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其心当诛!踢出殿外!-《伯府狗辈抢权位,主母重生全家跪》

  “臣附议!”

  “臣附议!”

  “皇上!功臣之后遭此毒手,若不明正典刑,岂不让边关将士寒心?”

  “皇上!…”

  奏请之声此起彼伏,几乎一面倒。

  龙椅上的皇帝脸色阴沉如水,目光扫过下方,只见群情激愤的文官,甚至连一些武将也面露不忿之色。

  他知道,这盖子,捂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不由怪责起永安伯傅临舟。

  明明早已暗示他管好府中之人,莫要生事,谁知还是闹出这般大动静!

  他下意识朝殿外看了一圈,并未见到傅临舟的身影,这才想起来,傅临舟担着金吾卫一职,正跟着大皇子去京畿办事。

  皇帝重新审视着跪在殿中的沈令仪。

  她看起来瘦瘦小小,一身素衣,更衬得整个人单纯无辜,一副乖巧好拿捏的模样。

  平心而论,沈昱是在宫宴上丢的,可他没死。

  按盛京望族惯常的做法,早该将这等丑事捂在家里自行消化。

  偏就是这个看似单纯的沈令仪,不动声色地将事情捅破了天!

  定北侯府,竟能培养出这样果敢聪慧的女子?

  皇帝觉得不对,定是沈家那位老太君在背后指点。

  否则,她怎敢如此决绝,竟以沈锡的赫赫军功和先帝御赐给沈老太君的诰命为赌注,来逼他主持公道!

  一股无名火顿时窜起,小小定北侯府,也敢与他作对!

  此事若追究下去,淑妃母子必然遭殃。

  尤其是在立储的关键期,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挡路!

  还有底下这帮蠢材,瞎附议什么!

  正欲雷霆盛怒,永昌侯出列了。

  “皇上三思!几个小太监都已招认,不过是定北侯府四公子自身顽劣,不习马术,反受惊扰所致。定北侯府嫡女此举,实属小题大做!”

  皇帝神色稍缓,还是永昌侯懂得体察圣心。

  他知道永昌侯在胡搅蛮缠。

  但他此时需要这把刀。

  他看了眼沉默的大皇子党,心中的不悦快写到了脸上。

  “永昌侯!”

  沈令仪蓦然转身,声音不高,却清冷威仪,

  “小题大做?我定北侯府满门忠烈,一心为国!我四弟于大年初一宫宴上无故遭人拐骗,是有人蓄意谋害忠良之后,意在挑拨天家与定北侯府的关系!

  你此刻站出来百般阻挠,莫非那幕后挑拨之人就是你?其心当诛!”

  “如此不臣之心,那么,你也不配立在这大殿之上了。”

  安静的朝堂上,顿时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轻笑。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左边队列最前方那人。

  那人身形极高,挺拔如松,立于众人之间,自有一股迫人的威势。

  一袭黑色绣金线蟒袍,在光影下流转着幽暗冰冷的光泽,华贵至极,也森然至极。

  众人见是珩王墨卿尘,又慌忙低头,不敢直视。

  这位王爷回京后手段雷霆,谁敢说昔日显赫的墨琨一党被打压至此,没有他的手笔?

  “永昌侯果真是靠这张巧嘴爬上来的。”

  他目露嘲讽,轻笑着瞥向永昌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这声轻笑,如同火星溅入油桶,让永昌侯的怒火轰然炸开。

  他不敢直视珩王,只得将一腔邪火撒向沈令仪,他这张老脸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他面子上挂不住:

  “放肆!你一介女子擅闯朝堂,还、还拿着这等血污之物,分明是对皇上大不敬!”

  他话音刚落,沈令仪便奋力将那身残破的战甲,“呼啦”一声全然展开。

  她身形小巧,抱着甚是吃力。

  但那战甲上的每一道刀劈剑凿的痕迹,每一个被箭矢洞穿的窟窿,都清晰地暴露在众人眼前。

  尤其是胸口处那个巨大的,血迹发黑的破洞,触目惊心,无声地诉说着当日战况之惨烈与沈锡的英勇。

  斑斑血迹,无一不在证明,定北侯沈锡是在为守护大乾江山而拼死血战!

  而此时,定北侯府的世子正为北境大军押送粮草,一路险象环生,至今未归。

  定北侯府的四公子,在守卫森严的宫宴上,被拐骗至郊外马球场,险些丧命。

  再看眼前的定北侯府大姑娘,自嫁入永安伯府便遭冷遇,被婆母欺凌,大年初一,若不是傅停舟巧合用了她的马车,她更险些命丧妾室毒手……

  一时间,殿上不少武将的眼眶已然泛红。

  有人低声叹息:“哎,定北侯死得冤啊!”

  在这片唏嘘声中,沈令仪目光如炬,指着铠甲上胸前的血窟窿,直刺永昌侯:“若我没记错,当年,正是永昌侯您护送家父遗体回京的。”

  永昌侯顿时语塞,此事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

  战无不胜的定北侯沈锡,为何会在回京途中遭遇埋伏,身中毒箭而亡?

  那场伏击几乎全军覆没,如今的幸存者尽数收编于他麾下。

  真相究竟如何,唯有永昌侯自己心知肚明。

  他怒火中烧,却张口结舌。

  沈令仪逼问:“永昌侯,你可敢对着我父亲的这身铠甲发誓,说你问心无愧?!”

  “你!”

  那身染血战甲的斑驳痕迹和狰狞窟窿,近在咫尺,清晰地倒映在永昌侯瞳孔中。

  沈锡昔日披甲驰骋的雄姿猛然闯入脑海,他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嘴唇哆嗦着,指着沈令仪:“你敢……”

  恼羞成怒之下,他猛地扬起了右手。

  然而那手刚扬至半空,一股巨力便狠狠踹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直接踢飞出了大殿!

  满朝文武哗然!

  出手的,竟是珩王!

  宋怀立在左边最后的位置,他偷眼瞧着飞出殿外的永昌侯,拼命压着嘴角。

  方才沈大姑娘说什么来着?

  那你也不配再立在这大殿之上了。

  好嘛!

  自家王爷很配合,一脚就给踢出去。

  瞧永昌侯这样子,不躺个月余,怕是起不来床了。

  他摇摇头,永昌侯自找的。

  前段时间永昌侯父子阻拦沈今朝回京,可没少蹦跶,王爷正巧没找到由头收拾他们父子。

  这么一来,谁也挑不出毛病。

  没踢死他,算他命大。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高!

  皇帝气得脸色铁青。

  他这个弟弟,从来只会给他添堵!

  从他出生,便得父皇盛宠,是大乾朝第一个幼年便封王的皇子,比他封王还早。

  后来,虽被赶往东疆,但父皇临死都念着他的名字。

  凭什么?

  墨卿尘声音沉静,却掷地有声:“皇兄!永昌侯此举,意在离间忠臣与君上,其心可诛!此乃构陷忠良,陷皇兄于不义,祸乱朝纲!此獠不除,朝无宁日,国无宁日!”

  谁也没想到珩王给永昌侯扣了一顶天大的帽子。

  满朝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