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色是刮骨刀?跟我念:是穷-《四十岁,正是躺着挣钱的年龄》

  回到酒店的曹昆,洗漱完毕,慵懒地躺在了床上。

  他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指尖划过屏幕,点开一个个社交软件:

  V信、mo、Soul,还有连信……

  这些五花八门的App里,似乎永远不缺吸引眼球的内容。

  他漫无目的地刷着,目光掠过一张张精修过的照片和短视频,心里忍不住嘀咕:

  网上的姑娘们是真敢拍啊!

  瞧那纤细的腰肢,挺翘的身材,

  一个个像素描里走出来似的,满屏都是白花花的大长腿……

  曹昆随手给几个看着顺眼的账号发了些没什么营养的搭讪信息,

  很快便觉得索然无味。

  他放下手机,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这些虚拟世界的人和事,说到底也就图个新鲜,看个乐呵。

  真要较起真来,离上当受骗也就不远了。

  这份“清醒”,可是曹昆花了些“学费”才买来的教训。

  刚回到老家那会儿,手里攥着些钱,曹昆的心就有点飘了,总想着找点刺激。

  虽说没栽过什么大跟头,但小亏小绊却吃了不少。

  至今想起来还让他记忆犹新,甚至有点哭笑不得的,就有两回。

  头一回,是在连信上。

  他“偶遇”了一位头像靓丽、言语火辣的“美女”。

  聊了没几句,对方就爽快地加了他的V信。

  翻看“美女”的朋友圈,里面尽是些风情万种的“自拍”和生活片段,

  看得曹昆心旌摇曳。

  加上对方聊天尺度颇大,又声称就在邻市,

  距离不远,曹昆的警惕心就慢慢放下了。

  在对方半推半就的暗示下,他开始一个劲儿地发红包,

  只为换取几张所谓的“私密照”和“小视频”。

  那时的曹昆,荷尔蒙上头,脑子一热,甚至开始幻想和这位“美女”线下见面、相约出游的美事。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了一周,红包发了不少,

  可对方除了几张越发大胆却始终隔靴搔痒的照片,实质性内容一点没见着,还总变着法儿要钱。

  曹昆心里那点兴奋劲儿渐渐冷却,一丝疑虑悄然升起。

  他多了个心眼,把“美女”发来的几张最具诱惑力的照片截图下来,丢进了百度图片搜索框里。

  搜索结果跳出来那一刻,曹昆的脸瞬间就绿了——

  那些让他魂牵梦萦的“私房照”和“小视频”,

  赫然是几年前网上疯传的“柳州xx门”事件女主角的影像资料!

  一股被愚弄的怒火直冲脑门。

  曹昆立刻发消息过去痛骂对方骗子,结果消息刚发出,就显示已被对方删除拉黑。

  虽然算下来损失也就几百块钱,算不上伤筋动骨,

  但这感觉就像吞了只苍蝇,让曹昆膈应恶心了好几天。

  自那以后,但凡在社交软件上遇到开口闭口要红包的“美女”,他一概不予理会。

  除非对方就在本地,能立刻见面验证

  ——然而一旦提出见面,这些“美女”们无一例外,都像人间蒸发般迅速消失了。

  那读者朋友们,你们有没有被“照骗”呢?

  曹昆本以为,有了这次吃瘪的经历,自己也算“久病成医”,

  加上这点智商,总该能避开网络上的坑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命运的剧本总是出人意料

