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小满的麦香与粮仓下的暗门-《大唐因为我而改变》

  小满的阳光把麦田晒成了金浪,风一吹,麦穗“沙沙”作响,像无数只小手在鼓掌。杂货店后院的晒谷场上,王大爷正用木锨翻晒新收的麦子,麦粒滚落在竹匾里,发出“哗啦啦”的脆响,混着麦秆的清香,飘得满院都是。念安戴着草帽,蹲在竹匾旁捡杂草,指尖被麦芒扎出小红点,却浑然不觉,眼睛盯着麦粒间的一个东西——那是枚生锈的铜环,半埋在麦堆里,环上缠着几根发黑的线,像条细小的蛇。

  “王大爷,这是什么?”念安把铜环抠出来,环身刻着细密的花纹,和青铜令牌边缘的纹路相似,只是更复杂些,像缠绕的麦穗,“小精灵说,这环子下面有声音,‘咚咚’的,像有人在敲木头!”

  刘明正坐在门槛上编麦秸,金黄的麦秆在他手里转着圈,很快就编出个小篮子,篮底故意留了个小孔,说是给念安装蟋蟀用的。他接过铜环,指尖刚碰到花纹,环身突然微微发烫,上面的麦穗纹路竟动了起来,像真的在生长,最后汇成一个“仓”字——和镇上老粮仓的匾额上的字一模一样。

  “是粮仓的钥匙。”刘明想起奶奶说过,太爷爷年轻时管过镇上的粮仓,后来粮仓失火,烧得只剩断壁残垣,就一直荒在那里,“这铜环能打开粮仓底下的东西,说不定和《星象考》的线索有关。”

  苏婉儿端着麦茶走进来,茶碗里飘着几粒炒焦的麦粒,香气带着点焦苦。“刚才去镇上买盐,看见几个陌生人在粮仓周围转悠,”她把茶碗放在石桌上,“穿的衣服料子很新,不像咱们镇的人,手里还拿着罗盘,对着粮仓的方向念念有词,像是在找什么。”

  铜镜里的长安也飘着麦香,郡主站在官仓的晒场上,手里拿着个和念安捡的一模一样的铜环,正往粮仓的地基上按。地基上的一块青石板突然弹起,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里面传出“滴答”的水声,像有什么东西在底下泡着。几个影阁成员躲在麦垛后面,手里举着麻袋,显然在等郡主取出东西就动手抢夺。

  “他们也在找粮仓的秘密!”念安把铜环往地上一扣,晒谷场的地面突然震动了一下,靠近墙角的一块石板微微翘起,露出条缝隙,“小精灵说,咱们的粮仓和长安的官仓是连着的!底下有通道,能跑马车呢!”

  刘明用撬棍撬开石板,底下果然露出个通往地下的石阶,阶壁上长满了青苔,湿漉漉的,散发着泥土和霉味。石阶尽头的墙壁上挂着盏油灯,灯芯早已经朽了,但灯座上刻着的守界人标记却还清晰——三枚交错的令牌,中间嵌着半朵梅花。

  “太爷爷果然在这里藏了东西。”他点燃火把往下走,火光映得阶壁上的影子忽明忽暗,像有人在跟着他们。走到最底下,是间丈宽的密室,墙角堆着些麻袋,里面装的不是粮食,而是一卷卷泛黄的图纸,上面画着青屿岛的地形,标注着沉船的具体位置,比茶饼里的海图详细百倍。

  “是《星象考》的附卷!”苏婉儿展开一卷图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星轨,与之前找到的《星象考》残页能拼在一起,“这里记载着沉船里的古籍有两本,一本讲星象,一本记暗语,影阁要找的是暗语那本,能解开影核碎片的封印!”

  铜铃铛“叮铃”响时,周小满提着灯笼跑下来,灯笼的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刘大哥,爷爷让我送这个来,”她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罗盘,盘面刻着守界人的标记,“这是‘定星盘’,能感应影阁的邪气,刚才在粮仓外面转了圈,指针指着西北方向,那里肯定藏着影阁的人!”

