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奥斯创净化器不懂情感-《超人重返,无敌漫威宇宙》

  锚点材料有了,灵魂代码也齐了。

  只剩最后一步,也是最危险的一步:

  组合、注入,

  还要绕过那头沉睡的致命野兽。

  可就在这时,马特猛地站直身体。

  “奥斯本。”他的声音里裹着警惕,“他来了。”

  托尼立刻切换监控画面。

  一辆黑色轿车,低调地停在帕克家门口。

  诺曼·奥斯本穿着笔挺西装从车上下来,手里捧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显然不是来找彼得的。

  他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梅婶婶。

  “帕克夫人,”

  奥斯本脸上漾开温文尔雅的笑,那种亲和力几乎让人无法拒绝,

  “我是诺曼·奥斯本。听闻您近来遇上些小麻烦——作为彼得的仰慕者,冒昧带了件小礼物,或许能派上用场。”

  他打开礼盒,里面是台泛着幽蓝冷光的设备,满满未来科技感。

  “奥斯创声学净化器,”

  他介绍道,指尖轻触机身,

  “能分析并消除任何‘异常声波污染’,让一切回归最纯粹的‘正常’。”

  他将设备放在播放“寂静”的唱片机旁,按下开关。

  一道无形力场瞬间扩散。

  那沉甸甸的有形寂静,像被朝阳驱散的晨雾,迅速消融。

  下一秒,弗兰克·辛纳屈磁性温暖的歌声从唱片机里淌出,清晰得仿佛能触到音符的轮廓。

  梅婶婶脸上绽开惊喜的笑,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来。

  “哦,真是太感谢您了,奥斯本先生!”

  彼得·帕克却目瞪口呆,

  看看奥斯本的设备,又看看自己手里那张画着“声音棱镜”的餐巾纸——那幼稚的草图在科技的光芒下,突然显得像个不值一提的玩笑。

  街对面的房子里,托尼和马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来。

  奥斯本根本没打算控制彼得,也没发布任何任务。

  他用了种更优雅、更致命的方式,赢了这一局——用完美高效的“科技”解决了“荒诞”制造的麻烦,

  向彼得,也向这个世界,展示了一条与“戏谑”游戏截然不同的道路。

  那是一条看似光明,却在悄然掐灭所有想象力火苗的路。

  那是一条通往“秩序”的捷径,诱惑得让人几乎要伸手去抓。

  而托尼的“概念捕获仪”上,绿色文字正剧烈地闪烁,像风中残烛:

  【警告:‘创造性代码’遭‘最优解’逻辑覆盖……完整性73%……】

  他们费尽心力捕获的“灵魂”,正被奥斯本的“完美”一寸寸啃噬、磨灭。

  “他不是在删除代码,”

  托尼的声音绷紧如将断的钢弦,

  “他是在证明,我们守护的‘灵魂’,根本一文不值。”

  数据板上,代表“声音棱镜”的代码完整性已跌破60%。

  奥斯本的“完美”比任何暴力,都更具毁灭性——它从根源上否定了“不完美”存在的意义。

  仿佛那些带着瑕疵的热爱与想象,本就不该占据一席之地。

  “不能动那台设备,”

  马特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镇定,可那份镇定之下,是更深的寒意,

  “任何物理破坏,在彼得眼里都会变成对梅婶婶的恶意。我们输掉的不会是一场战斗,而是‘信任’本身。”

  “那难道要……比他更‘完美’?”

  托尼的思路险些滑进军备竞赛的泥潭,随即猛地摇头——那恰恰是奥斯本布下的陷阱。

  就在这时,高士奇那道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毫无预兆地在脑海中响起。

  【警告:‘玩家’彼得·帕克的‘情感逻辑’正被‘最优解’逻辑覆盖。‘英雄之路’叙事类型,存在重定义为‘工程师之路’的风险。】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下,瞬间撕裂了托尼脑中的迷雾。

  他猛地抬头,眼中迸射出近乎癫狂的明悟。

  “我们都错了。”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顿悟的震颤,

  “问题不在奥斯本的机器多精妙,也不在彼得的画多稚嫩。关键是梅婶婶想要什么。”

  他转身冲向数据板,双手在虚拟键盘上翻飞,敲击声急促得像密集的鼓点。

  “她要的不是弗兰克·辛纳屈的歌声。是第一次听这首歌时,和本叔叔共舞的那个午后。是回忆啊!”

  托尼的声音里燃起工程师发现全新公理时的炽热激情,

  “奥斯本的机器能完美复刻声音,可它能还原逝去之人的体温吗?能重现空气里烤苹果派的甜香吗?”

  他没在写攻击程序。他在编写一个补丁——一个专克“完美”的致命补丁。

  【补丁v1.3:情感保真度协议】

  【功能:强制绑定当前场景‘声学数据’与相关角色‘记忆数据’。当声学数据‘净化’至失真度<0.01%,相关‘记忆数据’将同步触发‘情感降噪’。】

  【简而言之:过于完美的声音,会让相关记忆褪尽情感。】

  “这太冒险了。”

  马特瞬间洞悉补丁背后的风险,

  “你在用梅婶婶的记忆当赌注。”

  “我赌的是,天才工程师永远读不懂普通人的心跳。”

  托尼按下“执行”键。

  帕克家的客厅里,一切看似如常。

  奥斯创净化器仍在静默运转,弗兰克·辛纳屈的歌声,完美得像从云端录音室飘来,每个转音都精准无瑕。

  但梅婶婶脸上的惊喜,正一点点凝固……褪色。

  她侧着头细细聆听,旋律熟稔如旧识,音符分毫不差,

  可歌声的灵魂却空得发慌——像一幅被精心临摹的传世名画,线条色彩丝毫不差,偏偏丢了原作那缕能穿透时光的魂。

  她拼命想抓住那个温暖的午后。

  记忆却像被强光灼过的老照片,所有细节都泛着刺目的白光,模糊成一片。

  能想起事件的轮廓,却摸不到当时的温度。

  那份暖烘烘的悸动,那份独属于过去的、无可复制的幸福感,正被这“完美”的歌声一点点剥离、净化,像被抽走了骨髓。

  “奇怪,”梅婶婶终于开口,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困惑,

  “歌是对的,彼得。可……感觉不对了。我……我快记不清你本叔叔当时笑起来的样子了。”

  这句话像烧红的重锤,狠狠砸在彼得·帕克的心上,震得他胸腔发闷,连呼吸都带着钝痛。

  他猛地抬头,目光先落在那台幽蓝闪烁的奥斯创净化器上——它像个冰冷的秩序图腾,炫耀着“完美”的权威。

  随即,视线又落回手中那张画着“声音棱镜”的餐巾纸,纸上的线条歪歪扭扭,却带着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