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救下郭玉莲-《伯府狗辈抢权位,主母重生全家跪》

  三月底,天气回暖,百花盛开,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

  自春日宴后,各家开宴会的很多。

  秦琬琬疯了的事,引发了新的谈资,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猜测大皇子的身份。

  很多朝臣也开始动荡不安,上书弹劾,要求重查当年大皇子出生之事。

  都被皇上一力弹压下去。

  还有永昌侯夫人去定北侯府,给得了痨病的侄子,提亲的事,也传了出去。

  人人怒骂永昌侯夫人。

  甚至还传出,永昌侯夫人的娘家嫂子,也曾登过几家六品官的门,打着要为建宁伯世子娶妻的名号,上门提亲。

  这些人家有的听说能高攀世子,有意答应亲事。

  得知真相是嫁给病痨鬼后,直接打上建宁伯府的门。

  建宁伯府,一时间成了盛京城人人唾骂,最上不得台面的门第。

  而,这些人家纷纷登定北侯府的门,感谢沈令仪救了自家姑娘一命。

  那几家的姑娘,也跟着长辈登门致谢。

  沈令仪的名声一时大噪,成为盛京城,名门闺秀的楷模。

  祖母一时高兴,就解了三婶王氏和沈雨柔的禁足。

  敲打他们娘俩一番,叫他们好好珍惜在侯府生活的日子。

  另外,沈令仪一直派人打听着郭玉莲的消息。

  三月二十八这日,郭家的一辆单乘马车,驶出了城外。

  “王爷,这个姑娘着实可怜,您别怪我多管闲事。”沈令仪笑了笑。

  她还是插手了王爷的家务事,这是下属的大忌。

  但为了救下郭玉莲,她顾不得那许多了。

  墨卿尘看她一眼,只嘱咐了一句,“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出了纰漏,我来担着。无需瞻前顾后。”

  面上冷,话却无比恳切。

  沈令仪心中一热,她的眼光着实好,跟了王爷这样的明主,王爷没怪她。

  等她带了侍卫和沈若晴一起出城时,又想起郭玉莲脸上,被那些歹人刺字留下的疤痕,再想想她小小年纪,家中不护,由着她被歹人欺辱。

  她心中便无比愤懑。

  这次,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得到了墨卿尘的同意,还借用了墨卿尘的人。

  京郊官道,尘土飞扬。

  一列车队正不紧不慢地前行,

  打头的正是郭将军府的标记。

  中间一辆灰扑扑的青帷小车。

  如同一个被遗忘的,不祥的囚

  笼。

  青帷小车前后,是护送郭玉莲的侍卫和管事。

  她的家人,一个都没来相送。

  突然,官道两旁,蹿出十几个黑衣蒙面人。

  “打劫!”有个黑衣人声若洪钟。

  管事被吓得一哆嗦。

  “好汉饶命!我们是将军府的人,要送一个不祥之人回黔西老家。”管事自报家门,想吓退劫匪。

  谁知劫匪不按牌理出牌,“老子管你们是谁!给我上!”

  管事一看事情不好,果断撇下车内的郭玉莲,骑马逃跑。

  却被黑衣人拦下,从马上拽下来,踩在脚下。

  侍卫们很快败下阵来,一片哀嚎。

  黑衣人心狠手辣,刀刀致命,那些侍卫全部阵亡。

  只剩管事一人,他吓尿了裤子。

  黑衣人嘲讽,“将军府的人,就这点胆量?”

  管事哭求道:“奴才只是个下人,那车上的才是将军府的小姐,长得水灵着呢!好汉们自便便是。”

  那黑衣人踩着管事的脚更加用力,哀嚎声不断,“人我们是要定了!不过,你想活命的话……”

  他拉长了尾音。

  管事吓得抖如筛糠,“想活!想活!都听大爷的!”

  无后话。

  管事驾着不远处的一辆黑篷马车,继续回黔西。

  只是侍卫变成了黑衣人其中的两个。

  至于,后话,那个管事弄丢了人,自然不敢回府说实话。

  他为了活命,自己知道怎么做。

  黑衣人们收拾了战场。

  沈令仪和沈若晴下了马车,掀开了青帷马车的车帘。

  只见马车上蜷缩着一个少女。

  女孩儿穿着身半新不旧的粗布衣裙,头发上,没有一只发钗。

  沈令仪第一眼见她的印象,是她有一双乌黑的,圆溜溜的眸子。

  看着没有半分傻气,只是有些恐惧害怕,显得她狼狈了些。

  第二眼,觉得她很瘦小。

  完全不像个十五六岁的姑娘。

  沈令仪姐妹俩都很纤细。

  但郭玉莲,缩在马车角落,肩膀比她们姐妹还窄一寸。

  因为太瘦,肌肤也没那么润。

  但能看出,她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尤其是五官,很精致。

  前世,那群歹人,在她脸上刺了“我是傻子,人尽可夫”的字样,毁了她的身子,又毁了她的好容貌。

  一个女人最在意的两样东西,都被毁了。

  果然恶毒。

  “你是六姑娘郭玉莲?”沈令仪先开口。

  “是。你们是?”郭玉莲虽害怕,但看到她家的侍卫和管事都没了,只有两个姑娘和已经脱掉黑衣的几个侍卫模样的人。

  她便明白,她们是来救她的。

  她跳下马车,利落跪下,给沈令仪姐妹行了大礼。

  到底受了惊吓,袖底的手一直在发抖。

  沈令仪仔细端详她,看着真不像傻的,也很懂礼。

  看来,真的是郭家传出她傻,可为什么呢?

  沈令仪没想明白。

  她从小便被关在内宅,不认识人也很正常。

  她自报家门,“我是定北侯府沈令仪,这是我三妹妹沈若晴。”

  又说了她们为什么救下她。

  郭玉莲泪盈眼眶,又要跪下。

  沈令仪拉住她,又细细问了她几句。

  “我会配药,会诊脉,也会针灸。我娘最擅长妇人之症,但我祖母嫌她脏,嫌她丢人,生生困死了她。现在又说我是不祥之人,刑克祖父,又要把我送去黔西,困死我。”

  沈令仪想起那些传言,“你小时候摔伤,也并非是你失足吧?”

  “是我五姐将我推下假山。”

  郭玉莲想起家人,眼神空洞凄凉,“从我出生,祖母便说我占了郭家的男儿胎位,是个祸害。伯母和婶婶也说是我娘看多了妇人病症,遭了报应,府里的人生女孩,就赖到我和我娘头上。他们不喜欢我和我娘。”

  沈令仪便明白了。

  郭家这一辈,只有一个男丁,就是五姑娘郭玉竹的亲大哥。

  郭老夫人重男轻女,瞧不起郭玉莲的娘是个妇科圣手,硬生生带着别的儿媳,排挤死了她。

  郭玉莲又道,“小时候,五姐将我推下假山后,祖母很高兴,说我死了以后,家里就能有男孩了。五姐就成了祖母面前的红人,她的衣食起居都提升了很多。但是我娘救回了我,府里的人都看祖母的脸色过活,自那之后,我和我娘的日子就更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