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审判者大人快到碗里来~(19)-《快穿:心机宿主又在套路正缘》

  次日

  灰蒙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

  【宿主宿主!起床啦起床啦!有惊喜耶!】

  013在意识海雀跃不已。

  凌霰白打了个哈欠,懒懒地翻了个身。

  这一觉睡得格外舒坦,连睫毛尖都带着餍足的暖意。

  他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第一时间就看到了013所说的惊喜——

  床头的魔法袍被整齐地码在檀木托盘上,每一处针脚都完美得无可挑剔,连最细微的磨损都消失无踪。

  大脑瞬间清醒!

  凌霰白猛地从床上坐直,迫不及待地展开衣袍。

  指尖抚过袖口精致的月轮纹样,感受着上面残留的、属于迦的魔力气息,不由低笑出声。

  【013,学会了吗?追老婆除了要耍点心机手段,还要投其所好。】

  【……学废了呢~】

  凌霰白哼笑一声,慢条斯理地穿戴整齐。

  衣袍如同量身定制般贴合身形,腰间的银铃换上了崭新的银丝绦,随着动作发出清越的铃音。

  【哎!宿主你还真别说,这手艺真的绝了。】

  凌霰白略显臭屁地勾起嘴角:【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的老婆。】

  【那我建议您下次把裤子也撕个口子。】013突然贱兮兮地提议,【这样效果更佳~】

  【……你可以闭嘴了,那是耍流氓!】

  【诶嘿~】013反驳,【说的好像你没耍过一样~】

  凌霰白:“……”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啪。”

  清脆的响指声里,蓝黑魔力如雾霭流淌。

  整个房间顿时恢复成无人使用过的模样,仿佛昨夜种种从未发生。

  ……

  接下来的几天,凌霰白总会在夜幕降临时,准时出现在迦的眼前。

  对于修复回路这件事,迦极为认真。

  既是为了兑现承诺获取冰棺的线索,更是为了捕捉那些令他心绪难平的异样感受。

  可奇怪的是,虽然魔力交融时回路依旧会共鸣,但那种令他指尖发颤、羽翼紧绷的灼热渴望,却再未出现。

  月霰似乎刻意将某些情绪深藏,只留下疼痛与魔力的波动在回路间传递。

  迦的指尖在对方脊背停留了片刻,银睫下,眸光微暗。

  这人,在回避着什么?

  ……

  这天傍晚,陉野高中

  放学铃声响起,凌霰白拎着书包,慢悠悠地走在走廊上。

  转角处,木拓挺拔的身影静静伫立,显然是专程在等他。

  两人对视,皆是面无表情。

  “我们谈谈。”

  木拓深邃的眼眸直视着他,率先打破沉默。

  凌霰白眼瞳微眯,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好啊。”

  黄昏的河岸边,夕阳将水面染成橘红色的绸缎,微风拂过,泛起粼粼波光。

  凌霰白懒散地靠在栏杆上,发丝被晚风轻轻撩动,异色瞳映着晚霞,流转着妖冶的光泽。

  木拓站在他身旁半米处,目光沉静地望着远处的河面。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奇特的静谧,只有河水轻轻拍打堤岸的声音,和远处归鸟的啼鸣。

  “这半个多月,我一直在想……”

  木拓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关于阿洛和迦。”

  凌霰白指尖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栏杆,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同一存在的两面。”

  他继续说道,夕阳的光落在他冷峻的侧脸上。

  “但现在,我明白了——”

  “他们是不同的存在。”

  凌霰白微微侧首,发丝被晚风拂动。

  “我是柯洛诺斯的后裔,曾以为自己对阿洛的在意和喜欢,只是因为魔力的吸引,不过……”

  木拓抿了抿唇,目光灼灼:

  “现在我很确信,即便没有魔力,我对阿洛的喜欢也是真实的,是从心底生长出来的那种喜欢。”

  河面突然跃起一尾鱼,溅起的水花映着霞光,像散落的金箔。

  “所以?”

  凌霰白唇角微扬。

  木拓深吸一口气,声音比方才更加坚定。

  “之前我一直将迦和洛弦视为一体,觉得既然喜欢阿洛,自然也是喜欢迦的,但剥离所有外在因素后……”

  “面对迦时,我的心跳不会失控,呼吸不会紊乱,完全没有面对阿洛时那样的心动。”

  话音未落,他突然转过头,直视凌霰白:

  “你喜欢迦,对吗?”

  凌霰白唇角勾起一抹肆意的弧度,坦然迎上他的目光:

  “是。”

  这个简短的回答让木拓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他正要开口——

  “我能让他们分离。”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在他的心中陡然掀起波澜。

  “彻底的、完全的……”

  “洛弦会脱离迦,成为独立的存在。”

  “咔嚓!”

  木拓的指节在锈蚀的栏杆上刮出刺耳声响,一块铁锈应声剥落。

  他瞳孔骤缩,惊愕、释然、喜悦……无数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在眼底翻涌。

  夕阳的余晖在他眼中跳动,像是点燃了一簇不灭的火焰。

  凌霰白唇角微翘,读懂了他的眼神。

  木拓来找他,本就是抱着将洛弦与迦分离的觉悟来的。

  “谢谢。”

  冷俊的少年微微躬身,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凌霰白直起身,书包随意地甩在肩头,临走前,轻飘飘丢下一句话:

  “不客气,毕竟——\"

  “迦是我的。”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木拓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唇角不自觉扬起。

  无人得见,那缕缠绕在他脖颈上、恍若蛛丝的孽缘线,在这一刻彻底断开,化作光点消散在暮色中。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无限拉长

  一个走向远方,

  一个留在原地,

  却各自奔赴自己的执念。

  河面倒映着天边的火烧云,水天相接处一片绚烂,仿佛在为这场无声的约定作证。

  ……

  河堤旁的梧桐树下,“洛弦”静静地站在那里。

  夕阳的余晖穿透树叶间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双总是盈满暖意的褐色眼眸,此刻却流转着清冷的苍蓝,在暮色中泛着幽微的光晕。

  是迦。

  晚风撩起他额前的碎发,却吹不散他眸中的怔忡。

  河岸边的对话,一字一句,清晰如烙印。

  原来……

  那种通过共鸣传来的、属于月霰的异样情感,是喜欢……

  那人,喜欢他。

  而那道刻入灵魂的烙印,是为了将他与洛弦彻底分离。

  那些恶劣却隐含撩拨的行径、无法理解的矛盾、刻意的示弱于退让……一切忽然都有了答案。

  就在这时,一段尘封的记忆如涟漪般在意识深处荡开,柯洛诺斯的声音穿越时空,在他耳畔轻语:

  “情感有千万种模样。”

  “但唯有心动,会让人变得软弱。”

  “当你开始害怕一个人的消失,当你的原则在他面前溃不成军——”

  “那就是最纯粹的心动。”

  “它不因血脉相连而生,不因志同道合而起,”

  “是灵魂最原始的悸动,”

  “也是连最精妙的魔法都无法诠释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