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漠寒县典狱长邢卫国-《从仕途开始长生不死》

  “哈!”

  地下室,随着一声短促的吐气开声,吴升“摧城”悍然击出。

  枪身弯曲到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随后猛地弹直,发出弓弦崩响般的嗡鸣。

  一股灼热的气浪以他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他收枪而立,周身热气蒸腾,汗水滴落在地,竟发出轻微的“嗤嗤”声。

  地下室灯光将吴升身影拉长,映在冰冷的墙壁上,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塑。

  十日光阴,就在这方寸之地,伴随着银灰色大枪的嘶鸣与呼啸,悄然流逝。

  “通脉宝玉丸”很强!

  此时,吴升能清晰地内视到,体内原本就已打熬得极为坚韧的第七条灵脉,在磅礴药力的冲刷滋养下,正变得越发宽阔莹润。

  内壁光滑坚韧,能容纳的炁息总量与流转速度,皆不可同日而语。

  修炼却还没有结束!

  挑枪而起,劲力悍然!

  不过片刻而已,第七条灵脉嗡然一震,光华内敛,圆融无瑕,宣告着彻底圆满!

  吴升心念沉静,并无丝毫松懈。

  其立刻引导着依旧雄浑的药力与自身精纯的炁息,毫不犹豫地冲向第八条灵脉的关隘。

  “轰——”

  体内仿佛有无声的浪潮拍击礁石,第八条灵脉的壁垒远比之前更加坚固,冲击的过程也更为艰难。

  不过在宝药和功法天赋的多重增幅下,却也能看见肉眼可见的变化!

  不知演练了多久,直至一套枪法圆满使尽,吴升方才收势而立。

  银灰色大枪枪尖斜指地面,微微震颤,发出余韵悠长的轻吟。

  气息略促,周身热气蒸腾,目光却愈发沉静锐利。

  第八条灵脉虽未彻底圆满,却已被成功开拓、初步稳固!

  假以时日,彻底圆满只是水到渠成之事。

  而第八条灵脉一旦圆满,第九条也就不遥远,灵脉巅峰自然也就水到渠成。

  “……”

  吴升缓缓呼出一口绵长的浊气,感应着体内奔腾不息的力量。

  重剑无锋天赋的确不错,使他看起来并无实际那般迫人,更添几分沉稳。

  而体魄已从十日前的余点,增长至有多。

  平均每日增长超过百点,这般速度若是传扬出去,足以令绝大多数同辈武者瞠目结舌。

  然而吴升心中并无太多自得,深知六品灵脉境越是往后,修行便越是艰难。每开辟一条新的灵脉,所需积累的炁息和打熬的体魄都是前期的数倍。

  他能有如此进境,宝药功不可没,自身日复一日的苦修与诸多天赋加持更是根基。

  “根基越牢,未来方能走得越远。”

  他轻声自语,随即长身而起,动作间,骨节发出细微却清脆的鸣响。

  目光随后掠过一旁那柄悬浮不定、与他心意隐隐相连的长剑。

  这十日他虽全心修炼枪法增加体魄,未曾刻意练习御剑之术,但自身天赋着实惊人,让他在无意识中与和光同尘的契合度不断提升,和光同尘自身强度也远高过之前。

  心念微动。

  “嗡……”

  长剑发出一声清越剑鸣,应声出鞘三寸,寒光流溢。

  吴升并未看向长剑,而是抬手对着墙角闲置的一块用于测试力道的厚重青石板一指。

  “去。”

  意念流转,那悬停的长剑骤然化作一道淡蓝色流光,迅疾无比地凌空射去!

  只听“嗤”的一声轻响,如热刀切油,剑锋竟无声无息地没入青石半尺有余,切面光滑如镜!

  一击之后,长剑轻颤,自行飞回,“锵”的一声准确归入鞘中。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之间,流畅无比,显露出远超初学者的精准与控制力。

  吴升神色依旧平静,此术虽已初显锋芒,却非根本。

  当下首要,仍是夯实自身体魄,壮大本源炁息。

  唯有自身足够强大,方能更好地温养“和光同尘”。

  待其真正成长起来,御剑之术的威力方能彻底显现,成为真正的杀手锏。

  吴升收枪而立,喝了一口水,正准备继续锤炼第八条灵脉时。

  放在远处的手机轻轻震动,不是什么人都有他联系方式的。

  走来一看,发现是来自武院主任汪昊然的讯息,汪昊然让他即刻去办公室一趟。

  他略作整理,换上一身干净练功服,推开地下室的门。

  一股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小院中已积了厚厚一层雪。

  平远市的冬意正浓,鹅毛般的雪片仍在纷纷扬扬地落下,将整个世界染得素白。

  “雪势不小,回来再扫吧。”吴升心中念头闪过,并未停留,身影很快消失在院门外,留下一行清晰的脚印,旋即又被新雪覆盖。

  前往办公室的路上,吴升心思微动。

  汪昊然此时找他,目的极大可能与他那位数月前蒙冤入狱、至今仍关押在漠寒县中心监狱的父亲吴青远有关。

  自他坐上长青武院学生会大会长之位的那一刻起,他便预料到这一天。

  这个位置带来的不仅是资源,更有无形的权势和旁人迫不及待递上的投名状

  他早已断定,无需自己开口,父亲的冤屈自会有人主动去洗刷。

  在这个世界,实力和地位就是最硬的通行证,而人情世故只是其中的缓冲罢。

  他不能提,也不该提父亲的事情。

  否则新晋大会长迫不及待为家人谋利,吃相难看,易落人口实,反而显得短视。

  反之,若他沉心修炼,不断展现惊人天赋与无可估量的价值,自会有“聪明人”揣摩心意,将这份人情主动送上。

  沉默,此时远比说更有力量。

  果然。

  当他推开汪昊然办公室那扇厚重的实木门时,室内的景象印证了他的猜测。

  除了身形魁梧、一脸和煦的汪主任外,沙发上正端坐着一位气度威严的中年男子。

  此人身着笔挺的深色制服,肩章上的徽记显示其身份显赫,面容肃穆,眼神锐利如鹰,带着久居上位者特有的审慎与威严。

  他仅是坐在那里,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便弥漫开来,与汪昊然相对随意的武者气息形成鲜明对比。