  定星盘的指针刚指向密室的西北角,那里的墙壁突然“轰隆”一声裂开道缝,几个穿黑袍的人从缝里钻出来,手里举着弯刀,刀面反射着火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为首的人脸上有道疤痕,正是之前在西域见过的影阁杀手,手里还拿着半块影核碎片,碎片的黑气把周围的图纸都熏得发了黑。

  “守界人的崽子,把图纸交出来!”疤痕脸挥刀砍向念安,刀风带着股腥气,却被念安额头突然亮起的红星弹开——红光像面盾牌,把黑袍人逼得连连后退,手里的影核碎片发出“滋滋”的声响,黑气淡了几分。

  “小精灵说,你们怕光!”念安把铜环扔向影核碎片,铜环在空中突然变大,像个金色的笼子,把碎片罩在里面,碎片的黑气顿时被锁在环内,再也散不出来。

  王大爷扛着扁担冲下来,对着黑袍人的腿就打,打得他们嗷嗷直叫:“敢在咱们的粮仓里撒野,让你们尝尝麦秸扎屁股的滋味!”他边打边喊,“刘小子,快把图纸收起来,俺堵着他们!”

  刘明赶紧把图纸塞进麻袋,苏婉儿用火把点燃墙角的麦秸,浓烟滚滚升起,黑袍人被呛得直咳嗽,视线受阻,只能胡乱挥刀。定星盘的指针突然疯狂转动,指向密室深处的一道暗门——原来这里还有通往别处的通道,影阁早就挖好了退路。

  “他们想跑!”周小满把定星盘往暗门方向一扔,罗盘突然炸开,碎片像银针般扎向黑袍人,疼得他们惨叫着往暗门里钻,疤痕脸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刘明一眼:“青屿岛等着你们,影阁的船已经出发了!”

  暗门在他们身后关上,留下满地的刀和几撮黑袍的碎片。王大爷用扁担顶住暗门,喘着气说:“这伙人真狡猾,竟在粮仓底下挖了这么多通道,怕是早就盯上咱们了。”

  铜镜里的郡主也击退了影阁的人,正把从官仓密室里找到的另一卷图纸放进锦盒,图纸上的青屿岛标记旁,用红笔写着“影阁主力,黑风船”——显然是在提醒他们,影阁派出了最厉害的船队。

  回到地面时,夕阳把麦田染成了橘红色,晒谷场的石板已经被王大爷重新盖好,看不出任何痕迹。念安把铜环挂在脖子上,环身还带着密室的温度,像块贴身的暖玉。苏婉儿把图纸铺在桌上,用镇纸压住,星轨图在灯光下泛着光,像片缩小的星空。

  “看来得尽快租船去青屿岛,”刘明指着图纸上的沉船位置,“影阁的黑风船速度快,咱们得抢在他们前面找到两本古籍。”

  王大爷把新磨的面粉装了两袋,说要让他们路上带着,蒸馒头吃:“俺年轻时跟船去过青屿岛,那地方的礁石像刀子,没本地人带路,很容易撞船,俺认识个老船夫,让他送你们去。”

  念安趴在图纸上,用手指沿着航线比划:“小精灵说,古籍在沉船上睡了很久,等着咱们去叫醒它呢。它还说,船上有好多亮晶晶的东西,是守界人留下的宝贝。”

  刘明摸着脖子上的青铜令牌,令牌在灯光下泛着红光,与桌上的图纸、念安的铜环隐隐呼应。他知道,小满的麦香里藏着出发的信号——粮仓密室的图纸,不仅是找到古籍的关键,更是守界人代代相传的接力棒。太爷爷在粮仓里埋下的,不只是图纸,更是希望,就像这满地的麦子,看似平凡,却能在风雨里扎根,结出养活人的果实。

  铜铃铛在麦香里轻轻响,混着远处磨坊的碾谷声。桌上的图纸被晚风轻轻吹起一角,露出底下的一行小字:“麦熟时,航灯亮,守界人,渡重洋。”而那枚铜环,在念安的胸前微微发烫,像在回应着远方的召唤,也像在说:青屿岛不远了,守护的路,就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