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沈令仪忍不了-《伯府狗辈抢权位,主母重生全家跪》

  沈令仪的声音,带了些鼻音,但仍稳如泰山,

  “晴晴,你好好的去上香,你没做错什么。错的是他们!他故意生事,挑起事端,目的就是对付咱们沈家。今日就算不是你,换成我,陈灼也一样会生事。”

  她几句话先消除了晴晴的顾虑,她胳膊受了伤,身上疼,心里也苦。

  不能再叫她内耗。

  柳寂是个阴险之人。

  他不直面沈家,让陈灼冲在前头。

  在事发后的第一时间,就带了京兆府的人来。

  这一切都是提前算计好的,准备极其充分。

  就是为了拿住沈家人的错处。

  让沈家被动。

  他们这些阴沟里的老鼠,才好主动出击。

  事情的经过大概明了了。

  药也上完了。

  狱卒过来催促。

  她总共来了没两刻钟,还是墨卿尘提前打点过了。

  京兆府没有府尹。

  规矩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刻板?

  有什么东西在沈令仪脑海中闪过。

  前世,沈昱的事情发生后,她被宥于永安伯府内宅,伤了身子。

  没办法替沈昱伸冤,所以,京兆府尹也没有被免职,被淑嫔连累。

  这个职位空到现今,一品京官,吸引力着实大。

  而柳寂能随便调动京兆府的人。

  难道,他有望成为京兆府尹?

  极有可能。

  他若是这次替皇帝抓住定北侯府的错处,一点点瓦解定北侯府,替皇帝除了大患。

  皇帝未免不会卖敬国公这个人情。

  沈令仪心中五味杂陈。

  狱卒又催,非常紧张害怕的样子,仿佛她再留下去,他就会死。

  沈若晴突然抓住沈令仪的手,泪眼汪汪,却很坚定,“大姐姐,事是我一人做下的。我不想连累咱家,你们别救我,和我娘说,让她好好照看阿昱,只当没我这个女儿!咱们家的五条人命,不能白死!以我一条命,换陈灼和柳寂血债血偿!”

  她的眼泪不断滑落,滴滴带着份量,砸在沈令仪的手背上,灼烫了她的心。

  她向来纯净,性子大大咧咧,没什么心机。

  但对家人,总是亮出一颗赤诚之心。

  为了让自己能和离,她曾说,妹妹就算一生不嫁人,也不能看着姐姐被那些狗辈磋磨一辈子。

  自己怎能让她如此灰心?

  沈令仪重重握住沈若晴的手,“不许这样想,好好在这蛰伏几日,几日就够,到时我会让永昌侯亲自来接你回府!你记住,你是定北侯府的人。维护定北侯府的声望,是应当应份,你没做错分毫!”

  她从京兆府出来,已是戌时末。

  雨仍未停。

  伸手不见五指。

  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晦暗,憋闷。

  拂冬撑伞迎上来。

  那个送她的副将一直没走,见她出来,又一路送他们回府。

  沈令仪道了声谢。

  方才在珩王府,她还能违心地说出,可以先放过柳寂的话。

  可眼下,晴晴的委屈和眼泪,以及她宁愿死,也不求饶的决心,都让沈令仪心痛!

  绝不能退让!

  她回了宁安院。

  她把柳寂和陈灼的名字,写在宣纸上。

  重新把整件事情捋了一遍。

  柳寂极有可能,利用了陈灼,他让永昌侯府和定北侯府斗,他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她不会让柳寂如愿的。

  一夜无话。

  一大早,她便来找了二婶。

  把整件事情和二婶说了。

  “...晴晴伤在了胳膊,皮外伤,养些日子就好。”

  她先叫二婶知道晴晴的情况。

  二婶的神色,果然松弛了一点。

  “二婶,有件事,需要阮家的舅舅们帮衬。”

  阮氏毫不迟疑,她娘家都是言官,自家女儿受了欺辱,阮家自然会护着。

  “你只管说,剩下的我来办。”

  她把她的谋划,都告诉二婶。

  二婶点头应下。

  沈令仪出来之后,又叫人叫来沈昱,让沈昱给季连竹写了封信。

  又让他装了一篮子好吃的东西,让青鸢亲自带着,去了趟季家。

  沈昱原本,还为三姐的事伤怀。

  给季连竹写了信,送了东西,心情才有了缓解。

  他还问:“大姐姐,我可以帮什么忙。我想救三姐。”

  沈令仪摸他的发顶,“你已经帮忙了。”

  沈昱躲开,“大姐姐,我都长大了,是男子汉了,你不能再摸我的头了。”

  沈昱身子好了很多,想去读书。

  沈令仪只道:“再等几日,就能去了。”

  “连竹能去吗?”

  “当然可以。”

  他们二人可是学子们学习的榜样。

  又过了一日。

  沈若晴捅伤陈灼的事,有了转机。

  先是在世家望族中传遍。

  更多的人,都在传,是陈灼当众羞辱定北侯府,故意挑事,刁难沈若晴,沈若晴出言维护家门,反遭陈灼提剑刺伤。

  还打死了沈若晴的护院和婢女。

  他自己逍遥无事,沈若晴却被关到牢里。

  舆论渐渐走偏,传到了永昌侯耳朵里。

  永昌侯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他叫来陈灼,指着他鼻子骂:“你知不知道,外面在传些什么?”

  陈灼害怕父亲,父亲最在乎姑母和表哥的名声。

  他后背冒汗:“不会连累到姑母了吧?”

  只要姑母无事,父亲就不会责打他。

  结果,他话音刚落,永昌侯的巴掌就落到了他脸上,“混账!我千叮咛,万嘱咐,叫你做利索些!你倒好!跑到寺庙里胡闹,还明目张胆打杀了定北侯府五条人命!”

  永昌侯夫人听说永昌侯发了怒,小跑着赶来维护陈灼。

  “侯爷别动怒,您的伤才不疼了!”她给陈灼使眼色,叫他跪下,“灼儿腹部也伤了,您想要他命吗?”

  永昌侯这才收回手。

  永昌侯夫人,又将外面的传言说给陈灼听,

  “如今外头可都在议论,说淑嫔娘娘那位长侄,当真是威风得紧。

  定北侯府金尊玉贵的侯府千金,在他眼里,竟也与蝼蚁无异,说伤便伤了,千金的丫鬟,他说辱就辱了,不把人命当回事,更不会在意平头百姓的死活。

  这律法纲常,都管不到永昌侯府头上。”

  陈灼跪下,一脸懵,“怎会如此?”

  他明明没当着众人的面杀人,他杀完后,是沈若晴后来自己喊了人来围观。

  不过,他当时被恨意冲刷了头脑,不管不顾要随从辱了那丫鬟,被众人看到了。

  “那丫鬟也没真辱,我让随从吓唬沈若晴的,谁知她一个姑娘,出门带着匕首,竟捅死了上前吓唬那丫鬟的随从。咱家还死了人呢。他们怎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