  他便是漠寒县中心监狱典狱长,邢卫国。

  这个名字在平远市及周边司法体系内,堪称一方诸侯,寻常人想见其一面难如登天。

  见到吴升进来,邢卫国立刻站起身,脸上肃穆之色瞬间化为一种恰到好处的热情与郑重,主动迎上前来:“这位便是吴升同学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气度非凡!”

  汪昊然在一旁笑着介绍:“吴升,这位是漠寒县中心监狱的邢典狱长,今日特地前来寻你。”

  吴升步履沉稳,干净利落地抱拳行礼:“邢典狱长,您好。”

  “吴升同学不必多礼。”

  邢卫国语气极为客气,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

  三人重新落座后,他身体微微前倾,继续说道:“今日冒昧前来,实在是有一件要紧事,关乎令尊吴青远先生。”

  吴升目光平静地看向邢卫国,眼神专注,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询问之意,并未多言。

  邢卫国会意,面容更肃,语气一本正经却又字字清晰,仿佛在做一项庄重的汇报:“经过我监狱方连日来的仔细复查、核实,并与执法部门紧密沟通,现已彻底查明,吴青远先生一案确系冤屈!”

  “之前所有指控均证据不足,存在重大瑕疵与误判。”

  “我代表漠寒县中心监狱,正式向吴升同学你通报,令尊的清白已得以证实,所有不实记录即刻撤销,释放手续已在加急办理之中!”

  邢卫国的话语掷地有声,目光真诚地看着吴升:“令尊蒙受不白之冤,实乃我司法系统之失职,我深感歉意。”

  “所幸真相终得昭雪,还望吴升同学与令尊能够谅解。”

  “此事,我必定亲自督办到底,确保令尊安然归家,并争取合理的补偿。”

  字里行间,没有丝毫提及吴升的地位,但那份超乎寻常的重视、主动登门通报的姿态、以及“特地”、“加急”、“亲自督办”这些词汇,无一不在清晰地传递一个信息。

  他之所以如此高效主动,全然是因为眼前这个年轻人本身的价值和其所占据的显赫位置。

  这俨然是一种基于现实利益和未来投资的精明考量。

  吴升心如明镜。

  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感激与如释重负,再次郑重行礼:“多谢邢典狱长秉公执法,还家父清白,此恩,吴升铭记于心。”

  铭记在心?

  四字足矣!

  “分内之事,何足挂齿!”

  邢卫国连忙摆手,笑容更加亲和,“吴升同学乃我平远市乃至整个地区难得一见的武道天才,未来不可限量。”

  “能为天才扫除后顾之忧,亦是我们的荣幸,更是地方的福气。”

  他话语顿了顿,递过一张材质特殊的私人名片,“日后若有何需求,但凡不违反原则,尽管开口。”

  吴升双手接过,神色郑重:“典狱长言重了。”

  而后,他与对方又认真寒暄数句。

  期间,再三保证吴青远很快就会安全回家后。

  邢卫国才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去,汪昊然、吴升亲自将其送至门口。

  送走邢卫国,汪昊然和吴升一起,看向身旁静立的吴升,他目光中带着一丝惊叹和复杂。

  “他似乎更厉害了!”

  汪昊然无奈,有的时候他也想不到,这个学生是哪里捡到的,这简直梦幻。

  更让他感慨的是吴升此子的心性。

  父亲沉冤得雪这等大事,换做其他年轻人,怕是早已喜形于色,或急切追问细节。

  但吴升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异常沉稳冷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那种超乎年龄的定力,让人不禁心生凛然。

  他笑了笑,语气带着些许无奈和赞赏:“别的学生若有我指点,怕是求之不得,恨不得日日来请教。你倒好……”

  “诶!”

  吴升微微欠身:“您言重了,您的支持与提供的环境,便是对我最大的指点。”

  汪昊然哈哈大笑。

  “好,你回去修炼,你父亲接下来应该没有问题。你也抽空回去一趟,毕竟你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以后你回家机会会越来越少,趁着能回家多回去几次吧。”

  吴升认真点头:“我会的,多谢主任提醒。”

  告辞离开白楼,风雪依旧,冰冷的空气吸入肺中,带着一股清醒的寒意。

  吴升独自走在覆雪的石板路上,身形在漫天飞雪中显得挺拔而孤直。

  他脑海中思索着父亲的事。

  邢卫国只通报了结果,承诺释放和补偿,但对于冤案背后的起因、是何人推动、是否深究等细节,却语焉不详,或是刻意回避?

  如此来看,陈育道和陆材这两人背后所站着的,恐怕不只是平远小城的势力。

  那么他要去详细的调查吗?

  不用。

  他的实力他的地位高了之后,无需开口,自有人帮他麻烦扫清,并将人情主动送上。

  亦如今日这般。

  当吴升走过演武场边缘时,远处廊下几名正在躲雪的学生注意到了他。

  “是会长大人!”

  “嘶,感觉会长大人好像很强的样子。”

  “废话,不强怎么当上会长的。”

  “想想,这就是高手,气息内敛,古井寻常……”

  隐约的议论声被风雪吹散,断断续续传来,话语中充满了敬畏、羡慕与难以企及的感慨。

  至于吴升的父亲吴青远,则是在吃着“断头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