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占据至高点-《尸卒:开局吞噬华雄》

  刘骏睁眼,瞳孔深处寒光一闪。

  他勒住马,声音冰冷:“子龙。”

  赵云策马靠近。

  “左前方,密林深处,百步外,七人。右翼,灌木丛后,五十步,五人。尾随已半里。”

  刘骏语速极快,精准报出方位人数,“去,抓舌头,要活的。敢反抗,剁了手脚拖回来。”

  赵云没有丝毫迟疑,低喝:“周猛,左前。李疤,右翼。带人摸上去。侯爷要活的舌头。”

  “诺。”两名亲兵队率低吼应命,点了几名精悍斥候,脱离大队,无声无息地没入官道两侧的密林。

  片刻后。

  左前方密林里传来几声短促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

  右翼灌木丛后响起兵刃撞击和闷哼,很快平息。

  几个满身血污、手脚被粗暴卸脱了臼的汉子,像破麻袋一样被拖到刘骏马前。

  其中一个刀疤脸头目,惊恐地看着眼前这支沉默的军队,尤其看到刘骏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时,浑身筛糠般抖起来。

  “好汉……好汉饶命。小的们只是山下混饭吃的……路过……路过……”刀疤脸忍着剧痛哀嚎。

  “路过?”刘骏俯视着他,“一阵风,窝在哪个耗子洞里?寨子几道岗?暗桩多少?说!”

  刀疤脸眼神闪烁,刚想狡辩。

  噗嗤。

  旁边一名亲兵手中的短刀,毫无征兆地捅进了他旁边一个同伙的心窝。

  那同伙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瘫软下去,血汩汩涌出。

  “啊——”刀疤脸吓得魂飞魄散,屎尿齐流。

  “说。”刘骏的声音依旧平淡,像在问路。

  “我说,我说。官爷饶命。”

  刀疤脸彻底崩溃,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倒豆子,

  “在……在鹰愁涧。过了前面鹰嘴崖就是。

  寨子有三道卡子。

  第一道在涧口,十来个兄弟守着……

  第二道在半山腰的老君观,有滚木礌石……

  第三道在观后断崖,吊桥上去……

  暗桩具体有多少……小的真不知道。”

  “吊桥?”刘骏追问。

  “是……是,就……就一根索桥,守着七八个神箭手……飞鸟都难过。”刀疤脸筛糠般点头。

  刘骏挥挥手。

  亲兵像拖死狗一样把剩下的活口拖到路边,几声短促的闷哼后,彻底没了声息。

  “鹰愁涧……断崖寨……吊桥……”刘骏咀嚼着这几个词,目光投向暮色中那座险峻山崖。“倒是会挑地方。”

  他看向赵云和陈到:“都听见了?”

  “末将明白。”赵云眼中战意沸腾。

  陈到握紧了刀柄,用力点头。

  有心培养陈到,刘骏此行,让他独领一队,并跟在他身边。

  “子龙。”刘骏声音低沉下去,“你带主力,正面佯攻鹰嘴崖第一道卡子。动静要大,把山上的眼睛都吸过去。”

  “诺。”

  “陈到。”刘骏的目光落在这个沉默的新兵身上,“你,跟我走。挑二十个身手最好、最不怕死的老兵。”

  陈到抬头,迎上刘骏的目光。

  那目光里不是试探,是信任。

  一股滚烫的血冲上头顶,他喉咙发紧,嘶声应道:“陈到领命。”

  一路除去几波暗桩,在刀疤脸带路下,大军来到寨下。

  陡峭嶙峋的鹰愁涧,大战一触即发。

  正面,鹰嘴崖方向,杀声震耳欲聋。

  主力士兵对着崖上简陋的木栅寨墙疯狂射箭,投掷火把,嘶吼着佯攻。

  崖上的匪徒,叫骂着向下射箭、推石头,注意力完全被吸引。

  鹰愁涧真正的险处,却在背阴面。

  近乎垂直的峭壁,如同巨人的脊梁。

  寒风呼啸着刮过岩缝,发出鬼哭般的呜咽。

  刘骏、陈到,还有二十名精挑细选、如狼似虎的老兵,壁虎上般紧贴在岩壁上。

  他们腰间插着短刀、手斧,嘴里咬着防止出声的布条。

  刘骏闭着眼,精神力凝聚成一线,向上延伸。

  三十丈……五十丈……七十丈。

  精神力穿透呼啸的寒风,终于“触”到了崖顶边缘。

  崖顶的气息杂乱,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明显被正面激烈的佯攻吸引。只有几道气息守在靠近断崖吊桥的方向,相对警惕。

  “上。”刘骏睁眼,声音压得极低。

  他率先动了,手脚并用,攀住一道突出的岩棱,身体快速向上窜去。

  他的动作迅捷得不可思议,仿佛峭壁在他脚下只是略微崎岖的坦途。他的精神力“触摸”着每一处可供借力的凸起和岩缝,指引着他的攀爬路线。

  陈到紧随其后。

  他没有刘骏那近乎非人的精神力感知,但身手矫健得惊人。

  他看准刘骏落脚借力的位置,依样画瓢,动作虽不如刘骏飘逸迅疾,却也稳如磐石,步步紧随。

  后面的老兵们咬紧牙关,拼死跟上。

  他们才是真正用命在爬。

  手指抠进岩缝,脚蹬在湿滑的苔藓上,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不到片刻,一行人呼吸沉重,汗水浸透内衫。

  每个人都死死盯着上方那个快速移动的身影。

  七十丈的绝壁,仿佛通往地狱的阶梯。

  时间在呼啸的风声中一点点流逝。

  下方佯攻的喊杀声、崖顶匪徒的呼喝声,都变得遥远模糊。

  终于,刘骏的手扣住了崖顶边缘一块凸起的岩石。

  他双臂发力,腰腹一拧,整个人悄无声息地翻了上去。

  他伏在岩石背后,隐入乱石的阴影中。

  精神力覆盖了方圆数百米。

  紧随其后的陈到也翻身上来,滚入另一处阴影。

  一个,两个,三个……老兵们陆续攀上崖顶,个个脸色惨白,却都死死咬着布条,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断崖寨就在前方不远。

  一座用原木和石块垒砌的粗陋寨堡,依着断崖而建。

  寨门紧闭,门楼上隐约可见人影晃动。

  寨堡外面,就是那道连接对面断崖、深不见底的索桥。

  桥顶上方位置,果然站着十几个抱着弓弩的身影。

  他们正伸长脖子朝喊杀声冲天的鹰嘴崖方向张望,嘴里还骂骂咧咧议论着战况。

  在他们身前的山道上方,隐隐可见大量巨石被卡在要道上方。

  好家伙,真冲进来,不说过桥,就是桥前面的山道,就得让己方死伤惨重。

  怪不得这股悍匪一直剿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