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会对你好的阿朱-《开局拿下甘宝宝,段王爷一边去!》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微张,然后轻轻一握。

  “噼啪!”

  一声清脆而短促的音爆,骤然在他掌心炸响!

  仿佛那一片区域的空气,被他这纯粹肉身力量的一握,硬生生地捏爆、挤开!

  力量!

  这就是绝对的力量带来的感觉!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五感六识被无限放大。

  视觉变得无比锐利,黑暗中也能清晰视物,甚至能捕捉到空气中漂浮的细微尘埃。

  听觉变得极其敏锐,窗外夜风拂过竹叶的沙沙声,更远处夜枭归巢的扑翅声,甚至几丈外地榻上王语嫣那均匀而细微的呼吸声,都如同在耳畔响起,清晰可辨。

  嗅觉能分辨出破庙内残留的淡淡甜香、女子身上的幽香、甚至还有自己身体排除的些许杂质的微弱气味。

  触觉更是敏锐得惊人,他能感觉到锦缎丝滑的纹理,身下娇躯传来的温热与细腻的颤抖,乃至空气中微不可查的气流变化。

  他甚至能模糊地“内视”到自身经脉中那奔腾如大江大河的先天真气,以及“看到”身体周围,天地间那丝丝缕缕、若有若无、正亲切向他涌来的斑斓元气光点。

  这,就是先天之境!

  沟通天地之桥,内力生生不息,真气化形,妙用无穷!

  而他,省去了常人数十年乃至一辈子的苦修,一步登天,直接站在了这个境界的绝顶!

  再往前一步,便是无数武者梦寐以求的——宗师之境!

  “鸠摩智……”

  段誉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充满玩味的弧度。

  之前打不过只有用“大哥”吓唬鸠摩智那是何等的憋屈!何等的无可奈何!

  但是现在……

  段誉微微闭上眼,再次感受着体内那汹涌澎湃、仿佛一拳足以轰塌一座小山包的恐怖力量,一股强大的、前所未有的自信,如同初升的朝阳,瞬间驱散了所有阴霾,充盈于他的胸臆之间!

  同为先天境,据他判断,那鸠摩智武功虽高,最多不过是先天后期,甚至可能只是先天中期顶峰!

  绝无可能达到先天九重巅峰这等骇人听闻的境界!

  境界的差距,尤其是先天境内每一重小境界之间的差距,往往意味着内力储量、精纯度、恢复速度以及对天地元气感应力上的绝对碾压!

  “下次再见……”

  段誉低声喃语,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但那声音中蕴含的冰冷与那丝嗜血的玩味,却让房间内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定要叫那番僧,好好吃上一壶!”

  他甚至有些期待起来。

  期待看到当那位眼高于顶、自诩天下无敌的大轮明王,发现自己眼中可以随意拿捏的文弱小子,忽然变成了一个内力修为远胜于他的恐怖存在时,那脸上将会是何等精彩的表情!

  力量带来的满足感与安全感,让段誉的心境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一丝微妙而深刻的变化。

  他不再是那个初来乍到、对这个世界充满疏离与恐惧、需要小心翼翼隐藏自己、依靠剧情先知勉强求存的穿越者。

  也不再是那个原本性格优柔寡断、迂腐善良、甚至有些怯懦的大理镇南王世子。

  他现在,有足够的底气与实力,去直面这个波谲云诡、快意恩仇的江湖!

  去掌控自己的命运!

  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思绪如潮水般缓缓退去,回归现实。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到了身下,那一直被他以体魄和气息压制着的阿朱身上。

  少女依旧在无声地垂泪,泪水早已浸湿了鬓角。

  那双原本灵动狡黠、灿若星辰的眸子,此刻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失去了所有神采,只剩下空洞、麻木与一片死寂的灰暗。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

  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何方。

  是该立刻暴起,拔出藏在靴筒里的匕首,与这个毁了自己清白的男人拼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

  念头闪过,但她悲哀地发现,且不说现在浑身酸软无力,即便是在全盛状态,恐怕也远不是这个此刻气息变得深不可测的段公子的对手了。

  更何况……方才那蚀骨销魂的滋味,以及他最后那温柔的一吻和话语,竟让她心底那滔天的恨意,不知不觉消散了大半,那拼命的念头竟是如此苍白无力。

  是该就此离去,拖着这残破之身,远远地离开姑苏,离开公子爷,离开所有认识的人,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了此残生?

  可身体上那清晰无比的印记,那依旧残留的酥麻与酸痛,还有灵魂深处被打上的陌生男子的烙印,又岂是能轻易抹去、当做一场幻梦的?

  她的人生,在不到一个时辰之前,还虽然身份是丫鬟,却也无忧无虑,充满着对公子爷的朦胧憧憬和对江湖的好奇。

  可现在,似乎在这一夜,彻底拐进了一条黑暗的、看不到前路的、冰冷彻骨的岔道。

  前方,尽是迷雾与荆棘。

  大丈夫,立于天地间,敢作敢当!

  既有此缘,亦有此责!

