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沈家被强制清算-《离婚吧,战神身份不藏了》

  最后,是几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极其恶毒的诅咒和讨债信息,夹杂着不堪入目的辱骂。

  每一条信息,都像是一记丧钟,重重敲在沈清秋的心上!

  她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街头。

  强制清算……账户冻结……别墅查封……

  完了。

  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连最后一丝苟延残喘的可能都没有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拦下一辆出租车,赶回沈氏集团大楼的。

  远远地,她就看到了那噩梦般的景象——

  大楼门口围满了人,有看热闹的,有哭天抢地的员工,更多的是穿着制服、表情冷酷的法警和法院工作人员。

  巨大的、白色的封条,如同死亡的宣告,交叉贴在了沈氏集团气派的大门上!

  旁边还贴着一张醒目的法院公告!

  公司logo灯牌已经被断电,黯淡无光。

  曾经象征着沈家荣耀的旗帜,被粗暴地扯下,扔在一边,沾满了脚印。

  几个高管和核心员工像无头苍蝇一样围着一个法院官员,苦苦哀求,哭诉着公司还有希望,请求宽限几天。

  那官员面无表情,只是机械地重复着:

  “这是最终判决,无可更改。请配合执行,否则将以妨碍公务论处。”

  “沈总!沈总您可算来了!”

  小王看到沈清秋,像看到救星一样扑过来,脸上全是泪痕,“他们……他们要把公司搬空了!连电脑桌椅都不放过!”

  沈清秋看着眼前这片狼藉,看着员工们绝望的眼神,听着他们无助的哭泣,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痛得无法呼吸。

  这是她一手经营、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公司……

  这是数百个依靠这里养家糊口的员工……

  如今,却在她眼前,被无情地摧毁、肢解……

  一个法警走过来,对她说:

  “你是沈清秋?这是查封清单和清场通知,请签字确认。另外,限你24小时内搬离住所。”

  沈清秋麻木地接过那叠冰冷的文件,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笔。

  这时,一辆熟悉的、之前巴结沈家最殷勤的刘总的车,缓缓从旁边驶过。

  车窗降下,刘总那张肥腻的脸探出来,看着眼前的惨状,非但没有同情,反而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讥笑,对着沈清秋的方向,故意大声对车里的人说:

  “啧,看看,这就是不识抬举的下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还好我跑得快!”

  说完,车窗升起,车子扬长而去。

  沈清秋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腥味,才勉强没有当场崩溃。

  签完字,她如同行尸走肉般,又赶回了沈家别墅。

  那里同样是地狱般的景象。

  别墅大门上贴着同样的封条。

  几个法警和搬家公司的人正在里面清点物品,一件件家具、电器、甚至墙上那些王桂兰引以为傲的“名画”,都被贴上标签,准备搬走拍卖。

  王桂兰果然已经被“释放”回来了,她此刻的状态比在精神病院时更糟。

  她像个疯婆子一样,死死抱着一个巨大的、印着LV logo的A货行李箱,对着法警又哭又闹:

  “这是我的!都是我的!你们不能拿走!”

  “我女婿是龙神!你们敢动我的东西,他饶不了你们!”

  法警被她吵得不耐烦,一把夺过行李箱,打开检查,里面滚落出几个劣质的塑料“宝石”戒指和一堆零钱。

  “噗嗤!”

  旁边一个围观的邻居忍不住笑出声。

  王桂兰见状,彻底疯了,扑上去想抢回来,结果被法警轻易推开,摔倒在地,她就开始满地打滚,嚎啕大哭:

  “强盗!你们都是强盗!汤泽天!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沈清秋看着母亲这副丑态,看着这个曾经象征着她“家”的地方被一点点搬空,心已经痛到麻木。

  一个法警递给她一个皱巴巴的麻袋:

  “你的私人物品,尽快收拾。只能带走这个麻袋能装下的。”

  沈清秋默默地接过麻袋,走上楼,回到自己那个已经一片狼藉的房间。

  她看着房间里熟悉的一切,最终,只从抽屉里拿走了母亲唯一一张没有发疯时的旧照片,还有那张被她藏在最深处、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她和汤泽天唯一的“结婚照”。

  她把这两样东西,小心翼翼地塞进麻袋底部。

  然后,她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她所有喜怒哀乐、如今却只剩断壁残垣的“家”。

  转身,下楼。

  没有再看地上撒泼打滚的母亲一眼。

  没有理会周围或同情或嘲讽的目光。

  她拎着那个轻飘飘、却装着她全部过去的麻袋,一步一步,走出了别墅大门,走出了那片曾经象征着沈家辉煌、如今却只剩耻辱的领地。

  身后,是法警冰冷的呵斥、王桂兰绝望的哭嚎、和搬家公司卡车引擎的轰鸣。

  前方,是茫茫人海,和无家可归的未来。

  沈家的时代,在这一天,彻底落幕。

  以一种极其惨淡和不堪的方式。

  沈清秋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无声无息。

  只留下身后那一地无法收拾的狼藉,和注定要用一生去咀嚼的,悔恨。

  最终,沈清秋拎着那个轻飘飘的麻袋,和王桂兰一起,被现实无情地扔进了江市最鱼龙混杂、环境最堪忧的城中村——“幸福里”。

  这名字充满了讽刺意味。

  她们租住的是一栋老旧筒子楼顶层的一间单间,月租五百,押一付一。

  楼梯间堆满杂物,散发着霉味和尿骚味混合的复杂气息。

  墙壁斑驳脱落,露出里面发黑的砖块。

  唯一的窗户对着另一栋楼的墙壁,终年不见阳光。

  房间狭小,放下一张吱呀作响的旧木板床和一个缺了腿用砖头垫着的桌子后,几乎就没有转身的空间了。

  厕所是楼层公用的,肮脏不堪,晚上还能听到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

  从云端直接摔进泥潭,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王桂兰一进门就炸了。

  她看着那布满油污的墙壁、坑洼的水泥地、以及床上那床散发着怪味的旧棉被,差点直接晕过去。