  ——很快,他就一脚踏进了一个更大、更深的坑,

  一个活生生的、让他哭笑不得的现实陷阱。

  时间回到刚过完年那会儿,回到老家的曹昆,兜里有了几个钢镚,

  心里那股子躁动劲儿又按捺不住了,像野草般疯长。

  过年期间,返乡潮涌动,昔日冷清的小城也热闹起来。

  就在这当口,曹昆的“好运气”似乎来了

  ——他在连信上,“偶遇”了一位年轻俏丽的小美女。

  两人目的都很明确,一个图新鲜刺激,一个图实在收益,

  几乎没费什么周折,就心照不宣地达成了某种“临时协议”。

  虽然对方开出的“行情”比本地市场均价明显高出一截,

  但人在“饥不择食”的状态下,小脑瓜里那点理智往往会被更原始的冲动淹没。

  第一次的体验感觉还不错,短暂的交集后,

  两人竟也维持了联系,时不时地约着见个面。

  说来也怪,就这么断断续续、心照不宣地交往了两年多,也算是有过多次“管鲍之交”的“老熟人”了。

  直到三月份的一个漆黑的夜晚,对方主动约曹昆在熟悉的酒店见面,

  言语间带着一丝离别的意味,说是打算离开老家去外地发展了。

  曹昆也没多想,只当是又一次寻常的“告别仪式”。

  事后,他像往常一样,拍拍屁股走人,很快就把这次会面抛到了九霄云外。

  然而,一个多月后的一天,一条突如其来的信息像冰锥般刺破了曹昆的平静生活:

  “我怀孕了,是你的。”

  信息后面,还附着一张医院的检查单照片,姓名、日期都对得上。

  对方语气直接,要求他赶紧打钱,并咄咄逼人地质问:“你打算怎么办?”

  曹昆盯着手机屏幕,脑子“嗡”地一声,第一反应不是惊慌,而是荒谬和怒火中烧:

  “这tm也能算到我头上?!”

  他掰着手指头一算,距离上次见面都一个来月了,这时间有些对不上!

  更别提两人这种纯粹建立在金钱交易上的关系,毫无基础可言。

  接下来,就是一场心力交瘁的拉扯。

  对方一口咬定就是曹昆的。

  曹昆虽有百口也难辩,毕竟这种事沾上就是一身腥。

  为了尽快平息事端,避免更大的麻烦,几番讨价还价后,

  曹昆最终还是咬着牙,掏出了几千块大洋,

  算是“破财消灾”,把这桩从天而降的“麻烦”给“解决”了。

  事情过后,曹昆独自坐在房间里,

  没有想象中的暴怒或委屈,反而生出一种啼笑皆非的荒诞感。

  他点上一根烟,自嘲地摇了摇头,只能感慨:

  “生活啊,真他娘的比电影还精彩!

  老子单身几十年,洁身自好没栽在‘照骗’上,

  结果在真人这儿翻了船,稀里糊涂戴了顶‘帽子’,还当了一回冤大头‘义父’!”

  冷静下来反思自己在这类事情上的所作所为,曹昆得出了一个苦涩又直白的结论:

  “男人啊,绝大多数时候,裤腰带都栓不住脑子里那点精虫!

  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我欺!”

  这次昂贵的“学费”,算是彻底给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泼了一盆透心凉的冰水。

  不是心疼钱,而是别人的套路你根本就想不到。

  说到底,让曹昆耿耿于怀的,倒不全是损失的那点钱。

  真正让他脊背发凉的,是那些**层出不穷、防不胜防的套路——

  你以为躲开了网上的“照骗”,现实里活生生的陷阱却能让你摔得更狠,

  而且花样翻新,简直让你怀疑人生。

  再后来,现实的重锤接踵而至。

  股市像个无底洞,吞噬着曹昆辛苦攒下的“钢镚”,

  那点支撑他躁动的底气,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干瘪下去。

  荷包瘪了,心里那股邪火也蔫了不少。加上碰到了前文提过的那位气质非凡的“大美女”。

  这眼界一被强行“拔高”,曹昆的口味也莫名变得刁钻起来,

  寻常的“野花野草”再难入他法眼,颇有点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意思。

  就这样,躁动被现实和“高眼光”双重挤压着,日渐稀薄。

  直到最后,当生活的重压彻底将他击垮,落魄得如同秋后的蚂蚱,

  连温饱都成了问题的时候,那点子关乎风月的念头,

  就像断了油的灯芯,“噗”地一声,彻底熄灭了。

  什么美女、什么激情,统统成了遥不可及的奢侈品。

  活着本身就已耗尽了所有力气,哪还有闲心逸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想到这里,曹昆喉咙里滚出一串干涩的、近乎自嘲的“嘎嘎”声。

  谁能想到呢?

  最终斩断这红尘俗念的,不是什么顿悟修行,而是赤裸裸的、令人喘不过气的——

  穷。

  活脱脱把自己活成了一具清心寡欲的行尸走肉。

  色是刮骨钢刀?不,穷才是真正的绝情水,断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