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元宵的灯影与铜镜里的新约-《大唐因为我而改变》

  正月十五的月光像融化的白银,泼在江南小镇的青石板路上。杂货店门口挂着盏走马灯,是李师傅用机甲残骸的铁皮做的,灯影里转出七个小人——守界人举着信物的模样,被烛光映在墙上,晃晃悠悠的像活了过来。

  “刘叔,汤圆煮好了没?”丫丫举着根跑进来,糖丝沾在鼻尖,像颗小小的雪粒。她身后跟着念安,手里提着盏兔子灯,是苏婉儿用红绸布糊的,竹骨歪歪扭扭,却透着股机灵劲儿。

  苏婉儿正往锅里下汤圆,黑芝麻馅的在沸水里翻滚,像颗颗黑珍珠。她往灶膛里添了块松柴,烟火气混着甜香漫出来,与走马灯里散出的烛火味缠在一起,把屋子烘得暖融融的。

  铜铃铛突然“叮铃”响了,是周小满提着盏莲花灯站在门口,灯影在她脸上晃出细碎的光斑:“刘大哥,我爷爷让我送盒元宵来,是桂花馅的,说配着你们的黑芝麻汤圆吃,才算圆满。”

  莲花灯被挂在走马灯旁边,烛光透过纱面,在墙上投出朵晃动的莲花。念安突然指着铜镜,镜面里的长安也挂起了灯笼,郡主站在侯府的梅树下,手里举着盏一模一样的莲花灯,身边的石桌上摆着两碗元宵,碗边沾着桂花——显然是在等他们“共食”。

  “守盒灵在搭桥呢,”苏婉儿笑着舀起汤圆,“让长安的月光和咱们的照在同张桌上。”

  正说着,老王头背着个布包来了,布包上沾着糯米粉:“我家老婆子做了些灯盏糕,油炸的,配汤圆吃解腻。”他打开布包,金黄的灯盏糕冒着热气,中间的凹陷里盛着点辣酱,像盏盏小小的灯笼。

  众人围坐在桌前,刚要动筷子,铜镜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灯影在墙上扭曲成怪状。郡主身后的灯笼突然熄灭,几个黑衣人从梅树后跳出来,手里的能量枪泛着绿光,枪身缠绕着黑色的雾气——是影阁的人,这次的能量比以往更强!

  “他们用了影核碎片!”刘明猛地站起,青铜令牌在掌心发烫,“雾气里有毒,别让它碰到皮肤!”

  周小满迅速掏出镇竹玉,玉佩上的竹叶纹瞬间变红,散出淡淡的青光,将铜镜笼罩起来:“镇竹玉能驱邪!我太爷爷说,这玉见过的邪气比谁都多,不怕他们!”

  铜镜里的郡主已经拔出长剑,剑光劈开黑雾,却被黑衣人逼得连连后退。赵松和秦山举着砍刀从竹林里冲出来,刀上沾着的松脂遇黑雾发出“滋滋”的声响,冒起白烟。

  “得去帮他们!”念安举着兔子灯,额头的红星亮得像颗小太阳,“小精灵说,我的血脉能驱散黑雾!”

  苏婉儿抓起艾草粉和镇魂珠碎片:“我去准备裂隙,你们守住这里!”她刚跑到铜镜前,镜面突然映出个陌生的场景——临安城外的破庙里,十几个黑衣人围着个石坛,坛上插着七根黑旗,旗面画着蛇形纹,正散发着与长安黑雾相同的邪气!

  “是分魂坛!”守盒灵的声音带着急促,“他们想同时在长安和临安动手,用两地的邪气形成共鸣,冲破守界人的防护罩!”

  周小满脸色一白:“爷爷还在临安祠堂守着!我得回去帮他!”

  刘明当机立断:“周小满带镇竹玉回临安,用七星阵困住分魂坛!我和婉儿去长安支援郡主!念安留在这里,用血脉之力稳住铜镜,别让两地的邪气连通!”

  分工刚定,门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是张建国骑着辆旧自行车赶来,车筐里放着台相机:“刘老板!我拍到影阁的人了!他们在镇外的破庙里聚集,好像在摆什么阵法!”他举起相机,照片上的黑旗与铜镜里的一模一样。

  “镇上也有分魂坛!”苏婉儿倒吸口凉气,“他们想在三地同时动手!”

  老王头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破庙在哪!年轻时在那避过雨,里面有个石佛,影阁肯定把坛设在佛前!”他抓起铜香炉,“我带守界人去破庙,用香炉里的沉香克他们的邪气!”

  子时的钟声从镇上的老钟传来,“咚”的一声,震得烛火乱晃。三地的分魂坛同时爆发出黑雾,铜镜里的长安、周小满带回的临安消息、老王头奔赴的镇外破庙,邪气在夜空中连成道黑网,像要把整个江南罩住。

  刘明和苏婉儿穿过铜镜裂隙时,长安的黑雾已经漫到了梅树下。郡主的长剑上沾着黑雾,正往下滴落黑色的液体,赵松和秦山背靠背站着,砍刀上的松脂已经燃尽。“他们的黑雾会腐蚀兵器!”郡主大喊着,避开能量枪的攻击。

  苏婉儿迅速撒出艾草粉,绿烟与黑雾碰撞,激起阵阵白烟。刘明举起青铜令牌,红光射向分魂坛的方向,黑雾顿时像退潮般散开。“守住梅树!”他大喊,“这里的邪气源头在坛上!”

  与此同时,镇上的破庙里,老王头将沉香粉撒在铜香炉里,青烟顺着石佛的衣褶蔓延,黑雾遇到青烟就像冰雪遇火,迅速消融。李师傅举着烧红的镰刀,劈向黑旗,旗面遇高温瞬间燃烧,露出里面藏着的影核碎片——竟是用游光的制服碎片包裹的!

  临安祠堂里,周小满和爷爷用镇竹玉的青光护住七样守界信物,分魂坛的黑旗在青光里寸寸断裂,蛇形纹发出凄厉的尖叫,最终化为灰烬。

  当三地的黑旗同时燃尽时,天边露出了鱼肚白。铜镜里的长安,郡主正用剑挑开最后一缕黑雾,梅树的枝头在晨光里泛着微红,像是结了层淡淡的霜。镇上的破庙里,老王头正用铜香炉里的余温烤灯盏糕,焦香混着沉香味飘满整个院子。

  刘明和苏婉儿回到杂货店时,念安正趴在桌上睡觉,手里还攥着兔子灯的竹骨。周小满带着临安的消息赶来,脸上沾着点烟灰,却笑得灿烂:“爷爷说,分魂坛破了之后,祠堂的地砖上显出了新的花纹,像七颗连在一起的星星。”

  老王头也回来了,铜香炉里的沉香还在冒烟:“我在破庙的石佛手里发现个木盒,里面是半块梅花玉佩,和赵松的正好能拼上——竟是他师娘当年藏在那里的!”

  晨光透过走马灯,在墙上投出晃动的灯影。刘明看着桌上的元宵,黑芝麻馅的和桂花馅的并排放在碗里,像两颗依偎的月亮。他突然明白,所谓的守护,从来都不是孤军奋战,而是像这元宵夜的灯火,你一盏,我一盏,最终连成片,把黑暗驱散。

  铜镜里的长安,郡主正对着这边举杯,石桌上的元宵冒着热气。赵松和秦山在梅树下埋新的酒坛,红布上的梅花在晨光里格外鲜亮。

  守护的故事,就像这元宵的灯影,今夜灭了,明年还会再亮起,在时光里,照着一代又一代人,把团圆的约定,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