手心:“看家,守粮仓,等娘回来考你射箭。”

  小家伙咬紧嘴唇点头,忽然扯嗓子对着仪仗队吼:“看什么看!这是我娘的地盘!——墙补好了吗就来列队?”

  后面那句显然是学他娘亲训人腔调。

  战车上妇好朗声大笑,车驾如离弦之箭撞进西风卷起的尘沙里。

  鬼方营地弥漫着马粪与血痂的浊气。

  主帅乌屠撕咬着烤羊腿,油光糊了半张蛮须:“商朝那个小娘们儿?让她带裙钗兵哭着来求饶吧!哈哈哈哈——”

  帐内醉醺醺的怪笑未歇,突然地动山摇!

  轰隆声盖过狂风暴雪!

  乌屠掀帘瞠目:远处山棱线上,无数赤色战车从绝壁俯冲而下,如岩浆奔流!

  更骇人的是车队竟在疾驰中飞速聚合——

  前二后三形若巨斧!

  锋刃直劈鬼方主营!

  “放鹿砦!放乱木!”

  乌屠的吼叫淹没在巨轮碾碎骨肉的咔啦声里。

  商朝特制双轮重型战车带着倒刺冲角,破进防御圈如沸汤沃雪!

  混乱中忽见一道赤影自车阵中暴起腾空!

  妇好单手抓鞍翻身跃上马背,战马扬蹄踏翻两名持斧冲来的蛮汉!

  而她手中那柄凤纹青铜钺卷风劈落——

  呛啷!

  乌屠格挡的长刀被震飞扎入帐篷!

  他壮硕身躯如断木扑通前倾!

  妇好反手斧柄撞其后颈,脚尖已踏住他脖颈:“尔等掠夺商民时,可问过男女?”

  乌屠被马蹄踏脸压进泥地啃了一嘴污泥。

  鬼方士气在首领被擒的刹那崩塌如雪崩!

  妇好冷眼扫过战场,血沫溅在面甲上似红梅烙铁。

  她甩斧喝令,声音撕裂北风:“传令!伤兵就地裹草御寒!缴获肉脯先分妇人童孺!有私藏过夜粮者——斩!”

  风雪在胜利的号角中偃旗息鼓。

  商朝营地篝火熊熊,士兵围着铁锅烫黍米饼。

  忽见主帅提着皮囊走来:“张嘴!”

  十几个小兵稀里糊涂被塞了满口肉干。

  “嚼!”

  妇好眯眼盯着他们鼓囊的腮帮,“腌过头了!还是盐商掺了沙?回去得治治后勤!”

  将士们含着肉干憋笑憋成内伤。

  正绷着,有个冻裂手的新兵哆嗦着不敢接热汤,妇好径直撩开大氅,抽出烧得通红的青铜短剑插进冻土!

  又掏出块细葛布扔过去:“裹冰的手捂热了再端碗!急什么?鬼方又没死绝,下次打仗准有你份!”

  全军哄然大笑,围着那把王后亲用的「暖手宝剑」,寒气散了一半。

  凯旋入城那日,妇好未卸战甲便进了宗庙。

  她跪在袅袅升腾的青烟里,青铜鸮尊映着她染血的护肩。

  占卜贞人手捧朱砂笔准备在牛骨上刻卜辞,却见妇好抬手:“不必。”

  她抽出腰间薄刃匕首,亲自在甲骨上铮铮刻画!

  刀锋过处骨屑飞溅如星芒:「丁亥卜,贞:今夕妇好归,飨万牲,永受天佑。」

  刻完扬手抛给太卜,“烧!给祖宗直播战报!”

  武丁在一旁眼角抽搐:他家这位姑奶奶,连祭天仪程都改成战场速记风了。

  血与火的硝烟尚未飘散,朝堂暗箭又至。

  “妇好娘娘连年征伐,军费靡巨!”

  司工大臣捧着厚厚的简牍哭穷,“今岁治水钱粮全耗在矛尖上了!”

  众臣交头接耳如虫鸣。

  忽然一沓麻布卷轴哗啦啦砸在案上!

  “耗?”

  妇好抖开丈余长的「鬼方战损益表」,红线密密麻麻如血管脉络!

  “去年西征耗粟九万斛?鬼方牧场缴牛羊六万头!按商律半归国有——兵部入库三万头算到谁口袋了?”

  她指尖戳向司工煞白的脸,“要不要我派亲兵去您家后院羊圈数数?”

  大殿死寂。

  忽闻「噗通」一声,司工腿软瘫跪在地。

  妇好冷然转身向武丁拱手:“臣请彻查四境军需!另——臣的兵器折旧费,理当从战利品抽三成!可充国库存金!”

  武丁强忍笑意咳嗽:“准!”

  从此商朝财政多了条「娘娘折旧费」,而妇好军营旁悄然立起铁匠作坊日夜锤打新兵刃。

  老臣们背后唾骂:“这是要吃空整个大商武库啊!”

  可等秋日犬方来犯,妇好亲率「翻新军」闪电出击,缴获堆满十座粮仓时,嘀咕者全成了鹌鹑。

  然而战场凶险到底难逃。

  伐羌战役最惨烈一役,妇好麾下精锐折损近半。

  捷报与阵亡名册同达王宫那夜,武丁见归来的王后在月下独坐廊柱边。

  甲未卸,血未洗,手里攥着半片染透黑血的皮甲——

  是替她挡箭身亡的近卫小雅之物。

  “寡人加封她父兄……”武丁轻按她肩头。

  妇好倏然转身!

  眼底血丝如蛛网裂开:“封得回命吗?”

  那声诘问惊飞檐上宿鸟。

  她猛抓起酒尊灌下烈酒,突然抽出佩剑砍向廊柱!

