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自己会思考的厕所-《超人重返,无敌漫威宇宙》

  托尼将这些来自不同神话、不同故事,充满了矛盾的“零件”,用他那属于“拾荒者”的,化腐朽为神奇的技艺,强行“焊接”在了一起。

  那不是创造,那是充满了暴力美学的“拼凑”。

  因果线在排斥思维晶格,思维晶格在分析概念树皮的漏洞,而概念树皮,则在拼命地修复着,前两者冲突所造成的损伤。

  整个“工作台”,像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由神明尸块拼接而成的弗兰肯斯坦。

  【完成了。】托尼的意志,带着疲惫,却无比骄傲地宣布,

  【我称之为‘悖论熔炉’。它不稳定,不美观,而且能源利用率低得可笑。但它……能用。】

  就在他们准备将这个“悖论熔炉”,搬运到马特找到的那个“静音室”时,安娜那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锚点”,突然发出了警报。

  【等等。】她的意志,像一座被触动了警报的灯塔,散发出冰冷的光芒,

  【有什么东西……被我们惊动了。】

  在他们进行“拾荒”和“搭建”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搅动了这片死寂的“海洋”。

  那些沉睡的“废料”,被他们逸散出的“意志”所吸引,开始缓缓地,从四面八方,向他们漂浮而来。

  一股股庞大的,充满了恶意的,属于“失败故事”的怨念,开始汇集。

  他们能“听”到,一个被设定为“永不败北”,却在故事第一章就被杀死的英雄,正在发出无声的咆哮。

  他们能“看”到,一个被许诺了“永恒之爱”,却被恋人背叛的女神,正在流下由纯粹的“诅咒”构成的眼泪。

  这些情感,对于普通的意志来说,是致命的剧毒。

  【我来。】安娜的意志,在那座“悖论熔炉”之前,展开了一道由绝对“麻木”构成的屏障。

  【我无法安抚它们。但我可以……无视它们。】

  她那座冰冷的灯塔,成为了团队最坚固的、抵御情感污染的“防火墙”。

  那些足以逼疯神明的怨念,在撞上她那片绝对的“无”之后,就像撞上了一块永远不会产生回响的海绵,被无声地吸收、消解。

  【权限。】高士奇的意志,转向那个从头到尾,都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们这群疯子在自己坟墓上蹦迪的建筑师。

  【我们需要移动这些‘废料’的权限。我们需要搭建‘熔炉’的权限。我们需要……‘管理员’的授权。】

  建筑师的意志,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看着眼前,这支分工明确,行动力高得可怕的“病毒小队”,看着那个摇摇欲坠却又真实存在的“悖论熔炉”,看着安娜那座孤独而坚固的“灯塔”。

  他知道,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他被绑上了这艘由疯子掌舵的,驶向逻辑尽头的贼船。

  他苦涩地抬起了,他那由代码构成的手。

  【……授权。】

  随着他意念的确认,一道属于系统底层的“许可”,赋予了四人。

  在得到授权的瞬间,高士奇的意志,化作一只无形的手,将那个“悖论熔炉”,稳稳地托起,

  在马特的指引下,穿过安娜的屏障,精准地安放在了,那个由“绝对沉默”神只所构成的“静音室”中央。

  轰!

  当熔炉落地的瞬间,一股由秩序和混沌猛烈对撞所产生的强大能量,横扫了整个空间。

  他们成功了。

  在这片由宇宙垃圾构成的,永恒的混沌之海中,他们依靠自己的力量,创造出了唯一一个,可以被称为“文明”的据点。

  一个可以让他们,开始那项疯狂的,创造“逻辑炸弹”计划的……圣地。

  【我们做到了。】托尼的意志,看着那个在沉默神域中稳定下来的熔炉,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但就在他们准备庆祝,这阶段性的胜利时。

  一个不属于他们五人中任何一个的意志,毫无征兆地,在他们的“静音室”中,响了起来。

  那是一个古老慵懒的,仿佛刚刚从一场持续了亿万年的沉睡中醒来的声音。

  那声音里,不带任何敌意,只有属于更高生命层次的纯粹好奇。

  【……嗯?】

  【新来的邻居?】

  【你们……是在‘装修’吗?】

  那个声音的出现,并非侵入,更像是一块原本就存在于“静音室”背景里的,被忽略的画布,突然自己开了口。

  它没有源头,没有方向,均匀地弥漫在每一寸空间,仿佛是“沉默”本身,在表达它的好奇。

  【警报!未知叙事实体出现!】

  建筑师的意志,首先发出凄厉的尖叫,他那由代码构成的身影,像被病毒感染般剧烈闪烁,

  【不可能!‘绝对沉默’神域的核心特性就是‘隔绝’一切叙事!任何‘故事’在这里都应该被静默!除非……除非它本身就不是一个‘故事’!】

  【或者,它就是‘绝对沉默’本身。】马特的金色意志,化作一道防御性的屏障,护住了刚刚成型的“悖论熔炉”。

  他那属于“引路人”的感知,遇到了一个他无法定位、无法解析的“存在”。

  它无处不在,却又无处可寻。

  在众人极度紧张的戒备中,一个“东西”,缓缓地从他们面前的虚空中,“浮现”了出来。

  那不是一个生物,也不是一个物体。

  它更像……一个视觉上的“否定”。

  一个在现实中被强行挖出的人形“空洞”。

  你看向它,看到的不是它的形态,而是它背后被扭曲、被抹除的背景。

  它的轮廓,是由“无”构成的。

  它的声音,似乎也是由“寂静”的振动所产生。

  【装修?】那个“空洞”歪了歪它那不存在的“头”,似乎在打量他们那座摇摇欲坠、充满了矛盾能量的“悖论熔炉”,

  【有趣的小玩意儿。用‘因果’做焊料,用‘逻辑’做支架……你们是在……盖一间会自己思考的厕所吗?】

  这句评价,带着古老到极致的……不带任何恶意的……轻蔑。

  【你是谁?】

  高士奇的意志球体,缓缓向前,他那属于“定义者”的核心,正在疯狂地为眼前这个无法被感知的存在,下一个定义。

  但他失败了。

  他所有的逻辑框架,在接触到那个“空洞”的瞬间,都被其“不存在”的属性所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