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裂痕初显,暗结袁绍-《尸卒:开局吞噬华雄》

  刘骏淡淡拱手道:“骏愿以微功保一贤士,孟德以为如何?”

  曹操冷笑:“沮授大才也,吾自不能用,何以给你!”

  刘骏眼神微眯,手按在兵器上。身后众将纷纷按住剑柄。

  曹操身后许褚、夏侯惇等将亦手按兵刃,怒视刘骏。赵云、周仓也立刻上前一步,气势勃发。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刘骏的手缓缓捏紧,似真动了就地格杀曹操,尔后杀出重围的心思。

  郭嘉见状,连忙在曹操耳边低语几句。

  曹操脸色变幻,最终强压怒火,挤出一丝笑容:“呵呵,仲远爱才之心,操岂能不成全?此人,你带走便是!”

  他挥了挥手,刀斧手退下。

  刘骏松开手,微微一笑:“多谢孟德。”

  他走到沮授面前,看着这位历史上宁死不降的忠义之士,心中暗叹,开口道:“沮授先生,受惊了。且随我回营再作打算。”

  沮授凝视着刘骏,眼神复杂,最终长叹一声,默然不语,跟着刘骏离去。

  曹操看着刘骏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冰冷如刀。

  裂痕,已然大白,双方几乎不再遮掩。

  刘骏大营,帅帐。

  沮授被暂时安置在营中,给予了基本的礼遇。

  刘骏、陈宫、以及刚刚正式拜主的许攸齐聚帐内。

  “主公今日强行保下沮授,只怕与曹操之间,再无转圜余地了。”陈宫语气凝重。

  许攸捋着短须,缓缓道:“曹操性多疑,主公今日当众以武力相逼,兼收揽谋士,他表面隐忍,心中必然恨极。

  官渡之战已了,袁绍败退,暂无外敌。待消化降卒,曹操首要目标,便是整合力量,对付我等了。”

  刘骏坐在主位,神色平静:“此事意料之中尔。与曹孟德结盟,本就是与虎谋皮,迟早破裂。如今袁绍新败,河北震荡,正是我等火中取栗之时。”

  他看向刚送达的最新分析报告,沉声道:“元直与文和的判断一致。两人一致认为与曹操决裂在即,我军人少,须加快布局,抢在曹操腾出手来之前,在河北钉下钉子。”

  “主公欲取河北?”许攸问道。

  “全取自然不能。”刘骏摇头,“但寻机占据靠近青州的渤海、河间等郡作为战略缓冲,完全可行。关键是要快,要趁乱!”

  他看向许攸:“子远,你配合颜良、文丑、张合、高览速速整编降军。同时密切关注曹操与袁绍的动向。”

  “诺!”

  “子龙、伯平,你二人须谨防曹操突袭。”

  “诺。”

  最后刘骏来陈宫跟前,低身道:“公台,你以我的名义,去信一封给袁绍。就说……”他附耳一阵低语,陈宫连连点头。

  另一边,袁绍在八百余骑拼死护卫下奔至黎阳,蒋义渠前来接应,总算逃回冀州腹地。

  他强撑病体,凭借四世三公的余威,招抚溃散的部众,军势竟稍稍有所恢复。

  就在他准备引军返回冀州,再作打算之时,一名神秘使者,通过田丰旧部的渠道,秘密前来求见。

  袁绍听闻竟是刘骏使者,并不欲见,又有些好奇此时此刻,刘仲远派人来找他想干什么。

  思量一二,终是让使者前来相见。

  看着眼前其貌不扬的使者,袁绍冷声道:“刘仲远派你来,莫非是来看袁某笑话?”

  使者不卑不亢,行礼道:“袁公言重了。我家主公遣在下前来,非为讥讽,实为救袁公,亦是自救。”

  “自救?”袁绍冷笑,“如何救?”

  使者道:“曹孟德势大,已露鲸吞河北之志。袁公新败,恐难独力抗衡。我家主公愿与袁公结盟,共抗曹操。”

  “结盟?”袁绍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刘骏与曹操方才联手破我,转眼就要与我结盟攻曹?何其可笑!”

  使者从容道:“此一时彼一时。曹操得河北,必将窥视我家主公的徐州、青州。同理,曹操攻河北,袁公又岂能安枕无忧?此时结盟,实乃合则两利,分则两害之事。”

  袁绍沉默片刻,他知道使者所言非虚。

  “刘仲远想要什么?”他可不认为刘骏那个坏种能平白与他结盟。

  使者直接道:“我家主公慕沮授、田丰二位先生之才久矣。袁公只需下令,让二位先生认我家主公为主,我主便即刻与袁公签订盟约。并承诺,在曹操北上时,出兵袭扰其后方,与贵方互通消息,以助袁公稳定河北。”

  袁绍脸色变幻:

  沮授已被俘,田丰还被他关在邺城大牢。用两个“无用”的谋士,换取一个外援和喘息之机?

  他心动了。

  如今他内部不稳,外有强敌,急需时间整顿。等缓过气来,曹操!刘骏!都得死!

  “好!”袁绍坐直,“你回去告诉刘仲远,他的条件,袁某答应了!让他速速签署盟约!以抗曹操。”

  双方秘密结盟,书信翻飞,袁绍亲书一信给刘骏,勒令沮授易主,至于田丰,则要等他返回邺城再行送出。

  刘骏大营。

  沮授被带入帅帐,刘骏亲自为其松绑——不绑,怕他想不开自尽。

  “公与先生,袁本初已同意令先生与田元皓,转投我麾下。”刘骏将袁绍的手令递给沮授。

  沮授接过手令,看着上面熟悉的印信和笔迹,手微微颤抖。

  他一生忠于袁绍,屡献良策却不得重用,最终落得兵败被俘,又被旧主如同货物般转送他人的下场。

  “唉,我本将心对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说罢,沮授潸然泪下,大袖连抹,却总也抹不清。

  “先生之忠义,日月可表。只恨袁本初不识忠臣矣。”刘骏叹道:“自古河北多义士,奈何啊,奈何。”

  沮授痛哭半晌,抬头看向刘骏,沉默片刻后,拱手道:“授已心灰意冷,实难为君侯出谋划策。唯愿归隐山林,了却残生。望君侯成全。”

  刘骏不以为意,伤心人罢了,能伤心一世否?

  当下摇头,诚恳道:“先生大才,骏心向往之。袁本初非明主,不能尽先生之才。骏虽势单力薄,愿以国士待先生。”

  说着,刘骏一把按住沮授的手臂,无比郑重道:“骏之所愿,非成王成霸,唯愿早日结束这乱世,使天下百姓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望先生助我!”

  说着,刘骏松手,后退一步,对沮授深深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