  他缓缓低下头,再一次,凑近了那张沾满泪痕、我见犹怜的俏脸。

  阿朱的身体,下意识地剧烈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恐与绝望。

  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起来。

  她以为……

  她几乎要忍不住尖叫出声。

  然而。

  预想中的并未到来。

  一个轻柔的、带着一丝笨拙却无比真诚的怜惜与歉意的吻,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印在了她光洁细腻、微微有些冰凉的额头上。

  温暖,干燥。

  仿佛一道微弱却坚定的暖流,透过皮肤,瞬间传入四肢百骸,驱散了她心底的一丝寒意与绝望。

  阿朱彻底愣住了,忘了哭泣,也忘了恐惧,就这么呆呆地、茫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朗面庞。

  他的眼神,不再是方才那般狂野与迷失,而是恢复了清澈,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邃、认真。

  只听见,段誉那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心安的力量,在她耳边,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响起。

  “阿朱。”

  他叫着她的名字。

  声音不大,却仿佛直接敲击在她的心上。

  阿朱的睫毛,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了一下,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猝不及防地触碰了一下。

  段誉凝视着她的眼睛,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与专注,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其实……”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又似乎是在鼓起勇气,最终,还是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道。

  “从我第一眼在听香水榭,你假扮老夫人,被我揭下面具,露出真容的那一刻起,看到你那狡黠灵动的笑容,我就……喜欢上你了。”

  轰!

  这句话,其威力简直比方才段誉体内那先天九重的内力爆发还要恐怖!

  如同一道九天惊雷,毫无花假地、结结实实地在阿朱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将她所有的思绪、所有的悲愤、所有的迷茫,瞬间炸得粉碎,留下一片空白!

  喜欢……我?

  他……他说他喜欢我?

  从那么早的时候?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

  他身边有王姑娘那样美得不像凡间之人、如同神仙姐姐一般的绝世美人,对他又是那般倾心。

  他怎么会……怎么会喜欢上自己这样一个,只是会些易容术、会些小聪明、身份卑微、仅仅是个丫鬟的野丫头?

  荒谬!

  太荒谬了!

  这一定是谎言!

  是了!他一定是在骗我!是为了安抚我,为了让他自己那趁人之危的卑劣行径,显得不那么丑陋!是为了给他自己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阿朱的嘴唇,被她自己用贝齿咬得死死的,几乎要咬出血来,心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否定与质疑的念头!

  理智告诉她,绝不可相信这种荒唐的言语!

  可是……

  可是为什么,当听到这句话,尤其是“喜欢”那两个字时,她的心,会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然后又骤然松开,开始疯狂地、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仿佛要挣脱胸腔的束缚!

  为什么那股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滔天委屈与恨意,仿佛被一只无形而温暖的大手,极其霸道却又温柔地,瞬间抚平了大半?

  只剩下丝丝缕缕的酸涩与悸动?

  她怔怔地看着段誉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眸子。

  那里面,清澈、坦荡,没有丝毫的虚伪与敷衍,没有急色的欲望,只有化不开的认真与……一种她看不懂,却让她心跳更快、脸颊发烫的柔情。

  她的心,彻底乱了。

  像是一团被猫儿玩弄过的毛线,找不到任何头绪。

  就在阿朱心乱如麻,理智与一种陌生的情感激烈交锋之际,段誉的下一句话,再次传来。

  那句话,很轻,很平静,却又重如泰山,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与承诺,狠狠地、准确地,砸在了她最柔软的心坎上。

  “从今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没有天花乱坠的海誓山盟,没有华丽辞藻堆砌的花言巧语。

  甚至没有说“负责”之类显得生分的话。

  只是一句最朴实无华,却也最真挚笃定的承诺。

  我会,对你好的。

  简简单单六个字。

  阿朱的眼泪,在这一瞬间,再也控制不住,决堤一般汹涌而出!

  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滚落,顺着眼角迅速没入鬓发与枕巾之中。

  只是这一次,泪水中,却少了几分绝望与痛苦,多了几分……连她自己都完全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是委屈?

  是感动?

  是茫然?

  还是……一丝微不可查的、让她感到羞愧的悸动与希冀?

  她分不清!

  她只知道,自己的心防,那刚刚重新筑起的、本以为坚硬冰冷的壁垒,在这一句话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瞬间土崩瓦解!

  她猛地伸出手,用尽了此刻全身残余的力气,一把推开段誉,然后猛地扯过旁边的大衣,紧紧地、严严实实地裹住自己赤裸的、布满暧昧痕迹的娇躯,将头深深地埋了进去,只留给段誉一个剧烈颤抖着的、显得无比脆弱又倔强的背影。

  她不敢再看他一眼!

  也不敢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她怕再看一眼,听再多一句,自己就会彻底迷失,彻底沉沦,彻底忘记所有的伤痛与委屈,做出什么无法挽回、让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事情来。

  段誉看着她这鸵鸟般的反应,听着被子里压抑不住的、低低的呜咽声,心中微微一叹,升起一股爱怜,却没有再继续逼迫她。

  他知道,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

  阿朱的心,已经乱了。

  裂痕已经产生。

  这就足够了。

  剩下的,需要交给时间,需要他用实际行动去慢慢温暖,慢慢填补。

  他站起身,动作轻柔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