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血与火-《重返未来1999:雨此同时》

  好难受……周围被一片昏暗的红色所包围。

  浑身都遭受着不知是痛还是苦的冲击,有一种可怕的感觉,仿佛全身都在溶解。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曾与朋友喝酒试图喝醉,那一晚,倒在床上持续呕吐了三个小时。

  而现在,这种糟糕恶心的程度超过了当时的百倍。

  思绪与视线,都像是大地震一般扭曲着,我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前所未有的轻,融化一般,我的自身正一点点地从所有神经上剥离下来……

  我想自己一定是精神失常了,但是,我却感觉不到那种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惧。

  寂静降临……

  好不可思议的感觉,明明还有意识,却不像是活着。

  听说毛虫在化蛹之后,会变成一包浓稠的液体,难道我现在也是这种状态?

  奇怪,我不是在和戌海对峙吗……

  这到底是怎么了……

  噗——

  利刃突然刺进一枚放在桌上的“蛹”,丝毫没有管它止不住的颤抖,持刀人直接将刀划到底。

  洁白的“蛹”瞬间干瘪下来,鲜红的汁液瀑布般涌了出来,在昏暗的实验室中蔓延开来。

  仿佛是有着意识一般,破碎的蛹壳不断颤抖着,逐渐蜷曲起来。

  然而拿刀的男人却只是兴奋地舔了口染血的刀尖,一把将其钉在实验台上,看着它再次逐渐躺平。

  “你在干什么呢?”

  又进来一个女人,飞来一脚将男人从实验台前踹开,落地时双脚也是踩进血泊之中。

  “不是说了这是很重要的实验品吗?怎么这么粗暴!”

  然而和她的话语不同,女人抬手便将“蛹”粗暴的从钉在桌上的匕首中扯出来,丢在地上。

  “还有这个垃圾,赶紧的丢营养液转化皿里去,7号实验的培养液快用完了。”

  被踹飞的男人将头从破碎的培养槽中拔出来,宛如喝醉酒一般,晃晃悠悠靠近,拾起地上的蛹皮,啃了一口。

  “蠢货!谁让你吃了!”

  又是一脚,直接将男人踹出了实验室。

  砰的一声重重关上实验室的门,女人转头看向实验室里面。

  鲜红的血液还在滴滴答答的从实验台上滴落,昏黄的光透过装满培养液的罐子照过来,整个空间中说不出的诡异。

  “唉,真是的,还要给他收拾烂摊子。”

  招了招手,所有刚才从“蛹”中流出的液体,悉数朝着她飞去,一圈一圈螺旋状盘旋在她的身边。

  “世界树上结的‘蛹’,不知道这位神明大人又会有着怎样的能力呢~”

  她的脚步走过摆放整齐的一排排培养罐,随手撒进几滴血液,或多或少,完全看心情。

  “以这些材料为蓝本养出的‘孩子’,会给我怎样的惊喜呢~”

  ……

  叩叩叩。

  有节奏的敲门声突兀的刺进戌海的脑海,挣扎着坐起身,只觉得大脑昏胀难受。

  这对他来说倒是个新鲜的感觉,这种切实的感受外界的一切,已经多久没有过了。

  突然,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的感觉从腹部传来,然后转瞬消失。

  戌海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血迹,抚摸着肚子说道:

  “看来是开始了呢,我们故事的最初~”

  叩叩叩。

  还没等他再在这种思绪中多停留一会儿,敲门的声音就像催促一般,比之前更加急促的响起。

  “来了!”

  有些不耐烦的答应着,戌海一脸不爽的将门推开。

  “谁啊!”

  然而一开门,撞见的却是一张朴实粗糙的笑脸。

  “嘿!医生你起来了啊!”

  憨厚的庄稼汉子豪迈的一把抓住戌海的手上下挥舞着。

  “真的谢谢你啊医生!多亏了你的药,我媳妇儿的病才能好,真的谢谢你啊医生!”

  来感谢的人不知道怎么才能准确的表达自己的谢意,所以将一袋一直扛在肩上的东西递到戌海手中。

  “自家种的一点菜,不嫌弃的话还请收下!”

  被突然递到手中的菜压得闪了个趔趄,等戌海再抬头的时候,眼前的男人就已经走远离开了。

  风风火火的走,一如他风风火火的走,只留下戌海一个人懵逼地愣在原地。

  没错,戌海穿越的这具身体,就是之前被辰溪复活的巫医。

  当时在被复活解开心结之后,他便开始积极的与村民相处,并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制药技术,很快就与村民打成一片。

  然后就是现在,被戌海夺舍了。

  “不过这副模样……”

  戌海摸着自己的脸,好像不是很满意。

  轻轻晃了晃脑袋,戌海便将身体化作了自己的模样。

  “还是这样舒服。”

  说完,随手一挥便将身后巫医的房子夷为平地。

  “反正也不会再回来了,这里也没必要存在了。”

  哼着小调,戌海缓缓走上了乡间小道,然后在村口的一间小屋前停下了自己的步子。

  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

  一道苍老但却中气十足的询问从里面传出来,然而戌海并没有回应,只是继续敲着门。

  “是人是鬼说一声!”

  但戌海依旧没有出声,只是脸上的笑容更甚。

  屋内咔哒一声,好像是什么上膛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朝着门口的位置冲来。

  “妈妈的,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大白天的过来消遣我这个老头子。”

  砰的一声,门板还没来得及发出痛苦的呻吟便狠狠地摔在墙上。

  “嗨……”

  然而下一个字还没出口,戌海便被一对黑洞洞的枪口怼在了脸上。

  “什么啊,居然是你这个小伙子啊!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顿时消融了一切误会,老人收了枪,一把搂过戌海的肩膀。

  “臭小子,是你的话吱一声不就行了,瞧这事闹的。

  你这是事情办完了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还是那副大笑着的样子将戌海扯着进了家门,全程没有更多的关注这个小伙子。

  毕竟他的脸上也就只是一个眯着眼睛的笑容。

  进了家门,老者重新在墙上挂起猎枪,拜了两拜,然后将戌海引到床上支起小桌小椅。

  一如那个晚上。

  “你小子怎么还染了个头发?看着倒是精神了不少。”

  再次摆出两小杯,老者从床底提出自己的谷酒。

  对眼前的小伙子,老者已经是当作类似于自己孩子一般的存在了。

  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仅仅只有一个晚上,但是他还是不可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