  「锵啷」迸溅火花!

  “我妇好带出去的人!活要升官发财!死要名字刻进青史!少一个都不算全胜!”

  她醉步踉跄扶剑而立:“明日……明日去铜坊!把阵亡将士姓名铸进戈矛!发给他们子侄!我要商国兵器沾亲带故的血仇!叫敌人看看——这是复仇的尖牙!”

  从此武库兵器有了两套铭文:锋刃上铸的是「妇好监制」,柄底则密布微小姓名,似星点缠绕兵戈寒光。

  又是祭天大典。

  青烟缭绕里,大祭司抑扬顿挫唱诵:“商土永固,四疆靖平——”

  祷词忽被金铁交鸣斩断!

  妇好卸下腰间佩剑猛拍祭案!

  满案礼器惊跳!

  她拽过那柄陪她砍穿鬼方大营的青铜钺横在祭祀羔羊身上,扬眉道:

  “这话留着给敌人念经用!”

  她割下热羊腿递给巫祝,“吃!边吃边记新的——”

  众目睽睽下掏出一卷写满字的牛皮:

  “一!开春后军屯要种够三万顷粟!二!战俘营挑会造车的编入工奴队!三!下月商队去西边用青铜器换三百匹良马!”

  羊油顺着钺刃滴进火堆,炸出滋啦星火。

  她举肉环视群臣,笑容如淬火青铜泛寒:“祭词念得再响,有这羊肉管饱?”

  武丁扶额:他家这位祖宗,把祭天搞成了年度KPI发布会。

  转眼十年烽烟,妇好从鲜衣烈马的王后熬成眉梢凝霜的三军统帅。

  秋猎大典上她搭弓射雁却两度失手。

  太医令战兢兢诊脉后伏地高呼:“天佑大商!娘娘有喜!”

  满场哗然!

  正给祖己系皮甲的武丁惊得扯断绳结。

  怀孕的妇好被武丁锁进深宫安胎。

  可她哪是闲得住的人?

  某日武丁推开殿门,惊见王后娘娘拿铜匕在羊皮上刻画舆图,旁边堆满虎符令箭!

  “放下兵器!”

  武丁急夺匕首。

  “你儿子的江山我能不盯着?”

  妇好怒扬羊皮卷,“羌人改道往河套钻了!”

  “有将军们……”

  “他们懂诱敌深入?知道假装运粮队诱骑兵进山谷?”

  妇好啪地甩出更细密的布阵图,“今年再耗三成粮草——不如派我去!”

  “胡闹!”

  武丁急得口不择言,“挺着肚子打仗像什么样子!”

  妇好拍案冷笑:“老娘怀祖己七个月照样追着鬼方打!你儿子金贵?——那正好!”

  她突然拽过武丁的手按在小腹,“现在教他听战鼓!胎教就要赢在起跑线!”

  武丁掌心贴着她微隆的腹部,被那灼人温度烫得心头酸涩。

  妥协的结果是——

  商王大印盖在特制诏书上:“许王后妇好坐镇王城调运三军,违令者军法从事。”

  于是前线军报开始夹杂奇奇怪怪的密令:「给吴将军捎捆甘草止咳!他咳成那样敌军哨兵都快听见了!」

  军需官傻眼:甘草是啥?孕妇零嘴?!

  春寒料峭的深夜里,妇好羊水破了。

  她在产床上咬牙流汗,接生婆掀帘报信:“娘娘!腿先出怕是难产啊!”

  剧痛中的妇人猛地抬头:“拉腿?那就当扯战俘!”

  她攥紧床帐嘶吼:“给老娘把当年生擒乌屠的劲头拿出来!”

  稳婆们被她杀气一激,竟如冲锋般扑上去。

  婴儿啼哭声乍破王宫时,前线飞骑送来最新战报:吴将军火烧羌人粮草大营!

  满身血汗的妇好虚弱抬手:“传……传令吴江。”

  她接过新生儿放在胸前,唇角笑纹如刃光一闪:“他儿子出生就叫……吴克羌!”

  此名一出,四境敌邦均传:商朝王后会从婴儿名里摄魂诅咒!

  那年槐花落雪时节,妇好静静薨逝于出征巴方的军帐。

  弥留之际,她指尖划过新铸的长钺:“这个……陪葬,旧的留给祖己。”

  棺椁入陵那日,工匠发现墓道旁另有隐秘壁龛——

  堆满半人高的龟甲兽骨!

  武丁执刀坐于灯下,在最后一块甲骨刻下:「癸亥卜,妇好祸风疾,御于妣癸?」

  卜辞下方却多了行极深的小字:「宁吾身替。万卜无用,只求再见。」

  刻痕深深如泣血,划透甲骨渗进黄土。

  自此商王再未踏足宗庙卜骨之地。

  三千年后某日,殷墟游客摩肩接踵。

  解说员正滔滔不绝:“……妇好墓出土青铜钺重达九公斤,可见她膂力超人……”

  “阿姨!”

  小女孩突然举手,“王后娘娘为啥带兵去打架啊?”

  满场哄笑中,女解说员眨眨眼:“可能……和你们班主任抓你们背课文一个理?”

  众人怔愣间,她笑着指向玻璃展柜中的青铜鸮尊:“商朝的敌人不交作业嘛——战神娘娘就得提着战斧去收KPI啦!”

  哄笑浪潮淹没展厅。

  那尊鸮形青铜器在射灯下冷光幽微,恍若三千年前某个女人挑眉时的锋锐眸光。

  或许她正翘腿坐在云头,晃着青铜战斧哼歌:“作业不交?呵……本宫专治各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